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拍拍丁小寒的肩,一脸灿烂的笑容,却趁其不备的突然出手,卡住丁小寒的脖子。
丁小寒挣扎不开,涨红了脸:“灿哥,你这是干嘛?”
“说,说,说!”王灿在丁小寒的头上连着敲了三下:“为什么和我师父侃大山,为什么让他知道江湖上有个云重楼?”
“那是意外。”丁小寒忙说:“我错了,灿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灿原本也没想把丁小寒怎么着,听到丁小寒求饶,松开了手:“这个世界上很多意外都是要人命的,你现在就是把我和陈醋给送到了刀尖上挂着。”
“凭你们的手段,这那至于啊。”丁小寒松了口气,忙退开三步,有些得意的指指自己的左肩:“不过你们师父出手还真大方,全亏了他,我才能这么快的升为三袋弟子。”
“花的不是他辛苦赚来的银子,他当然大方了,你的成功可是建立在我的血泪上的。”王灿伸手想去扯丁小寒肩头的袋子,丁小寒忙又向后面跳了一步。
王灿挥挥手,顺口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披红披风的女人,骑着一匹黑马经过?”
丁小寒眨巴着眼睛,伸出手:“打探消息啊,五文钱。”
王灿一伸手,丁小寒来不及躲闪,头又被王灿给敲了一下。
王灿冷哼一声:“还敢问我要银子。”
丁小寒扁着嘴,捂着头又往后退了几步:“不给银子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是帮规。”
王灿从袖中摸出五文钱扔给丁小寒:“说吧。”
丁小寒美滋滋的收起铜钱:“你问她干嘛?”
“她骑的那匹马是偷的我的。”王灿瞪了丁小寒一眼:“我也回答了你的问题,一两银子。”
“问乞丐要银子,你这不是在狗窝里找鸡蛋吗?”丁小寒说:“你要是问别的女人我还真没看见,只看到了你说的红披风,我告诉你,她可是个名人啊,我能把她的族谱给你背出来,想知道吗?三两银子,不算贵啊。”
“少废话,我只想知道我去哪里能找回我的马。”王灿说。
丁小寒一脸的笑容:“总之我保证,让你以逸待劳的找回你的马。”
他示意王灿跟着他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顺便和你说说红披风,她叫魏可心,是江湖上有名的赏金猎人帮会一言堂的好手,不过最让她出名的不是这个,而是十年前,她当时还只是个武林世家默默无名的小姐,在她未婚夫抬着花轿去娶她的路上,可半路上有个女子拦住了她未婚夫的马,她的未婚夫和那个女人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一消失就是十年啊,她也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变成了二十六岁的昨日黄花。”
“她也太死心眼了吧?”王灿不解的说:“她未婚夫不要她,换个男人嫁了不就得了。”
“她有你这么想得开,一言堂就不会多她这个专灭*贼的女侠了。”丁小寒说:“她追的那个人,正是江东五虎中的花虎,这个花虎可是所有待字闺中的少女的恶梦,难得花虎落了单,魏可心一定能抓住他,为江湖除一害,而且一定会将他送去衙门,所以我们现在只用去前面周庄县衙等着就行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4 春水望断 夏花宿妆残 (3)
等王灿和丁小寒找到周庄的县衙,王灿看到自己的黑马就被扔在县衙门口,他忙走上去,黑马的左前腿上有一道明显的刀伤。
王灿心痛极了:“这可是我的第一匹马。”
正说话,魏可心从衙门里走出来,她披着大红披风,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劲装,和捕头的打扮有三分相似,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耳朵上一对玛瑙耳坠和红披风相映生辉,她并非王灿想的五大三粗面目可憎,而是五官姣好,英姿飒爽,干净利落。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身后跟着的一个年轻人:“你准备一下,陪着这些衙役抓紧把花虎给送到苏州大牢去。”
“现在就走啊?”年轻人一脸的为难。
魏可心闻言站住,微微侧身:“现在不送走,难道等江东五虎中的其他四虎来救人啊?”
年轻人吞吞吐吐的说:“今天是七夕呢,我约了我们家娟儿去看花灯。”
“花灯明年还有,花虎却不是每天都抓得到的。”魏可心用没商量的语气说。
说完她一挥红披风,跨出了县衙的门槛。
王灿挡在魏可心前面:“站住,你抢了我的马,还把它弄伤了,怎么着也该给我个说法吧?”
“你凭什么说这匹马是你的?”魏可心双手抱在胸前,盛气凌人的对王灿说:“上面有你的名字啊?”
王灿还真没在马上写名字,现在听魏可心一说,楞了一下,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说这匹马是自己的。
丁小寒扯扯王灿的衣袖:“马找回来了就算了吧。”
他陪着笑脸对魏可心说:“恭喜魏姑娘又为江湖除了一害。”
魏可心随手抛了一锭银子给丁小寒,然后瞪了王灿一眼:“看你好手好脚的,没想到连乞丐也不如,大白天的想来讹诈我,这里是县衙门口,你信不信我立刻拉你进去见官啊?”
