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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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也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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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睁大眼睛惶恐地看向我。小九脸色都变了,结结巴巴地开口,一副快哭的样子:“刚,刚才……不是我们问的……”
  “……”
  有那么三秒,也许是五秒,我认真地思考着应不应该回头。
  五秒后,我看见小小和小九目瞪口呆的表情,视线直直投到我背后,并且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推移,俩孩子的嘴巴夸张地长大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于是我回头了,不然放着这俩孩子继续看下去,我担心他们的下巴承受不了。
  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穿得白晃晃特渗人的影子,脸上盖着一块白布,只露出的两只眼睛又小又斜,稀拉拉的头发,额头一片油汪。然后我瞬间惊悚了——盖着白布都那么难看,要是摘下来,那张脸该丑到什么地步啊!?
  白晃晃的身影侧了侧,视线落在我身上,颤巍巍地伸出了一只手:“你……”
  “你不要过来!”我一个机灵往后退去,一把揪过小小和小九塞到怀里远远退开:“我们只是到这借个地方挡挡风,绝对不会吵到你的!要是你嫌我们烦,我们走就是了,你别激动,你千万别激动!”
  “……”
  白晃晃的身影一顿,锲而不舍地往前移了一步。
  “你千万不要过来!”我又是一声凄厉的嗥叫,“那啥,我知道你寂寞,当鬼嘛,啊呸,独自在这种荒郊野外的确是挺难过日子的。我给你修坟,我帮你把坟修得富丽堂皇的,保证让你在下面吃好喝好住好,所以借尸还魂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
  白晃晃的身影再次一顿,又锲而不舍地往前移了一步。
  “好!是我的错!”我都快要哭了,“我现在没钱,但我明天就会去赚的!我发誓!”
  这下好了,白晃晃的身影连顿都不顿,就直直地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这下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想不到刚从跳楼危机跑出来,还没一个日夜呢,这就又要回去跟骷髅当鬼夫妻了,干脆一咬牙:“喂!真要借尸还魂一个人就够了,你别碰我两个弟弟!不然我绝对带着一票鬼姐妹回来找你!”反正我被借尸横竖也是跑回鬼都,搞不好还能让童音它们帮忙再把身体弄回来,没必要搭上俩小的——我可不能保证童音救得了他们。
  白晃晃的身影立在了面前,我僵着身子和他对峙着,心里内牛满面。袖口紧了紧,低头一看,小小脸红红地指了指地面:“阮姐姐,那人,有影子……”
  “……”
  结伴出发(中)
  “啊哈哈哈哈,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天那么黑,你又穿得一身白的,再加上环境背景比较特殊,所以一不小心就发生了小小误会。”我干笑着抱着两个孩子坐得远远的,看着那个白衣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小心翼翼地添了句:“绝对不是因为你长得像鬼。”
  虽然隔得老远且夜视能力不太好,但我还是清楚地看到那人奇丑无比的歪斜眼一抽搐,立马惊恐地抱着俩孩子用屁股“蹭蹭蹭”地挪得更远一些。
  三更半夜,荒郊野外,一座破败的坟头前,干柴烈火就那么熊熊燃烧着。我左手环着小九,右手环着小小,对面是个身份不明、姓名不明、目的不明,除了知道他是个男的,除了知道他是个长得忒丑的男的以外一无所知的白衣人。
  凉飕飕的夜风无声地在后背刮着,如果说前面有火堆烘得人分为温暖,那我现在的感觉大概就是一个身体两个感知,冰火两重天了。小小挨着我的腿睡着了,小九却眼睛睁得大大地死盯住那个白衣人,时不时还舔下嘴唇啧啧嘴。
  我不解地看了小九几眼,突然想起以前看过某本(哔——)系列书里提到“男生对着同性(或异性)舔嘴唇,表示他正处于(哔——)时期,即表示他对面前的同性(或异性)有(哔——)冲动。”
  难道……!!
