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续……
于是她也无暇去顾及华南宇泽了,索性松了那胖子,霍然站起身来,圆睁着一双凤眼,一字一句的对华南翊说道:“华南翊,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承诺与代价
更新时间:2009…7…30 17:44:50 本章字数:2191
被文景皇后提醒了承诺一事,倒是在华南翊的意料之中。此时听得文景皇后提起,倒像是正中下怀,脸上的冷峻神色立刻被忽然展开的笑意驱散。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我履行我的承诺?”
“没错!”文景皇后咬着牙,眼睛里闪耀着绝决的光芒,使得她的脸上都焕发出一股子魄力,她的双拳紧握,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发抖,“我要你现在就履行你在你娘面前许下的诺言!拥护宏儿成为新皇!”
“哦?”华南翊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肩,看着文景皇后,她的愤怒与激动在他的眼睛里完全像是一场游戏。
“皇后娘娘,皇上尚还在位,便要立太子为帝,您就不怕天下人耻笑,说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登基,暗中使了什么手段……”
这句话有如惊雷,在文景皇后的耳边轰隆隆炸响,惊得她顿时愣在当场。
千算万算,算不过这匹阴毒的狼!
算她文景皇后看走了眼!
十八年前,她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来到了那个小小的房子里。正待生产的宫人苏氏形容憔悴,却也难掩她清丽的面容,一个无权无势又毫无依附的宫人,便是有了儿子又能如何?只会成为人人排斥和打击的对象。
十八年前,当朝的皇后,乃是君集候之女张氏,文景皇后一直觉得,自己比起那张氏来,已然是自谦大肚,宽容有礼得多了。苏氏到生了儿子都还只是一个宫人固然可怜,但也幸得她只是一个宫人,才保住了自己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但是可惜,好容易熬到生产的这一天,后知后觉的张氏方才反应过来,想要下毒手亦是来不及了,只得命宫中所有的御医和宫女全部离这苏氏远远的,便是这苏氏想要一口水都没得。
几天没有进食的苏氏,虚弱的躺在床塌之上,喉中的干渴实在难以忍受,从床上爬起,一点一点的扶着墙壁,到窗檐下仰头张嘴接着雨水以解干渴。
偏这时,腹中传来阵阵巨痛,疼得本就虚弱的她倒在了地上。
唤天,天不应,唤人,人不理。
血,流着苏氏的大腿内侧流下,滚烫而炽热,苏氏痛苦的呻吟,泪水成双。
文景皇后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苏氏的面前的。那个时候,她的内心还尚存一丝情感叫做良知。且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最终还是救了她。
张氏之手段确实高明,整个后宫,除了苏氏诞下一子,张氏诞下一子,还有当时还是皇贵妃的文景皇后刘温雅诞下一子外,可怜的皇上便再无子嗣。
偏这三个皇子中,只这华南翊一人天赋异禀,聪明讨喜,深得华南宇泽的欢心。宫人苏氏经历了一场劫难,身子已然完全不济,又深知宫里人心险恶,全无心思争宠,又恐其子华南翊太过锋芒毕露,招人憎恨谋害,便求将华南翊过继给文景皇后。当时还没有子嗣的文景皇后欣然应允,自知这苏氏必活不久,若是能把华南翊收为己用,倒也是一件美事。
偏两年后,文景皇后有了身孕,并且诞下了一子。
有权有势有资格争夺后位的,才可被称之为“凤”,但两凤之争必有一伤,文后皇后诞下皇子之后的一年之中。张氏之子――大皇子华南煜在骑马时不慎跌落马下,头部受到重伤而死。悲伤过度的张氏也莫名其妙的沾染上了风寒,不治身亡。百官不能无首,六宫不能无主,身为宰相之女的皇贵妃刘温雅,自然而然的成为了皇后,其子华南宏,亦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太子。
那日,年幼的华南翊戏谑的称这朝迁殿堂乃是他的。苏氏大惊,她自然知道聪明过人的华南翊像是怀揣和氏璧的莽夫,匹夫无罪而怀璧有罪,若是不能加以内敛,则日后必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她千叮咛万嘱咐的教自己的儿子千万不要锋芒毕露,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显露自己。
在忧郁中,苏氏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终于走到了她生命的尽头。在自己的儿子眼中,她看到了无法埋没于世间的骄傲和向往着权利的狂热,万般无奈的苏氏,只得在弥留之际,让华南翊跪在自己和文景皇后的面前,发誓永远保护太子华南宏,永远追随在他的身边,铺佐他成为君王。
倔强而骄傲的黑亮眼睛,在母亲清澈而又坚决和心疼担忧的目光中妥协,华南翊许下了让他伤心至极的誓言,为了这句誓言,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野心所有的梦想全部化为了泡影。
华南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他身前的文景皇后,十八年的风霜却依旧不减她眼中的恶毒。
“华南翊,你可是许下了誓言的!”文景皇后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眼中变幻着复杂光芒,或明或暗,有如有团烈火在燃烧。华南翊仰头大笑不已。
转过身,慢慢的走向长案,轻轻摩挲着案上的黄金玉玺,微侧过头来,含笑看着文景皇后,朗声说道:“那就请皇后娘娘说服父皇下诏吧。”
“哦?”文景皇后心头一亮,问道:“如何下诏?”
