《相公,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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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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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知道应该是钱家某小姐。
  果不其然,挡在我们面前的两位家丁一见到他,就忙不迭地行礼:“五小姐。”
  “嗯。”少女冷冷清清地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
  骷髅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退回我身边。我拉着言笑往旁边站开了一点,头一抬,正好与那少女对视。
  少女蹙了蹙眉,飞快地将视线别过去,又快走了几步,突然蓦地怔住了。回过头来,像见鬼似的猛然盯着我,嘴巴动了动,倏忽惊喜地叫了起来:“阮姐姐!”
  ……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骷髅言笑曾少离展想墨甚至于小九的眼神扫射。
  那种锐利中透出些许杀气的眼神让我的鸡皮疙瘩从背后一点点渗上来,让我在嘴角抽搐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不解。
  “你来这古代没多久,认识的人可真多……”骷髅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
  “我又没来过钱家……怎么可能认识她!”我翻了个白眼,急急在脑中回答。
  骷髅冷哼了一声。
  “阮姐姐,你怎么会在我家门口站着?”少女明显激动过度,笑得眯起了眼睛,脸上的冷淡一扫而去,“莫不是你知道我是钱家的人,所以特地来探望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呃……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抬手,“那个,你哪位?”
  少女欢腾无比的笑声卡住。
  我在她谴责的眼神中尴尬地继续抬着手。
  少女撇了撇嘴,伸手弄乱了发髻,而后双手灵活地将头发绑了起来。原本清冷得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在发型改变了之后,显出了些许可爱。嘴一咧,笑得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我大喜:“啊!是你!那个叫什么什么若的!”
  “司徒若!”少女一字一顿,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司徒是我爹的姓氏,我本名姓钱,贯从了娘和爹的姓氏,叫钱徒若。”
  ……前途弱。
  我嘴角一咧,夹在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境界中痛苦挣扎。
  钱徒若咧嘴一笑,扑过来挽住了我的手臂,撒娇道:“阮姐姐怎么会来这里呢?莫不是真的来看我的?”
  一旁的言笑咳嗽了一声,身子软软地向我靠了过来,恰好不小心将钱徒若拍开。钱徒若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刚想挽住我另一边手,骷髅的手就已经九曲十八弯地环住了我的手臂。
  临了,还居高临下地瞥了钱徒若一眼。
  我夹在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孩的对瞪中腹诽:钱徒若是个女的,而且我不是刘莲……你们两个有必要这样吗?
  “钱徒若!”展想墨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
  钱徒若挑眉,回头看去:“哦,还以为是谁呢?圣上御子展想墨,曾将军之子曾少离,还有京城三公子蔺佑。”
  “你们见过?”我好奇。
  “那是自然。钱家怎么说也是东祖国一大富豪家族,有机会见到皇亲国戚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更何况……”曾少离点到即止。
  我点了点头,也对。更何况钱家是披着普通百姓的皇家人氏大组合,别说互相见过,就算他们是青梅竹马,也不算奇怪。
  “我们此次前来,是奉了父后之名,前来调解钱家分家……”展想墨深呼吸一口气,开口道。
  “不可能。”还没等他说完,钱徒若就皱眉了。
  “父后为一国之父,说出的旨意便也是半个圣意,你难道想抗旨?”蔺佑眼神锐利。
  “我钱徒若不过钱家一介小生,还做不出抗旨之事。”钱徒若不卑不亢,“只是,钱家分家这等小事,还劳烦不了各位操心,诸位,还是请回吧。”
  “所谓过门都是客,既然我们一番水土赶赴此地,那就是请我们进去坐坐,也是可以的吧?”小九慢条斯理,看见钱徒若疑惑的眼神,添了句,“我乃临国使者御大人之弟,御青。”
  “哦……原来是传闻中好吃喝好美食前不久才因家人劝其少吃一点而愤然离家出走的——御青御公子。”钱徒若恍然大悟。
  小九脸色一僵。
  “招待临国使者一事,应由同为使节的展公子负责。我钱家屋小舍寒,就不邀请各位进去坐了。”钱徒若冷淡地开口,转头看向我,笑了一下,“阮姐姐,今日相遇,很是开心。可惜我还要到店铺去查看修葺状态,若改日有时间,我们再一起把酒谈欢吧!”