她嘴上虽然说的凶巴巴的,心里却底气不足,她话锋一转:“不过本姑娘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这匹马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就送给你了。”
“多谢魏姑娘。”丁小寒扯着嗓子喊,他一边喊还一边捂住王灿的嘴,不要王灿说话。
“丐帮弟子果然懂规矩多了。”魏可心转头对衙门里的年轻人说:“记住,今天一定要送到苏州去,还有,明天日落之前,这笔赏金要存到我在票行的账户里,要是没有存到,我唯你是问。”
说完,她一挥红披风,大踏步的离开。
等魏可心走远了,丁小寒才松手,王灿直接一脚踹上了丁小寒的屁股:“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的?”
“当然是你这边。”丁小寒揉着屁股陪着笑脸:“和一个女人何必计较,传出去也难听啊,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帮你找个好点的兽医。”
将马送到兽医那里,丁小寒讨好死的对绷着脸的王灿说:“灿哥,反正要明天才能牵马,大好时光浪费了可惜,不如去赌坊转转运吧?”
王灿摸摸肚子:“我连午饭都没吃呢。”
丁小寒领着他往一条小巷走,刚才趁着王灿牵马进兽医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向街边的丐帮兄弟打听好了赌坊的所在:“现在赌坊的服务很周到的,餐饮娱乐住宿全齐,他们请的厨子手艺可不输给那些大酒楼。”
到了地方,王灿抬头一看,红底金漆的招牌上写着:“天下第一大赌坊。”
屋檐下面挂着的不是灯笼,而是两颗大骰子。
王灿说:“好大的口气。”
丁小寒说:“不是他们口气大,而是他们的确有这个实力,他们好称有赌徒的地方,就有他们赌坊的分号,很厉害的。”
除了门口的招牌和骰子灯笼,这地方朱门高阶,门口两只石狮子栩栩如生,看起来像是达官显贵的宅院,多过像赌坊。
这家赌坊位于一条不算偏僻的小巷,占了两间铺面,一个伙计站在门口吆喝:“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试试手气,赌赌运气啦。”
他指着房檐下拉的一张横幅:“只要两钱银子,只要两钱,最高奖金却有二十万两,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王灿问丁小寒:“这是干什么?”
丁小寒指着屋檐下的横幅:“花两钱银子去箱子里摸一张纸,然后在每个月初一十五的时候,就会摇骰子开奖,如果你的号码和摇出来的一模一样,就可以得到二十万两的大奖啦,不过很少有人中啦。”
他指指另一边放着七八个箱子的柜台:“这个就实在多了,两钱银子伸手进去摸一个蜡球出来,然后捏碎了看上面的图案,和墙上的中将图对照,要是有相同的图案,那么就可以拿到相应的奖金了。”
王灿走进店面去看了看:“最多的奖金才一百两银子,不太适合我。”
一个伙计走过来,看了看王灿,再看了看丁小寒,丁小寒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乞丐,可他一点轻视的心态都没有,丐帮弟子有钱的人可多的去了,他满脸堆笑:“两位不如里面去试试手气吧。”
他殷勤的掀开最里面的布帘,里面传出来赌场特有的喧哗声。
王灿听得忍不住手痒:“试试手气也不错。”
进了里间,看到后面比想象的大多了,十多张赌桌拍在大厅里,错落有致,一点都不显拥挤,大厅里人潮涌动,骰子声,吆喝声,有哭的,有笑的,有骂的,有吵的,很是热闹。
王灿忍不住笑了出来:“还是中原适合我啊。”
伙计看了看王灿的衣着,心里估摸着王灿是不是个肥羊,嘴里却殷勤的介绍:“楼下的大厅里不嫌最低金额,就算是一文钱也可以下注,楼上就不同了,每注十两起,牌九,赌大小,麻将,应有尽有,不知道公子你想玩什么?”
“每一样我都很有兴趣。”王灿兴致勃勃的说。
丁小寒附耳过来:“这里还有一种豪赌,一百两银子起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身上的银子还不够一注呢。”王灿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做人要低调。”
正说话,他们隔着整个大厅,看到魏可心从楼梯下的账房里走出来,魏可心也看到了他们,魏可心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站在魏可心身后的赌坊总管说:“魏姑娘,要不要上楼去试试手气啊?”
王灿大步穿过大厅,走到楼梯下的时候,正好听到总管这句话,他转身对身后的丁小寒说:“连别人的马都要偷的人,居然还有银子来赌坊啊。”
丁小寒缩了缩脖子:“那个,王灿啊,你先玩着,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魏可心本来没打算在赌坊久留,听到王灿这么说,她一个转身踏上楼梯,将手里的钱袋抛起来又接住,钱袋里是她逮到了花虎,从大赌坊赢来的赌金,钱袋沉甸甸的,里面的银子互相碰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灿冷哼一声,跟在她身后上了楼梯。
二楼楼梯口的伙计忙上来招呼:“两位楼上请,不知道两位想玩什么?”
魏可心看了王灿一眼:“麻将。”
一般来说男人不太喜欢玩麻将,更喜欢比较刺激的赌大小或是牌九,她不想再见王灿,所以选了麻将。
王灿冷哼一声:“正好,我也很想玩玩麻将啊。”
伙计说:“两位是一起的?”
