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儿与小九那两个孩子,你不也一直关心着?”曾少离笑意浅浅挂在嘴边,“还记得你我初见时,你误认为我是那荒郊野鬼。当时惊慌失措,你
103、逃生记(下) 。。。
都不忘护住他们。”
我乐了:“没办法呀,从小老师就告诉我们,得尊老爱幼,保护弱小。那俩孩子当时跟着我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就算你真的是鬼,我也不能丢下他们不是?”
曾少离眉眼温柔地摇头苦笑:“你啊……一直就是这般……”
“我怎么了?”见他这副样子,我干脆整个人凑了过去,专心致志地逗着他玩。
平常可难得见到受伤的曾少离,更别说是他这副娇柔的样子了。不抓紧机会调戏,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曾少离有点紧张,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对待长辈儒雅有礼,处事爱憎分明。”
如果说对皇帝和曾少离他娘那种畏于强权的尊敬算是儒雅有礼的话。我笑眯眯地点头。
曾少离语调轻缓,边说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不似寻常女子的风流,除非是认定之人,否则即便是超凡脱俗的男色,也引不走你半点注意。”
如果说之前骷髅给我下的那个“美男变丑男”的咒算是不风流的副作用的话……我嘴角抽搐地点头。
曾少离像是说顺口了,语速快上了许多,一直凝视着我:“你情深意切,虽不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却能与相爱之人立山盟发海誓,哪管生死相隔,也矢志不渝。”
我直接乐翻了:得有多大的误会才能产生这种错误的想法啊。
“少离,你果然是个好人啊。”我拍了拍他的肩,深情道。
曾少离一动不动,那双漆黑濡湿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考究我刚刚说出的话。半晌,低低地从嗓间唤道:“璐儿……”
他的头向着我的方向侧过来,嘴巴微张。若有似无的光线中,他的声音沙哑,眼睛却很明亮。
我看得有些恍惚,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情不自禁就靠了过去。
密室里阴寒渗骨,曾少离的唇却很暖,如同他的体温一样。
我轻轻在他唇上点了点,往后退开一点。看着他的眼睛倏忽睁大,惊疑不定地盯着我。但很快的,那双眼睛微微闭了起来,连带着他的嘴巴也轻轻地努了起来。
我笑了。
最初只是试探的几个浅吻,而后渐渐热烈了起来,像是为了驱走屋子内的寒气一般缠。绵在了一起。我一手拉住曾少离的衣领,另一手撑着地面,舌头在他口中转着圈。因为闭上了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想,一定是脸颊微微泛红、眼神迷蒙的姿态。
不知是太紧张还是伤口太痛,曾少离的呼吸一直没跟上我的频。率。鼻息间温热的气息一直回荡在我脸上,他双手紧紧抱着我,感觉整个身子都被他的味道包裹住。暖意涨得满满的,似乎要从胸腔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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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冰冷的空气似乎随着我们的亲昵逐渐升温,就在这千钧一发火烧眉毛即将怎么发展下去我也不太清楚的时刻——
“啊啊啊啊啊——佑儿——”
一声怒吼犹如闪电划破夜空,雷霆乍惊狂风肆虐!我眼一瞪,蓦地推开曾少离往后退去。惊魂未定地看向展晴儿,心里说不出是庆幸还是遗憾。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背负上爬墙这个重大的罪名了!
……虽然,我背着骷髅和曾少离么上了那么十几二十口,的确也算是爬墙。
但若是展晴儿不叫,若是她没有在那紧急的时刻充当了电灯泡打断我们,接下来我会爬墙还是直接翻墙,实在难讲。
后怕地抹了抹汗,我对着定在原位鬼吼的展晴儿作了个辑。
姐妹,谢谢你了。
一直以来都麻烦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作辑没作到一半,身旁倏忽闪过一道黑色的残影。
冷风迟迟从耳边掠开,回过神时,展晴儿的嘶吼只剩下回音了。
曾少离语笑嫣然地坐在原位,扯着我的衣袖笑得十分小男子,声音柔柔地叫道:“璐儿,继续吧。”
我木木地看他,脑里后知后觉冒出那么一个念头:其实……曾少离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吧?
其实,这丫是装的吧!?
曾少离不是个可以小看的角色。
难怪展想墨和他斗了这么多年一直处于下风,悲催地停留在“万年二”的阶段不能进步。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在扮猪吃老虎。
我站在密室中沉痛地点头。
骷髅的声音很适时地在耳边响起,带着些许回音:“璐儿,你在做什么呢?”
我一僵,从沉痛的状态脱离,怯怯地看向四周。
曾少离不解地皱眉:“璐儿,你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了伯桃的声音。”我干笑了几声,回头对着空气小声问道,“你在哪?”
