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撞大运(4000字求推荐票)
午睡起来后,妈已经走了,睁开眼,看见大姐趴在炕边不停地写着什么,哥没在屋,估计是出去玩了。
“姐,咱妈哪?”
“老妹醒了,妈去学校了。”大姐边上炕边说着。
“老妹,大姐要上学了。妈刚才走的时候说问题不大。”大姐兴奋的说着。
“啊,大姐你要上学啦?那我哥也去吗?”
“等晚上妈回来就知道了。小夹板上上,看你哥还咋淘。”大姐一阵笑。
“大姐,你写啥哪?”
“生字,这不是已经开学了吗,我拉课,在家先写着,省着跟不上,上学让人笑话。”
“大姐,那你也教我认字吧,我闲的慌。”
“你行吗?”
“行,你上午不是也说我变聪明了吗,我肯定能学会。”
“那先说好,你好好学,不能捣乱,不好好学,我打你,你不能告状。”
“好,我保证不告状。”
“那来吧,我找课本,先教你学拼音。”
“啊”“啊啥,学认字必须先学会认拼音,你学会拼音才知道教你的生字发啥音儿。等以后我教你查字典,你就可以自己看书了。”
“嗯,那大姐你找去吧,我等着你。”
三十多岁的人学拼音,真闹心,可不学怎么解释不认字就会看书,拿本书看着,爸妈肯定以为我鬼上身中邪了。现在可不像后世电脑,手机满天飞,不出门也能了解国家大事,不出门也能上网看小说,购物,现在唯一能了解外面发生什么事的就是用收音机听广播,我家还没有。学吧,哎!
一下午就在大姐的教导中度过,爸妈回来,看到我和大姐在学习都笑了。
“老姑娘,干啥哪?”爸抱起我,坐在炕边问着。
“爸,我姐教我认字哪,我学了好多。”
“我老姑娘真能,还会认字了。”
“爸,你老姑娘挺聪明的,一下午学会拼音和不少生字哪。”大姐边收拾书本边说着。
“哎呀,老姑娘,你识字了?”妈把火生气之后进屋问着。
“嗯,我姐教我的。”
“妈,快夸夸你老姑娘,学了不少哪。”大姐逗着说着。
“那是,我老姑娘就是聪明,像我。”妈摸着我的头,说完就哈哈的笑了。
“妈,你们笑啥哪?”哥掀门帘跑进来。
“又上哪淘去了,一天也不着家,说你妹认字了,比你强。”
“没去哪,就跟后院的大勇玩啪(pia)叽去了。”
“傻淘傻淘的,明天别出去了,下周一跟你姐一起上学去,明儿个让你姐教你,你先把自己名字学会了,在出去傻淘,看我不拿扫帚疙瘩削你。”妈边拍着哥的脑袋边说着。
哥耷拉脑袋说着知道了。
晚上妈做的汆白肉,柿子鸡蛋。边吃饭边说着妈下午去学校的事,学校同意大姐接着上,但人家老师要考试,毕竟农村出来的,怕在城里跟不上,哥就跟着学前班,学多少算多少,让家长回家教教就行。大姐乐坏了,一个劲说她肯定行。
晚上这顿饭给我们姐三吃的肚子溜圆。妈做汆白肉极其地道,妈说里面的酸菜还是走之前姥姥给装的。汆白肉是东北冬天常吃的一种家常菜,酸菜五花肉(肥肉多,瘦肉少)炖的香香的,能吃菜能喝汤,喝汤的时候要是在放点烧的干辣椒味道嘎嘎的。爸曾经说过,他和妈处对象的时候,上街能吃一顿汆白肉那就说明家里的条件相当好,爸还有一套嗑“汆白肉九毛六,剩四分钱买啥也不够”。爸说馒头还5分钱一个哪。(所以说那时候的物价让人感叹)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炕上唠嗑,妈坐在炕边给哥缝裤子,爸跟哥姐玩纸麻将,我趴在旁边不吵不闹的看热闹。才8点多,妈就叫我们几个洗脚睡觉,大姐把东西收拾利索,铺上褥子,妈打水给我们姐三洗脚,又把我们姐三脱下来的衣服扔到大盆里,等着我们睡觉以后洗了。
这时候的家里只有两间屋,我们姐三在一起睡,躺在热乎乎的被窝,看看身边,左边是大姐,右边是哥,笑了,大姐问我笑啥,我说“幸福”。
大姐撇嘴“小嘎豆子,还知道啥时幸福”。
继续笑着,没有说话,是真的感觉幸福。虽然现在没有后世的高品质生活,没有了后世便利条件,却有着缺失的亲情,我享受高品质生活,享受金钱带来的一切便利却不执著,因为我明白,这一生对于渴求来的亲情是我唯一执著而割舍不了的。
