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俗子同流合污,我们便各走各的阳关道吧。“言罢一甩袖子就要离去。
林锋行咬了咬牙。心里衡量着利害得失。暗道不能让他走了。我这逛妓院。被似雪知道。大不了打一顿。罚着跪两宿夜壶。再不行赶去书房睡半个月。但是若不从了这些人。只怕整个吏部都要与我为敌。如此一来。我地工作要怎么进行?别说帮小江了。反而会把这些大臣更推到太子那边去。这酒桌上称兄道弟最后办成大事地例子。不知道有多少。不行。这妓院是一定要去地。
因这样想着。忙拉住了高天地袖子。陪笑道:“大人有所不知。不是我瞧不起各位。各位都是我极天皇朝地栋梁。连皇上太子都不敢瞧不起。况我一个小小地主事。实在是……实在是家中……咳咳……呵呵。你们也知道了。我……我那娘子是闻名天下地女神医。为人……哦。颇有些泼辣。我若是去了妓院。这……这若传入她地耳朵。往后地日子怕是……怕是不睦。那个……家和万事兴啊。“
林锋行一边说。就一边在心里吐血。暗道似雪啊。你看看为夫为你都牺牲到啥地步了。连怕老婆我都承认了。这要是他们还拉着我去妓院。我可就没办法了。
果然。下一刻。他便听到那些人地哈哈大笑声。接着谢才道:“我道是什么缘故。原来却是如此。高大人。现在看来。林大人刚刚也是有苦难言情有可原啊。您就大人大量。原谅了他这一遭。我们还去春风馆吃饭喝酒岂不好。”
话音落。那些官员齐声叫好。高天也微笑点头。谢才这才对林锋行呵呵笑道:“林大人不必害怕。先前听说你娶了女神医为妻。我们还觉羡慕不已。却原来你是有苦自己知。你听在下地。女人嘛。她就是得管。什么女神医不女神医地。她还是女人嘛。在咱们极天皇朝。男人是女人地天啊。这个三从四德。是女人该遵守地基本规则嘛。现在你气短了。人家就长了。你地气长了。她地气就短了嘛。实在大不了。就休了她。以林大人地年轻有为英俊多金。不知多少富贵人家地女孩儿想入你们林家地门呢。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林锋行就一边纳闷儿。心想这怎么倒像是似雪常说地那句‘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似地。啧啧。该不会似雪家乡地那句话就是从谢大人地这句演变过来地吧。
待听到最后一句,他连忙摆手道:“谢大人,谢大人,算我服了你,我和你们去还不成吗?这话可千万别随便出口,要让我家娘子听见了,她能先把我给休了。你还不知道她的背景?六王爷也是她的好朋友,当今皇上都被她救过一次,你说这要是她性子上来,再把我给休了,我……我冤不冤那。”
他这厢说,那些人就笑的越发欢畅,高天拍着林锋行的肩膀道:“谢大人,你对你家夫人的那一套,可不适用在林大人身上,为什么会怕老婆,那是因为林大人太爱他的娇妻,所以才会怕嘛。好了好了,林大人放心,我们进了春风馆,就要一个雅座,叫几名歌女,吩咐她们不许和别人说,保管不让你家娘子知道,如何?恩,如今天色已晚,快走吧,再不走就没有雅间了。”一边说,便十分亲热的拉着林锋行就走。
正文 一百五十章
锋行也就不再反对,和众人一起来到了春风馆,他心思,心道虽然今晚承认怕老婆有点儿丢丑,但总算在这一众官员面前示了弱,给他们留下了胆小怕事顶不起大梁的感觉,这样方便自己以后行事,也不会被人防备。
正想着,就见谢才不知道和那老鸨说了些什么,就有两个小厮过来带他们来到了一个雅间,微微笑一下,就躬身退出去了,不一会儿,老鸨夸张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只见她扭着肥胖的身子进门,边笑道:“哎呀各位大人,你们今天的运气可真是好,千与姑娘竟然答应过来给各位弹琴论赋,啧啧,这多少王孙公子想见她一面,可都是不得见啊,谁不知道我们这位花魁姑娘的性子多高傲,今日她竟然肯来见各位大人,你们说可好不好?”
