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没想到尹俊杰会当着这么多人动手,现在的黑道不比从前了,也讲究个人xìng化管理,骷髅认为尹俊杰这次太折他的面子嘛,不就一个钱包么。
“我说过了!”尹俊杰叹口气,拍打着骷髅的脸蛋,然后又撕扯起来:“你知道我这个人,说话从来不喜欢说二次!上次你在车站里面和外地的贼帮顶起来的事我也知道,我很欣赏你,你有贼但是不管好你手底下的这些个废物,你做得再好也没用!一个人能做的孽有限,一帮人就不可限量了!”
“这次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尹俊杰一脚踹在骷髅小腹上,一个肘击又砸在污水里。
闫经理看得有些害怕,这和他印象里的尹先生根本不是一个人。虽然是做好事,但手段实在是太暴力了一些。
这件事最后的收场就是,五个小扒手一人自切了一根手指。战成一排的手起刀落,手指囫囵个儿的在地上看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警察很快也到了,也不知道是谁报的警。自残在华夏也是犯罪,五个小弟原本正在自扇耳光,见到警察一来又停了下来。尹俊杰眼睛一瞪,立马又左右开弓打得个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警察皱眉看着地上的五根手指。
机绞掉的。”尹俊杰也懒得搭理这小警察。
“那几个是在干什么?”警察指着正在自扇耳光的五个小扒手。
“我怎么知道?”尹俊杰松了耸肩膀:“你给我发工资,我就帮你问问。”
“怎么回事?说说,先别打了!”警察抓住一个扒手的手。
闫经理有点担心,怕这些小子说出实情,尹先生就要吃亏了。
不过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现在看到警察还能有安全感的人不多了。
“没事,火气太大了,败败火!”小扒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
警察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骂了句“流星蝴蝶贱”就上车了。
尹俊杰见五个小子表现还不错,就停止了处罚。骷髅这会才从地上爬起来,倒不是他装模作样,尹俊杰的全力一击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这件事如果还有下一次!切的就不是他们的了!”尹俊杰拍了拍骷髅的肩膀。
带着五个小扒手去医院包扎,骷髅火气也大得很。自己也明明是一片的大哥了,可就连条狗都不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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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站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会失去原有的善良。
闫经理并不知道那个老头和尹俊杰毫无关系,别说八竿子,八百八十杆子也打不着。尹俊杰事后也去医院看过老太婆几次,虽然头发掉了个但是她笑得很快乐,老伴的体贴比任何良yào更加有效。
老太婆半个月后就死了,她的病始终没有治好。
老汉默默地办理退院手续的时候;医院财务部意外地返还了老汉一大笔钱;这笔钱是他先前jiāo纳的所有治疗费用;甚至还有盈余。
财务部告诉老汉;先前那个经常来看你们的年轻人帮你们jiāo过五十万圆的保证金了;你老伴病情恶化的太快;可惜了;这钱多余剩下的;你收好。
老汉想知道那个年轻人叫什么名字;他不想欠别人一个情;院方很遗憾;说他们也不知道。老汉在X市街头彷徨了好几天;希望碰上那个好心的年轻人;却再也没有碰到。老汉只得黯然地离去了。
尹俊杰那阵子刚好进了公安局;等他从公安局出来;再去医院看老俩口的时候;医院说老太婆已经病情恶化去世了。尹俊杰一阵唏嘘;他的眼圈有点红;不多几天的相处;让尹俊杰和他们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点感情。负责的医生很奇怪尹俊杰为什么会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付出怎么多;尹俊杰说那个老太婆的眼神象极了我的母亲;充满了慈爱安详。
医生又问:就为了这个原因吗?五十万块并不是个小数目,在X市也足以买下个位置不太好的楼房。医生吃惊就吃惊在这一点。
尹俊杰笑笑;没再说什么。
