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帝后(蝶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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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帝后(蝶香香)-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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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下,拿起笔继续画着图,“当然不止这些,我还需要这个东西,不过得劳烦花将军了。这东西比较复杂,你最好找个懂音律的人参详下再做。”
  我画好以后又吹干了递给他,他拿着又仔细看了一下,“姑娘标注得很清楚了,末将想给宫里制备乐器的人看看,应该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姑娘能告诉末将这是什么吗?”
  “琵琶!”我挑眉看了他一眼,他明显还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既然我说得出名字,他也就不想再为难我了,毕竟他又不是通音律的人,指不定是他自己孤陋寡闻呢?
  “那末将告退了!”花昱很恭敬地退了出去。
  我独自坐在长青殿的案几边儿,想起容秋,抿嘴笑了起来。
  除了琵琶,其他要的东西倒是很快给我送来了。手指轻轻拨动身前古琴的琴弦,很久没有真的认真抚琴了。
  将古琴搬到园子里,焚上一炉紫檀香,轻轻拨动琴弦,古琴独有的浑然之音响起。《凤求凰》还是那么清晰地在脑中浮现,这支曲子恐怕今生都难以忘记。
  闭上眼,前尘往事浮现,这一曲本为一人而练,却被我故意用来引第二人入局,可是不小心牵起的那段情才是今生执爱,却是不经意走过身边的第三人。
  仍记得当日慕容涵说他回到这里就是为了这琴音,原来自己奏这一曲也是为了让某人与我鼓舞双翅远走高飞。今生只有一人,也只有他能让自己收敛起一身的光芒,默默地陪着他守在交泰殿。
  想起那日他留给我的震撼,身上透出的不可一世、天下无双,原来那时已经觉得他与众不同,自己甚至被他震慑地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
  ☆、温故
  停下手中的琴,舒了口气,睁开眼。一人站在身前,身着龙袍,长身屹立,正呆滞地望着我。
  我站起身,默默地朝长青殿走去。
  身后那人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带入他怀里,“你要如何才能忘了过去?要如何才肯回到我身边?”声音温柔细腻。
  轻轻从他怀里退出,“有的事情烙印进了记忆,就再也洗不去了,人生不可能都如初相见,当时看似寻常的东西,或许失去以后才会明白那才是弥足珍贵的。”
  “骆雅……”
  “从前有个算命的告诉骆雅,骆雅今生可以做皇后,宠冠六宫,唯我一人。骆雅曾经深信,但现在已经不再相信了。骆雅早已卸下一身浮华,只想与他共渡今生,不过看来也是奢望而已。”转身离去。
  慕容辰闪到身前,捉住我的胳膊,“我可以为你做到。我可以为你废后,可以让你宠冠六宫,我也可以从此一生只有你一人。只要你点头,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你这些要求我都不会拒绝。”
  我抬眼冷漠地看着他,“是吗?你做到那日再来和骆雅谈以后吧!骆雅再不会相信听到的东西,只相信手里确确实实握着的东西,骆雅受的伤够多了,痛的次数也太多了,不想拥有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
  “是不是我做到了,你就会不计较过去?”慕容辰眼里全是期盼的神色。
  “不是!”我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测。
  他眼里的期盼变成了失望,还有些怒气和伤感,松开我的胳膊,带着些失落,“那你还想怎样?还是执意地不给我机会?还是要和他一生一世?难道你真的对我就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如果没有,南海之战时你为何要放我走?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既然我活着,既然我尚好的在你面前,既然皇位已经是你手中之物,你为何不放了你的四皇弟和他的王妃、世子?你能答应我既往不咎吗?”我死死的盯着他,要他给我一个答案。
  慕容辰脸上越来越冷冽,“你还是为了他?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但是唯独皇位和有关别的男人的事情不能。你刚才那曲《凤求凰》,所奏之时,心里想着的人不是我吧?”
  “慕容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从来就没爱过你的四皇弟,何来为了别的男人?”冷笑一下。
  他脸上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你真的没爱过他?那你为何当初在大殿上那么大声地承认你欺君?为何要为他自杀?”
  “哈哈哈……看来你真的是傻了,这些年为了这皇位,你的脑子变得越来越不好使了。这就是利欲熏心的结果吧?我认不认罪,你父皇不一样查得到吗?指不定一查就查到你的居心叵测。我为何自杀?因为我深爱的那个人居然骗我!因为他在大殿上铿锵有力地说没有,因为他居然要将我双手送给他的四皇弟,我能不生无可恋吗?”
  慕容辰呆滞的站着,我绕过他的身边,不再去理会他的木然。一番言辞说得自己都流下泪来,伸手擦了一下泪水。
  刚走到大殿门前,他由身后一把又将我拥进他怀里,“你是说你认罪是为了我?你自杀也是因为我?”