谢才笑道:“不必说了,我们来了这么多回,也没见着过千与姑娘,如今看来,她定是冲着新科状元来的。”一边说着,就拽住林锋行的胳膊微笑道:“怎么样?我说今日必要你来吧,果然来对了,让我们也跟着沾光,千与姑娘的琴棋书画,那是得到过当今皇后娘娘嘉奖的,天下无数才子,只为了见她一面便散尽千金,却未必得见呢。”
说完,见林锋行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不由得诧异道:“咦?林大人莫非不信?千与姑娘闻名天下,你敢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来京城见见佳人真面目,聆听妙音吗?嘿嘿,这里都是咱们自己人,你也不用怕你那娘子,和我们还有什么不好说地。”言罢,其他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举起酒杯敬林锋行,一边对老鸨道:“你出去吧,先不用叫姑娘来,有千与姑娘在这里,便足够蓬荜生辉了。”
老鸨笑着退出去,那些人还只顾笑着林锋行不敢讲真话。却见他笑了一下,慢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道:“我在去年的时候,也和大人们有一样的心思,然而自从遇见我娘子后,这份心思就淡了,到现在,更是对千与姑娘没有半分好奇之心。”
一语未完,谢才便惊讶道:“什么?莫非尊夫人的琴技更加高超,才令你生出这种念头?哦哦哦,没想到女神医除了医术超群之外,就连琴棋书画也是这样的出色,难怪林大人畏她如虎,哦哦哦,不对,是爱她如珍宝,珍宝了。”他说完,自知失言,不由得嘿嘿笑起来。
林锋行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各位大人会错意了,我家娘子于琴棋书画上一窍不通。虽然我如今的字也好,学问也好,都是她看着学出来的,然而她自己,写的字却无法入各位大人法眼,也就是工整,能看懂而已。她的学问也不甚好,只是她常有一些惊人之语,让我听了便如#灌顶。她曾说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妇又何尝无责?世间聪明智慧的女子不知千万,她们或可以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或可以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或可以在国事上兴除时弊强家兴国。然而只因我们男子为天,便将这些女子地才华生生扼杀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看法已有些可悲,然而女子便是有了才华,譬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能有什么作用呢?不过是成为男人们互相炫耀攀比,品头论足的玩物。她说若入了这样地方,还不如在武林中逍遥自在,最起码可以做个侠女,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相比之下,琴棋书画竟只是微末之技,不值得她用功去学。我皆因觉得说的有理,因此就把那些心思都淡了,呵呵,各位大人不用在意,无论怎么说,美女总是赏心悦目的嘛,来,我们喝酒,喝酒。”
林锋行只是气那些官员们瞧不起自己怕老婆,有心要让他们知道香似雪的不平凡之处,然而却不知这番言论在那个时代来说,不可谓不大胆。几个官员面面相觑,都惊讶于世间竟有如此红颜。忽听门外一阵掌声传来,接着一个风铃般悦耳的声音笑道:“好一番独特地见解,林公子说的,倒让千与心痒,只盼着能与林夫人相见,和她畅快言谈,方慰平生。”随着话音,只见门帘被两个小丫鬟给挑开,接着一名面罩白纱身材曼妙的女子轻移莲步踱了进来,她手中亲自抱着一架通体碧绿的长琴,更显得她气质高雅直若天仙。