听着耳边哥的呼噜声,爸妈模糊的唠嗑声,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感觉好热,无论是身上还是喘出的气都好热,好像听见不断的有人在叫我,努力的睁开眼,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心底不禁开始着急害怕,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两天的幸福是我心底的执念,在消散之前的回忆?不要,不要,嘴里喃喃的念叨着。
我看见了什么?山?泉水?花?那是百合吧?
“疼”突然感觉人中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眼睛立马睁开了,看见妈半趴在炕边,满脑门的汗,手里还拿着针。
“妈”没叫出来,感觉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眼泪不有自主的流了下来。
“刘忠,快把水拿来,老姑娘醒了”
“老姑娘别哭,妈在这儿哪”。
“水来了,老姑娘醒了,咋样脑袋还热吗?”转头看见爸端着茶缸快步的走进屋。
妈上炕把我抱腿上,我才发现大姐和哥都醒了,大姐脸都变色了眼睛还红着,哥也抽着鼻子,想笑却没笑出来。妈接过茶缸慢慢的喂着我,爸站在炕边摸着我的额头。
“妈,嗓子疼”
“老姑娘别怕,把药吃了,明天就好,你好好吃药,妈明个儿给你做好吃的。”
“老妹,还难受不,姐明个儿给你买糖吃。”姐拽着我胳膊红着眼睛认真的说着。
哥也在一边点头附和着。看着爸妈焦急的眼神,看着哥姐微红的眼眶,闭了闭眼睛,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刘晓北,眼前的幸福是真实的;刘晓北,眼前的幸福要用尽全力去守护;刘晓北,梦寐以求的幸福就在眼前,再次的任性天理难容。”
“老姑娘,走,今晚儿跟妈睡”妈把我用被包着交到爸怀里。
“你们姐俩快睡觉吧,你老妹今晚儿跟我和你爸睡。”
看着哥姐躺下,爸妈抱着我回到他们那屋,塞进被窝,爸妈脱衣服上炕,妈搂着我,轻拍着后背哄着,闭上眼睛,感受着妈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的拍打。迷迷糊糊之际听见妈小声对爸说着“这孩子身体太孬了,一整(就)感冒发烧的,太糟心,咱俩都上班,就这样的也没法儿送托儿所,我寻思着能不能找找熟人给看看补补。”
“明个儿问问大明子,他爹有时间吗,给咱姑娘瞧瞧,那老头好像挺厉害的。我们队长他老丈母娘的哮喘就是大明子他家老爷子给调理的,说是好长时间没犯病了。”
“真的假的?别是扒瞎的,末了儿身体没调养好在耽误了咱姑娘长个。”
“估计不能,要真水了巴察的,队长也不能叨叨,我们队长你没接触过,那人较真,一是一,二是二的,八字没一撇的事从来不说。不过那老头挺隔路,行了,别磨叽了,赶紧睡觉,明个儿我在问问。”爸说完就翻身睡了。
妈的手还在继续在我的后背轻轻的拍打着,慢慢的越来越轻,妈也睡着了。轻轻的抬头,借着月光,仔细看着年轻时的妈妈,妈的长相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属于好看那种,高个,妈有1米64,圆脸,浓眉,圆圆的鼻头,稍微有些厚的嘴唇,齐耳的头发,头发又黑又密,个性爽朗又有些泼辣,脑袋瓜子还好使,所以爸老的时候总是开玩笑说娶到妈费了老劲了。
妈是正经八百的高中生,虽然高中学历在后世什么都不算,但在八十年代初还是很管用的。小时候左邻右舍都说爸妈是这片儿最惯孩子的家长,但妈惯孩子仅仅是惯吃惯喝,绝对不会惯孩子长脾气,妈从小就对我们姐妹三个说,任何一种家务活,你可以不干,但绝对不能不会,所以我们姐妹三个无论是洗衣做饭收拾屋子还是织毛衣,勾东西,踩缝纫机都是呱呱叫的。而妈对哥的管教就是,你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剩下的不是姐姐就是妹妹,一旦出去有人欺负你姐或你妹,别管你能不能打的过,你都要冲上去,所以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为了我们姐三留下的,没有一次是为了自己。
