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十五岁的时候想把你娶回家。”
十五岁……傅悦眯着眼睛,那是一个花一样的年纪。
那时的傅叹喜欢穿着白衬衫,但他经常打篮球,再干净地衬衫都会变得脏兮兮的,可他偏偏还不这么觉得,汗涔涔的就喜欢凑到她身边。
再想想……她那时好像说了一点难听的话。
——哎呀傅悦你这什么表情?
——你挺臭的,离我远一点。
“十八岁的时候我亲了,我觉得我一定要对你负责到底。”
傅悦的初吻是被傅叹夺走的。
她的父亲已经与何姨结婚了,傅容也去外面上大学有几年了,何姨对她的态度不冷不淡,要真比较起来,还是她没和她父亲结婚前对她好。
彼时,傅珞沁所在的班级和一班起了争执,双方班上好事的人提出来打一架,傅珞沁被拉去参战。
傅珞沁他们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一班却是团结的全员出动,不用说,傅珞沁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
逃学回家的傅叹正好路过,看见了傅珞沁,他觉得自己一定要拯救这个未来的小姨子,凭着凶神恶煞的脸和恶狠狠地气势,吓跑了一群小孩子。
后来谈起这件事情,傅珞沁淡定的发表自己的言论——以后一定要像叹哥那样那把假的刀去吓吓他们。
他带傅珞沁去涂了些红药水,送她回去时已经是傍晚了,傅悦正好回来吃饭,看见受伤的妹妹和带着一把假刀的傅叹,她一瞬间就认为是傅叹干的。
“珞沁,你进去。”傅悦将一瘸一拐的傅珞沁赶到家里面后,和傅叹对峙,“你找我麻烦就算了,为什么要伤害我妹妹?”
傅叹怒极而笑,“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是!”傅悦回答的干脆利落。
一个在你印象里天天干些不正经事情的人,忽然做了一件十分好的事情,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是假的。傅悦是这样认为的。
她的话刚落下,傅叹就将她往后一推,压在墙壁上,而他则撑着墙壁将傅悦禁锢。
“我!没!有!”
带着郁闷和愤怒的傅叹狠狠地吻上傅悦的唇,又急又猛,青涩的他没有任何吻技而谈,只知道有一个绵绵软软,冰冰凉凉的东西在他的嘴上。
傅悦也被突出其来的情况惊呆了,没有做反抗,等她反应过来,傅叹早就红着脸跑开了。
“傅叹!!!”傅悦在后面恼羞成怒的大喊。
傅叹溜得贼快。
废话,不跑留着被傅悦打?他可记得傅悦打人也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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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快要结束了。
二号巷口:陌路人【17】
“打扰了。”
不属于傅悦和傅叹之间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傅悦顺着声音寻去,是傅容。
没……音节就卡在喉咙里,傅悦却说不出来。
她好像不太在意的傅容的想法了。
傅容将药放到桌子上,说了一些医嘱,便带着明显的落寞的退出了房间,傅悦也有些忧伤的神色在脸上,傅叹悄悄地握紧了手。
难道……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是不能接受我吗?傅叹,你真是有够失败的!
傅叹消极的想着,腰间的疼痛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站着讲话腰疼。
“我先走了。”傅叹对着傅悦还是凌厉不起来,脸上的表情甚是纠结。
他即将踏出门口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的傅悦,她又窝在被子里咳嗽了几声,傅叹很想拿水给她,但又不敢。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用脸盆接着一大堆的热水给她端去,顺便买包吸管给她好喝水,那是这样的举动才不叫不会照顾人,那叫年少轻狂!
“傅叹。”傅悦是背对着傅叹的,她感觉到了傅叹就要出门,“我们……在一起试试?”
心不在焉的傅叹听到这句话,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难道还出现幻听了?真是……等等!这如果不是幻听呢?
傅叹转头死死地看着傅悦的后背。
“你说什么?”
“我们在一起试试看。”
这绝对不是做梦!
傅叹一拳重重地敲在门板上,手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眼泪都出来了。
他将踏出门去的脚收回来,又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媳妇儿~~”
傅叹这深情的呼唤让傅悦忍不住皱眉,起了鸡皮疙瘩,“好好讲话!”
