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爱的边缘:女人故事- 第10部分

　　他们彼此都很平静。最后还是郑正打破了僵局，他说：“你们平时都要倒班是吗？夜班很累吧？”

　　秦玫点点头，回答：“有手术时就累些，不过已经习惯了。”

　　郑正又问：“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呢？”

　　“下班回宿舍看看书，每周还要去上课。”秦玫说。

　　“在上什么课呢？”郑正问。

　　“护理大专。”秦玫回答。

　　“每周几次课？”郑正问。

　　“两次。”秦玫回答。

　　“喔。”

　　两个人索然无味地聊着，最后又尴尬地沉默。秦玫感到说不出来的不自在，这种形式的相亲她已经经历过几次，但是至今还是不能适应。

　　郑正看见街对面的麦当劳，于是就说：“我们到那里坐会儿吧。”

　　秦玫说好吧。两个人便过了马路走进麦当劳。找了座位坐下，郑正去端饮料，秦玫看着他的后背，心里竟有点莫名的惆怅。想想这么极力的想把自己推销出去，无非就是想在异地找个安稳的家，停止漂泊的生活。可是他们一听她是外地户口就都犹豫了，从此渺无音讯。也许，这次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两个人谈到敏感话题，秦玫发现对面的郑正开始面带难色。

　　“你家这么远啊？不过，那边有很多旅游景点，你们也应该很富了吧？”显然，郑正对于甘肃的认识只限于敦煌、嘉峪关那样的旅游地。

　　秦玫摇头如实说：“没有，我家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没有什么旅游景点。我们村子的人都是靠种地为生。”

　　郑正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又简单地聊了会儿，便分手了。秦玫知道这次的相亲又是无疾而终，她已习惯了这种结局，所以并没有太多遗憾和奢望。

　　回医院的路上，她碰到了李新木，他拎着一盒茶叶，正往医院走。看到秦玫，他眼睛一亮，递过茶叶。

　　“给你吧，病人送的，我那里还有没喝完的呢。”他说。

　　秦玫不要，说：“你还是给孟大夫吧，她爱喝茶。”

　　李新木说：“她喜欢乌龙茶，而且她也有很多呢。”

　　两个人推来推去，秦玫就是死活不要。最后，李新木没办法，只得把茶叶收着。他说：“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盒茶叶嘛。”

　　秦玫笑笑：“上次你给我的擦脸油，我听说孟大夫不高兴了。”

　　李新木眉头一皱，说道：“她就是小心眼儿，那擦脸油我还给了好几个人呢！是她嫌东西低档不要，我才送了别人。这有什么的呀？不过是病人送的而已，又不是我买的。”

　　秦玫又笑笑，说：“李大夫还是不了解女人。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宿舍了。”

第三十三章　天使
秦玫刚转身要走，李新木叫住她。他问：“明天你什么班啊？”

　　秦玫说是白班，并问怎么了。李新木说：“没什么，就是你写的那篇文章我给你修改了一下，明天再给你看吧。”

　　“好。”秦玫答应着，心里很是感谢。想想自己的那篇论文写了大半年，投到护理核心期刊上，结果还是被屡次退回。李新木对于写论文那是得心应手，他已经有很多文章在医疗杂志上发表，有时还要给主任代笔写。所以，对于秦玫这篇关于护理的文章，他很乐意帮忙。

　　秦玫回到了宿舍，刚换下衣服，就听见手机响，她拿起一看，是马妮丽。

　　马妮丽的声音是欢快的，这和秦玫此刻的心情截然不同。她想自己和这个漂亮的女孩同样是北漂族，可是心境却有如此的反差。她还是喜欢马妮丽这样性格的人，终日高高兴兴，好像永远都没有烦恼似的。换成自己肯定做不到这点。