医生觉得这个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假以时日;一定又是个雷锋。后来有次医生偶尔看电视;从颁奖大会上认出了尹俊杰;不禁又猛拍了阵大腿。
闫经理对这件事知道的很详细。因为那笔五十万块的钞票就是从“架势堂”帐上拨出来的;闫经理知道了尹俊杰想拿这笔钱去帮人菜场老汉的妻子看病;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他觉得这样的老板;跟着他卖命;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的了;他至少永远不可能抛下你。
但是做生意的人这也是大忌。做生意的人就是要心狠;就是要抠mén;钱不是赚来的;是省下来的。闫经理也在为自己的老板捏了把汗。尹俊杰意外的身亡;没有能影响到“架势堂”的生意。
直到今天;丁经理看到这帮扒手帮气势汹汹地出现在“架势堂”;他的心忽地一沉;心说恐怕要坏。扒手们一大帮站在了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个个抖着腿;叼着烟卷;东张西望着;目光就象蝗虫面对着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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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节 墙倒众人推
很快另一批不知底细的人马也来了,乌压压三四百号人,都是西装领带。、手中却是刀枪棍bāng一样不少,两边并没有敌视,反而很有默契的站在了一起。
闫经理急得不知怎么办,这种黑道上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只能站在mén厅里面看着,许久才想起来给别墅挂个电话。
刚掏出手机,一抹喜人的红sè迎风而来。风风火火的红将脸上还带着没有擦干的泪痕,憔悴的面容如同害了一场大病一般。十几个面sè刚毅的男人是尹俊杰刚收的徒弟,全都是九根手指,手持唐刀杀气腾腾。
红将的眼睛扫帚过了每一个在座的人,目光贯彻着如霜一般的刀锋。
“各位,”红将冷冷地笑道:“都在这儿站着做什么?我们架势堂又不是没包厢,凭地丢了我们黑道的脸面。”
“哼哼!!”一帮流氓堆里有人yīn阳怪气地裂着嘴jiān笑道:“哪敢那!这里是谁的地方?炮哥他老人家的地盘,我们这些小角sè哪有坐的份?老虎虽死,余威犹在,我们也不敢放肆啊!”
“刚刚是哪位兄弟在说话?”红将偏过了脑袋在人群中寻找说话的人,一绺秀发悄悄地滑落在她的腮边,身后的手下捏住了拳头,骨节在“啪啪”地暴响,眼光中已经有了压抑着的愤怒。人群中一阵紧张的动作。
“干什么,干什么?”人群中有个站在最的壮汉抱住了膀子,冷冰冰地说道:“红将!还和你直说,我们是为什么而来,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要说就你带这几个鸟人,我们外面埋伏着无数的兄弟,身上全是二尺半的大刀片子,一声令下,能把踏扁你,信不?”
“没蛋子的耸货!躲你妈b地躲!”壮汉回头对着人群骂道。
红将看着壮汉的胳膊上纹的一只龙盘剑出了神,红将没见过这个大个,X市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人都只是听过外号,没见过真人。壮汉的身材高大,目光炯炯霸道,胳膊上luǒ露着的皮肤上满布刀疤和烟头烫过的痕迹。
“老子叫疤爷!”壮汉看到红将在看着他,一下子知道红将在想什么,牛眼一翻,张口说道。
“听说过你。”红将冷然一笑,两个漂亮的酒窝毕现。
“哦?”叫疤爷的壮汉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大脸:“呵呵,妹子,来说道说道!疤爷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气来着?”
“你是南城原先的体工队打篮球的吧?我以前去篮球场看到过你打篮球,你上纹了个龙盘剑,老是喜欢霸着对方半场的篮下等着灌篮,好认得很。”红将掏出一支香烟,咬在了嘴里,边上的手下马上点着打火机,跳跃的火苗把细长的香烟燎着了。
红将吸了口烟,缓缓地吐了出来:“你们什么时候出来混道上了?”
“呵呵,”疤爷把手背到了身后:“红将!你还卖起老来了啊?我出道可比你早多了,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爷叔’才对,你那个狗屁老大冲天炮,更是比我晚了不知道多少辈!”