“自然是由父皇让位,太子殿下登基了。”华南翊笑笑,然后慢慢的回过头来,垂下眼帘,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沉声道,“另封,二皇子华南翊为摄政亲王,铺佐新皇处理朝政……”
正文 第四十章 大丧大喜(加更,加更来了)
更新时间:2009…7…30 17:44:52 本章字数: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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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皇后的脸阴晴不定,心内亦是喜忧掺半。
喜的是这华南翊总算还是没有忘记他的承诺。多亏自己当初有先见之明,先走了半招棋。忧的是,宏儿远不及这华南翊强势。眼下,华南翊虽然退而求其次,只居于摄政王之位,但摆明了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把宏儿当作一个傀儡木偶来操纵罢了。
但……好歹,这是眼下的权宜之计了。
华南翊此番回京,必是有所准备的,方才自己打发了亲信出宫给父亲报信,又带着侍卫硬闯御书房。在御书房门口便遇到了华南翊安排在这里的精兵,在御书房闹腾了半天,也未见宫外有任何的消息更未见营救的人来,可见派出的亲信早已经被华南翊扣下了。如此说来,宫外的形势亦是不可知的。这华南翊……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皇后娘娘,”海瑞恭敬的声音响起,让文景皇后蓦然回过神来,转身看过去,却见瘦高的海瑞平静深沉的施了一礼,淡淡的说道,“皇上驾崩了……”
片刻的沉寂,文景皇后轰然跌倒在地上。
华南宇泽肥胖笨重的身体颓然的堆在地上,肥厚的大嘴张着,亮晶晶的口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紫红的大脸上挂着不甘,眼睛里血丝密布,瞪着前方,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坐稳的江山提前落入到了下一代的手中,还是为了在他生命的最终,也没有能如愿获得区区一点点的“五石散”。
戎马生涯,一生骄傲,为了得到这至高无上的宝座费尽心机,踩着多少具尸体铺成的路,在多少双不甘的眼睛的注视下,才能到达这权力的巅峰,回首,却已然是血流成河……
而今,连他自己,也成为这如山般堆起的尸体中的一员了。
新皇,总会代替旧皇。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皇上……”文景皇后喃喃的,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暄元帝。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皇上!”文景皇后凌厉的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海瑞。”华南翊垂着眼帘,冷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华南宇泽,淡淡的唤了一句。
“王爷。”
“召御医,告天下,皇上驾崩了。”
“是……”海瑞沉声应道,上前一步,手上,是那卷金黄的诏书。
华南翊的唇边绽出一抹冷笑,伸手拿过,慢慢的走到案前,举起那玉玺,在上面重重的盖上。
历史,慢慢的,翻过了一页。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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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宇泽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龙塌之上,凭吊的人很快就会蜂拥而至。文景皇后在床边泣不成声。
纵然身边美人无数,到临终之时,却只有这个一向以忌妒出了名的恶后陪伴在她的身边。
文景皇后的心中无限的感慨,却不知方才在华南宇泽弥留之际,自己却在与华南翊协商立新皇之事。
海瑞走到文景皇后的身边,恭恭敬敬的献上一个精巧的小瓶。
“这是什么?”文景皇后大骇,忙不迭躲闪,仿佛看到了毒蛇一般。
“这是西域的妙药,‘仙宁露’。”华南翊坐在一旁,缓声说道。“这种药物十分的珍贵,乃是世间难求之物。传到中原,却有了一个极不雅的名字,叫做‘心臆’,是剧毒药物的一种。饮用之人,一盏茶的工夫便会发疾而亡。”
“什么!”文景皇后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推开海瑞,指着华南翊的鼻子大骂,“好你个忘恩义的东西,当年若不是我,你们母子能有命活下来吗?你能有今天,难道不是我的功劳?你就这样对待我吗?”
