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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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猎手-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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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钟道临惊异的看了果比一眼,两手松开黑虎脑袋,惊疑不定的原地转了个圈,狠力的扭头打量自己,也是满脸奇怪道:“对啊,我怎么会知道猫跟王字呢,奇怪,你这个小破丫头还挺聪明,我怎么就没有想过呢?”


“对呀对呀!”果比被骂小破丫头,非但不恼,反而欢呼雀跃道:“你这个臭小子原来就这么骗果比的,终于记起来本大美人啦?哈哈哈哈!”

果比咧着小嘴,学着卜要脸的样子,豪爽的笑了起来。

“你哈什么哈?”

钟道临被果比歇斯底里的一阵狂笑,弄得有些晕晕乎乎,脸上的疑色反而更重,奇怪道:“我刚刚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被你哈哈这么一闹,又忘光了,你到底谁呀,从哪来?我呢?又是从哪来?”


“果……果比……哪……哪里来……”果比被钟道临问得一愣,双颊泛红,不好意思的扭捏道:“果比也忘了从哪里来的了,奇怪,怎么你也成这个样子了?”

“嗷……嗷……呜呜!”

黑虎被钟道临骑来爬去,揪着脑袋乱扭,郁闷半天还一直不敢反抗,浑身油亮的黑毛都掉了不少。

看到两人没注意自己,刚开口发泄般的吼了一嗓子,便又被钟道临用双手上下一压,摁上了大嘴,气闷的差点没昏过去,却实在不敢对钟道临发脾气,只是一个劲的低着脑袋呜呜悲叫。


“哼!”钟道临双手拢着黑虎的脑袋,示意不要叫,听到果比的回答,不服气道:“小丫头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却来问我,哼哼,别以为你敲我眼睛我就怕了你,连这么大的猫王我都不怕,你说是不是大黑猫?”


说着他放开黑虎的脑袋,小孩子示威般的冲果比昂了昂下巴。

“嗷!”黑虎早已通灵,听钟道临这么一问,赶紧赞同般的点了点头,抖擞精神,趁机将胸中一股闷气一嗓子吼了出来,同样示威般的冲果比昂了昂头,以示不屑。


“砰!”

果比冲上去就狠狠地打了黑虎一拳,小丫头对钟道临一时之间摸不清路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失去记忆了,但对明显记忆尚存的黑虎,可就不会客气了,扑到黑虎背上就是一阵花拳绣腿的伺候。


黑虎被果比毫不留情的一阵拳脚,打得嗷嗷直叫,脑袋一个劲的扑腾,却同样不敢反抗。

它对果比这个小魔星更怕,自从有了果比,它一身油亮的虎毛就从来没有整齐过的一天,一旦果比兴趣来了,便是它虎身布满斑秃的一天,那还是没惹到果比的情况下。


黑虎眼见果比又开始拔它的毛,吓得虎脸皱成一团,也不敢跑,明白越跑这小家伙兴趣越大,干脆双目一闭,身躯发软,轰然倒地,脑袋一耷拉来个装死。

钟道临看到黑虎被折磨的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难受,可他对状若疯魔、拳打脚踢的果比同样害怕,似乎是埋藏在心底的一种害怕,只敢脚步轻移,壮着胆子用手碰了碰骑在黑虎身上的果比,诺诺道:“别打它了,小黑猫会很疼的!”


“刚才不还是猫王嘛,怎么又成了小猫啦!”

果比气呼呼的又踢了黑虎脑袋一脚,力道却不由自主地下降不少,解气道:“卜胖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俺卜……果比面前,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哼,更别说是只大黑猫了,有脾气也得在果比面前装病猫,哼哼,不然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最后再炖一碗虎鞭汤,果比一次喝不完,第二天接着喝,哼哼!”