  “现在争论这个还有意义吗?”我挣脱他的怀抱,带着冷漠凝视着他。
  “有!因为我才发现自己糊涂了那么多年。”他脸上全是愧疚的神色。
  “是的!全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还去怪别人。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眼泪又流了下来。
  慕容辰蹙眉,伸手抹去我脸上的泪水,“那你和三皇弟……”
  “你没听他说吗?我投湖自杀,是他救了我。他看我生无可恋,可怜我,才留了我在他身边看着我,或者他对我还有一点内疚之情吧。”
  “骆雅……对不起!”
  一个人在长青殿,真的很寂寞。
  从前在交泰殿,可以戏耍下慕容昊,韩容秋也会偶尔来陪我胡闹下,还可以陪心儿做做事,再不然给狄宁的木头人儿计时也是一种乐趣。
  可这冷清的长青殿,每日除了门口那几个闷葫芦,最多就只能见到慕容辰与花昱。一个每次的开场白都是:“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千篇一律,一个干脆就是默不作声地在旁边盯着我。
  心里也担心着现在的战况,可是我也知道慕容辰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也没浪费口水去问他。
  春天了,韩容秋那个傻瓜是不是又带着身边的人去了那年开荒的田地播种呢?现在我不在交泰殿了,心儿又在干什么呢?还有慕容昊和狄宁,闪电侠和飞影将军,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呢?
  做了个风筝,无聊地一个人在长青殿里跑来跑去,想起那年在山坡上的情景。猛地撞到身后的东西,一人伸手扶住了我快要跌倒的身子。
  “你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荣王殿下现在的处境。”
  看着远处还没升起的风筝跌落在园子里,有些泄气地收着手里的丝线,“这和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冷冷地回应着花昱。
  他也看着不远处正被我扯回的风筝,面无表情地问我:“你究竟爱的是谁?”
  “这好像和你也没什么关系。”我一边儿挽着线,一边儿走向自己的风筝。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皇后?”身后传来花昱冷漠的询问。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冷笑望着他,“花将军是在说笑吗?请我来帝都的人是她,居然来和我说放过她?要不你放过我,让我回宣武国可好?”
  花昱沉默了,也看不出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于是转过身继续收拾我的东西。
  “如果一开始知道是你,无论是她,或者是我都不会让你进宫。”他的声音也毫不掩饰地带着后悔。
  “哈哈哈哈哈……是啊!我当时不是一直在警告她吗?可是她还是执意要揭开我的面具,如果她一剑杀了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好奇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我俯身拾起地上的风筝,转过身见到他仍站在原地。
  “她并没有她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从嫁给皇上那天开始,她甚至没了以前的高傲和笑容。据我了解你并不是一个坏女人,你是不是恨她让你和荣王殿下分离?她只是无心之失,你要如何才肯放过她?”花昱走到我面前,满脸的诚恳。
  我玩味地看着他,挑衅地冲他扬了下头,“你似乎很在乎她。她是你什么人?你的暗地里喜欢她?”
  花昱摇了下头,“她是我姐姐,是我亲姐姐。”
  “你都不对我诚实,我如何对你坦诚?我那么傻吗?”我不想理会他,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花昱闪到我身前,阻住我的去路,“姐姐刚出生的时候,大相国膝下无女,便到我家里将姐姐过继给了他,目的就是这场政治联姻。”
  “关我何事?你不觉得你对一个受害者说这些话有些过分吗?她真的是无心之失吗?若我不是骆雅,只怕我早已做了刀下亡魂了。”我无法原谅他们俩对我做的事情,如果没有这场闹剧,我如今可能还在宣武国陪着韩容秋监国。
  花昱皱了下眉,我懒得去理会他的话,只是想回到大殿里呆着。
  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皇上从来没正眼看过姐姐。一个女人在大婚的晚上,听到躺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是什么感受?”
  我慎了一下,冷笑了两声,“一个女人要被逼离开自己深爱的人,每天对着一个曾经深深伤害过自己的人,如今正在伤害自己夫君的人,又是什么感受?”
  “如果我放你走呢?”
  他的话令我真的呆住了,淡淡地问他:“你不怕死?你认为你放走了我,你能活着?”
  “这个好像也不关你的事。”他很快就将我的冷言冷语送了回来。
  我转过身,对他勾起一弯新月之笑,“花昱,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放了我走,他就会对你姐姐好吗?你错了,你这样做只是赔上你自己的性命而已,而且还会连累你的姐姐。”
  花昱揪着眉,仍站在原地,“为什么?”
  “你放走我,他定然会问罪于你,无论我走不走得掉,他都会对你不客气。而你所袒护的那个人,他或许就会认为是幕后操纵的人,你说结局会怎样?你果然是一介武夫而已。”带着嘲笑转过身,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骆雅了。
  走进大殿,花昱没再跟过来,只是立在园子里,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我在案几边儿坐下,远远地凝望着他的身影……
  夜,沐完浴换上一套丝绸的白色蝶衣,挽起一条长长的白丝长巾,漫步到园子里。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独舞花前,挥舞轻纱罗袖。
  口中轻轻吟唱着幽怨的调子,舞毕幽幽自叹:“哎——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默默地流下泪来,掏出身上的丝巾,轻擦着脸上的泪珠。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长青殿的台阶。
  ☆、怒火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闪到身前,愤怒地抓起我的手:“你……你就那么想他吗?”
