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每一个经过的人。
“大哥,买点什么?是装机,还是买耗材。我们家的便宜,价钱好商量。”一个年轻的摊主问道。
罗笑言想了想说:“你这里有无线视频发射器吗?”
“有呀,有呀。好几种呢,你要什么样的?”摊主连忙热情地说。
“你拿个最好的我看看。”罗笑言说道。
“好勒,你看这个怎么样?”摊主递过来一个。
罗笑言拿起来看了看,说道:“说明书呢,我要看看技术参数。”
“这儿呢,你看看,这种可好了。最新款,图像、伴音同步传输,彩色黑白兼容,采用调频方式,抗干扰能力强,图像质量好。”摊主不停的介绍道。
“可是,你这发射功率才3000mw,传输距离才1000m,还要求无阻挡,这档次也太低了,多少钱呀?”罗笑言皱着眉头说。
“哎呀,哥们儿,没看出来,你是行家呀?好了,啥也不说了,你要看好了就800块,你拿走。”摊主痛快地说。
“我不要。这档次太低。”罗笑言说完,就要走。
“哎,别走呀。我这儿还有别的款式,你再看看。”摊主连忙又招呼道。
“来,看看,这是MG800型,新进的货。耗电流小,正常工作状态下耗电只有500mA左右,电源 76—12V,蓄电池供电,并且体积小,传输距离远,加个放大器,20公里没问题,更能适合各种复杂的实际环境,还不用架设通信电缆。我告诉你,公安局都用我的货。哥们儿,你是干啥工作的?是自己用还是公家用呀,价钱还可以商量。”摊主神秘地问。
“我呀,我是公安局的。”罗笑言笑着说。
摊主一下子慌了神,赶紧说道:“哎呀,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公安局的呀。我这就进这一台货,你高抬贵手,我不卖了。”
罗笑言严肃地说道:“那就快收起来吧,再让我看着就没收了啊。”
“好,好,我马上收起来。”直到罗笑言和陈佳贝走出好远,摊主还点着头。
一出大门,陈佳贝就笑的直不起腰了。
陈佳贝好不容易止住笑,问道:“你看他吓的那样,一听你是公安局的,都尿裤子了。”
罗笑言也笑了起来,说道:“我像吗?”
陈佳贝笑着说:“你那严肃样,还真像。哎,不过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听公安局的就不敢卖了呀。”
罗笑言解释道:“这一般的家用视频监控设备呀,只要有合法手续,就可以卖。可是我刚才看的那一种呀,就超出了家用的范围,属于安全部门严加控制的设备,如果落在坏人手里,会被用来干坏事的。你看网上那些偷拍的视频,都是这些人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他呀?”陈佳贝不解地问道。
“唉,其实呀,现在偷着卖这个的多了,这里面有的是,我们哪里举报的过来呀。现在有钱什么买不来呀。”罗笑言感叹地说道。
“世风日下呀。”陈佳贝摇着头。
“不过,这种设备倒是挺符合葛文军要求的,可就是太贵了。走,你再陪我去一个地方。”罗笑言突然眼前一亮。
“上哪儿啊?”陈佳贝不解地问道。
“走吧,你去了就知道了。领你见个人,这个人肯定能帮上葛文军的忙。”罗笑言神秘地说道。 。 想看书来
第二十九章(4)
第二十九章(4)
哨所的周围,秋色渐浓。整个山都被五彩缤纷的秋色所淹没,举目远望处处层林尽染,像是一幅幅最富有神秘色彩的油画,它鲜明的色调好似阳光给予了边防线特殊的关爱。
葛文军带领战士们正巡逻在林间小路上,黑子默默地跟在后面。往日汹涌的绿涛变成了满目金黄,在如水的秋光里,夕阳下的白桦林,像一匹浓艳的黄色锦缎向着遥远的天边次第铺展开去,喧哗的黄叶在风中摇曳着阳光的旗帜。在一个界桩前,葛文军停下脚步,四下打量着,这是一片不大的开阔地。
“是这儿吗?”葛文军问道。
“对,就是这里。像这样的地势,最容易发生越界事件了。前边还有几个这样的地方。”傅班长点头说道。
葛文军看了看,然后在一棵笔直的白杨树下停了下来,仰起头。
“班长,哨长这是干什么呢?怎么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呀。”小毛不解地问道。
“你管得着吗?我看咱们哨长是想大事儿呢。你没发现吗?咱们这个哨长跟以前的都不一样,他懂得多着呢。”傅班长瞪了小毛一眼说。
“走,咱们回去吧。”葛文军回头招呼道。
“哨长,这段时间你在研究什么呢?”傅班长忍不住问道。
“研究什么?好东西呗。再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葛文军神秘地说。
“好东西,能有多好?”傅班长不解地问。
“多好?我想让你冬天再也不用在雪地里巡逻。”葛文军笑着说。
“啊?”傅班长愣住了,不相信的看了看葛文军的背影,像是明白了什么。
刚走到哨所门口,张健就喊道:“同志们,我今天把信取回来了。”