正在装死的黑虎听得浑身发颤,虎骨发麻,钟道临却听得云里来雾里绕,虽然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也仅限于听出了威胁,至于到底威胁了什么,一概听不懂。

忽然一阵风动,刚才这处黑虎的惨叫,果比的威胁叫嚣,引来了林中玩耍的火麒麟注意,蹦蹦跳跳,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这家伙最近正烦躁着,钟道临老是一个人坐着睡觉,理也不理它,银狼不见踪影,雷鹰总是高高的在天上飞,要么就是在树顶上待着,从来就不喜欢跟它们哥三玩闹,样子孤傲的很,它也抓不到。


只有黑虎那家伙愿意跟它捉迷藏,可是被找到几次后,就耍赖不跟自己玩了,怎么忽然吼的这么凄惨?

火麒麟虽然小,却也明白道理,知道黑虎那家伙不愿意跟自己玩,就是因为老输,基本没赢过,毕竟在熊族森林里,黑虎一向是横着走习惯了,四方步一迈,谁见谁怕,百兽回避,比跟自己玩有感觉,如今叫声这么悲惨,难道被谁欺负了?


火麒麟倒不怕黑虎受欺负,只是感觉好奇好玩,兴冲冲的就赶了过来。

“咦?”果比与钟道临,大眼瞪小眼,一见火麒麟之下,同时惊咦一声,暗自奇怪眼前跑过来的这是什么玩艺啊?

火麒麟看到果比这么个小不点,也是脑袋一扑棱,摇头晃脑打了个响鼻,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目光中同样充满了好奇。

“哇!”

果比一向是脾气来的快,去的快,变脸速度比翻书快,自从她在火山内乱吃了一顿寒冰魄,为了消化那股冰冷的寒意,便一直没有露头,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火麒麟,大感新鲜下也忘了继续威胁黑虎,唤叫一声就冲火麒麟扑了过去。


火麒麟见果比与钟道临在一起,又是站在黑虎的背上,并没有什么敌意,但还是被饿虎扑食般冲过来的果比吓了一跳,刚下意识的朝后一窜,便被接踵而至的果比坐在了脑袋的圆角上。


腾腾的火焰,几乎是在果比抱住火麒麟圆角的同时,冒了出来,这是火麒麟不由自主地一种防御,等到火麒麟发觉,担心又会无意伤害到人的时候,却发觉耳中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


果比对圆角冒出的火焰,非但不躲,反而沐浴享受般的嘻嘻而笑,已经被火焰完全包裹住的她,一见火焰熄灭,反而拍着火麒麟的脑袋,一个劲地大喊大叫:“怎么弄的,嘻嘻,再来,再来!”


火麒麟两眼一翻,用余光看了看脑袋上的果比,一见小女孩没事,原地蹭的一声蹦了起来,简直高兴坏了,赶紧又唤出一冒一熄的火苗,逗得果比欢呼雀跃,娇笑不已。


黑虎看到果比离开,立即活了过来,明白一旦果比兴趣发生转变,自己便算暂时安全了,至于火麒麟老弟会不会遭殃,那当然是不用它虎老大关心的。

等到黑虎看清果比是在腾腾火焰中玩耍,顿时傻了眼,再扭头看了看一脸羡慕,又有些茫然的钟道临,它自己也开始脑袋发晕起来。

不是它虎老大不明白,是这个世界实在变化太快,出一个不怕火麒麟的小怪物,就已经让它感觉骇异,怎么连钟道临都像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黑虎心中一阵不痛快,暗道自己长得这么雄壮魁梧,威风凛凛的四方步一迈,保准谁一见之下,也要记一辈子,怎么还有人能忽略自己的存在?

此时的钟道临并没有理会一肚子委屈的黑虎,只是有些羡慕、有些疑惑的看着果比身下的火麒麟,似乎感觉到这个火焰腾腾的家伙,隐隐的有些熟悉,却又拿不定主意,是否该上前。


火麒麟跟果比玩了一阵,也发觉了钟道临的异样,歪着脑袋,奇怪的看了眼钟道临,兴冲冲的跑了过去。

钟道临被高速移动的火麒麟,一脑袋拱入了怀内,却奇异的没有被火焰伤害,一下子来了兴致,同样跟果比一样,好奇的抚摸着火麒麟的脑袋,慢慢的不再恐惧。

钟道临与果比,一大一小的两人跟黑虎、火麒麟,就这么玩耍笑闹了半天。

终于,钟道临被兴趣再次转移的果比盯上了,似乎小丫头又想起来了这个丧失记忆的小子。

从火麒麟脑袋上,转移到钟道临肩膀上的果比,无聊的踢动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腿,纠着钟道临耳朵埋怨道:“还想不起来么?”