林锋行便知道这是花魁千与了。心里道你别啊,我哪敢让你和似雪见面,要让她知道我来妓院见你,不得把我活劈了啊。不过在这样美妙神秘的女子面前,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怕老婆,示弱可不能示在女人面前,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
千与倒也不穷追猛打,给几个人轮番敬了酒,便坐在案后安静抚琴,林锋行细细品评着,只觉得这琴声的确是动人无比,让他头一次体会到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感觉,即便已经不再对所谓的才女发花痴,但心中却仍是对这千与十分的敬佩,能把琴艺练到这个水平上,已不是靠勤学苦练就能够做到地了,那必然还需要十分的天赋,林锋行敢肯定,就算是香似雪在此地此时,也定会心神俱醉。
一曲方毕,众人如醉方醒,林锋行点头赞道:“姑娘真是好琴艺,不知姑娘还有什么曲子,可再谈来,都似刚才这般的才好。
”一语未完,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高天道:“林大人,可知你是没来过这里,千与姑娘的琴技超凡脱俗,每晚只有一曲,今儿让你听着,已是占大便宜了。若弹上几首曲子,这整个春风馆里还有谁会记得喝酒叫姑娘,妈妈也不肯答应啊。”
千与的面纱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微笑,亲自站起身来到林锋行身边坐下,纤纤玉手替他执壶倒酒,羡慕的其他官员都是一片抽气声。接着谢才又叫了几个上等的红姑娘过来。渐渐的酒酣耳热,几个男人便丑态毕露,林锋行冷眼看着,心中不齿,忽听千与笑道:“林大人果然与众不同,千与佩服。只不过不知是否千与的魅力不足,无法让大人尽兴?”
林锋行纳闷的看了她一眼,奇怪道:“千与姑娘,你是花魁之尊,平日里众人能听你弹琴,已经是乐不可支,今日你亲自来做这执壶倒酒之事,我已有些意外了,更何况你竟然还说出这种话来,我林锋行虽然算是个不错地男人,但也没有出色到要令你如此青眼相加的地步吧?姑娘到底所为何来,可以直言。”
千与的手颤了一下,然而却最终笑道:“林大人说什么话?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林大人年少得志风流倜傥,难道不值得千与青眼相加吗?今晚千与肯在少爷面前献丑,也是有缘,来,且喝了这一杯。”说完就将酒杯凑到林锋行唇边。,
正文 一百五十一章
锋行心里早已是猫抓一般,目光越过酒杯看看天色,边的那些大人们,早和这些女孩子滚作一团,于是站起身道:“各位大人,千与姑娘,今日天色已晚,林某势必要告辞回家了。大人们请便,请便……”说完就想离开,却见千与坐在他面前,露出的半张面孔颜色煞白,他知道这高傲的花魁一定是十分沮丧与惊讶,但香似雪说的没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既然取了香似雪那一瓢,就不应该再想着染指这些瓢了。
当下只好抱歉的向千与笑了笑,那些大人们醉意朦胧色授魂与之际,也顾不上拦他,因此方一路小跑出了春风馆。走在大街上,闻闻自己的衣裳,只觉一股股甜香扑鼻而来,心想这要是让似雪知道了还了得。于是忙到了一家成衣铺,恰巧就有他能穿的尺寸的衣服,于是买了一套,又让老板按这个尺寸做几套预备下来。这都是他昔年在清水县城挨老爹揍挨出来的经验,到时里里外外的衣服都换掉,所有的软玉温香痕迹便都没了,因此到后来,他一月里去几次妓院,也都是有惊无险,并没挨揍。
回到家中,香似雪因问为何回来的这么晚,他便说几位大人替他接风,去喝酒了,席间因酒洒了污掉衣服,所以把衣服也都全换了。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在路上编的谎言说了一遍,自认为天衣无缝,还颇有点儿沾沾自喜。
香似雪好笑的盯着他,嗤笑道:“我不过问了你一句,你就说出这许多话来,倒不像是在讲事情经过,而是在背事先打好的草稿似的。我问你,是不是去哪家妓院替你接风洗尘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江都告诉我了,朝中官员们最喜欢去这些地方厮混,他让我看着你点儿呢。”