  说罢,迅速从我身边擦过,掠过我身边的瞬间,飞速地将一样东西塞到我手中。
  拇指大小的物品,不是特别坚硬。我不动声色地伸手拉住了骷髅,见他狐疑地抬头看我,咧嘴对众人笑道:“算了,看来今日就算站在这里,也只是徒劳无功。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骷髅了然,也应和着将赖着不想走的展想墨几人拉走。一众几人耷拉着脑袋拐过角落,回头看向四周,确认了没人以后,我一抬手,露出了手心那颗小巧的黑色物品。
  “这是什么?”小九眼尖,脱口而出。
  “这是药膳,钱徒若临走的时候偷偷塞到我手里的。”我捏着那颗药膳,问道,“这经井城里有几间新开的还在修葺的药店?”
  蔺佑沉思半晌,眼前一亮:“我知道有一间,恰好靠近知府衙门!”
  钱家潜入夜(中)
  来到知府衙门旁的新建药店,只需要片刻时间。
  我们缩在不远处的店铺里头,假装挑选布料,实际一直偷偷用余光打量着那药店。
  钱徒若此时正站在药店外面,手中拿着纸笔写着什么。
  那几个小厮面无表情地站在她旁边,乍眼看去,就像在监视她一般。
  我们缩在的布料店很小,包括长工在内,也只有三个人。骷髅拿起一块布料询问价格,手一抖,三张符咒便贴上了他们的额头,转眼消失不见。
  钱徒若转过身来,眼睛不动声色地从我们身上的掠过。骷髅一笑,手指倏忽抬起。
  “哐当”一声巨响!
  原本还在搭架的药店店铺门口轰然倒塌!
  那几个小厮瞬间被埋进架子下面!
  我只觉得眼前一晃,一道冷风吹过,骷髅便推着我和钱徒若倏忽进了里间,随之一同进去的还有展想墨几人,只留下了那三个被骷髅施了法术的长工在外头查看状况。
  钱徒若懵了懵,抬眼看见我们几个,眼神倏忽犀利了起来:“时间不多,我只说一遍,你们都记好了。”
  “一个月前钱家发生了一件怪事,十数个长辈尽数消失,只在屋内发现一桶浸泡着她们衣物的血水,那水里还漂浮着无数黑丝。当时我还匿名在外,学着做买卖。冷不防收到这么一则消息,连夜赶了回来。可不想回来,却发现所有人都变了。例如刚才随我出门的那几个小厮,原本他们虽称不上活泼可爱,但至少笑颜常开。可如今全都面无表情,每每被他们盯着,我就觉得心里发凉。原本留在家中的我的娘爹小姨叔伯等人,也都变成了这幅样子。唯有几个与我一般迟归的钱家子女幸免于难。”
  “可就在这几日,比我早两天回到钱家的大表姐跟我说,她进来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昏沉,时常做事难以自控。我眼看她一点一点随着钱家其余人一般变得愈来愈冷淡,心里更是惊恐万分。特别是……我也渐渐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遇事态度冷淡。有时候一觉醒来,看着镜中的自己,甚至觉得像是在看别的人一般。”
  “我不敢回钱家,只能时常借口查看店铺状况,早出晚归。那几个小厮便跟着我出门,一双双眼睛失魂似的直直盯着我,着实让我心里发凉。我都快疯了!”钱徒若越说越激动,“如今钱家三分,形势已然不是我们几个尚且能保持清醒的钱家子女能控制的了。”
  “你们就没想过要逃?”骷髅飞快地插嘴。
  “逃?如何是逃!?”钱徒若咬着嘴唇,面部神经微微抽搐着,一副竭力克制自身痛苦的样子,“与我一般在外面照顾生意晚归的钱家子女也有十几二十个,哪一个不是像我一样早出晚归,生怕在钱家呆久片刻的?其中一人甚至在夜里出逃,想要连夜离开。可不想,不想……不想那些个小厮、长辈们夜间竟然不睡觉,反而游魂似的在府中来回走动!他们的身形飘忽着在窗口、门口经过,时而哀嚎,时而大笑,我夜里根本就不敢睡觉!那个出逃的人被他们捉住,叫声凄厉!被关起来几天,再放出来就变得如他们一般了!你说逃,我们该往何处逃!?”