“太好了,有信看了。”大家欢呼着跑向屋内。
“哨长,你来了两个邮件,其中一个特别大,沉死我了,我们好几个人才抬上了山。”张健苦着脸说。
葛文军一听,笑了,说道:“辛苦了,等我什么时候下山,我给你买烟抽。”
说完,兴奋的向屋里跑去。黑子叫了几声,也跟进去。
“哎,哨长,还有事儿呢,明天团里来巡诊,连长打电话让我们准备准备。”张健在后面追着说。
“好,知道了,你通知一下大家。”葛文军头也不回地说道。
回到屋里,葛文军先打开了小邮件,上面秀气的字迹一看就是小凤的。
原来,小凤寄来的是一副狗皮护膝。他又打开里面附着的一封信,也是小凤写的。信上说,父亲的身体很好,让他不要挂念,自己会经常去照顾父亲的。哨所天凉的早,要注意保重身体。葛文军心里立刻涌起一阵暖流。
他笑了笑,放下信和护膝,又兴奋的打开那个大大的纸箱。
清晨。大兴安岭醒了。晨雾朦胧中,有许多金子般的黄叶纷纷飘落到地下,给大地染上了绚丽的油彩,像色彩浓艳的地毯。
葛文军和黑子走出哨所,踏着沙沙响的黄叶,走进白桦林,就像走进精美绝伦的油画画境,像走进了梦幻的世界。那流光溢彩风情万种的白桦如镀上了一层金箔,神秘静美,超凡脱俗。有一种久违的树木清香扩散着、延展着,盛开出醉人的芬芳。
“哨长,你又一宿没睡呀。”傅班长走到葛文军身后问候道。
“嗯,这林子里的味道真好闻呀。”葛文军摸着黑子的头,赞叹地说道。
“是啊,这片桦树林可是宝呀。每年春天,白桦即将抽枝长叶时,我们都会在树干上钻一个小孔,这样就能流出清澈透明、甜润可口的白桦液,听说这白桦液可是抗衰老的上好保健饮料。每当雨过天晴,林子里又是拣蘑菇的好去处,既看了美景,又可满载而归。”傅班长笑着说。
“你刚下哨?”葛文军看看傅班长身上的子弹袋,问道。
“是。对了,我早晨上哨时,看你屋里还亮着灯,还有一股难闻的旱烟味。怎么,你学着抽烟了?这么熬夜,身体能受了吗?今天白天巡逻你就别去了。”傅班长关切地说道。
“没事儿,我身体好着呢。哎,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忙什么吗?来,跟我来。”葛文军说着,拉着傅班长进了屋。
葛文军的宿舍内,桌上除了一台电脑和一个不知名的铁盒子,还有一个摄像头和一堆电子元件。
“哎呀,哨长,你啥时候买的电脑呀,我怎么不知道呢?”傅班长纳闷地说。
“这还是我上学时候买的呢,一直放在冰城了。这不,我托同学昨天给邮寄来了。”葛文军笑着解释道。
“那这些是干什么的?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搞视频监控吧。”傅班长恍然大悟。
葛文军笑着点点头,又说道:“你只猜对了一半,看,这个叫无线视频发射器。我又把他给改装了一下,可以用一块小蓄电池工作半个月呢。你闻到的旱烟味,就是我用锡块焊接触点时的味道。另外,我又给解码器编写了新的程序。这样,无线视频监控的距离就更远了,也防止了信号干扰。一会儿,咱们就去装上试试。”
傅班长兴奋地说:“哎呀,妈呀,太好了,我们真的能坐在屋里守边防了?”
葛文军笑着说道:“差不多吧,但现在还不敢肯定。估计还得做些调试工作。”
“好,今天咱们早点儿开饭。吃完就去。”傅班长笑着跑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5)
第二十九章(5)
快到中午了,阳光又洒满了整个山林。秋光如洗,秋色满野。白桦树那金黄的叶子银色的树干,在明净的蓝天下,闪着纯净的光,呈现出娇美的容颜。
葛文军和巡逻的战士们回来了。老远,就听到他们兴奋地说笑声。穿透了茂密的树林,在山谷里回荡。黑子跑在最前面。
一出林子,葛文军突然愣住了。
哨所前,黄秋月和几名军医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葛文军,你上哪去了?没接到巡诊的通知呀?”黄秋月怒气冲冲地说道。
“秋月,你怎么来了。”葛文军拉着直往前冲的黑子,惊讶地问道。
“你就是哨长吧,我们是分区门诊部的,今天来为你们检查身体。留在家里的我们已经检查完了,就差你们了。”一名军医走过来说道。
“噢,欢迎,欢迎,我是哨长葛文军,我们巡逻去了,让你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快请进屋。”葛文军连忙招呼道。
“傅班长,快,通知大家来检查身体。我从军校回来时刚查完,我就不去了,告诉医生们一声。”葛文军又回头命令道。
傅班长牵过黑子,领着医疗队员和战士们进了屋,开始检查身体。
葛文军陪着笑脸对黄秋月说:“走吧,我们也进去吧。外面天凉了,风大。”
黄秋月沉着脸说:“主人不让,我可不敢进去。”
葛文军又笑着说:“我哪知道你会来呀,我这不是巡逻去了嘛。我要知道,肯定在屋里等着你。你知道吗?我都梦见你好几回了。”
黄秋月忍不住笑了,说道:“真的?”