王灿抢在魏可心之前回答:“你不要乱说啊,以本公子的素质,怎么会认识她这样的泼妇啊?”
魏可心眼睛一瞪,正打算说话,伙计已经打开了一间房门:“两位不认识就最好了,因为麻将最忌讳的就是熟人合起来串通了打,我们这里正好有两位客人等着搭子,你们不介意和他们一起打吧?”
魏可心说:“打牌看的是技术和手气,我不介意。”
王灿不甘示弱的说:“我自然也很乐意。”
15 春水望断 夏花宿妆残(4)
进了房间,房间里的大胡子光头让王灿眼睛一亮,他大声叫道:“米掌门。”
这个光头堪比太阳的,不是米天生是谁?
米天生站起来,使劲拍着王灿的肩膀:“是你小子啊。”
“连打牌也能遇到,我们真是有缘呢。”王灿和米天生勾肩搭背的坐下,他看了魏可心:“和女人一桌打牌,晦气!”
魏可心冷冷的一笑:“那你走好了。”
右面的干瘦老头说:“我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不赖账的,我都不介意。”
魏可心将钱袋敞开,露出里面的真金白银,抓起桌上的骰子扔了出去,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拿牌。
王灿吞了口唾沫,他全身上下加起来,现在也不过十多两银子而已,他深吸一口气,迅速的冷静下来,说到赌字的话,他可从来没怕过输,而且空手套白狼一向是他的拿手绝活。
两个时辰的牌打下来,魏可心的那一袋银子全都进了王灿的口袋,另外两家输的虽不多,可也让王灿赢的脸上止不住的笑,还非常嚣张的对魏可心说:“谢谢魏姑娘啦,不过这点银子还不够给我的马治伤的。”
魏可心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身打开房门离开。
王灿很豪爽的拍拍米天生的肩,对干瘦老头挤挤眼睛:“我今天心情好,手气也好,遇到你们两位更是好上加好,所以我决定,请两位去喝花酒。”
老头咳嗽了两声:“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早点回家睡觉了。”
王灿看看米天生:“你呢?”
米天生笑了笑:“有人请客这种好事,我当然要去了。”
“走。”王灿和米天生走出赌坊,看到外面已是华灯初上。
周庄是个依水而建的小镇,河道参差在小镇中间,沿着河道挂满了彩灯,四处张灯结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米天生问王灿:“今天是七夕,你不用陪你的娘子吗?”
“我娘子还在她的娘家上贤妻良母培训课呢。”王灿怀里揣了银子,忍不住有些想去青楼看看,一享他早有耳闻的江南女子的温柔。
王灿看了一眼显得有些寂寞的魏可心的背影,跟在果然是个中老手的米天生的身后,熟门熟路的去了一处寻花问柳地。
魏可心摸摸肚子:“钱输了,饭还是要吃的。”
她走进路边的一个饭馆,却被门口的伙计给挡了下来:“这位姑娘,请问你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魏可心有点奇怪的说:“一个人啊,怎么了?”
“对不起,因为今天是七夕,我们只招待成双成对的客人。”伙计说。
魏可心本想骂骂伙计,可想想这么做很无聊,她转身走开,放眼看去,满街都是成双成对的人影,路边的小摊也都卖的是同心锁,连心绳,天长地久许愿灯。
魏可心百无聊赖的说:“要不要这么夸张啊,不过就是个七夕嘛,弄得到处都是一男一女的,有伤风化啊。”
她看到路边的客栈和饭馆,都写着什么永结同心套餐,鹊桥餐,牛郎织女夜:“这些商家也跟着发疯啊。”
唯一看到正常一点的,就是小巷边的一个面摊,好在这个面摊不但卖面,还卖卤菜和酒,酒虽然不好,可魏可心现在的心情的确适合喝几杯。
王灿在青楼看歌舞喝花酒的时候,陈醋也进了城,他本来不如加入这场热闹,可在客栈也不清净。
陈醋站在小舟的船头,任由艄公带着他漫无目的沿着河道四处走,他看着四处的热闹,忍不住想:“如果蕊莲姑娘在这里,我买一只花灯送给她,会不会太俗气?”
他很是忐忑:“蕊莲姑娘应该不会收吧?那样太唐突了,唉~~~~~~,我怎么会想怎么无聊的事情?”
陈醋念念不忘的蕊莲,此时也在周庄,她们借宿在城外的尼姑庵中,可是雨莲看着城中热闹,忍不住缠着雾莲和蕊莲出来游玩,玉卿神尼忙着应酬尼姑庵的主持,于是很爽快的批准她们外出。
雾莲看着满街的男男女女,扁扁嘴:“这有什么好看的?”
雨莲挽着蕊莲的胳膊:“你们看,这些花灯好漂亮哦,那个同心锁也好精巧哟,我好想买啊。”
蕊莲说:“想买那就买好了。”
雨莲噘噘嘴:“一个人买好糗哟。”
雾莲说:“这种东西很无聊好不好?”
“一个人是很无聊,要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