哥眼睛受伤之后,妈对哥也就更加严厉,12岁的时候,把哥送去体校,学的就是摔跤,哥身体素质很好,而且还是左撇子,摔跤运动员都是右边使劲,哥却是左边,所以哥从市体校一路走到省体工队,要不是后来受伤,哥会一直走下去。
也正是妈的这种眼光和魄力,我家的生活才会在后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看着现在的妈妈,想起爸去世,我自杀之后的妈,满头白发,满脸的皱纹,浑浊而呆滞的双眼,那时候真的不孝,从来没有想过失去相伴一生的老伴对妈的打击有多大,对妈而言,失去老伴,孩子就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没有想到却被自己娇惯了一辈子的孩子背叛了,妈崩溃了,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心衰的死在自己家里。
品味着前世今生,人啊,活的就是个精神气,辛爷爷得癌症之后,左转移右转移,做完手术坚持锻炼还活了20多年,而我却年纪轻轻的自己放弃了,难怪大姐说着永不原谅,现在想想,我也没有办法原谅曾经懦弱的自己。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至亲的家人。
慢慢的回想中感觉一阵迷糊,又看见了山,水,花;吓了一跳,身体一僵。
“老姑娘咋了?难受啊?”妈迷迷糊糊的问着。
“没有,胳膊痒痒,我挠挠。”怕把妈真正的吵醒,赶紧回答着。
“赶紧睡吧,妈明儿给你做好吃的。”妈翻身继续睡着。
听到呼吸渐渐沉重才小心的动了动,刚刚看到的是什么?心里一阵怀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人就已经站在一片充满清新气息的土地上,一下就楞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喂,有人吗?”不敢动地方,边四处张望着边喊着。除了能听见哗哗的水声,什么也没有。动了一下,感觉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朝着水声走过去。
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山?郁郁葱葱满山的树,在山的中间有条小溪,顺着山顶哗啦啦飞快的流淌着。山脚下有一个水潭,碧绿的潭水,还在淡淡的冒着雾气,小心翼翼的慢慢走到潭边,看见潭水的中间有着一朵大的离谱的花,绿的透明的叶子,七彩的花瓣,金色的花蕊,轻轻的摇曳着,仿佛在冲着我打招呼。
“你来了,我的孩子。”一声温柔的呼唤声,吓的我刷的一下转身就跑。
“出去,我要出去”大叫着。
一晃感觉到旁边的温暖,出来了。僵硬的躺着,心崩崩的跳的很快,好像刚才加完长跑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已经潮乎乎的,估计是刚才吓的。
慢慢的平静下来之后,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切,想想以前看小说时,小说里女主重生或穿越所携带的,空间?心底催促着尝试一下,再看一眼是真实的还是烧糊涂了。“进去”心底默默的念叨着。眼前的景色转换,回到了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所站的土地上,看着脚下黑色的土地,感受着柔软的触感,使劲掐了下大腿,疼痛的感觉真实的让人无法忽略。
没有惊喜,心底却涌上一股无言的苦涩,慢慢的眼泪失去控制般的涌了出来,这算什么?补偿吗?
