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解脱,中原才是好地方,你和我们一块去中原吧。”
丁小寒叹口气:“我不回中原也没地方可去啊,你们这么眼巴巴的想去中原,有急事吗?找人吗?”
“错,是去做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侠。”王灿拍拍自己的胸口大声说。
陈醋抛开手中的空酒坛:“我要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修一栋木屋,再也不回大漠就行了。”
想想刚才点个火就给了一钱银子,丁小寒打起了精神:“买房子买地你也要找我们丐帮才行,周边环境,交通环境没有比我们更清楚的了,而且我们的辛苦费也很合理,你刚刚说要有山有水是吧?我有好介绍啊,江南啊,那地方太适合你这样气质儒雅的公子了。”
陈醋还没开口,王灿兴致勃勃的问:“江南啊,很不错啊,在那里买个房子要多少银子?”
“买房子?”丁小寒语气夸张的说:“一看我们陈公子就是个不用二手货的,怎么能去买现成的嘛,现成的多半都是别人转手出来住过人的,房子当然得新修,地方也得讲究,我看你应该是个喜欢清静的人,最好是在太湖,洞庭湖之类的地方,直接买下一个岛,那才符合陈公子的品味和身份啊。”
“直接说价格。”陈醋说。
丁小寒心里默默地算了一下:“具体不好说啊,要看你买的岛的位置,大小,也要看你在岛上修的房子的规模,用料,不过在最小最偏的岛上,简单的修一几栋木屋,走世外高人的隐士简约风,少说也得七八十万两银子吧。”
王灿说:“七八十万两也不算多,不过刚才给你的那一钱银子,已经是我们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了。”
“那是我抠出来的,你连一钱都没有。”陈醋冷冷的说。
“江湖是很残酷的,武林是很现实的,没有银子是什么都办不成的。”丁小寒实在没想到看起来衣冠楚楚的陈醋,全部家当只有一钱银子而已,而这一钱银子已经被他给赚走了:“江湖路虽然崎岖坎坷,可也不算是无路可走,没银子可以赚嘛,两位看起来武功不错,街上卖个艺,客串一下镖师,抓几个通缉犯领领赏金,应该还蛮适合两位,如果两位觉得这几样不够气派,拦个路,劫个道,走走屋檐盗盗宝库,想来两位也能胜任。”
王灿颇有兴致的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试过,等我到了中原,每一样都要试试看。”
他瞄了一下陈醋屁股下面的箱子:“我的酒喝完了。”
陈醋淡淡的说:“我看到了。”
王灿叹口气:“看在同门之谊的份上,你就不能再请我喝一坛?”
“不能。”陈醋干脆的说。
他喝了一口酒,望向大漠,连绵的沙丘在阳光和蓝天下,美得让人心碎,他这十多年来一直想要离开这里,可真的要离开了,他心中却忍不住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惆怅。
4 这就是欢迎(1)
丁小寒走了三天的路程,在鹰拉竹筏的日夜兼程下,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边城的城墙。
陈醋停下了竹筏,解开竹筏上的皮绳,王灿对着飞远的鹰群挥挥手:“喂,再见啦,我再也不会来啦,不要想我啊。”
丁小寒用袖子摸着脸上的沙尘,一点效果都没有,可脸上痒痒的让他很不舒服:“那些鹰为什么会想你啊?”
“因为它们一直没能吃到我的肉啊。”王灿大笑着转过身,挥挥手,往边城的城门走去:“哟呵,踏过这个大门,我就算步入江湖了,你们可要看清楚,这是王大侠伟大的第一步哟。”
丁小寒和陈醋跟在王灿身后,走进了城门。
一进城门,王灿就看到了熟人,他热情的对一个推着手推车的年轻人打招呼:“阿达,好久不见。”
“王,王灿?”叫阿达的年轻人转头看到王灿,脸上立刻露出看到鬼的表情,随即便连手推车和推车上的酒都不要了,狂奔开来,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喊:“王灿来啦,王灿来啦。”
王灿摇摇头,随手从路边一棵树上折下一段嫩枝含在嘴里:“真是的,看到我也不要这么高兴啊,要是心脏病发死了,我会内疚的。”
随着阿达的惨呼声,路边很多商铺纷纷拉上了门,许多商家惊慌间打碎了不少东西,还有些东西没来得及收进去,便已经紧紧的关上了门板,刚才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街,顿时变的清净了许多。
丁小寒不确定的说:“那个,王灿公子,我看着阵仗,不像是欢迎你啊?”