　　马妮丽这次找她是给她的同事们带化妆品来了，她说怕到病房碰到那个穷凶极恶的护士长，所以想把东西先给秦玫。

　　秦玫说好吧，你来吧。放下手机，她便拿起一本专业书边看边等马妮丽。

　　不一会儿，马妮丽就来了，她今天梳着长长的马尾辫，戴着一顶网球帽，穿着一身运动装，很是精神。

　　她把大包往秦玫床上一放，看着狭小的空间里放着两张上下铺，问道：“你们四个人一房间？真够挤的！”

　　秦玫说：“现在是两个人，另外两个已经结婚走了。”

　　“你什么时候结婚呢？”马妮丽随口问道。

　　秦玫说自己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结婚呢。

　　马妮丽瞪着眼：“上次在宣武门教堂碰到的那个神父不是你男朋友啊？”

　　秦玫很严肃地说：“别瞎说！神父是不能结婚的。”

　　“怎么会呢？现在的和尚老道都能结婚了。他们怎么不行？”马妮丽还是想不明白。

　　“就是不行啊，他们是神职人员，曾经发过誓的。”秦玫解释道。

　　马妮丽惊叹：“那岂不剥夺了人家快乐的权利？真够狠的！”

　　“你还是不理解，因为你不懂，人活在世上并不是只为了贪图享受的。”秦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那是为了什么？”马妮丽问。

　　秦玫看着天花板，说实话，她也说不清楚人活在世上是为了什么。所以马妮丽这么一问，却把她问住了。“可能会有更高境界吧，我也说不清楚。”

　　马妮丽大笑起来，她笑面前这个女孩已经中了毒。她追问：“那最高境界是什么？不会是只为了拯救别人而活着，或是为人民服务？我可没那么高的素质。我最高兴的莫过于吃喝玩乐，有钱花，有房子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呢？”她看了看不语的秦玫，突然一拍大腿说道：“你不会想去当什么修女尼姑吧？斩断凡尘？”

　　秦玫听到这话笑着说：“我还是真差点当了修女呢！”

　　“怎么回事？”马妮丽很好奇，忙问。

　　“我家四个孩子，所以我妈就想送一个女孩去修女院。我和姐姐都不想去，便又哭又闹，最后姐姐嫁了人，我也考上护校来到北京。”

　　马妮丽更加惊诧：“你们全家都信这个？怪不得呢。”

　　“怎么了？”秦玫问。

　　“我说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了。”

　　“少来了。”秦玫笑说：“好像我不是人似的。”

　　“你是天使。”马妮丽说。“白衣天使。”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第三十四章　买粥
马妮丽把化妆品按照单子上的记录一样一样地摆在秦玫的床上，秦玫生怕弄错了，也仔细地核对着。

　　“钱什么时候给你啊？”她问正在收拾背包的马妮丽。

　　马妮丽想了想说：“后天我来收吧！”

　　秦玫又问：“万一这些有问题呢？让她们联系你吗？”

　　“可以给我打电话，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吗？或是到我们的网上店铺去也行，我们公司天天都有人挂在网上。好了，那我就不打搅了，我还有一家要去送呢。”马妮丽背上包，与秦玫告辞便离开医院。

　　
　　王大刚睡醒了后觉得胃里空空的，他便叫卢惠给他买点粥喝。卢惠拿着饭盒来到医院附近的小吃店，刚要进门就听见路边一辆车里有人叫她。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前些天在化妆品调查会认识的马妮丽的朋友。

　　原来，刘柳在家没事干就来陪马妮丽送货的，她刚泊好了车便看见了卢惠。

　　“卢姐，”刘柳看着她手中的饭盒问道：“你住在附近吗？”

　　“不是，我爱人住院手术，我是来陪住的。他想喝粥，我就到这小吃店看看有吗。”卢惠回答。她看了看车上只有刘柳一个人，便又问道：“你在等朋友吗？”

　　“是。”刘柳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她脸色不太好，眼圈黑黑的，头发随意地用皮筋系着个马尾，衣服皱皱巴巴。但是这些都掩盖不了她的清秀与端庄，尤其她抿嘴一笑，温柔似水。刘柳想，这个岁数的女人都是风情万种的女人，她们成熟、妩媚、含蓄，她们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不像那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只知道奢侈地放纵，就像马妮丽那样。

