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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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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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实行,哪怕考题是要你自己去卖西瓜,你卖到的钱还是猎人协会的,因为是考试。

    “对了侠客,那么到底是来干嘛的?”在侠客要潜入海里前一秒,我顺口问了一句。

    侠客头都在水里,他伸出自己那只白得很健康的胳膊,对我挥了挥就消失在水里,水面又恢复到原来的平无波。

    我看着鱼竿上的浮标,要钓到鱼不容易,因为被这群寻宝的考生一搅和,鱼群都被吓跑了。

    如果他们家团长一个人陪我来考试,我还可以安慰自己是来度假。但是蜘蛛又不是旅游团,没有事的时候他们根本不可能相约然后相聚着去喝咖啡,只是为了放松唠嗑说说我昨天泡了个妞,我今天又在哪家倒霉的饭店里吃饭不给钱还砸盘子。

    一起出现在猎人试验里,这么无所忌惮的姿态让我想起他们有任务的时候,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不是旅团成员,所以旅团虽然离我很近,但他们的一切行动却离我很远。相信我,旅团团长绝对不会告诉一个非团员他的行动计划,连正式团员都经常被他们家团长似真似假的计划耍着玩,旅团与其说谁谁很强,不如说他们是一个整体,所以蜘蛛头子可以将他那些天马行空的计划拆成一块块,让所有团员像流水线上的工作人员发挥出自己最强的战斗力。很多时候如窝金那类只动身体不动脑子的团员,可能到任务结束都不清楚整个任务从头到尾的计划部署。

    越是了解他,越后悔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他动弹不得地躺在我家沙发上,我没狠下心来拿个花瓶敲他的头,你蠢一点也不会让我这么不省心,你这个无法无天吧黑道走成阳光大道的混蛋。

    猎人试验应该没什么东西很值钱吧,我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值钱的都被猎协先收起来了,怎么想都想不出他们这次的目标。所以我可以安慰自己,这次是蜘蛛心血来潮的凑巧相聚,大家都是为了赌一张猎人执照而来的?

    水面的平静再次被打破,又一个人从水里爬出来,苍白到死气的皮肤有种紧绷的脆弱感。比起侠客健康阳光的形象,飞坦真的白得很干净也很不健康。在这么炎热的曝晒下,他身上那种阴寒感一点都没被热带的海水洗去。

    飞坦单手将一麻袋利落地甩上甲板,我本来还目不斜视假装自己在钓鱼,因为飞坦是衣服剥光只穿裤子就下水,所以我也不怎么好意思去占人家这个便宜,我怕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身体会忍不住开始像个老太婆一样唠叨,不要挑食多吃点早睡早起身体好子类的。这个身高特别一般的家伙,生活规律肯定很不靠谱。

    麻袋里是金银珠宝金光四射,我一激动将鱼竿丢到一边,心疼到皱眉地扑到洒出一堆宝石的麻袋上,小心翼翼将东西收拢在一起,“不能乱扔,这样很容易造成文物无法修复的损伤,钻石不要跟文物搁在一起,又刮痕就太可惜了,哪怕是钻石的刮的也是伤口。”

    这么乱糟蹋,我宁愿这些东西都静悄悄躺在海水里,这种具有历史研究价值的东西,本来就不该由外行人这么乱来,应该让专业的考古队来接手才对。

    “不完美就扔了,反正下面还有一堆。”飞坦见怪不怪地说,他伸手将满脸海水抹去,贫乏的表情加上尖厉到渗人的眼眸都让他看起来特别没有生气。

    “不是多不多的问题,只要是哪个我们不曾经历过的时代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这也不是金钱能衡量的。”我一边唠叨一边用袖子把宝石拿起来擦干净,一件件归类开,他们都是有生命的。

    飞坦没有表情地卡着我以难看的姿势扒住那袋珠宝不放,不善交际的他一时无语,只是默默地潜回海水里,深蓝色的头发在海面上柔软地飘荡一下又快速消失。不得不说,不管东西价值如何,旅团成员或多或少都有宝物癖好,看到满大海的珠宝想视而不见都难。