被果比纠着耳朵的钟道临,疼得一个劲原地打转,怕转下去迟早头晕,干脆找了棵大树,一屁股坐倒,靠着树干喘气道:“我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

“嘻嘻!”

果比嘻嘻一笑,缩手松开了已经拧紫的耳朵,天真道:“果比习惯了嘛!”

“哼!”

钟道临揉着耳朵,闷声低头不语。

果比见一向喜欢跟自己抬杠的钟道临,鲜有的闷头不语,反而来了兴趣,小手拍着钟道临低下的后脑勺,催道:“想嘛,你想起来了,说不定果比也想起来了,快想。”


奇怪的是,很长时间,钟道临都没有回应,连身体都变得有些僵硬了起来。

果比一愣,顺着钟道临的目光看去,就见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群小爬虫,正奋力的朝树干上爬,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果比不知道,现在的钟道临不单单是在看,而且整个心神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爬虫的世界,迈着短小的脚步,奋力的从树干下朝上爬。

那是爬虫的世界,也是钟道临的世界,更是整个生命轨迹的运动过程。

人生,便如爬虫,由地上爬至树干,奋力朝上。



第十章爬虫人生



这些蚂蚁般的爬虫,似乎是被钟道临突如其来的一个坐地给惊炸了窝。天然的本能支配它们纷纷努力向最近的高处爬去,也许是树干,也许是伸展的杂草。

那么哪一些爬虫会爬到最高点?不说那些选择了草丛的幼虫,就说那些碰巧被命运安排在一棵大树脚下的一些幼蚁。

它们在往上爬的过程中,不断的遇到分枝,只有那些一直选择主干的幼蚁最终能爬到最高点,而那些选择了分枝侧干的幼虫,则在选择的开始,就决定了它只能达到的终点,无论它怎样的努力。


实际上,在起初的选择以后,努力与否已经无关紧要了。

即使它开始进行了个正确的选择,在它向上爬的过程中还会遇到新的树干分岔、新的选择,只有它始终选择正确,才可能爬到树顶。

在越靠近树根的地方,做的选择越重要,如果它在第一个分枝就选择错误,那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关键的问题在于,对幼虫最重要的选择,是在它最年幼无知,最没有选择能力的时候做出的,或许也根本就不是幼虫所能够决定的。

偶然也是必然。

当它在向上爬行的过程中,成熟起来并回头张望的时候,也许会明白许多。

但这时已是无能为力。

人生便如爬虫的生命般苦短,谁又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果比问自己是谁,自己也想知道自己是谁,更想知道如今的自己,爬到了树上的哪个位置,是否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错误,是否所有的努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究竟是谁真的如此重要?

“我知道我是谁了!”

钟道临脑际灵光一闪,忽然开口。

“真的?”

果比“噌”的一声,从钟道临肩膀上飞了出去,在钟道临眼前晃来晃去,不停的煽动着一双翅膀,展示着美丽洁白的羽毛,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放亮道:“认出来你眼前的这个大美人儿,就是果比了?”


钟道临愕然道:“还没认出来。”

“呼!”

果比颓然的呼了一口气,孔雀开屏般涨满的翅膀,瞬间耷拉下来,身体滞留半空,东漂西荡的连连摇头,气鼓鼓的噘着嘴道:“你又说想起来了,最美丽的果比都没认出来,你想起来个鬼哦。”


“我……我只是知道自己便是那个隐去的‘一’了。”

钟道临奋然道:“不是我想不起来,而是这个‘一’始终便是存在,而又隐去的,睁开眼,这个‘一’便会察觉不到,闭上眼,用心体会,这个‘一’便能看到,我正是这个‘一’,一个隐在自身某处,而外界万物又处处存在的一点。”


“一?什么一?”

果比小脸一呆,晕头转向道:“你小子究竟在说什么?”