“我在钱府外院,蔺佑他们也在我身边。”声音起伏不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揉了揉耳朵,回头看了看不明状况的曾少离:“少离,我去旁边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出去吧。”
失望的表情一闪而过,曾少离轻轻点头,又捏了捏我的衣服,松手。
我当即走到墙边,小声地和骷髅交流起来:“伯桃,我和少离在一起。现在在一个像是密室的地方,这密室在地底下。对了!我们还找到了晴儿。只是她中了法术,神志不清。我们没办法叫醒她,只好给她点了穴。”
骷髅的声音游移着在耳边回荡:“如此……我只能依稀寻得你们的方向。但一直有法术干扰……璐儿,你们附近可有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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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有,满墙都是呢。
“将那些符咒撕了吧……”骷髅的声音又小了几分。
我伸手就往墙上撕扯。不得不说,那贴符咒的人真是浪费纸张,一般人贴墙纸,顶多也只是贴两层。这里的符咒居然贴了十几层!伸手扯去,一下就能撕掉几十张符咒。待得我将面前的符咒清空,墙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巴掌深的大坑。
可想而知那符咒贴得有多厚。
“璐儿,你一边撕符咒一边听我说。”骷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清晰了不少,“那些符咒是施法人贴上的,那人一定就在你们附近。若你们现在身处安全之地,就切不要妄自离开。”
我点头,动作飞快,将符咒扯下来后撕成碎片。
身旁蓦地多出一个身影,抬头一看,曾少离也站在了旁边,帮忙快速地撕下符咒。
我冲他笑笑,将注意力又放回到骷髅那边。
“晴儿中的迷魂法术要破解并不难,只要用外物适当刺激,再加上符咒干扰便可。我先前给你做的药膏你还带在身边吗?”
“带着呢,我从没离过身。”小声地应着,我跳起来,将头上偏高位置的符咒扯下。
符咒被撕下不少,屋内明亮了许多,连带着温度都开始回升。原本冰凉得有几分僵硬的手指灵活了起来,符咒以雪花下降状扑簌落地。
骷髅声音放缓,一步步提点:“你将之前我塞到你手中的符揉碎了塞进瓶中,和着药膏抠一块出来,直接塞到她嘴里。”
“塞嘴里?”我挑眉,“那药膏不是外敷的吗?拿来吃可以吗?”
“不可以。”骷髅言简意赅,“但只要成效达到,途径可以坏。”
我了然,让曾少离继续撕符咒,转身走到展晴儿身边。按着骷髅的说法将拌了符的药膏抠出,一咬牙,塞进了展晴儿嘴里。
展晴儿眼睛蓦然一瞪,目眦欲裂!
作者有话要说:翻滚~~一更完成~~
虽然这只是一更~~
但绝对包含着车子我想要双更的心~
╭(╯3╰)╮~~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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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真亦假时假亦真(上)【含倒V公告】 。。。
骷髅手制药膏,采用曾府后院长着的野花一捧、厨房内刷锅水若干滴、骨灰状不明物体几坨,外加鬼都独门秘方酿制而成。此药膏光滑细腻,疗效显著,散发着阵阵绿豆糖水一般的清香。除摔伤、骨折、脱臼等普通症状外,还能治疗诸如中邪、撞鬼、阴阳眼等非学识性病症。
……但那是在它用来外敷的前提下。
看着展晴儿目眦欲裂的样子,我默默地在心口比了个十字。
展晴儿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嘴巴半张,眼底流露出的神情只能用悲哀两个字形容。
我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半步,在心底问道:“伯桃,药膏进了嘴,大概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
骷髅应得飞快:“快则须臾,慢则转瞬。”
也就是铁定几秒钟的功夫,她就能清醒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冲还在墙边撕符咒的曾少离招了招手。
“璐儿,怎么了?”声音还在远处飘荡,曾少离的身形已经“嗖”地弹到了面前,脸上那抹笑意甜得跟蜜一样。
我挑眉:“你的脚还好吧?”跑得这么快,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伤口不长,却颇深,似是伤到了筋骨。”曾少离声音轻柔,捏在手中的符咒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里撕着。
“那就别乱动了,乖乖坐着吧。”我指了指地上的衣服,友善地开口。
曾少离失望地看了我一眼,微微叹气,又深深地看了我几眼,一跛一跛地往衣服处走去。
他那样子表现得太过落寞,一般人看了都会心头发酸。我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忍不住拉住他的衣袖:“等等……”
“你打算抱我过去么?”曾少离猛回头、忽望首,脸上一抹笑容绽得如同太阳般灿烂,明晃晃地愣是让我满腔话语噎在了喉咙。
“……我只是想让你帮个忙,先把晴儿的穴道解开。”我呆呆地道。
曾少离眨了眨眼,阻止道:“晴儿中了梦魇,贸贸然给她解穴,怕是会为我们招来大敌。”
“没事的,梦魇被我用伯桃教的……之前教的方法给除掉了。”我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曾少离失望的神色更深了一点,仍不死心:“除咒之术,难度极高。纵是你一直与左公子相处,耳濡目染,也难保证学得尽全。在没有确保她除咒成功之前,还是不要贸贸然解开穴道的好。”
“……可是,如果你不给她解穴,我怎么知道咒法被成功除去了没。”
曾少离一时无语,半晌,叹一口气,在我坚定的目光中飞出一指。
展晴儿触电般地猛然弹了起来,捂住嘴巴蓦然向后倒去!