    我看着飞坦捞上来的东西,清理出一件就肉疼一件,十六世纪艾尔伦公主殿下的陪嫁全套蓝宝石珠宝,十九世纪末诗人波卡伊的银质挂表,神秘巫师的驱邪手镯,全部都混在一起碰撞,这些该放回博物馆好好收藏。

    将东西归类好放在甲板阴凉处自然风干,我孤零零地坐在木质甲板上看海鸥飞翔,脸上的皮肤很热,阳光重到让我快睁不开眼睛,这里的气温真热情。

    远处离军舰较近的海域,大部分考生都聚集在那里。我们又被孤立起来,这似乎是很常见的情况,只要长期呆在某一个特定的空间里,我们这群家伙总要孤独地走下去。

    我将鱼竿拿起来,心情平静地轻声自语,“快上钩吧,鱼儿啊。”坐了这么久一条鱼都没钓上来,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等到快要被灿烂到厚重的阳光压到干扁时,鱼钩终于有了动静,反应有些迟钝地提起鱼竿一看,沉甸甸的一串古钱币,侠客的金发在鱼钩旁一闪而过,我将钱币拿下来对海里的人说,“十五世纪内陆帝国的流通钱币,再接再厉。”与其说他们肯乖乖下海捞东西是为了一千万的住宿费,不如说是跟自己较上劲了,看到好东西就想摸到更好的。这种贪心,对于这群人来说是很平常的,差别在于到手后他们还感不感兴趣而已。

    我抬了抬往下滑的帽沿,远远看到小杰的刺猬头在破碎的船帆下晃动,身边时他的朋友及新加入的考生,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吸引人缘的,到哪里都可以成群结队。

    我的鱼竿又一重,没多想就往上提,一块浅紫色的布条被我提上来,看清楚点才发现是一定像布条的帽子,帽子上的水倾泻而下地滴落。

    我不解地“咦”一声,谁不懂野外礼仪乱扔垃圾?一只手从水里说伸出来就伸出来,快而狠地将帽子扯回去,然后一个土灰色头发尖下巴橄榄眼睛的少年冒出来,他满脸海水地将紫色的布条帽子往头上一拉戴好,然后抬头看到我。

    我突然觉得他很面熟,发呆了一会莫名其妙就想到“爆库儿”这个人名,记忆真是诡异,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记起某些明明连最基本特征都忘记的人。

    我抬手朝爆库儿挥了挥,礼貌地跟他打招呼,“寻宝吗?要不要什么帮助。”这里除了几只蜘蛛来无影去无踪外,我觉得有点太安静,我已经可怜到只有海鸥愿意陪着我吗?记得以前的以前……我也是吸引人缘的那类人。

    爆库儿可能是刚刚从海底出来被阳光晃花了眼,刚刚反应过来,他看到我表情一僵,接着使足力气拼了命地往回游,似乎我是鲨鱼要吃掉他一样,曾几何时,我也是人缘好的那种人。

    我将手放下来,默默低头钓鱼。身后有人从深海里刚刚回来,带了满身阴冷的潮湿走到甲板上,他湿漉漉坐到我身边。

    我回头,他满头湿发,蓝色的头发被海水浸软浸透,我似乎可以看到蓝色正在慢慢褪色,露出本质上的细黑。

    “军舰的螺旋桨全是缠死的海藻,在军舰附近的海域里有大量的旧式炮弹,军舰上用于战争的住炮台应该可以用才对,我没看到明显的损伤。”他失去隐形眼镜的黑色眼眸也被海水也浸得特别干净深邃,刚从海里爬出来一点宝藏不见带,只是像是平常聊天一样习惯地告诉我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东西。

    我对军舰的兴趣不大,虽然在这座小小的海岛上这艘军舰是唯一的亮点。这里最奇怪的是这片沉船墓地,就算是暗礁石也没那么大的力量让这么多船沉毁,我坐的这半截甲板更像是被龙卷风咬碎的。

    “你觉得这艘军舰有用处吗?”没用的东西他不会特意跑上跑下去看。

    “对我来说用处不大,根据我在军舰上观察到的结果,还有附近的残船特点,我发现这里的潮水经常在高涨。根据这个继续往下推测,也许在特定的时间里就会发生一次激烈的天气异变,让潮水急速漫过海岛包括军舰。这么说起来第三关试验还没结束,考官真会心理战,是侦讯人员吗?”