  打了一个寒颤,钱徒若脸色阴寒地在我们当中扫了一眼,蓦地抓住了我的肩膀:“阮姐姐,阮姐姐!你我曾在逢生城相遇,也算是有缘。我知道你们都是奉了凰后的圣旨来这里的,可你听我说,你听我说!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管钱家的事了!”
  我被她死盯着,情不自禁地一咽了咽唾沫。眼睛一瞟,却蓦地看见她眼底有什么在游移。
  黑色的线条状物品,乍眼看去,就像是头发!
  “伯桃!”我一声惊呼。
  骷髅“唰”地打开了她的手,一道符咒“啪嗒”一声准确地落到了她的额头,倏忽烧了起来。
  钱徒若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跪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
  包括我在内的众人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同时往后退了一步。
  骷髅淡定地解释:“以法控制他人,辅之以腥血,层层传递。最避忌的就是中了法术的人情绪激动,一旦动怒,法术缠身的速度就会更快。”
  钱徒若打着寒颤,嘴唇惨白:“多,多谢相救。”
  骷髅不置可否地打量着她,半晌,对我开口:“璐儿,你到她身后,将她的衣领往下拉。”
  我一头雾水地照做了,刚刚将她的衣领拉下一点,就蓦然看见了一团黑色的——
  ……
  “看到什么了?”骷髅一众站在距离我们两米远的位置,遥遥追问。
  我冷静地将她的衣领再拉上去,小心翼翼往后退一步,嘴一咧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她背上有一团在蠕动的头发,一个劲地往头顶的方向爬着……”
  钱徒若怔怔地回头看我,满脸绝望。
  骷髅摇头叹气:“那是法术蔓延的象征,待得她背上延伸的头发蠕动至头部,就会变得如同钱家其他人一般。”
  钱徒若脸上更白了。
  “有没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展想墨问,“好歹现在她还清醒着,也许能帮我们调查这件事。”
  骷髅沉吟半晌,突然抬头看我,笑道:“璐儿,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
  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讪笑几声,想了想,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一个了!”
  钱徒若眼中期待之光闪得璀璨。
  “我记得以前看过书,印度人,呃,也就是我家乡那边一个地方的人。他们病了的时候,都会找一窝刚出生的连毛都没长齐眼睛还没睁开的小老鼠,然后用芭蕉叶包起来,活生生就往嘴里吞!”
  ……
  钱徒若一捂嘴,泫然欲吐。
  “这个方法,不太好吧?”最爱吃的小九活生生被我吓得脸色铁青。
  骷髅一挑眉,嘴角噙笑:“这个方法不错,还有别的比较恶心的方法吗?”
  恶心的方法……
  我迟疑片刻,蓦地一握拳:“啊!我又想到了一个!以前的人要是中了毒什么的,就会到田里找蚂蝗。那是种白色的软绵绵的像鼻涕一样粘稠的动物……”
  钱徒若猛然向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我。
  “要,要吞那种东西吗……”这下,连展想墨也变了脸色。
  “那倒不用。”我摇头。
  钱徒若脸色好了一点。
  “只需要将它放在你脚上,或者脖子,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让它吸血就行。”我继续道,“蚂蝗吸血速度不算慢,原本是白色的皮肉,吸的血多了,就会慢慢鼓起来,身子也会变成红色。然后它会顺着你的脚一点点往上蠕动,慢慢地,慢慢地……”
  “唔唔唔唔唔!!!”钱徒若惊恐万分地捂着嘴拼命摇头。
  其他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个方法也不错,还有别的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吗?”骷髅连连点头。
  别的更让人难以接受的……
  我仰头想了想,嘴角忍不住一抽搐:“伯桃,其实我在家乡那边,不是专门学这种东西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骷髅感叹。
  靠在门边的曾少离脸色蓦然变了,催促道:“你们动作快些,那几个小厮就快从架子里爬出来了!”