“两三年没见了,一下子不适应很正常。”王灿竖起一只手,伸出指头数数:“一,二,三……”
他的三字刚出口,一家店铺打开了门,一个老的牙齿都快掉光了的老太婆走出来,笑的脸上的皱纹都成了*:“王灿,陈醋,过来。”
王灿跳着过去:“熊外婆,你叫我?”
老太婆警惕的看看王灿他们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你师父也来了?”
王灿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凑到老太婆熊外婆的耳边:“你猜。”
熊外婆笑着拍拍王灿的肩:“你这小子,就爱逗你外婆玩,乖孙子,快告诉你外婆,你师父来了没有啊?”
王灿压低嗓门说:“我偷偷告诉你,你不准告诉别人哟。”
熊外婆忙点头:“当然,不说,谁都不说。”
王灿这才说:“我和陈醋联手,已经把我师父给杀了。”
“切。”熊外婆挥挥手,一脸的不相信:“你们努力了十来年了,哪一次成功过?”
王灿指指丁小寒:“这个丐帮的小兄弟可以作证的。”
丁小寒说到这件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对,他们用炸药,把他们师父炸死在了黄家集。”
熊外婆看了丁小寒半响,确定的点点头:“你们等等。”
她转身走进只开了一道门的店里,门外的三人听到里面传出完全不是她这个年纪的人能发出来的狂笑声,然后他们看到熊外婆拿着一个铜盆和一个木勺走出来,一边敲一边大声说:“好消息,好消息,师父死了,师父终于死了。”
街上刚才急急关门的店铺纷纷开了一扇小门,许多不确定而又带着惊喜的脸露出来,人们走到街上,交头接耳后,纷纷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王灿三人。
王灿双手叉腰,非常神气的运足丹田气说:“不用怀疑,不用彷徨了,我的师父,的的确确的死了,死的非常彻底的那种死法。”
所有人的目光越过他,看向了陈醋,陈醋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所有人愣了三秒钟,同时发出了欢呼声,街上的人们都乱了起来,有手忙脚乱的开店的,有喜不自禁的奔走相告的,还有忍不住哭出来的。
王灿拍拍丁小寒的肩:“看到了吧?告诉你做了好事你还不相信。”
丁小寒很不适应的看到半个边城因为师父的死,变得喜气洋洋的,他眨巴着眼睛:“那个,我去这里的分堂汇报一下,我先走了。”
王灿拉着陈醋进了熊外婆的店,大马金刀的坐下:“外婆,我肚子饿了。”
熊外婆笑嘻嘻的亲手煮了两碗面送上来:“吃吧,今天外婆请客。”
王灿拿起筷子不客气的吃起来:“我也没打算付钱。”
熊外婆瞪了王灿一眼,挨着陈醋坐下:“你这孩子,我给你做的素面,你看看你啊,才两年不见,你瘦多了。”
陈醋吃面的样子很斯文,家教很好的姿态:“谢谢外婆关心。”
王灿吸溜着面条,发出很大的声音,吃完后还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饱了。”
熊外婆看看王灿,在看看陈醋:“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王灿抹抹嘴:“我也觉得啊,陈醋,你比我来,真是差远了。”
他转头看向店外,没有留意到熊外婆的白眼:“咦,我看以前黄家集的人都到这里来了啊,大家的生意做的不错啊,真是让我怀念啊。”
“我们可一点都不怀念你。”熊外婆说。
王灿完全没听出个中意味,他自顾自的说:“边城真是热闹啊。”
“以往没这么热闹的,最近半个月一下子来了很多江湖中人。”熊外婆说。
王灿看到街上走过的一个身影,一个闪身出了店,直接一把抱住路过的一个胖胖的浓妆艳抹,穿着修着精美牡丹的绸缎衣服的中年女人:“甜甜妈,有没有想过我啊?”