  我无比震惊地看向小九,只见他还是定定地看着白衣人,嘴巴微张,一副饥渴的样子,然后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舔了!!!
  “天啊!”我一把揪住小九,恨铁不成钢地飙泪道,“小九你口味重啊!虽然说姐姐我原本也是半个骨灰级腐女,对这种男性间的互动不但没有反感甚至有时候觉得非常愉快,但你的品味实在是太差了!再怎么没条件也不能这么随便吧,如果你要跟他CP的话我半夜会做噩梦的!”
  “什么什么呀!?”小九被我说得稀里糊涂的,突然肚子一声巨响:“咕——”
  “……”顺着小九委委屈屈再次投到白衣人身上的目光,我看见了那人爪子上正抓着一个疑是馒头的东西正在啃。悻悻地松开了勒住小九脖子的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呃,我也饿了……
  估计是被我和小九狗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的不自在了,白衣人别扭地转过身子,从背后摸出一个小包裹:“要吃吗?”
  “要!”小九惊喜地一个飞扑,我伸手一扯,他便“碰”地脸朝下啃了满嘴泥。
  “不客气了,我们又不认识,吃你的东西不是很好。”我一副老实人不占便宜的嘴脸干笑着,双手用力地将小九拉回来。
  (我要吃东西要吃东西要吃东西我饿了我饿了我饿了……)小九坚持不懈地翘着屁股往前爬去,拼命用肢体语言表示对我的不满。
  (陌生人的东西你也敢吃,还是个半夜三更像个鬼一样不知跑到坟头干什么的诡异陌生人的东西,你就不怕吃了中毒!)我持之以恒地抓住他的脚往后拖,拼命用力度表示我的不满。
  “没有毒的。”白衣人轻轻开口。
  抓住小九的手力度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小九借此机会往前挪了两厘米。
  “也没有蒙汗药。”白衣人又开口。
  抓住小九的手力度再次放松,小九兴奋地往前冲刺式地一口气爬了十厘米。
  “不用你们给钱。”白衣人再次开口。
  抓住小九的手力度瞬间变大,将爬得正起劲的小九猛地拖回了原位。一阵凉风从小九身边掠过,我“嗖”地从白衣人手里抢过包裹,露着小人得志的牙龈笑,极其猥琐地摸着下巴:“嘿嘿嘿嘿,那怎么好意思呢~”
  “……”
  “来,小小,吃东西了。”我抓着两个馒头坐回小小身边,包裹早就被小九整个抱走了。小小乖巧地靠着我,接过馒头一口一口咬着。那馒头摸着又干又硬,他居然可以吃得那么香甜,看看缩在旁边的小九,也是咬馒头咬得无比幸福。心里不禁感叹这些孩子真的受了不少苦。
  回想我以前,因为一直住校,所以家里每月都会有伙食费。刚开始不会省钱,每个月收支不均,总是有的时候吃很饱,有的时候吃很少。最糟糕的是有一次假期,原本钱花得已经差不多了,还非得出去逛街,结果在公交车上被扒手扒了,所有钱不翼而飞。那一次的教训,就是一连饿了三天。
  人啊,只有在饿肚子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莫过于饥饿时的一碗饭。只有穷过的人才知道温饱的重要,而且不想再穷下去。我好像也是在那之后,才慢慢学会理财的吧。
  看着眼前乖乖吃着馒头的小小,我的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干脆抬头看天,才发现漆黑如墨的天幕中,点缀着无数璀璨的繁星,或大火小的微光在夜空中,是以前在都市里看不到的风景。
  “阮姐姐,怎么了?”小小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我伸了个懒腰,把第二个馒头递给他,“来,再吃一个。”
  “不吃了,阮姐姐吃吧。”小小很谦让,我感动得一把抓住他的小脸磨蹭着:“乖。我不饿,你吃。”
  “咕——”肚子不合时宜地伴了声奏,小小无语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之前粥喝多了,那是在放屁。”
  “……”小小脸红红地继续啃馒头,我猛翻白眼,心里暗暗唾弃自己的烂理由,视线却不自觉投到白衣丑男那一边。他还是没事人一样坐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堆。但我怎么看他就怎么可疑。
  你说嘛,一个男的,半夜三更不在家好好呆着,反而跑到荒郊野外的坟头面前。要是放在现代也就算了(其实放在现代也很诡异),这里可是女子为尊的世界耶。虽然长得丑,但我看他也就跟我差不多岁数,这样的年龄在古代不是应该那什么“待字闺中”的咩?