    他又开始陷入自己的自言自语里,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神游太空去了。

    “这样说来,旅馆老板第一个暗示就是时间,我们可以停留在这里三天,我猜军舰上的食物与清水大概也就三天左右的消耗量,海域发生变化的时间也会在第二天活着第三天内。旅馆老板的第二个暗示是在旅馆,军舰改成旅馆,是告诉考生只有军舰能变成他们的逃生工具……”

    我点点头,让他自言自语个高兴,左耳进右耳出。偶尔不在意地附和一声,这个试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海水与阳光是最融洽的情侣,它们互相拥抱得太用力,结果蹭掉了一海洋的碎片,金光闪闪的。

    每次在这么和谐而平静的气氛里,我就很喜欢他略显慵困低沉的嗓音,有些脱线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听的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某个年龄段,我最近经常会想到以前。想起这些年慢慢地走过来的日子,甚至想起前世的安欣,也会想到接下来的路该走到哪里去。不过就是想一想,自娱自乐而已。毕竟跟你一起走的那人呢是个从不回想当年的冷漠分子,总不能要求多智近妖与弱智并存的团长大人,经常回头看看自己的脚印。来自流星街的家伙大多颈骨都有毛病,没有回头这一功能。

    所以我只能经常性坐着听他说现在,听他明明不想实施却依旧会习惯去布置的计划,例如如果是他会先修复军舰的电力系统,让主炮台击碎岩礁让船头先脱离陆地,以便利用潮水涨起而浮起来度过危机。他会说得那么详细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想让那艘军舰动起来,他不想动手时才会变成话痨。

    “我猜旅馆的老板会在第一天晚上撤离,因为他他们只是没有念能力的普通人,危机来临时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他有些坏心眼地望着那艘颜色深沉的军舰,语气平缓而温和,“今天晚上要不要破坏飞艇,让旅馆的主人与他们的船同生共死也许会很有意思。”

    哪一点有意思了?尊老爱贤知不知道,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温柔地对坏心眼的他笑了笑,伸出手指帮他顺顺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顺便减掉头上的海藻。然后认真地看着他说,“兰斯,夜晚是用来睡觉的,不是用来恶作剧的。”

    他那种漫不在意的状态并没有消退干净,所以表情还是有些走神的面无表情,半分钟热度过后他才恢复正常,“那就算了,一千万。”

    他抬手从袖子里挑出一个金红色的东西抛给我,是一个弓形的纯金镶宝石坠子,我看了一会愣是没看出他口中的“一千万”是什么年代的。

    “现代工艺品,刚好价值一千万,所以我就拿上来。”他将我的草帽拿过去戴在自己头上,斜着一只圆眼完全不在乎住几天旅馆要这么多钱很不合理,也许就如他所说的,垄断行业都是这么玩的。就一间旅馆,不住也得住。

    “这工艺品形状倒很特别,有名字吗?”现在的首饰都很贵的样子,这个小玩意也要这么多钱。

    “爱神的弓箭,寓意同生共死。”

    真是简单明了,直白霸道的含义,我将这个一千万连同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我感受到他手指间的冰冷潮湿,很自然地低头把一个轻吻留在他手背上。安静的海面如同此时彼此间的气氛,我笑着说,“同生共死很累人啊,想把你甩了都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


151、是的,会杀了你

    军舰的夜晚有种很压抑的沉寂,那些冰冷的海浪撞碎在礁石上的细碎声音,模模糊糊得像某种摇篮曲。

    我在困倦中听到飞艇螺旋桨启动的声音,双手自动抓住某个想起身的人的衣服轻轻嘀咕,“乖,睡觉。”

