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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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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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着我们来的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弱,如果是那个301或者七十九号我还觉得靠谱。”飞坦移动炮深入对方腹地,移棋的手指有种与他脸色同样的苍白,这个充满杀戮心态的旅团冲锋人员,难得会有几次肯安静下来玩些益智游戏。比起屏幕里那些随处血腥的暴力对战,下棋更像是种纸面上的战争。

    “你们听到了吗?揍敌客家族的人,呵呵。”侠客神色自然,他往桌上放置食物的盘子里拿出了一块饼干,然后“咔嚓”地咬起来,绿色的眼里闪过一些戏谑的情绪。

    离蜘蛛四五张桌子远,在红绿相间的植物遮隔下的另一桌客人气氛已经明显不对劲,蜘蛛的耳力足以听清楚那个111号的女人说:“我听说这一届的猎人考试,会有揍敌客的人来参加。”

    揍敌客这三个字,对旅团来说可不算路人甲乙丙。

    “杀了他。”飞坦眯上眼睛,阴影在眼下形成了一道黑暗的刻纹,有说不出的冷酷。他指腹下的棋子已经深凹进去,红色的残漆遗留在苍白的指尖上。

    “团长说过,现在的我们还没有必要硬对上揍敌客,甚至我们还可能跟他们形成短暂的统一战线,慢慢来没关系,收钱办事的揍敌客可没法真用钱毁灭。”侠客咬咬手指,将饼干残渣也舔干净,然后露出一个吃完美味食物开心得很舒服的笑容,他听到那个叫阿妮达的女人疯狂攻击所造成的混乱喊叫,可惜哪怕手里拿着刀也伤不了人,弱得让他真想将那个叫奇犽揍敌客的小子吊起来给对方扎个够。

    任何让人出高价请杀手杀掉的人,可能原本都是可恨的家伙吗?

    来自揍敌客家族的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真是令人诧异的软弱。

    “脆弱的……种子,那个小孩还不够格为八号填坑。”玛琪大眼里的金黄色没有一丝称之为温暖的东西,她若无其事地抓起自己的宵夜大口啃起来,味道好不好是一回事,能吃饱肚子才是王道。

    “对方最好祈祷永远不会露出缺口,我们可是很有耐心的。”侠客笑嘻嘻地移动最后一颗出现在红方阵地的黑棋,“将死,我赢啦。”

    如果有能力杀掉敌人报仇,他们永远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如果机会不大就会潜伏等待,千万不要惹上蜘蛛的仇恨,因为我们会记恨上一辈子。

    “对了,玛琪不是应该在团长身边吗?”侠客等到伙伴吃完三明治喝了两杯茶后,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团长不希望我打扰,他在……念诗。”玛琪挑了下上扬的眼角,语气平淡得很怪异。

    “你是想说团长在哄米露睡觉吧,不过光是念诗可没法睡着。”因为听诗的对象睡觉的时间已经超过正常人的底线,晚上睡不着才算正常。

    对于旅团来说,米露…西耶娃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星球,完全跟他们不是同一条食物链上的生物。时间可以习惯一切,最初的小仓鼠也变成旅团中类似理所应当存在的人。与其说是好奇团长为什么会喜欢她那么久,还不如说是米露与团长的相处模式让他们陌生,被人宠着很好玩吗?

    “也许是错觉,团长有时性格会分裂。”飞坦对于团长的女人的存在倒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觉得念诗的团长像另一个人。

    “是啊,我也有这种错觉。”侠客弯着眼睛笑眯眯地拿起一块饼干咬着,面对米露的团长所谓的另一个人格是他们都很熟悉的,那是流星街人特有的流氓无赖,简单点说就是任性到要人命的厚颜无耻。啊,这样说团长不会介意吧。