　　卢惠进了小吃店又很快出来，饭盒空空，原来粥已经卖完了。

　　刘柳看她怔怔地站在门口想着什么，估计是寻思着到哪里去买粥，便对她说到：“卢姐，要不你先上车，我知道前边有家粥店。”

　　卢惠犹豫，她心想买碗粥还要人家开车送自己去，多不好意思。可刘柳已经欠身把车门开开，卢惠便上了车。

　　她问道：“你在等人，一会她出来找不到你肯定会着急的。”

　　刘柳发动了车，说道：“没事，她刚进去，且出不来呢！”

　　卢惠纳闷：“是来探视吗？”

　　刘柳摇头说：“不是，是来送东西的。没关系，咱们一会儿就回来了，那家粥店很近。”

　　果然，只开了几百米，他们便来到一家“宏状元”。看着偌大豪华的门脸，卢惠有些望而却步。“这是粥店？”她问刘柳。

　　刘柳点头说：“是啊，这里的粥最有名，而且有很多味道的。”

　　卢惠没办法，人家也是好心，又不能再返回去，算了，还是进去先问问价钱吧。

　　她这么想着便进了门，服务员听说她来买粥，便拿出菜单让她看。的确，这里什么粥都有，但是价格也不菲，卢惠吃惊这平常的白米粥加点佐料竟然卖这么贵！没办法，既然来了就买一碗吧。卢惠忍痛买了碗紫米粥，把粥倒进饭盒，交了钱，她走出大门，看到刘柳询问的眼光。“买了。”她对刘柳笑笑，举了举饭盒。

　　等她们回到医院门口，只见马妮丽已经嘟着小嘴站在那里等了。见到卢惠从车上下来，她满脸的疑惑。

　　“咦，卢姐？”她奇怪卢惠怎么在刘柳车上。

　　卢惠笑着说：“我爱人刚动完手术想喝粥，结果周围没有卖的。幸亏碰到你朋友，她送我到前面的粥店买回来了。小马，很感谢你的朋友啊！”她转头向刘柳道谢。

　　马妮丽这才恍然大悟：“没关系的，卢姐，不用客气，反正她也是闲得。”

　　刘柳白了她一眼说：“什么叫闲得啊？在家睡觉多好，我真是神经病跟你出来跑来跑去的。”

第三十五章　感激
与卢惠道别后，马妮丽上了车，拿出送货单，上面的地址她不太认得，便拿给刘柳看。因为刘柳必定在北京生活了二十多年，对城八区地理位置还是比较熟悉的。刘柳看了看地址，是西郊的一个别墅区。她把送货单还给马妮丽并说道：“住在别墅里却用这种牌子的化妆品，可见这个人不是被你们忽悠了，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暴发户。”

　　马妮丽听了不高兴，说道：“我们的产品怎么了？别那么势利眼好不好？”

　　刘柳笑：“每次一提到你们公司你就这样，你们经理应该给你发个忠诚奖。　”

　　马妮丽不屑一顾地说：“谁稀罕啊！反正我早晚要离开的。”听到她这样说，刘柳奇怪：“怎么？难道你不想干了？”

　　“还没想好呢，反正我不可能干一辈子这个啊？前几天和我们一个同事聊天，她说她表妹还没我个高却被挑中当了模特，可不少挣钱呢！”

　　刘柳说：“别忘了这是吃青春饭，你今年都多大了？能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比吗？”

　　“那也不一定啊！世事难料啊！”马妮丽憧憬着说，似乎她已经站在了T型台上，穿着名设计师的设计的衣服走来走去，赢得观众热情的掌声。刘柳见她满脸陶醉的神情，便恶作剧地猛的把车向右一晃，惯性使马妮丽的身体忽然倾斜，她“啊”地一声，扶住车门把手。“讨厌！”她笑着去捶刘柳。“吓了我一跳！”

　　刘柳一本正经地说：“我是看你已经沉浸其中了，所以提醒你一下。现实终归是现实，梦想固然再好，没有机遇也很难实现。”