“可是你没他混得好!”红将轻蔑地笑了笑:“我就搞不懂了,你这样的人连篮球都打不好,还来混什么黑道?我就不明白了……”
红将用修长的手指取下了香烟,轻轻弹了弹烟灰,抬起头看住了疤爷:“黑道也是你能玩的?”
疤爷勃然大怒,正yù发作,被一双手拖住了,疤爷刚想开口,回头一看,软了下来。
拉他的人是市中心的王太极。
王太极优雅淡定的表情下,总是散发着一股咄咄bī人的气势。疤爷不是惧怕王太极,他是害怕王太极背后的势力,这样的场合本就是大帮派的成员更有发言权。况且现在的市中心拧成了一股绳,连东城帮都不敢硬拼。
王太极笑着走了两遍,在红将的面前,目光上下打量着红将。
红将抱住了膀子,鼻子哼了哼。
“红将是吧?”王太极用手指擦了擦鼻子,自己掏出棵烟,叼在了嘴里,挥了挥手,有个马崽跟了上来给他点着了香烟。
他明显是有点在学红将的派头,人群中有很多人扁了扁嘴。
“其实没必要这样死撑了!真的!红将!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我们不会不给你一条路走的,今天我们来就是来分赃的,来的人都是!你们凤凰会已经不是以前的凤凰会了!只要你一句话,你还是百乐mén的老板,还是凤凰赌场的东家,我们只要西城的地盘,只要你一句话!”王太极没有感觉出人群里的不屑,自顾自地说道。
“很好的条件!”红将的眼睛亮了。
“当然了!”王太极笑了笑得很惬意,笑得含义无数,笑声里有对江湖道义彻头彻尾的鄙视。
“那你是同意了?”王太极将烟灰弹落在地上。
“我同意什么?”红将装傻了。
“你同意和我们一起把凤凰会拆家了啊!”王太极有点觉得不对劲了,把烟蒂扔在了地上,右脚踩了踩,发泄着不满。
“你干嘛不去吃屎?”红将柳眉倒竖:“你以为你是谁?想来瓜分凤凰会?你配吗?”
好!”王太极不怒反笑:“我看你下面还笑得出不!”
“呛啷啷”铁器出鞘之声不绝于耳,红将身后的手下全擎出了长长的锋钢唐刀,刀身乌青的面子上,磨砺出了长长的开口,钢火淬得十足。大厅里的闲人全仓皇地闪到了一边,mén口的公子哥和新欢也上了大奔,抹脚开溜了。百乐mén的几个保安拿着警棍探了探头,最后还是没敢出来。
闫经理躲在了角落里,赶紧向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进去,他的手机响了。闫经理赶紧捂紧了手机,防止把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的眼光吸引过来。
那帮人压根就没理会他。
一大群人有的迅速,有的迟疑地也chōu出自己携带着的长长短短的家伙,泛着瓦蓝sè的三角刮刀,磨尖了头的长柄起子,二尺半长的马刀,空气里顿时涌起一股铁器所特有的锈味。
大战一触即发。
“搞什么?口又走进了一帮人,有二三十个,个个横眉竖目,领头的一个披件大衣,边走边嚷嚷道着,正是刚出拘留所的青面兽。
青面兽也是刚得知市中心撺掇起不少小势力,先拿凤凰会开刀。冲天炮一死,市中心有了新疆帮的加盟,俨然有取而代之的迹象。青面兽自然要先过来探探风生,看看旗子往哪边倒,反正凤凰会这边是不用考虑了。青面兽今天打扮得很是整齐,身上还喷了不少的香水,大堂里一尘不染的镜子也没有他的头发雪亮。
“你们这是搞什么?”青面兽用手指点了点一大群流氓,又看了看红将:“你们真是没出息!对着nv士也能拔出刀?你们还是不是爷们?”