“好的好的。”傅叹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兴奋地不能自已,拿着药就凑到傅悦的身边去,肉麻地说,“老婆给你快吃,声音都变得不好听了……唉,这么瘦一定要好好补补,你说镇上那些药店都不靠谱,我去上海买些好的,叫人从国外邮寄一些营养品,要不要化妆品什么的呀?我听说……”
傅叹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讲的十分起劲儿,傅悦黑着脸听他讲自己的朋友是多么的神通广大,他自己的故事又是多么的具有传奇性。
傅叹还趁傅悦不注意溜到了床上,将她揽到了怀里。
“傅悦啊,你这么香香软软你家里人知道吗?”傅叹心满意足地头搁在傅悦的头上,傅悦洗头用了柠檬味的,很香。
傅悦对此不作答。
“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你啊。”傅叹又将她抱紧了一点,“这么瘦抱着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兀自嘀咕着,注意到傅悦飘过来的一记眼刀后,立马改了口,“胸还是挺大的,我喜欢。”
傅悦又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再理傅叹奇奇怪怪的动作,倒是安静地听他讲起了这么多年的趣事。
他们分别至少也有十二年了。
从大学的四年,到毕业后的八年,他们都没有任何交集。
但早从他们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是两条平行线。
“傅悦啊傅悦啊傅悦啊……”
“我怎么叫你的名字都不够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傅叹觉得不真实,但如果这是梦,他也甘愿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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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喜欢这个符号&;amp;gt;。
二号巷口:陌路人【18】
傅悦去见了傅品。
准确的来说是傅品的墓。
这是傅悦第一次在傅品死后来见他,她从前一直不敢来,每逢那个噩梦一样的生日又来了,她会折一些元宝烧给他。
她不觉得这样会使她的罪恶感会轻一点,但她总怀着小小的希望。
如果傅品没有死,现在他的儿子或者女儿也会叫她姑姑了呢……其实,她更喜欢舅妈这个称呼……
“你别这么伤心。”傅叹在一边劝慰着傅悦。
当年初听闻傅品的死,正在玩游戏的他立马关了电脑去看傅品的尸体。
他是很敬佩傅品的,哪怕他很讨厌傅容,他也不得不承认傅品十分爱护傅悦,那种对妹妹的爱护,让他偶尔也十分妒忌,如果可以,他喜欢是自己护着傅悦。
傅品曾找过他谈话,关于傅悦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傅叹是喜欢傅悦的,他对傅叹说——我喜欢你能用正确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爱。
傅叹当时没听,被道破了心事的他恼羞成怒,才没有去管傅品的话。
后来想想,如果他当时按傅品说的去做了,现在或许在傅悦心目中的形象不会这么落败。
“我觉得我真对不起大哥。”傅悦红了眼眶,她因为愧疚而这么多年没去见一见傅品的墓,她因为愧疚而不能直视自己的生日。
傅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将傅悦拥入怀里,企图让她能安心一点。
自那天傅悦答应他后,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傅珞沁对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一点也不意外,她还特地找了傅叹,说:“我当年看着你把我姐按墙上强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真汉子!比我二哥强多了!”
傅叹冷笑,傅珞沁什么性子他不知道?为了拿下傅悦,他可是悉心的研究了傅珞沁和傅悦父亲的爱好。他呵呵一笑,“出了什么事?”
傅珞沁也不拐弯抹角,“我手滑打了林英雄,老师让请家长,叹哥你好歹也我是准姐夫,帮我去一下呗。”
被“姐夫”两个字刺激了的傅叹十分满意,前面那个“准”字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好说好说。”
而傅容和金雨之间。
金雨确实上门又闹了一番,把自己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领又使了一遍,惹得她“疯妇”的名号越传越猛。
傅容和她纠缠了四个月,金雨也终于决定去离婚了,可傅容在民政局站了一天,也没有看见金雨的踪影,反而在回家的时候,又看到了在哭闹的金雨。
他忽然很想嘲笑自己的母亲,这样就是她口中的好儿媳啊!
傅容想要和再和金雨谈话,可金雨死活不让他进门,周围的邻居都劝他早点和金雨和好,这两人在这里天天闹也不是一个办法。
枣枣出来悄悄地见了他,被母亲灌输了知识的她用稚嫩的声音质问傅容,“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妈妈了?妈妈说你要和姑姑在一起!”