    “飞坦,你在干嘛?”侠客突然有点笑不出来,叼着饼干咽下饼干碎问。

    飞坦阴沉着脸,手指按在黑棋的“将”上,他用一种“你在明知故问”的嘲讽语气说,“我把这颗棋子碾成粉,这局就平手了。”靠智力得胜的方法还是太温吞,如果帅被人吃了直接暴力废了对方所有黑棋。

    “喂,这棋我是向米露借的。”侠客拉下脸来,这才一盘就碎了好几颗棋子让他心疼。

    “你借她的东西从没还过。”所谓流星街人特有的厚颜无耻让飞坦振振有词,他脑子里同样没有“我错了”这根弦。

    玛琪依旧默默地喝茶,耳边是飞行船外的轰鸣声,这艘鲨鱼头的可爱飞行船载着一船不明生物,不停前进。

    史跋走遍了飞行船的各个角落,终于在船尾露台的狭角里找到她的目标。

    金发男人也不知在这寒洌的冷风中,维持同一个坐姿看了多久的星空。

    “老大。”史跋坐到他身边,将手里的矿泉水递过去,“刚才打电话确认过,你那面损坏的大旗已经修好,他们会空运过来。”

    “哦,史跋,你们这里的星星真灿烂,明亮到快闪瞎我的眼睛。”男人澄净的眼眸里倒映这整片天空,他没有接过水,只是继续懒惰地发呆。

    “是吗?”史跋将水放在脚边,然后打开箱子开始组装校正自己的狙击枪,风吹乱了她深棕色的刘海,墨镜下的表情有些淡漠。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制造出一万颗核子弹,如果在死前的前一分钟我的梦想还没完成,我就按下启动键。”男人任由墨镜继续往鼻子下滑,有些孩子性地笑着说,“把这个世界都毁灭掉吧。”

    史跋将黑色的狙击枪拿起来吻了一下,轻叹了一声“我的小乖乖”,然后将枪用最标准的狙击动作架起,瞄准着头上那满天繁星,“老大,哪颗星星闪瞎了你的眼睛,我帮你射下来。”

    这个男人有足以让她效忠的实力,她崇拜他崇拜到可以为他击碎一颗星球。

    “……全部。”


145、这条二选一的路

    这里是陷阱塔,希望你们可以活着走到地面,限时是七十二个小时。

    飞行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延迟了,原本预计早上八点到达,结果等到我们下船站在第三次考试会场时已经九点三十多分钟了。

    我站在陷阱塔最顶层,抬头望着那艘抛下我们这一群考生的飞行船圆滚滚地游回云上,那艘飞行船载着我一直很想见人家却不愿见我的猎协会长回总部。

    我直到飞行船消失在云际间才低头打了个哈欠,眼下有些黑影。长途飞行对身体果然会造成一定的负担,加上因为过度睡眠身体已经无法用睡觉休补回来,所以在熬了一夜后身子就会有些虚,无法根治的晕车症真麻烦。

    昨天晚上我跟某个死不认错的家伙掐了一夜的翻译问题,我确定他错了。我告诉那位博闻强记的团长大人,那本古老的诗歌集册他的翻译错了一个词。是的,为了这个词我们就这样从天上的鸟扯到地上的龟,从古代的沙硬掰到后现代的房子,一个词语才十三划愣是被我们重新发掘了二十七种拆解法,近五十来种衍生意思。

    现在想想其实不就是个过渡连词,就算正确翻译过来也也无法对整首诗产生颠覆性的作用,我们是太无聊了才会死揪着这个可怜的小问题不放,承认你错了你会很丢脸吗?