甜甜妈手里的扇子敲到王灿的头上:“想你个头啊,你欠我那么多酒钱,每次想到你我就牙痛,晚上都睡不安稳呢。”
“你晚上什么时候睡过觉啊?你的万春楼在哪里?快带我去。”王灿揽着甜甜妈的肩:“我那些宝贝妹妹们一定想死我了吧?”
王灿拉着甜甜妈走远,刚才狂奔而去的阿达,这时候他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在熊外婆的店外探探头,看到只有陈醋一个人,这才走进来:“陈公子,我们老爷请你去。”
陈醋放下筷子:“没兴趣。”
熊外婆看看一脸为难的阿达,她对陈醋说:“你这孩子,就是这个脾气,你也好久没看到周老板了,就当给外婆一个面子,跟阿达去一趟吧。”
陈醋这才站起来,他跟在阿达身后,往周老板在边城的店铺走去,他看到王灿一边和甜甜妈嬉皮笑脸的说话,一边顺手拿了一家胭脂铺的一盒胭脂,这家铺子的老板也是以前黄家集的旧人。
胭脂铺老板对着王灿的背影喊:“阿灿,你还没给钱呢。”
王灿头也不回的说:“记账。”
甜甜妈用扇子打了一下王灿的手臂:“你这个死相怎么一点都没改啊?”
王灿一把推开万春楼的大门,这个时候是早晨,万春楼一片死寂,他看到里面的装潢比起在黄家集的时候更加的华丽,处处轻纱薄幔,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飘浮在空中,糜烂而慵懒的气息无处不在。
他跳到舞台上,扯着嗓门喊:“我来啦。”
睡在楼梯下隔间的小乌龟探出个头,看到是王灿,他忙揉着长期睡眠不足眼睛穿上衣服出来,欢喜的说:“灿哥来啦。”
他扯着嗓门喊:“楼上的姑娘们,灿哥来啦。”
甜甜妈走过去一扇子敲到他头上:“一个不付钱的来了,这么热情干嘛啊?”
小乌龟捂着头:“两年多没看到灿哥了,一下子太高兴了。”
一炷香后,楼上一片姹紫嫣红拥下来,团团将王灿围住,个个七嘴八舌的说着肉麻话,楼梯上的一声咳嗽打断了如菜市场的喧哗,四个比围在王灿身边的女孩们多了三分姿色的女孩站在楼梯上,或冷漠,或娇媚的看着王灿。
甜甜妈打开扇子扇着风:“这些个不懂事的出来就算了,你们四个可是我们万春楼的招牌,哟哟,还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王灿看啊?还不如给小乌龟看呢。”
小乌龟笑嘻嘻的说:“灿哥,我去给你准备酒菜。”
楼梯上一个看起来冷如冰霜的女孩对王灿说:“死鬼,你还不上来?”