　　马妮丽攥紧小拳头，回答道：“所以我要寻找机遇并且要紧紧抓住不能松手。刘柳，你知道吗？像我们这样背井离乡在外面打工的人，心情是你们不能理解的。因为你们从小在蜜罐里长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苦，而我们知道。”

　　刘柳看了看她，发现她很严肃，便用手指*般地勾了一下她的下巴，问道：“跟着我让你吃苦了吗？”

　　马妮丽说：“当然没有了，我吃你的喝你的，住在你的房子里，现在坐着你的车，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所以我得要好好谢谢你啊！”

　　“那你怎么谢我呢？”刘柳问。

　　马妮丽坏坏地看着她，也不说话，然后突然把手伸向她两腿间。刘柳被出其不意地摸了一把，她吓了一跳，马上合拢双腿，车子也摇晃了一下，差点偏离行车道。马妮丽笑得前仰后合，靠在椅背上身子不住地乱颤。

　　“死丫头，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刘柳狠狠地说道。说实话，刘柳喜欢马妮丽的可爱，喜欢她娇美的相貌，喜欢她笑起来甜甜的酒窝，也更喜欢她在床上疯狂的表现。虽然她有时也发点小脾气，但是面对刘柳，她是不敢怎么样的。

　　两个人按照地址来到位于西郊的一片别墅区，保安问清原委，登了记，她们便进了大门。别墅区里满是郁郁葱葱的植被与树木，刘柳看着路标的提示，七拐八拐地在小路上绕着圈，有几次车子差点开进灌木丛。

　　刘柳手把着方向盘，伸着脖子看着前方，并且很不耐烦地说着：“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连个人影都没有。”

　　马妮丽倒很兴奋，她最喜欢冒险，现在她们俩人身处茂密的树林，就像在密林深处迷了路，刺激紧张充斥全身每个细胞，使它们怒张而饱胀着。她激动地四下张望，自言自语道：“有钱就是好啊！住在这么个隐秘的地方，过着隐居般的生活，现在的富人怎么都那么会生活呢！”

第三十六章　马妮丽初遇亚然
车子拐了几个弯，前方突然豁然开朗，几栋灰白相间的别墅错落有致地矗立在湖边。每栋别墅前都有一个小院子，院内被主人设计得各不相同。有的人家是草坪和穿堂而过的水渠，有的是古香古色的亭子，还有的院中挖了池塘，种了花草。刘柳不紧不慢地开着车，一边走一边欣赏着。她想，这次可真是开了眼，原来在闹市中还真有一片净土存在着。

　　他们来到10号楼，这个院子里面种着很多月季花，芍药花，刚靠近院门就能闻到扑鼻的花香。　

　　“就是这里了。”马妮丽说。

　　刘柳把车停在一辆灰色宝马旁熄了火，两个人下了车来到院门前。看到院子里有一个胖老头儿正在拾掇鸟笼子。马妮丽便问道：“大爷，请问这里是顾秀敏家吗？”

　　老头儿抬起头，回答道：“是啊，你们？”

　　马妮丽走上前一步说：“顾阿姨定了两套我们公司的化妆品，我是来送货的。”

　　“哦，那进去吧，她就在客厅里看电视呢。”老头儿示意她们进去，低下头接着喂鸟。

　　两个人进了房子，来到宽敞的客厅。在米色的沙发里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她穿着家居服，正一边看电视一边磕着瓜子。见进来两个人，她有点诧异，但是看到马妮丽，脸上狐疑的神情又缓和了。

　　“小马吧？”她起身笑问。虽然她已经五十岁了，但是身材还保持的不错，而且脸上也鲜有皱纹。

　　马妮丽乖巧地叫了声“阿姨”，刘柳则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您家装修得可真好！”她们坐下来，马妮丽一边环顾四周，一边赞叹道。

　　“嗐，一般般了，和别人家比起来我们算是简单的了。”

　　“现在流行简约。”刘柳也说。

　　顾秀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