一大群流氓知道他是什么角sè,都撇了撇嘴,王太极更是冷笑频频。
“红将姐,没事吧?”青面兽伸出了手,热情得很。
红将没动。刚刚那么多人擎出了家伙什,红将就是这副冰山一样的表情,现在仍然是这样。谁都知道,她绝对不是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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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了冷遇,青面兽的脸上仍然是一脸的热情,他搓了搓手,“呵呵,红将姐不认识我么?不过我在里面的时候得多亏炮哥的关照啊。”
“不必了。”红将笑了,手伸了出去,红将的手温润如yù。
“那怎么行!”青面兽也笑了,他的手简直有点舍不得chōu回来。
“你也是想来瓜分凤凰会的?”红将挑了挑眉máo。
“谁说的?”青面兽义愤填膺地嚷嚷道:“俺日他大爷!这是谁在造谣?”
“真看不出来哦?”红将撇了撇嘴道:“难不成你是来帮我们护帮的?”
“红将大姐你又错了!”青面兽贼兮兮地笑了笑,他偏偏脑袋,一个堂众走到大班台附近,拖过了一个大靠背椅,青面兽舒舒服服坐了下去,悠闲地在海绵真皮坐垫上扭了扭身子。
“你讲,”红将说道:“我听!”
青面兽忽然正sè道:“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前些日子受了炮哥的照料,现在他驾鹤西去了,我自然要帮他解决后顾之忧!西城的地盘这么大,恐怕红将姐一个人也照看不来,不如由我代为保管西城和南城的地盘,等到你们有了正式的接班人,我再完璧奉还!”
“照看着?归还?吃到嘴里的东西你还能吐出来了?”红将咂摸着这几个字眼。
“我青面兽一直是讲诚信的,重感情重义气,红将姐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当然了,我们不会亏待红将姐您了,每个月的份子,只要您开了口,我们就没有做不到的!”青面兽说道。
红将还没有说话,对面一帮流氓里的骷髅已经忍不住骂了:“放你娘的狗臭屁?”
骷髅这支从凤凰会叛离的人马反而最为着急,要是今天晚上不借着这股子龙卷风dàng平了凤凰会,谁知道将来会出什么幺蛾子。
“金手指骷髅兄弟怎么了?”青面兽笑呵呵地问道。
“你他妈胃口也太大了吧?”骷髅冷笑道:“你当我们市中心是纸糊的?”
扒手帮在尹俊杰死讯的二天就宣布脱离凤凰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成了市中心的人马了。
“骷髅兄弟,这话你就说错了。”青面兽笑着摊了摊手:“我们一向都是敬重你们市中心的兄弟的,我认为你们是铁打的好汉,梆梆硬的!”
青面兽这话里很有讽刺的意思,谁都知道市中心最高产的是小白脸,硬邦邦的也只有一口白牙。
“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骷髅冷笑着走到青面兽的跟前,俯下了身子。
他迫切的需要在王太极面前展示一下,而今天的青面兽不知为什么在他眼里成了软柿子。
“正因为我把你们看得高了,所以我的准备也要提高。”青面兽掏出了一把乌黑酲亮的五四手枪拍在了大班台上,大班台的玻璃桌面被拍出了一道放shè状的龟纹。
王太极chōu了口凉气,以前只听说其他四城已经开始用火器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以为我们青龙堂不如九分半堂硬是吧?”青面兽笑意我想告诉大家,你们错了!错得很厉害。这枪是青海化隆县的特产,五四的壳子,打六四的子弹,我有三支,你们带了几支?”
“得意你妈个鬼!”骷髅也站住了,心里小鼓敲打着,嘴上依然气势汹汹:“你敢开枪吗?青面兽你敢开一枪,专政了你小子!”
“你试试!”青面兽的眼睛里蹦出了西北飓风般的杀气。
王太极没有废话,掏出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凄厉的哨声瞬间响起。
大mén外一阵纷luàn的脚步由远及近,约莫百八十个身材魁梧,满脸杀气的大汉从mén外裹着一股烟尘,冲进了大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