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胡老爹,不是什么‘杨大人’,不是朝廷的官,是杨大总镖头,和程某一样,都是运货的。”
胡老爹道:“我就说了,朝廷的那些狗官,哪有好的,会把银子送进篮子里”,他打量了假三怪一眼;接道:“三位恩公为何有两位成这般模样?”
杨十三道:“没得事,杨大总镖头已经手下留情了。”
杨惊涛道:“哦,你们中了毒镖?赶快服解药,不然恐怕会来不及了。”
张小五道:“没事,我那镖上哩毒,其实是些绿色的颜料,是用来吓唬人哩。”
方赢千道:“我和二弟都没事,二弟哩毒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上毒哩。”
胡老爹道:“这三位大侠是……?”
王怜松道:“哦,胡老爹,他们才是真的三怪爷,是晚辈们哩师傅,我们是冒充哩。”
胡老爹道:“徒弟都这么好人,那师傅肯定更是好人。”
“哈哈……!”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程思静道:“哦,这胡老爹,是我马队里胡二的父亲,说话一直都很有道理。”
胡老爹道:“杨大侠,你的银子。”
杨惊涛道:“胡老爹,不用了,马儿红枫,我过几天就还你,就当是租金吧。”
胡老爹道:“那哪行,说什么租金?红枫借给你就是,爱用几天都行,只要你不要虐待他,他可是最爱吃白菜叶,记住了啊。”
杨惊涛道:“那行,我收下一半,剩余的胡老爹不要在还,不然晚辈可生气了。”
胡老爹道:“杨大侠,好人呢,好了,不还了就不还了,还不行嘛?不过红枫用完了,就要还我,他跟我三十年了。”
杨惊涛转了转眼珠,道:“没事的,杨某看这样,要不……要不现在就还你,我用你刚才骑了来的那匹,过两天,再还到云南驿去。”
胡老爹道:“杨大侠,好人呢,只要程恩公允许,小老儿就不客气了。”
程思静道:“杨兄尽管骑去就是,到时我自派人去取,本来可以送与杨兄,但如今这马匹短缺。”
杨惊涛道:“杨某多谢程兄了,杨某一定会好好照顾它,请程兄尽可放心便是,到时杨某必当派人送去,好了,不说这事了,我早就饿得不行了,六怪师徒还没让我吃饭呢。”
程思静道:“哦,哈哈,原来杨大侠是空腹连败我们这‘蜀中六怪’,不错不错,小弟更加佩服了。”
“酒菜来了,各位客官慢用。”
酒饭过后,程思静道:“小弟还有一批茶叶,急着送到吐蕃的拉萨去,明日便启程,这就与胡老爹先回去,准备准备,就不与各位聊了,失陪了,先走一步。”
杨惊涛道:“杨某,也要赶回镖局,处理些事情。”
方赢千道:“我师徒六怪,也要回四川一些日子。”
众人各有各的事,纷纷离开了茨碧湖,别的几路人马先不说,只说杨惊涛离开后又做了些什么?他是否查出了大婚之时来捣乱的那一黑一白的神秘人?那黑衣人真的是李鹤吗?请看下回分解。
………【第六回 触往事激起杀心 得巧合妙解其为】………
杨惊涛黄昏离开茨碧湖边后,约莫快马走了二个多时辰,已经接近午夜时分,来到了喜洲镇,即使马不乏,人也困了,本来还计划坚持连夜赶路,可云南的天气如同小孩的脸,当时又正逢春末夏初,顿时天公变脸,倾盆大雨说来就来,只好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到天明在做打算。又赶了这么长的路,肚子也已经慢慢叫唤起来,在那客栈的酒楼里便胡乱点了碗巍山扒肉饵丝,要了半只弥渡卷蹄、和一角鹤阳清酒,正在享受着,忽然听闻旁边有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议论着。
“听说前几天,天远镖局来了个神秘人,把那杨总镖头的老婆掳走了。”一名灰衣男子道。
灰衣男子旁边的一名青衣男子道:“不是吗?听说连天地都没拜成,真是造孽呀。”
那名灰衣男子道:“这杨总镖头,不但武功十分了得,而且还是个大好人,这种事情,怎么就不出在别人身上呢,偏偏出在他的身上。”
那灰衣男子对面的一名皂衣男子道:“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说不一定这杨总镖头还真的得罪过什么人呢?”
那名青衣男子道:“这不是吗?为何人家就只掳掠他的老婆,武功呢也有些吹嘘了吧,他那么好的武功,怎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
杨惊涛听到这,心里不是滋味,想到: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却也不动声色地继续默默地听着,能沉得住气一贯是他的作风。再者,他还想听听,能否从这些人的话中听出点消息来。
那青衣男子对面一名紫衣男子道:“对呀,这位大哥说得有些道理,说不一定,还得罪了什么厉害的角色呢。”
和灰衣男子同凳的一名少妇道:“我看他,不光是得罪过人这么简单的事,说不定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不然人家为何这么恨他呢?”