“晴儿!”我大惊,一声尖叫刚脱口而出,就听到了她趴在地上奋力干咳的巨响,声势之浩大,差点没将肺咳出来一样。
我对骷髅牌药膏口服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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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力了解更深了一点,无奈之下,只能默默冲晴儿投去同情的目光。
曾少离眉头微皱地别过脸去,嘴里喃喃地不知在嘀咕什么。
耳边突兀传来骷髅清晰的声音,近在咫尺的音量,感觉像是他贴在我耳边说话一般:“咦?你和少离接吻了?”
“你说什……”我一下蹦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半截话好不容易收回去,亏心地捂住了嘴。
展晴儿正在抠喉,估计忙得慌,压根儿没有搭理我。反而是一旁的曾少离受惊过度,蓦然回过脸来,惊慌失措地解释:“我,我……我并不是故意说展晴儿碍事的……”
我挑眉,不晓得该怎么接他这一句话。
骷髅的声音又响起了,语气带上些许清凉:“哟,都已经到了展晴儿会碍事的程度。你背着我……进展颇快啊。”
“没那回事。”我嘴巴微抽,小声地回了一句。
“什么没那回事?”曾少离小心翼翼地追问。
我语塞。
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曾少离狐疑地看了我几眼,眉头突然一皱:“璐儿,你适才,莫非并不是对我说话?”
我眼皮一跳:“你怎么会这么想?”
曾少离眉头皱得更紧了:“从进到这密室开始,你就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四处张望。撕下符咒、把药膏喂给晴儿,都不似你自己想到要做的事情。反而像是有人在你身旁提点一般……”
我干笑了起来:“你多心了。”
曾少离抿了抿嘴,没有再说话。
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呢,骷髅的声音又清凉地响在了耳边:“怎么,直接告诉他你在和我说话不就行了,何必遮遮掩掩。莫不是……你怕他伤心?”
我一翻白眼,对上了曾少离考究的眼神,表情收敛起来,边冲曾少离笑边在心里回话:“你傻呀,你是鬼这件事能随便说出去吗?阿笑是自家人,嘴巴又严密,自然没关系。可少离他始终是外人……”
“你提防他?”骷髅轻声问。
“那倒不是。”我抬眼看看曾少离,“他救过我好几次,也不像是会轻易泄露秘密的人……”
“那,你是怕他伤了我?”骷髅的声音更轻柔了
“啊,差不多吧。”我挠挠脑袋,“就算要说,也不能在这种地方说。隔墙有耳,万一旁边有道士在偷听,回头把你给收了,那我找谁哭去。”
……
长久的沉默。
骷髅轻轻的笑声在耳边回荡,轻飘飘的音调,似乎挺开心。
我表情不禁放松了一点,可一对上曾少离透视一样的眼神,就忍不住再次僵硬。
曾少离眼神阴晴不定,迟疑地在我脸上徘徊了一阵,叹了一口气:“我去把那边的符咒也撕了,你先照看着晴儿。确定咒法除去,我再过来帮她解穴吧。”
我忙不迭地点点头,目送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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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一跛地走远。
耳边一时清静,等了很久,才又听到骷髅的声音:“我们进到内院了。”
“情况怎么样?”我背过身,装模作样地给展晴儿拍衣服。
“内院阴暗无比,一片漆黑。中了梦魇在此处行走的人比较少,可是到处都是阵法陷阱,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被发现。”骷髅慢条斯理地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哦,钱徒若的房间也在内院。她正缩在床底下发抖呢。”
“你调查归调查,别摸到别人的床上去啊!”我挑眉。
骷髅轻笑:“与其担心我给你戴绿帽子,你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对待少离吧。”
我有点不安:“呃,啥意思?”
“还在那装傻。”骷髅哼了一声,放缓音调,“先是在马车里不慎咬了他的唇,后是客栈里不小心让他碰上了你我相好的场面……”
“那都是意外,意外……”我抹汗。
“一次二次是意外,那三次四次总不能也是巧合吧?”骷髅冷笑,“怎么说,人家少离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先别提他三番四次从展想墨的长鞭下夺回你的命,就是刚才你坠下密道,也是他飞身扑出,护你周全。”
……大体情况虽然是这样。
但我怎么记得,如果不是他砸在我身上那么用力的一压,我也不会压破木板,摔下密道呢。
叹一口气,我绕到展晴儿身后,装模作样地继续给她拍衣服。
骷髅停顿了半晌,终于开口:“璐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少离可存有不轨之心?”
我一口气全都“噗”了出来:“不轨……我才没那么龌龊!”
骷髅拉高音调“哦”了一声:“当真?”
“当真!”我斩钉截铁义正言辞,蓦然抬首,正巧对上曾少离回头望过来的视线。
心虚的感觉登时从脚底窜上了头发稍。
密室里一片悄然,只听得见曾少离有一下没一下撕掉符咒的细碎声。那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乍听上去细致而连绵,却总让人觉得揪心。我忍不住叹一口气,给展晴儿拍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