  “皇上,末将先退下了!”他身后不远处的花昱对着他的背影行了一个礼,抬眼揪着眉看了我一下,也没等慕容辰应他,便独自退了下去,转身后又略微地回了下头,这才拧过头快步离去。
  慕容辰待花昱离开后青筋浮动地瞪着我,他快要喷出火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忽然抱起我,朝长青殿内走去,我悲凉地尖笑着。
  他把我丢在床上的时候,眼里全是愤恨和欲望,我再没有当年那样慌乱地去找任何的东西来遮盖自己。他扑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仍然大笑着。
  “慕容辰,这就是你说的不会逼迫?这就是你宣泄内疚的方式?这就是重新开始的第一个步骤?”在他无情地扯开我的衣领时,我带着嘲笑任由他疯狂地吻着自己。
  他又一次停了下来,望着我的眼里带着压制的欲火,还有满腔的愤恨,“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告诉你,我不会象当年那样发脾气转身走掉了,你也别指望再见到他。”
  “怎么?不玩了?那麻烦你出门的时候把大殿的门带上,我要休息了。”我扯过被子盖好,转过身不去看他,闭上了眼睛。
  “骆雅!你别逼我太甚,否则对谁都没好处!”身后传来拳头的脆响声。
  我翻过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漠地盯着他,“威胁?老毛病又犯了?看来你没打算改掉你的坏毛病嘛。没这诚意你就给我滚出去!”
  慕容辰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愤怒地注视我很久,松手甩开,转身走了出去。
  外间传来大殿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那日后,慕容辰被我气得几日都没再来长青殿。
  正想着又找点儿什么东西来消磨时间,花昱就抱着琵琶走了进来。
  “骆雅姑娘,这是按你上次图样做出来的乐器,今日技师做好送到皇上那儿,皇上命我给你送过来。”
  我挥了下手,淡淡地应了他一句:“放着吧!”没再理会他。
  但花昱似乎并不想走,站在我身前犹豫着什么。见他面色难看,又带些为难,便漫不经心地主动问道:“花将军是否还有什么事情找骆雅?”
  花昱拧着眉,飘忽地瞄了我两眼,“姑娘那晚你……没事吧?”
  我轻蔑地笑了两声,“这好像与你无关。自他看见骆雅面具下的脸那天开始,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对不起!”花昱转过身朝大殿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似有似无地说了句:“谢谢花将军关心了,他没怎么我。你认为骆雅会苟且偷生吗?如果有朝一日他真对我做了什么,骆雅倒是有事想求花将军你。”
  “什么事?”花昱驻步,背对着我问道。
  我带着些苦笑和悲切,“骆雅不想对不起荣王殿下,若他真对骆雅做了什么,骆雅希望花将军不要阻挠我以死明志!”
  花昱猛地转过身来,眼神闪烁,“你……你会寻死?”
  “骆雅不是没死过!相信花将军应该听说过我的事情吧?”冷眸凝视。
  他似乎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在原地站了很久,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也只是一直看着他,好一阵他才突然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
  午后下起了淅沥沥的春雨,屋檐串起了无数的珠帘,晶莹剔透。屋顶一阵阵的沙沙声,令人心旷神怡。
  我抱了琵琶走到廊下,坐在木栏杆儿上斜靠着柱子,目光深远地眺望着长青殿大园的门,见到花昱正站在门下无雨的地方发呆。
  轻轻拨动手里的琵琶,弹起一首荡气回肠的《倩女幽魂》。
  人生坎坷崎岖,到头来不过是满面风霜,惟愿有痴痴梦幻般的心爱相伴身旁。午夜梦回,泪涟涟,何去何从?只能轻叹前路渺茫。
  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前方,待停下时,似乎某人已经转过身远望着廊下。
  放下手里的琵琶,轻靠在木栏杆上,失神地走进雨里,张开双臂凄凉地笑了起来,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只觉得满目冰凉的刺痛。
  身好冷,但冷不过那日的湖水,全身湿淋淋地站在大雨中,仰望着苍天,却什么也看不清。
  “骆雅姑娘,你这样会感染风寒的!”花昱不知什么时候已跑到我身边,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我却站在雨中全身湿透,看着他面露担忧。
  我转过身,没理会他走到廊下,拿起我的琵琶回到大殿里。
  病了,发起了发起了高烧,迷蒙中眼前又是那朦胧的明黄。他似乎正坐在床边儿,除了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不清醒地唤着:“殿下……”他没应我。
  “若有飞鸿传书,天涯也不过咫尺而已……”依然模糊地呢喃着。
  一滴温热的水珠滴在手上,他哽咽着,“骆雅!为何?为何你心里仍然爱我,却宁愿回避我?为何你不肯承认你还爱我?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继续沉睡,头好疼……
  病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淋了雨,有些受凉,并无大碍。
  再次走到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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