  骷髅眉毛一挑,手指轻轻一晃,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双筷子,转过身去,修长的筷子往草丛中就是一夹!
  一直黑老鼠在筷子上“吱吱”怪叫挣扎着,光秃秃的尾巴一个劲地甩动。
  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唰”地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找不到刚出生的幼鼠,但也凑合了吧。”骷髅脸上不愠不喜,筷子一移,将老鼠伸到了钱徒若的嘴边,命令道,“吞了它!”
  钱徒若的眼睛瞪得极大,一个转身就想跑!
  小九和言笑眼明脚快,一人一脚同时将她绑倒在地。展想墨和蔺佑“呼啦”一声抽搐腰间长鞭,原本柔软的鞭子在他们手中倏忽坚硬,利剑一般架在了钱徒若的脖子上。
  “阮,阮姐姐……”钱徒若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我有几分不忍地往前挪了一步。
  以骷髅为首的几道锐利眼刀“噼啪”而至!
  我沉默地低着头又退了回去……
  曾少离有些看不过眼了,眉头微皱,劝道:“若这法术暂时解不了,那便算了吧。何必如此为难她?”
  钱徒若用力地点着头,一不小心,险些被脖子旁的长鞭划拉出一道口子。
  骷髅笑了:“正是为了解开她的法术,我才会如此为难她。”
  说罢,也不管曾少离听懂没有,夹起老鼠就往钱徒若的嘴里凑。
  十厘米……
  五厘米……
  一厘米……
  钱徒若的眼睛越瞪越大,眼中那抹绝望和抗拒越来越深——我几乎是痛心疾首地转过了头——是在是不忍再看下去了。
  周围疏忽一阵静谧。
  而后,便是绵长的凄厉的呕吐声……
  我悲痛地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骷髅手中那只依旧活蹦乱跳的老鼠。
  再看看扶着墙吐得稀里哗啦的钱徒若,忍不住连连摇头:还没吞就那么大反应,要是真吞了……那她不得撞墙?
  我同情地走到了墙边,刚准备表达一下安慰之情,孰料一低头,便看见了——
  “伯桃!她背上的头发从嘴里出来了啊啊啊——”
  一片凄厉的尖叫此起彼伏,小九几人连蹦带跳地拉着我躲到远处。
  只见钱徒若不住吐出黑色毛发,毛发一遇空气便化为黑水。沉淀半晌,渐渐转成血红。钱徒若由一开始的大吐到后来的干呕,好不容易恢复平静,一眼瞧见自己踩在了那一滩污水中,顿时抖着脚连滚带爬走了出来。
  “这种法术最忌惮赃物,想要破解,简单。”骷髅这才开口解释,“大吐一场即可。”
  钱徒若脸色阴晴圆缺转了个圈,这才惊魂未定地拱手道谢。
  “只是,法术源头还在,就算你身上的法术已除,只要你回到钱家,还是会再次中法。”骷髅眼看钱徒若脸色转好,不紧不慢地又加了一句。
  钱徒若嘴唇苍白:“那该如何是好。”
  骷髅和展想墨几人对视一眼,开口道:“今晚丑时,我们会在钱府后门潜入,你回去以后寻机在那里扔一张你们钱府的地图。然后把自己关在屋中,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钱徒若颤抖着抿起嘴来,半晌,重重地点了点头。
  钱家潜入夜(下)
  经井城的夜里,幽静漆黑。风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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