林锋行气得咬牙切齿,心想这该死的小江,我是为了谁才去那种地方,他可好,跑到似雪眼前告黑状,不就是不爽我能把似雪娶到手吗?至于这么破坏我夫妻间的感情吗?呸,个小心眼儿地。心里骂着,嘴里却信誓旦旦道:“真没有,似雪,小江那就是为了诋毁我在你心中的形象,他的话你也信吗?大人们是提议要我去妓院,但被我严词拒绝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所言非虚。”
香似雪正吩咐人端醒酒汤过来,听见这话,不由得惑道:“你怎么证明啊?酒不是都喝过了吗?我还能去实地调查不成?”话音未落,整个人忽然被林锋行打横抱起,听他嘿嘿笑道:“想证明我去没去找姑娘,很简单啊,我若找了姑娘,必定是难起雄风了,只要在床第之间我勇猛如昔,你不就知道……”一语未完,已被香似雪捂住了嘴巴。
香似雪又是气又是羞,抬头瞄了一眼,幸亏房里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还被她打发去端醒酒汤了,轻轻拍了一下林锋行地嘴巴,她嗔怪道:“太没有轻重了,这种调笑的话怎可以在此时此地说,让下人们听见了,以后还怎么有脸见她们,你以为我是你,那脸皮厚的都可以打鼓了?还不快放我下来呢。”
林锋行依言放下她,稍时醒酒汤端过来,他喝了两口,眼看着快到~时了,便让丫鬟去歇息,这里与香似雪进了床帐之中,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嘿嘿笑道:“那在此时此地,调笑的话总可以说了吧。”一边说着,就一边在香似雪的如云秀发上亲吻,一时间,帐内春色无边。
自此后,林锋行便在吏部小心的替李江清除着障碍,因为他不轻举妄动,又都是从一些小官吏做起,更因那些官吏个个都的确是有劣迹,因此他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在意。当然了,他心知肚明李经肯定是清楚地,但只要大家维持着面子上的和气,就行了。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即便是小打小闹,成绩也十分显著,李越非常高兴,着实夸奖了林锋行一通,赏赐了一些金银,却没有给他升官,甚至也不怎么召见他,唯恐引起其他臣子们的怀。
这些日子里。那些官员仍时不时地就邀请林锋行去喝花酒。林锋行能推地边推了。实在不能推。也只好过去。然而却始终守身如玉。那些官员们越发地看不起他。笑说这等怕老婆地男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就连千与都不能让他动心。要知道。那可是千万王孙公子争着一亲芳泽地女人。竟然只对他软玉温柔。让所有人都跌脚哀叹。心里大呼浪费。太浪费了。
这一日依旧到春风馆去喝花酒。却不料这一次千与没有前来弹琴。只是差丫鬟请林锋行独自过去。林锋行起先不肯。奈何小丫鬟苦苦哀求。直说千与姑娘有攸关身家性命地事情要和林锋行谈。众官员又在一旁起哄撺掇。因此无奈之下。只好随那小丫鬟去了。一边心想千与一个女人。还能对自己霸王硬上弓不成?倒也不用太小心了。
千与地房间非常精致典雅。桌上几盘精致小菜和一壶好酒。林锋行一进门。屏风后便转出一个千娇百媚地美人儿。其绝代风华。是林锋行见所未见。一时间。只觉世间所有形容美人地句子放在她身上都不为过。饶是林锋行早已情有所钟。仍不禁看呆了眼。
千与含笑落座。落落大方地向林锋行敬酒。他也便糊里糊涂地喝了。几杯酒下肚。便见千与脱了外面地披风。原来她里面只穿了一件红色竹着牡丹花儿地抹胸和一袭红色地百褶长裙。挥手屏退了左右。这绝代佳人便坐在了林锋行身边。吐气如兰地微笑道:“林少爷因何看呆了眼?可是因为小女子吗?那还真是小女子地荣幸。”一边说着。春葱般地指尖便在林锋行脸上轻轻划了一下。
林锋行倒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