第六章 空间!补偿?
重生了,心里充满了感激,寻回失去的亲情,只要平平淡淡就好,甚至不敢奢求失去的爱人,就怕好不容易回来的亲情有任何的闪失,而现在给了我这么一个充满灵气的空间算什么?突然感觉没有力气,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坐在地上。
低着头坐在地上,一滴一滴的眼泪掉落在眼前的土地上,我是个笑话吗?从不否认性格上的缺陷,但真的那么天理难容的让我的家人承受那样无力的痛苦吗?在前生的那个时间,一家人分崩离析,留给仅剩下的哥姐半生的痛苦。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会哭会笑,会疼痛到痉挛,会失去控制的崩溃,到底什么样的孽缘需要这样的惩罚?到底什么样的错误让我在死之后还要继续看到后续的悲惨?
“回答我,你既然能把我带回来,那么就给我一个答案。”
除了哗哗的水声,没有任何的回答。
“不敢回答吗?哈哈哈哈哈哈,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错误不在我们。回答我,是不是?”紧紧地攥着拳头,挥舞着双臂,想起前生失去控制般的大声喊着。
“我的孩子,我很抱歉”耳边响起饱含愧疚的话语。
“哈哈,抱歉,不,我不要抱歉,我只要一个解释,我只想知道那是为什么。”使劲的擦着眼泪,慢慢的站了起来。
一声叹息响起,“过来,孩子,来在我身边,来到潭边,让我看看你,我会告诉你所发生的一切。”
慢慢走到潭边,坐在地上,屈起双腿环抱着把头轻轻的埋在双臂间,无力的疲惫感充斥在心间,心底是对自己的不停否定。
“我的孩子。”
“我是我妈妈的孩子,不是你的。我不需要抱歉,我只想知道前生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结局。”
“孩子,鸿蒙时期天地一片混沌,盘古开天地后,因个人的修炼,天才地宝争夺的厉害,最后一次的大规模争斗之后,鸿蒙时期剩余的极品仅仅只剩下三个,红莲,银杏,和我,在找到隐秘的山谷之后,我们三个先后陷入昏睡状态。
随着自然界的变迁,灵气越来越少,在没有办法恢复的情况下,我们回到了这里,盘古指骨炼制的小千世界,当初为了保护我,红莲和银杏伤的太重,只能维持本体的形态,没有办法自己进来,我为了送她们进来,不惜动用本源力量,在耗尽所有的力量开启古苑之后,没有想到会有一丝泄露的本源力量,而恰好是这股本源力量,伤害到了你,远古时期的能量,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所以从出生起,你的身体一直不好,所有被你牵挂的人,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被你灵魂中所携带的力量伤害着。
因果循环,天道抑制,无论是因为什么,曾经的错误已经给你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只有让你回到最初去改正,孩子,不要去怨恨,在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之后,我的灵魂也将消散在这大千世界,但经过亿万年的修炼,我的本体会留下来,经过时间的变迁,或许还会产生新的意识,可那已经不是我了,改正错误之后的我,没有什么留恋,所以,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把本体留给你,算是补偿,请求你的原谅。亿万年间我唯一的错误就是无意的伤害你,带给你无尽的痛苦,一天又一天,看到你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感觉很抱歉。”
听着这一切解释心里感觉很好笑,这算什么?“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前生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成了笑话一样,空间,本体很好嘛?能够挽回我前生所有遭受的痛苦吗?消散后的玉兰花让我连个怨恨的人都没有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自私的凡人,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让我无法原谅,可怨恨,那么我该怨恨谁?怨恨玉兰花的无意伤害?怨恨自己灵魂的恰巧经过?怨恨天道不公吗?
想想前生的一切,想想玉兰花的忏悔,想想千疮百孔的心,好恨,可应该去恨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