“这个‘一’从来不曾失去,只是一直被忽略罢了。”

钟道临笑呵呵的冲果比道:“怎么样,明白了么?”

“不明白!”

果比捕捉到了钟道临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之色,小脸由晴转阴,眼眶顿时蒙上了一层雾气,猛地嘴角一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如泉涌的委屈道:“呜……果比是不是很笨……


“呜呜……果比真的听不懂嘛……哇……什么一二三四嘛……呜呜……”

钟道临被果比毫无征兆的一阵号啕大哭弄愣了,醒过神来才赶紧把果比从空中拽入怀中,茫然不解道:“你干什么,果……大美人儿,你怎么眼睛会喷水呀?”

说罢,好奇的用食指摸了摸,挂在果比眼角的泪滴,又伸舌头舔了舔,呸了一声道:“什么玩意儿,味道碱碱的、怪怪的。”

“哇……知道味道碱碱的……呜呜……居然不知道这是果比的眼泪……哇……你是故意的……呜呜……”

果比咧嘴大哭,越发惨烈,甩泪悲嚎道:“呜哇……果比以前是不是跟你有仇……哇……”

钟道临孩子般脸红起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歉道:“跟你闹着玩,谁知道不闹还好,越闹你哭得越凶,看不出果比小美人人不大,嗓门不小。”

“哇……你欺负果比……哇……”

果比闻声,小手捂眼,哭声更烈。

钟道临手足无措道:“别,别哭了。”

“哇……哇……哇……”

嚎哭声震天。

“不行了,果比,你再哭下去,估计我弄不好要归位。”

钟道临喃喃道:“怎么回事,这是谁家小孩,怎么哭成这样,谁也没惹你呀,不就是想不通‘一’么,我可以讲给你听嘛,何必这样,何必……嗯?”

钟道临说着说着一下子愣住,只见果比的两条胳膊轮番上阵,快速的一抹脸,满脸泪痕转瞬不见,小丫头正露着两排大白牙,冲自己笑嘻嘻的眨眼。

“嘻嘻!”

果比的脸,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快如电闪,刚才还雷鸣爆闪,大雨倾盆,一下子就成了旱地千顷的艳阳天,根本就是跳过了阴转多云的步骤,笑嘻嘻冲钟道临道:“怎么不早说,害的果比还以为自己好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楚……呀,慢着!”

钟道临刚要谦虚几句,猛然间发现了果比再次朦胧的双眼,不等后者又是“哇”的一声,赶紧道:“可……可以,这个,怎么说呢……干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

果比双目之中的雾气迅速消失,兴奋的朝钟道临胳膊上一坐,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道:“快讲,是什么故事,好听么?”

“不好听。”

钟道临靦腆的一笑,涩然道:“我嘴笨,大美人就凑合著听吧,毕竟那个‘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用说的只能触及皮毛,说不定离我真正要说的反而更远。”

“少废话,快讲!”

果比不满的一噘嘴,狠狠瞪了钟道临一眼,嘀咕道:“果比对一什么的不感兴趣,就是喜欢听故事。”

钟道临无奈的苦笑一声,明白这丫头的兴趣,又开始转移了。

“从前,三个人要过河,船夫就跟三人说有一条空船,一起过去要三十枚铜钱,三人于是决定,每个人出十枚铜钱,同坐一条船过河。”

钟道临看了眼正托着腮帮,聚精会神聆听的果比,笑了笑道:“我讲的就是其中一枚铜钱的故事。”

果比眨了眨大眼睛,连连点头,却鲜有的不说话。

“船夫将三人撑过河后发现,其实船费要二十五枚铜钱就可以了,便将多余的五枚铜钱,让儿子交还三人。但是,船夫儿子心想五枚铜钱给他们三人不好分,就自己偷偷地藏起两枚铜钱,分给三个人每人一枚铜钱。”


钟道临淡淡道:“结果三人每人拿出九枚铜钱付船费,总共有二十七枚铜钱。加上船夫儿子偷藏的两枚铜钱,总共有二十九枚铜钱。

“那么,不见的一枚铜钱到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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