灰衣男子疑惑地道:“不会吧,听说这杨总镖头德高望重,狭义心肠,怎会做出像你这婆娘说的那样?”
那少妇道:“说不一定,谁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都是会隐瞒,谁不会标榜自己呢?”
灰衣男子骂道:“你这婆娘,口中没个好说,人家杨总镖头,武功了得,为人狭义,怎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呢?”
那少妇道:“哟,武功了得,还不是让人抢了老婆,自己老婆都保不住的男人,还谈什么武功了得,说出去,不笑死人,就你这等垃圾中的粪草,才说得出这样的话,老娘当初嫁给你,真是瞎了几辈子的眼。”(注:粪草,云南方言,与“垃圾”为同义词。)
那灰衣男子怒了,起来便给那女子一巴掌,骂道:“老娘,老娘,看你叫老娘,年纪轻轻的一点体统都没,我怎么垃圾?怎么粪草?嫁给我是你天大的福气,你还不是看我一表人才,武功高强,才不断的勾引我,天下有哪个女子向你这般泼妇!”
那少妇哭着大骂道:“呜……呜……,我勾引你,呸!说出来不脸红,看你那寡骨脸,满腿的长毛,老娘真是八辈子的霉气全都聚在这辈子了,从十五岁到现在,在江湖中,你连个名号都没有,呸,呜……呜……。”
那灰衣男子更火了,接着又是一巴掌,骂道:“臭婆娘,快给老子滚,爷们说话,哪轮得道你插嘴?”
皂衣男子道:“算了,算了,兄弟,为这点小事,值吗?”
紫衣男子道:“对呀,算了,大哥,不值呀,为了别人的事,打自己的老婆,真不值!”
青衣男子道;“对,算了,算了,教育老婆也不在此时嘛。”
灰衣男子道:“你们不知道,婆娘不打不成器,要打的。今天看在几位兄弟的面上,先饶了你。”
那少妇将脸上眼泪用袖子一擦,马上骂道:“饶我,老娘今天就看你打!”“呜……呜……,打呀,打呀!”
紫衣男子道:“大姐,算了吧,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放过大哥吧。”
那少妇道:“老弟,你是不知道,他这人,就是门槛猴,出了家门,怕事得要命。”(注:门槛猴,云南方言,意思是指,一个人在家中称王称霸,出了家门却窝囊得至极。)
那灰衣男子道:“你这臭婆娘,滚!”又是一巴掌。
“你可别后悔,老娘这就走,呜呜……呜。”那少妇边骂着边跑,跑到楼上自己的房中去了。
那紫衣男子道:“大哥,上去看看吧!”
“是呀!”……,“上去看看吧!”“对,看看吧!”“看看吧!”其他人接连劝道。
那灰衣男子道:“看我的看,明天就休了他,臭婆娘!”
该店的掌柜劝道:“上去看看吧,年轻人,刚才见你们打得激烈,老夫不敢来插嘴,现在还是去看看吧,他嫁给你是你的福气。”
灰衣男子道:“我夫妻吵架,关你屁事。”
那掌柜道:“年轻人,老夫也是出于好心,没恶意的,还是去看看吧,这种事情老夫活了六十多岁,见多了,过几天不就没事了,年轻人又何必固执呢?说几句好话,赔个礼,那娘子心一软,不就过去了。”
“对呀!”“对,大爹说得对!”“去吧!”“快去!”……,其他人也纷纷劝道。
灰衣男子道:“几位兄弟,你们不要管,你这老头,关你屁事,最好不要无事找事,小心我不客气。”
“唉…”那掌柜叹了口气,摇摇头,回到了他的账台前,便不在理会了,其他人也不在劝说。
杨惊涛看着,开始想去劝解劝解,但又想到那女子说自己不爱听的话,又激起心中畏惧的往事,最终还是决定不管,让他吃点苦头。
灰衣男子道:“兄弟们,没事了,继续继续。”
他这样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别人也自然不好再管了。
灰衣男子接道:“听说,掳走杨夫人的那神秘人,轻功了得,你们说说,会是哪路高手呢?”
青衣男子道:“通海段思平,听说他昨天的‘神走三纱’,那轻功,天下无双呢。”
皂衣男子道:“我看不会,段将军光明正大,不但人们钦佩他,听说就连豺狼虎豹,花鸟虫鱼都说,‘段思平为王’,这么一个大好人,不会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不会,不会。”
紫衣男子道:“会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不会,不会。”皂衣男子道“对呀,那会是谁呢?”
灰衣男子道:“我看是,版纳的洒脱门了,听说,洒脱门的轻功,也是一般了得。”
皂衣男子道:“不会,洒脱门的轻功,虽然厉害,像仙女驾云,要快的时候自然了得,但也不至于如此快到那般。”
紫衣男子道:“听说,那天除了一个黑衣神秘人,还有一个白衣的神秘人,轻功也是了得,倒是很像那白衣人,不过他是男的,洒脱门的武功是传女不传男的,他们的武功,似乎不适合男人练,太优柔如水了,叫什么‘孔雀神功’的。”
灰衣男子道:“几位兄弟,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听说昨天,救了段思平将军的就是此人,还听说她是个漂亮的女子,在说这武功,还分男女吗,估计男人一样可以练那孔雀神功。”
皂衣男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可能就是这样吧。”
紫衣男子道:“白衣神秘人,估计可能就是她,可那黑衣神秘人会是谁呢?”