“皇后娘娘,”华南翊黑亮的眼睛此刻竟然变得十分的阴沉可怕,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让文景皇后骇得连连后退,好像一不小心就伯失足跌落,永远无法生还。“我想你大概忘记了,父皇是最怕寂寞的人。没有皇后娘娘的陪伴,黄泉路上,他会很孤独的。皇后娘娘大可放心的去,这里,我自会全心全意的铺佐太子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说着,俊面上露出无比残酷的笑意。
“以皇后一命,换新皇的千秋功业,这买卖,不亏。”
“你这弑父篡位的孽子!”文景皇后紧紧攥着双手,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流出鲜红的血液。
“错了,我的皇后娘娘,”华南翊朗声大笑,“篡位的不是我,是太子。”
“你!”文景皇后双目尽赤。
“更何况,父皇驾崩,乃是由于身体大恙,哪里来的弑父之说。”华南翊又笑,“文景皇后一片爱君之心,因悲伤过度而引发心疾,追随先皇而去,这将是最美满的幸福佳话,怕是会流芳百世呢……”
“孽障!”文景皇后张开十指,疯狂的扑向华南翊,却被身边的海瑞一把拉住。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文景皇后跳着脚怒骂海瑞,“妄皇上对你如此厚待……”
文景皇后的话,怕是永远也无法再说下去了,精致的小瓶被旋开了塞子,一股子清冷的香气扑鼻而来,甜甜的、凉凉的液体灌进了文景皇后的嘴巴。
很香的味道,很甜的味道,却是剧烈的毒药,催着她的脚步奔向死亡的边缘。
“你……”文景皇后颤抖着手指向华南翊,却见华南翊神色倦怠,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向殿外。
用不到多久,凭吊的人,就会踏破门槛,届时,将响起震天的哭声。
也用不到多久,恭贺新皇登基的人亦会踏破门槛。届时,宫将易主,一批又一批的美人将更替一批又一批的旧人。
如此,周而复始。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囚禁
更新时间:2009…7…30 17:44:54 本章字数: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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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南翊疲惫的坐在椅子上,长长的呈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眼睛。
“王爷!”随着一声低呼,门外急速的闪进一个黑色的身影。
“丛山。”华南翊靠在椅子上唤了一句。
“王爷!”丛山奔到华南翊身前,去扶他,将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解下了黑色的亮缎披风。在那披风之下的藏青色长袍已然被血染红了大片,虽然已经点了止血的穴道,却因为没有及时包扎而使得血流得比想像中的还要多些。
见了如此情景,丛山一双漆黑得不带一丝光亮的眼睛,方才略略的显示出一丝愤怒。“王爷!您伤得如此之深,为何还要留那妖女的命?”
华南翊的唇微微的扬了扬,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竟使得这张脸的表情显出了一种微妙之感。
“这点伤不碍事。”华南翊淡然应道。
丛山无奈,只得替华南翊去掉上身的衣物,露出结实浑厚的背部。那根银簪扎得很深,可见这小妖女用了不小的力气,趁着丛山为自己上药之际,华南翊从怀里取出了那根银簪。精巧的工艺,玲珑的外观,在烛光下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冷光质感,恰如那如花的容颜,便是满室的红烛暖光,也无法融化她的清冷她的骄傲和她眼中的恨意。
金光涌动的琥珀色眼眸,好似金光大炽的骄阳,让人不敢直视,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驯服想要拥有。
“那丫头在做什么。”华南翊淡然的开口问道。
“在摔东西。”丛山闷声闷气的应道,“东厢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摔遍了。还险些逃出去,打了三个小厮,若不是被我点了穴,不知道有谁能制得了她。”
薄唇轻挑,华南翊黑亮的眼睛里,灼亮的燃起了笑意。
守门的侍卫将房门打开,华南翊信步走了进去。
遍地的狼籍。
各种瓷器的碎片铺了一地,已然看不出它们曾经是哪一个名贵的摆件的一部分了,被这些碎片压着的还有几朵可怜的鲜花,地上还淌着几汪清水,俏丽的美人坐在桌边儿的八仙椅上,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里金光耀目,令人目眩神迷,好像被囚禁了的美丽的小母狮,随时可以呼啸而起,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咽喉,致命而逃。
“美人这是何苦。”华南翊哑然失笑。
“放开我。”乌兰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慢慢走进来的华南翊换上了一件浅紫色水缎蟒纹长袍,很随意的袍子,未系腰带,只是这么随便的穿着,便为他凭添了一股子慵懒与优雅,黑发由紫金冠束着,黑亮的眼眸,笑意盈盈的看着乌兰。
“放开你?你要去哪里?”华南翊笑着问她。
“不用你管。”想要动,却动弹不得,乌兰眼睁睁的看着华南翊像是一匹正在慢慢接近猎物的狼走近自己。这张脸上的笑容可恶至极,乌兰只恨自己没有在当时将簪子扎进他的心脏。
“你想去我父皇那里?”华南翊伸出手来,托起乌兰的下巴,使得她可以完全的与自己对视,“你若是想要金银玉石,宠爱与佳肴,本王一样可以给你。难道,你不觉得,本王年轻力壮,远比我父皇可以满足你么?”
“下流!”乌兰照着这张可耻的脸啐过去,却惹得那华南翊一阵大笑。
看着这张可憎的脸,乌兰的心里却莫名的一动,攸的收了先前的憎恶,微眯起双眼,冷笑着问道:“为何王爷对琥珀如此为难,难不成王爷已然钟情与琥珀,意欲宠幸琥珀不成?”
“美人当前,本王如何不动心?”华南翊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乌兰细腻如玉的下巴与脖颈,爱不释手。
“可是,琥珀却无法对王爷动心呢。”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