葛文军认真地说:“真的,昨天还梦到了呢。”
黄秋月笑了笑,说道:“这还差不多,我知道军分区门诊部要来给你们巡诊,就顺便跟过来了。给,这是考研的申请表,我从干部科帮你要的,快填上,另外,还得交两张照片。一会儿,我正好带走,着急往省军区报呢。”
“好,我马上就填。走,咱进屋。”葛文军拉着黄秋月进了屋。
“你这是干什么呢?满屋的糊巴味。看看,这满桌子都是电子元件,你开修理铺呢?”黄秋月一进葛文军的宿舍,就皱着眉头说道。
“你坐,我马上收拾。”葛文军说着,赶紧打开窗户,又收拾起桌上的东西。
“我说,你到底复习没复习呀,你的心思又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是不是还瞒着我搞什么监控呢?”黄秋月的脸又沉了下来。
“来,喝点水,听我说。”葛文军递过一杯水,赶紧坐下来填申请表。
黄秋月脸一扭,说道:“我不听,我就问你想不想考研了。”
“考,考。我从现在起就复习好不好?”葛文军又陪着笑脸说道,然后又填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这么说,你以前说复习都是骗我的了。”黄秋月更生气了。
正在这时,傅班长进屋说道:“哨长,快试试无线监控怎么样了?我们可都等着呢。”
葛文军连忙摆摆手,傅班长一看黄秋月坐在屋里,吃惊地吐了吐舌头,马上缩回了脑袋。
“葛文军,你,你太伤我的心了。”黄秋月再也忍不住了,气哼哼地跑了出去。
葛文军连忙拿起手里的申请表,又打开抽屉翻出相片,追了出去。
一直到医疗队员们要走了,葛文军和黄秋月才回来。
葛文军的情绪有些低落,黄秋月的眼圈红着。两人都低着头,谁也不说话。
战士们挥着手,正在告别巡诊的医疗队。
“秋月,我真不明白,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理解我。”葛文军痛苦地说道。
“因为,因为我爱你。”黄秋月哽咽着说完,头也不回的跟着医疗队下了山。
葛文军坐在宿舍桌前,沉着脸,一丝不苟的调试着微机。
“哨长,刚才来的是你女朋友呀?你们生气了?”傅班长小心地问道。
“嗯,是我女朋友,我们没事儿,就是有些事情意见不太一致。你看看,这图像能看清楚吗?”葛文军指着屏幕。
“我看看。嗯,清楚是清楚,可就是方向好像不太对,还应该再向北一些,这样监控的面积还能再大点。另外,看着还有点暗,要是再亮点就好了。”傅班长说道。
“有道理。我得再想想办法。”葛文军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这已经挺好的了。我觉得行,你看,这看得多清呀,如果有人或者牲畜越界,我们肯定能看着。哨长,这是不是就算成功了?”傅班长兴奋地问道。
“就算是吧,但还得改进。最终,要你们满意才行。你们最有发言权呀。”葛文军认真地说。
“噢,成功了!我们今年冬天再也不用在雪地里挨冻了。我去告诉大家,让他们也高兴高兴。”傅班长说着跑了出去。
葛文军却抱着脑袋,痛苦地低下了头。
又是一个大晴天。哨所前的林边空地上,支着一块黑板,上面画着一台计算机,各部件上写满了名称。原来,是葛文军领着战士们正在学习微机的使用常识。
突然,在一旁卧着的黑子站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猛的窜了出去,兴奋地向山下跑去。
不一会儿,马团长和一名上尉笑着走出了林子。
“团长好,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我们好去接您。”葛文军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你给我打了电话,我能不来吗?这是干什么呢?噢,学微机呀,好,好呀,有点超前意识。”马团长笑着走到黑板前看了看。
“快请进屋坐吧,团长。”葛文军笑着说道。
“好,进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团里通信股的王股长。这就是葛文军。”马团长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室内,葛文军打开电脑,对坐在旁边的马团长介绍道:“看,这就是185号界桩的画面。”
马团长和王股长连忙凑过去,认真的看着。
“好,好呀,真清楚。”马团长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你的摄像头装在什么位置呀?最远能传输几公里?”王股长疑惑地问道。
“噢,在树上的隐蔽处。是这样,一开始我们装在树干上,可是后来发现一来很明显,容易被人发现,二来容易被风吹雨淋。再后来,我们就做了个铁皮的小箱子,又用桦树皮和树枝做了伪装,现在看起来就像个鸟巢。现在最远试过15公里。我们的巡逻半径才八公里。”葛文军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