灰衣男子道:“我看是神仙吧。”
“不会吧。”其他几个异口同声地道。
那灰衣男子得意地道:“那人?哪有那本事呢?”
紫衣男子道:“不会,听说天远镖局,欧阳老帮主的四弟子李鹤李少侠,就有那本事,他的‘疾走三江’,听说就有那么神奇。”
灰衣男子道:“不会,不会,那‘疾走三江’,应该没那快,何况听说李少侠也才练到第三层,应该就是神仙干的,绝对没错。”
皂衣男子道:“李少侠,已经是三年多没在江湖上露面了,不会刚出来就去抢自己师兄的老婆吧!”
紫衣男子道:“三年多?那不是可以进步了许多吗?再说,听有人说,那杨夫人本来就是和李少侠要好得很,青梅竹马的。欧阳老镖头又最爱这个四徒弟,早就把女儿许配给他了,他怎么能让自己的老婆让别人抢去呢?”
杨惊涛听到此处,心里更不是滋味,暗暗恐惧下来,却依然还是不动声色,可见此人城府之深。
“那就更不对了,难道欧阳老镖头死后,李少侠为了表示对师傅的孝敬,隐居了,却连自己深爱的老婆都不要了吗?我看不是这样的,应该就是神仙所为。”灰衣男子继续他的神仙之说。
“是呀,有道理。除非……”紫衣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众人好奇地问道:“除非什么?”
紫衣男子小心地道:“不能说呀,说不得。”
众人道:“不要卖关子了。”
紫衣男子道:“我不敢说呀!话不能乱说呀!”
灰衣男子道:“说吧,又没有外人。”
紫衣男子道:“好吧,那我就说说也无妨,除非李少侠已经被人……啊……”
他刚说到“被人”,突然“啊”的惨叫一声断了气,像是什么疾病似的,却又不太像。
“老弟你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怎么了?”众人各自问道,灰衣男子用手指探探他的鼻子门前,惊道:“死了。”
“啊,死了!”众人连同掌柜、店小二一起惊道。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到我的店里呢?”那掌柜激动地大声叫道,但他马上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转为小声地道:“大家不要惊慌,不要激动,人是死在老夫店里,但不要惊慌,不要激动,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既然死在这里,与本店算有几分缘分,这棺材葬礼皆由本店承担,大家不要宣扬,快通知他的家人,先把他送回家中,死了的人魂魄要马上归家才是。”
“你这老头,就怕影响你店的生意,是吗?”青衣男子怒道,“这老弟我们认识不过几个时辰,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如何通知家人呢?”
那掌柜道:“哦,老夫不知道,那几位谁做得了主呢?”
青衣男子怒道:“我做得了,既然认识了,也算缘分,江湖义气嘛。”
那掌柜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如此仗义,真是不简单呢。”
青衣男子道:“不要跟我油腔滑调,这件事不应该这样算了,死个人,不是死只猫,怎能随便处理了?”
“对!”“对!”“对!”……其他几人也赞同道。
那掌柜道:“既然这样,老夫愿意出双倍,如何?”
青衣男子道:“不行,钱能代表什么,主要是人。”
那掌柜小声地怒道:“那老夫也没办法,老夫不怪你的人别处不死,偏死在老夫店里,折了晦气,老夫不要你赔,你还想如何?”
青衣男子大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那掌柜大怒道:“好个不讲理的年轻人,你要叫,尽管叫,让人来评评理。”
那少妇从楼上房里急跑了下来,急道:“谁死了,老公你还好吧?”
灰衣男子道:“我哪有事,这位老弟得疾病去了。”
“叫什么叫?把人给急的,还以为是我老公的寒毒犯了。”那少妇直向青衣男子嚷嚷道。
青衣男子骂道:“你不是说,要让他后悔吗,又在这急些什么?”。
那女子反问道:“关你屁事,老娘问你,要是将来你老婆有事,你又如何?”
青衣男子挑拨道:“你老公说你贱,你还真贱,看我不收拾你。”
那灰衣男子道:“你敢,我可以说她贱,你说不行,要今天你敢对我娘子无礼,你试试看,别怪我不讲情面。”
那青衣男子怒道:“那我就试试看。”说着便拔出钢刀,刺向了那女子。那女子一个侧闪,虽然避开了,但速度还是慢了点,腰部划出了一个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那灰衣男子见了急道:“娘子,你没事吧?”拿起酒杯便砸向那青衣男子。那青衣男子武功平平,正中头部,伸手摸着自己的脑壳,骂道:“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接着一刀刺向灰衣男子,灰衣男子的武功略高一筹,躲过了,那青衣男子,自己因失了力道跌了下去,一块砸碎了的酒杯碎片正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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