“枣枣乖。”傅容无力地摸了摸枣枣的头,这是他的女儿,他不能辜负的人,“爸爸会和妈妈在一起的,妈妈只是生气了。”
这样可笑的闹剧,这样可笑的生活,为了女儿他要坚持下去吗?
傅容很累。
那种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寒冷让他无法挣脱。
结束吗……
正文 二号巷口:陌路人【19】完
春节刚过,傅悦的房子也找了下来,其中傅叹出了不少力,不知道逼走了多少的中介,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房子最适合傅悦。
傅容和金雨之间的事情进入了冷冻期,好在这个春节又傅悦和傅珞沁打点,对联、贴福字、吃年夜饭、守岁……一个也不缺。
热热闹闹的日子,傅叹被他的父母拎出去炫耀了一番,结果自然是被亲朋好友的孙子给刺激了,傅妈妈鞭策着傅叹早点把儿媳妇带回来。
傅叹挺憋屈,他也想,可他媳妇儿还不想公布恋情,他只能从傅珞沁那里寻求一点安慰。
“姐夫。”傅珞沁乖乖地叫姐夫,从傅叹手里拿过一个红包。
“姐夫姐夫姐夫姐夫!”
傅珞沁最终从傅叹那里拿来了史上最丰厚的压岁钱。
“珞沁啊……”还沉浸在姐夫的称呼中的傅叹有些飘飘然,“我去找你姐姐了。”
傅珞沁心领会神,“她在后面的屋子里,正在整理东西。”
傅叹赞赏地看了一眼傅珞沁,不忘把最后一个红包给她。
追老婆,不破费怎么行?
傅悦在房间里收拾东西,那些老旧的东西其实也可以直接扔掉,傅悦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下来,都是一些老东西,可看着就是舒服。
傅容正在帮傅悦搬东西,他多年来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抓起衣服就扔到行李箱中。
“等一下!”
——等一下
“我要把衣服叠起来的!”
——我教你把衣服叠起来!
说这句话的傅悦和过去的傅悦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
那时他们准备去山上露营,和他几乎没有任何间隙的傅悦将行李教给他来收拾,看到一堆杂乱的衣物时,傅悦很无奈——要我教你叠衣服吗?过来芙蓉,我教你把衣服叠起来。
她那时很喜欢喊他芙蓉。
芙蓉,我告诉你……芙蓉,听我说听我说……芙小蓉!能不能有点整洁的想法?!
“小悦。”傅容将随意扔进去的衣物拿出来,放在膝上整理,“真的选择了傅叹吗?”
“嗯。”傅悦对着傅容微微一笑,“我不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也不想再后悔。
那一次我失去了你,最后一次,我不想放走傅叹。
爱情是可以培养的。爱情因为唯一而稀有,可爱情因为忠诚才珍贵。
我不爱你了,傅容。
我,不,爱,你,了。
傅容低声轻笑,“傅悦,让我再抱你一次,作为……兄长的拥抱。”
傅悦温顺的张开双手,将头放在傅容的胸膛上。
这个她曾经想了这么多年的温暖,终是变得不这么重要了。
傅容看着未关紧的门,透过缝隙,他看见了傅叹。
他轻轻地吻上傅悦的头发,表情陶醉而满足。
傅叹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拥抱的两人,张嘴好像说了什么,傅容还没有听清,傅叹便提起脚步离开了。
这果然是一个梦啊……做了四个月之久,也该醒了……
傅叹双手插/到口袋中,触碰到里面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他微愣。
“傅悦。”傅叹待在街角,看着精心包装的婚戒,打了电话给傅悦。
傅悦正好奇他怎么会打电话,刚才还在这里,她也正想给他自己织的围巾,“什么事情,我挺忙的。”
傅悦还是想要先保密,给傅叹一点惊喜。
婚戒忽然从他的手上滑落,掉在石板路上,傅叹没有伸手去捡。
他的声音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冽,“我们分手吧。”
“你在说什么?”傅悦下意识的去看日历,不是4月1日。
“只是觉得你和我不合适。”
用电话来分手真是一个好选择……
傅悦拿着手机,迟迟说不出下一句话。
她想质问,也想……
“好。”
“那……再见。”
“再见。”
x我爱你,这样的执念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陌路人x
x陌路人——完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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