    陷阱塔无遮无拦如一个平滑的圆形大广场,我站在中央有些孤单。考生散在这座没有任何突出物及窗户的塔上,沉闷地踱来踱去。

    我远远望去,看到库洛洛走离我后站在跟我有一段距离的塔沿边,中长的风衣外套很显瘦,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个身高一般身材削瘦的人隐藏了多少暴力因子。如果他老老实实拿本书站在人群里,你只会觉得这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文学气息很重,甚至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干净感。

    很多时候他只要把头发随便放下来,穿着正常休闲点,他那张白皙的学生脸就是最好的骗局,他比任何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都不像罪犯。我让他把脸用绷带缠起来,并不是怕团长的脸会牵连我,都这么多年了我其实变成同伙了吧。

    我只是想告诉别人这小子很不正常,没有正常人会这么打扮,所以离这个不正常的家伙远一点吧。

    “十年了……”都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走过来的,看着那个站在塔沿边喜欢高处刺激的小子,我终于忍不住单手捂脸,偷偷叹了一口气,“真累人。”

    再不想承认,再努力想让生活归于平常,这份感情其实真的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常常都是一边心疼死他,一边诅咒他。今天他血淋淋就跟着他一起痛,明天他生龙活虎跑出去为非作歹,我又咬牙切齿地骂他昨天怎么不痛死这祸害。

    想要就要想丢就丢,这种有勇气践踏一切的烂脾气太过流氓气。打从一开始,这小子就不打算按规矩活着。

    我揉揉有些干的眼睛,视线里那个安静的背影变得模糊。有点没事干地四处张望,看到戴着鸭舌帽的侠客正在不远处弯腿蹦达,轻盈的跳跃最后都只落到同一块砖上,似乎在试探什么。

    我在这个塔顶呆久了慢慢就想起一些漫画碎片,这一关通往下面的路应该就在脚下,可惜还是想不起评委的性别。

    有些脚痒地挪动一只脚,小心翼翼往旁边明显的砖缝上踩了踩,是实的。见没人注意我的动作,我悄悄走开几步,又伸出脚用力而随便地往下踩了踩,这种完全不带技术玩的游戏其实就跟中彩票差不多,我从没想过自己会中奖。

    一用上力气脚下的长砖没有给人心理准备的时间,突然就往下沉,石板像是跷跷板一样让人“咻”地快速下滑。我先是眼一黑,然后身子一漂浮就直直往下坠落,从我踩到彩票到我消失的那一瞬间,半秒的时间都没有。

    石板下不高,大约两米左右。我因为没什么准备硬是摔了一跤,阴暗的石壁房间内因为有人进入而触动灯的开关,瞬时灯光大亮。

    我从地上挪了挪坐到墙角边,双手抱头哀嚎,“死定了,那小子绝对会掐死我的。”他习惯性跑去看环境前告诉我在没有他的示意前不准乱走,我不仅乱走还消失掉,他生气时很难哄的。

    飞坦跟玛琪是习惯他们家团长在哪边,他们俩就靠哪里站。唯一离我最近的侠客又根本没把注意力分到我这边来,所以跟我同行的人愣是没有一个看到我掉到哪个坑里,如果他们不知道我在哪里又打算把我挖出来,绝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抬头看着严严实实水泥浇得没有一丝偷工减料的石板顶,有些伤脑筋地扒扒又散开的长发,现在喊救命上面的人听得到吗?

    我伸手半合挨到嘴边当喇叭,刚出声喊了一声,“啊……”

    还没啊完呢,就眼睁睁地看着头上石板都自动打开,有人比我“啊”还大声地倒摔下来,接着另外几个人影几乎也同时跳下来完美落地。

    “痛死我了。”倒摔下来的那位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满是淤青的脸上还贴了块白色的胶布,就算摔得眼冒金星也死抱着自己的箱子不放手。肮脏的白衬衫宽松而邋遢,一副未成家的大龄青年模样。

    后下来的银发滑板小子跟一身绿色衣服的鱼竿小子互相对望,然后一个露出猫脸愉快地说:“又见到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啊。”

    另一个露出一张傻笑脸也回应,“是啊,哈哈哈。”

    还有一个抱着斜挎包,穿着一身蓝色黄纹的民族服饰,金发蓝眸子的少年从惊讶又瞬间恢复冷静地开始打量四周。

    我挨在嘴边的手轻轻往上些,捂着脸蒙着眼睛一时间愣是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这种场面比看到恐龙化石跳舞还让我无力。

    兰斯,早知道我们在上一关就该回去,我突然好想回家浇花。所谓的主角四人组就在我面前,我该嘛办?