5 这就是欢迎(2)
王灿一个翻身落到楼梯上,跟在四个女孩的身后进到楼上一间房间,推开房门,房间被珠帘分成了两部分,进门的地方铺着由吐鲁番少女手织的地毯,珠帘后面是一张周围一点遮挡都没有的大床,说是床,不如说是一个四方形的高架子,上面对着阮枕锦被,床头是一架屏风,挡住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屏风上画着的是一个刚刚出浴的美人。
王灿一下跳到床上,大字型的躺下,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满身尘土弄脏了床,他对站在床边的四个女孩招招手:“你们愣着干什么?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死了,快过来给我锤锤腿。”
刚才出声唤他的白衣女孩,长相冷艳,又不是娇媚,她是万春楼的四大台柱之一的冬雪:“你和前一段死在这张床上的那个人,真是一模一样的姿势。”
“什么?”王灿像是被蛇咬到一样跳起来,他拍着身上的衣服,弄得整个房间里尘土飞扬:“我待会打算去赌场走一趟的呢,你让我睡死人床?我这次输定了。”
笑起来很甜的春花用袖子捂着鼻子:“哎呀,别拍了,冬雪和你闹着玩的呢。”
看起来有些泼辣的夏萤直接扑上去,狠狠的咬了一下王灿的耳朵:“谁让你这没心肝的,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啊。”
“你们也知道我那个师父的,他不死,我也别想离开沙漠啊。”王灿捂着耳朵,刚才拿一下他可以轻松躲开的,可他忍着被咬了一下,现在一脸委屈的把头贴向夏萤锁骨下三寸的地方,还扭来扭去的。
眉眼间有三分忧愁的秋月说:“你师父真的死了?”
王灿抬起头得意的一笑,一把抱住秋月:“当然啦。”
冬雪冷冷的说:“看来这个月是适合死人的,你怎么还没死呢?”
王灿松开秋月,扑过去抱着冬雪滚在床上,咬着她的耳朵:“你舍得我死?”
等到冬雪连连求饶后,王灿才松开手,从怀里摸出刚才在路上顺的胭脂:“送给你们的。”
夏月撇撇嘴:“我们有四个人,你才送一盒胭脂,未免太小气了吧?”
春花拿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还是路边摊的下等货色,我们不用这么差的东西的。”
王灿笑嘻嘻的说:“送东西重要的是心意,我想的起来送东西给你们,证明我心里有你们啊。”
“你心里真的有她们,就让她们去好好休息。”甜甜妈跟在小乌龟身后走进来,她闪着扇子叹口气:“最近生意忙死了。”
小乌龟把酒菜放到桌上,讨好的对王灿说:“灿哥,厨子还没起床,这是我做的,你凑合着吃点吧。”
王灿抱着冬雪做到桌边,他问甜甜妈:“生意好你还叹气?你也太不知足了。”
甜甜妈走进来,在王灿对面坐下:“我生意好是因为半个月前,边城死了一个人。”
“生老病死是常事,死个人有什么稀奇的?”王灿漫不经心的说,他招呼其他三个女孩也坐下:“快过来陪我喝酒,两年不见,我想死你们了。”
甜甜妈一点也没有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死的不是边城的人,而是一个外来人,听说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很大,是江湖上最大的鸿运镖局的副总镖头。”
春花说:“听说他叫夺命刀徐正奇,是江湖上排名第四十九位的刀客。”
王灿喝了一口夏萤喂到嘴边的酒:“那是我没用刀,我要是用刀的话,他的排名又要退后了。”
秋月说:“可他一死,边城就来和好多江湖中人呢。”
王灿说:“来给他送葬的?”
“是来找东西。”夏萤抢在甜甜妈前面开口:“听说是找一把刀。”
王灿有了兴趣:“难道是徐正奇的刀?”
“错。”甜甜妈终于抢到机会说话了,她扇子一合,一脸神秘的压低嗓门说:“听说是当今武林盟主的刀。”
“是吗?”王灿吃了一口春花喂来的菜:“武林盟主的刀和徐正奇有什么关系?”
甜甜妈一挥扇子,春夏秋冬四个女孩只好乖乖闭嘴,由她来说:“听说半年前有人去挑战武林盟主云重楼,云重楼虽然赢了,可是他的成名宝刀溪曲嘣了一个裂缝,然后他打听到昔日帮他铸这把刀的天下第一铸剑师宣鲕隐居在大漠,于是就委托徐正奇送到大漠来修,哪里知道徐正奇才走到边城就被杀了,刀也不知下落了。”
“哦~~~~~~~~~”王灿拉长了声音说,接着痞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