  我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咳……”小小吃得太急,突然咳嗽起来。脸色忽然随之一变,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我着急起来:“怎么了!?是肋骨疼吗?断掉的那里我还没接好的!”
  一把按住小小的肩膀,只见他脸色都白了。人一咳嗽就会引起牵扯肺、气管、胸骨等多个部位的震动,原本小小就断了肋骨,这下估计疼得厉害。我也没想太多,手一伸就把他的衣服从下摆撩了起来。
  “阮姐姐……”小小不知所措地叫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喉间突然一冷,一把寒光灿灿的小刀就抵在我的喉咙。
  看古装小说的时候总能看到许多形容武器的词汇诸如“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来着,当时我还对古人武器的质量居然能赶上现代不锈钢刀深感崇拜。现在脖子上确确实实撂着一把刀子,我才无比悲哀的发现,那都是骗人的——就我脖子的皮肤感觉,那小刀钝得跟手指差不多粗——还是说古人根本就不懂磨刀吗?
  刀子一钝,人对它的恐惧自然而然就会降低。所以我在思绪横飞的同时,表情无比正义地瞪向抓刀的白衣丑男,义正言辞道:“你要干什么?”
  “哦。”白衣丑男不明所以地收起了刀,动作快得看不清楚,居高临下地瞄着我,“我刚才以为你要轻薄他。”
  “……”我的表情变得很古怪,从一个丑男嘴里冒出“轻薄”两个字,虽然对象不是指他自己,但我还是感到了一口咽下纯肥猪肉的感觉……
  “我是药师,这位小公子似乎身体不适,要不要我替他诊断一下。”白衣丑男又说。
  我一口纯肥猪肉还塞在喉咙里,表情相当诡异:“你会吗?这孩子肋骨断了,你会接骨吗?不,应该问,你知道什么叫肋骨吗?”
  白衣丑男的表情也诡异了起来,沉声道:“人的肋骨共12对,左右对称。后端与胸椎相关节,前端仅第一到七肋借软骨与胸骨相连接,称为真肋;第八到十二肋称……”
  “……你不用背了,治吧。”
  白衣丑男立刻蹲下为小小查看,嘴里不忘带上一句:“其实,骨骼学是药师入门的基础之一。”
  “……”
  一分钟后。
  白衣丑男的手按在小小的某一肋骨处,隔着衣服。我瞪着眼睛蹲在一旁看着,无比专心。
  两分钟后。
  白衣丑男的手还是按住小小的某一肋骨处,隔着衣服。我瞪着眼睛蹲在一旁看着,无比专心。
  三分钟后。
  白衣丑男的手依然保持按住小小的某一肋骨处,隔着衣服。我瞪着眼睛蹲在一旁看着,终于不耐烦地开口:“我说,你的手放在那都快发霉了,到底会不会治啊?”
  白衣丑男回过头,一副考究的表情:“其实我早就找到了断骨的位置,已经准备帮他驳骨了。只是没有想到你会一直蹲在旁边,不懂自觉走开而已。”
  “……”我讪讪地缩到角落画圈圈,跟我蹲一边的小九瞄了瞄我,悄悄把还放着最后两个馒头的包裹挪到了屁股后面。
  我:“……”
  结伴出发(下)
  火堆“噼里啪啦”地发着微响,漆黑如墨的夜色,抱着膝盖看白衣丑男给小小驳骨——其实也就一背影,具体技术含量我也看不到,全被丑男挡住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兴趣,眼皮开始不自觉地往下掉,混混沌沌地,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想杀你,现在已经够你死十次了。”一个声音突然贴着耳朵响起,我一发悚,浑身鸡皮疙瘩瞬间窜起。睁眼就看见那个白衣丑男蹲在我面前,小九和小小七瘫八倒地睡在我腿上。上下摸一边发现自己器官健在,便自动忽略了刚才那句特有威胁性的话。
  白衣丑男眼神考究地瞄着我:“年纪轻轻就要带着两个儿子东奔西走,你挺不容易的。”
  我一道气猛地呛到喉咙上,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他:“咳……你,你说什么!?”