    如果真的是人家评委因为试验的关系,要携宝乘飞艇将我们丢下跑路的话,考生也只能靠自己的能力过关。要是让这个失眠症严重的小子爬出去破坏飞艇只为恶作剧,最后场面一定会因为没法收拾而乱七八糟。

    我们是来考试的不是来破坏,能不影响比赛进程就不要插手去死拉硬拽。

    月光透过圆形的船用舷窗照到船舱的木板上,空气里有淡淡的海水味道。我朦胧间感到他的不安分瞬间压抑在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掌揉揉我的头发自然缠绕上满手指的长发。

    就如任何一个同眠的夜晚那样,静谧平淡得只剩下耳边的心跳。

    军舰岛上的第一夜注定让很多考生无眠,在飞艇刚上天时大部分睡眠较浅的人都纷纷跑上甲板,以惊讶的目光欢送和蔼的旅馆老板夫妇的离去。然后他们集体守在甲板上或坐或站,一时竟都没有了方向。

    等到我起床从船舱里一瘸一拐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海日初升漫天微红下,守了一夜甲板的呆滞考生们。

    在舷梯那边迎着晨间的海风看了会日出,我发现自己的身体状况帮不上什么大忙,才脚步一轻一深地跑去找厨房。

    至于蜘蛛们跟那个早起的蜘蛛头跑到哪里去,我不太在意,要认床的团长大人在这种地方睡到自然醒加赖床是不可能的事。军舰岛就这点的地方也没什么好折腾的,侠客很有可能还泡在海水里,他找宝藏已经找到入魔,永远觉得下一艘沉船会更好。只要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将他拉回来,他的入魔状态只会越来越严重,也不想想找到那么多东西最后很有可能就会因没了兴趣,而一秒内又丢回海里去喂鱼。

    好不容易将船上的厨房找到已经是满头灰尘,我眯起一只进了尘埃而发红的眼睛,在看起来被旧时光折磨得暗淡无色的厨房柜子里,拖出一大堆锅碗瓢盆。

    旅馆老板真会信口开河,光是以厨房的陈旧不干净程度,这艘军舰旅馆不可能招待到国王级别的贵宾。总不可能让尼泊尔国王屈尊纡贵住狭窄的一等船舱,晚餐吃的全是尘灰蟑螂的大米饭跟烂菜头吧。

    我无奈地看着煮饭的锅,上面都结蜘蛛丝跟生锈了。这艘军舰上的旅馆八成是临时改造而成,至于旅馆管理者也可能是临时工,而关于旅馆光辉的历史也是唬人的。没有一个正在正常营业的旅馆厨房里的铁锅,上面全是红锈。

    我认命地开始刷锅,那些烂菜头也拖出来放到一边等着挑拣。还好有一些不易坏的胡萝卜,在船上最重要的就是蔬菜跟淡水,这两样厨房都有。看来这次试验至少不是让我们集体绝食。

    我又找出好几箩筐的硬面包,这种面包可以让你饿不死,可惜味道就真的是很挑战正常人的味蕾。我将面包放到桌上,如果有条件我可以利用别的食材来烹饪改变面包的口感。

    当我正努力刷锅时,船上的考生开始四处跑动乱窜起来。他们很有精神地呼朋唤友在各个地方走来走去,收集这艘军舰的信息。

    我用手背抹抹脸上溅上的水珠,听到不远处似乎还有人在争执什么该不该马上就走的问题。我继续刷锅,刷完锅开始刷盘子,边刷边想着怎么把厨房打扫一下,这里的灰尘太多影响食物的卫生。

    争执声淡下去后就有人往厨房走来,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个皮肤红褐色,戴着一顶红底白痕帽子头发卷成爆炸形状的年轻人。他回头嘴巴咧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不知对谁说:“我可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你们想死就继续呆着吧。”

    我看清楚他是386号,似乎在考试中听谁说过他是一位狩猎能手。他走进厨房低头就看到灰头土脸的我正在地上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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