    “四个不一样的暗门,结果掉进同一个房间里。”立志当不要钱的医生的大龄青年拍拍屁股上的灰,龇着牙齿似乎摔痛了哪里地说。

    “这房间,没有出口。”

    “比起这个问题,她怎么会在这里?”腋下夹了块滑板的离家出走小少年,将可爱的猫脸收起来,他满脸冰霜斜着一双阴冷的眼睛瞪向墙角的我。

    我双手抱着膝盖感受到一阵冷风吹过,有些尴尬地往后坐了坐,然后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呵呵,你们好。”

    请不要用这种巴不得我消失的眼光凌迟我,我掉到这里来绝对不是有意的。

    “你好,你也在啊。”小杰先是一愣,然后回过头看到我时亲切地笑着说,仿佛我们之前就已经认识的态度,这种自来熟的本事还真不是人人都学得会的。

    “小杰。”奇犽低喝一声,阻止他接近我的脚步,“不要接近她。”

    我默默低头玩手指,对,我就是瘟疫,所以千万不要接近我,这种态度太伤人了,现在的孩子真是直白到让人伤心。

    “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奇犽,你没看到人家小姑娘孤零零的也很可怜吗?”未成家貌似还下岗待业的大龄青年走到我面前,然后露出一脸友好却怎么看怎么猥琐的笑容,弯身伸手搭在我肩上说,“你好,我是雷欧力,你一个人来考试的吗?”

    我有些怪异地看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爪子,又望了望他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才有些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我是米露,呵呵。”近距离看到他们的感觉,果然不一样。

    “你好,我是酷拉皮卡,我记得你有几个很强的同伴,你们走散了?”一头柔软金发的少年也走过来,他有礼而疏远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是的,我不小心掉下来。”我沉默了两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也就是说这个试验我们要带着你,毕竟你跟同伴走失了,以这种情况你不可能再遇到他们,因为我们下来时只发现四个门,加上你一共是五个门,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最大的容纳只有五个人。”酷拉皮卡很冷静地看着我说,他并没有像奇犽那样表露出明显的敌意,也不像小杰一样见谁谁好地想凑过来,他仅仅像是以最低程度的友好去对待一个陌生人般。

    “我不同意,我们不能带着她。”奇犽没有一丝犹豫地反对,“小杰,你也发现才对吧,跟她在一起的那些人很危险,如果带着她我们随时都可能要冒着丧命的危险,去跟那群家伙打交道。”

    “可是她不危险。”小杰单纯而坚定地反驳,他没有因为同伴的笃定而退让。

    我坐在墙角看看这边,有看看那边,这种互相僵持的场面是还没开始试验就要起内讧吗?我其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一时看起来有些呆,也没想过如果被他们放在这里自生自灭要怎么收场。

    “什么危险不危险,你们在说什么?”大龄青年雷欧力一头雾水,他从第一关考试摸爬滚打到现在,整个人从头到尾就完全不在状况内,都是糊里糊涂的。

    “我们可能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这条路必须要五个人,我在那边的墙上看到五个计时器,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如果没有五个人这个房间将不会出现通道。”酷拉皮卡指着左边那面墙,那里放置着一个圆柱形的小石台,上面放置着手腕样式的计时器,而在计时器上面的板子里则是写明了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

    “你猜对了。”四面石墙的封闭空间内,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我抬头发现墙最上面的边角有一个传音器,应该是第三关的考官。我听到那个声音似乎是义务为每条通道的考生做个开场解释,“这个塔内预设了各种不同的通道,你们选上的是少数服从多数之路,这是个必须协力互助才能通过的试验,祝你们顺利过关。”

    边说话边还夹杂着“咔嚓”等食物咀嚼的声音,一点都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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