  白衣丑男站起身:“他的伤我包扎好了,日后善加调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祸根。只是他原本底子就差,你要小心照顾。”
  “那个我当然会!你别给我转话题!”我伸出的手锲而不舍地指向它,“你!你刚才说我年纪轻轻带着两个儿子!?我到底要多少岁跟孩子他爹那啥,才生得出这两个牛高马大的儿子啊!?”
  白衣丑男沉吟了一下:“这种事情,你不用告诉我也可以。”
  我抓狂:“他们不是我儿子!!!”
  “哦……”白衣丑男眉头皱了起来,“拐带?”
  我咬牙切齿:“弟弟!是弟弟!”伸手一指流口水中的小九,“这个,弟弟!”再一指安静睡着的小小,“这个,现在是弟弟,以后不知道!”
  “哦……”白衣丑男了然,“拐带未遂。”
  “……”
  我自暴自弃地仰头望天,试图忽略长得丑还要盖上块布玩神秘的某白衣。他坐在火堆旁,看着篝火在漆黑中不断冒出细碎的火星,“噼里啪啦”地作响,突然冒出一句让我更为惊悚的话:“你对展想墨做了什么?”
  我一身冷汗飙出后迅速回收,脑子光速转动,无数念头走马观花地掠过:这人谁啊?他怎么知道展想墨的?他怎么知道我知道展想墨的?他怎么知道我不但知道展想墨而且还对他做过什么的……
  无数念头流转的空档,白衣丑男斜眼盯着我,似乎非得等出我一个回答,于是我被动地开口:“关你什么事。”
  话刚一出口我就恨不得扫自己一耳光,这么说不就承认了我对他做过什么了吗!?传出去的话,那丑男也就算了,对我名声影响多不好!
  白衣丑男再度了然,语气淡淡地:“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我一下警戒起来,两只腿被小小、小九枕着动不了,但屁股还是挣扎着往后挪动:“你想干什么?”
  “……”白衣丑男没搭话,只是两只歪眼斜着瞟了我一下。然后我被那种类似桃花飞眼的眼神看出感觉来了,一种被鄙视的感觉——这家伙居然用眼神鄙视我!?
  我愤愤不已,但没过一会,心里愤怒的火焰就被更大的八卦水泼灭了:“哎,那个谁,你跟展想墨是有仇还是有一腿啊?”
  白衣丑男眼角用力地一抽搐,斜眼扫射过来。我抬眼望天,心里莫名其妙地亢奋起来:有□!
  且不说那个展想墨长得人不认鬼不鬼还有个特标志性的黑痣加长毛,也不说这个白衣丑男凭着上半张脸就可以让人误以为是不带气的,光是在这种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古代能找到两个CP就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谁还会去在意他俩的长相呢!
  我义愤填膺地握拳,低头一看白衣,只露出半张脸的他额头剧烈地扭曲着,似乎是想用力挤出个“川”字,两只歪斜的眼睛自由状向两边扭着。下一秒我面无表情地把视线重新投回夜空:恩,还是会在意的……
  然后夜继续沉寂下去。我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但又害怕睡着后白衣丑男会做出什么勾当——例如把俩孩子抓了卖给妓院,例如把我抓了卖给展想墨……不管是方案一还是方案二,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然后夜完全沉寂下去,我的手放在小九和小小头上,垂着脑袋,三人有节奏地一起打着呼噜。白衣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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