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必我二人齐上,就我一人同他较量便是。";
";这位少侠功夫厉害得很,你一人不是他的对手。";
";喂,你等二人在那边啰唆什么,要是怕了就别上了,认输便成。";许维刺激二杨。
杨芳猛朝许维方向呸了口痰,骂道,
";我杨家两兄弟可没怕过谁,上就上,过会被我等的铁枪戳死可别怪自己太嚣张了。";
杨遇春与杨芳极有默契地各自摆了摆铁枪,退后三步,运足劲长喝一声,像平地起了两声响雷,在呲呲声中,丈二红枪化作千百道枪影,一左一右地把四周的退路尽数封死,连水滴都泼不进。
见到如此声势,众盗匪都鼓掌叫好,而苏四十三则有点嘀咕,替许维担心。
许维不慌不忙,狂喝声中,离地而起,脚尖踏中数十道枪影,借力跃往二杨的头顶五丈处,下部露出大片的空档。
杨遇春哪肯如此容易让许维脱身,朝着许维的身影便是蓄势一枪,枪头带起十六个气劲的小气旋,往凌空在上的许维旋去。
";接我这招繁星破空。";杨遇春认定许维此次已是难以再脱身了。
杨芳眉头一皱,杨遇春擅自攻击,把二人的联击之势顿时破了个精光,看来这许维是个扎手的人物,轻轻一纵,故意露出破绽,便引得大哥战意大升。
杨芳不敢独自让杨遇春出击,不得已飞跃而起,右腿稍弯,借力左手持枪运劲直刺许维的后心,这招直来直去,无半点花哨,枪身带起一道啸声,笔直直飞向目标。
";也接我这招直捣黄龙。";杨芳配合着杨遇春也作出攻击。
";哈,原来是名震天下的杨家枪法,看来二位是杨家将的后人了。可惜在此落草为寇,败坏了你们杨家的声誉。";许维边讥讽二杨,边转头朝下挥刀猛砍向杨遇春攻来的枪影,丝毫不理会身后攻来的杨芳。
许维的刀自上而下砍去,这劲道比在平地上又多加了几分力,连续的十余刀尽数砍中枪影,一刀不拉。刀枪相撞后,杨遇春则抵抗不住许维的内力,不住地后退,枪势开始混乱,虎口被震得直发麻。
杨芳的那竿枪始终离许维只一个枪头的距离,就是赶不上许维,而杨遇春则被许维砍得连连后退,形成了杨芳后,许维居中,杨遇春在前的古怪场面。
许维普一着地,就又是连环六刀,左削右砍,刷刷刷刷刷刷,连续六声轻微火花声后,杨遇春的铁枪被削去一截,变成了根长棍。
在瞬间许维又是连续第二次六刀攻出,喀嚓,杨遇春的铁枪又短了一截。终于因抵抗不住许维的攻势,杨遇春的虎口出血,迫不得已弃枪后退。
许维见此大好良机,跟上就是一脚,踹在杨遇春的胸口。这一脚可不轻,踢得杨遇春嘴角流出血丝,退了几大步,一屁股坐于地上,起不了身。
此刻,杨芳的长枪依然紧追着许维的后心不放。许维见已安然击退杨遇春,便寻机回身用刀背非常准确地顶住来袭的长枪。只听得发出一声叮的巨响,许维双肩微微晃动了几下,小退了半步,而杨芳却是拖着长枪蹬蹬蹬地后退出四步之远,面呈金黄,看来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许维刀势又起,刀锋更是扫中拖于地上的杨芳的长枪。铿的一声,杨芳手中长枪被震落于地,杨芳连咽了几口没咽下的血终于从口中射了出来。
";杨芳杨头领,你服是不服呀?";许维带着诡异的笑容冲着杨芳问道。
被许维以刀架在脖子之上的仰芳,自然不肯低头认输,强硬地说道,
";我不会认输的。总之技不如人,落在你手,要杀便杀,少费话。";
许维作势要砍的样子,身后的杨遇春赶忙喊道,
";我二人认输了,还请少侠刀下留人。";周遭的强盗们也纷纷跪下求道,
";请大侠放了我们的头领吧。";
许维转头四周瞧了瞧,看来这二杨对待下属确实不错,也算是对好汉,终于爽朗地拍了拍杨芳的肩膀,把他搀扶起来说道,
";我刚才也只是试试你们的胆量而已,这年头贪官当道,天下大乱,英雄豪杰落草为盗也是平常。如若二位杨兄不嫌弃小弟的话,就交个朋友如何?";
杨芳看了眼杨遇春,交流了一下想法后,便起身抱拳说道,
";许兄弟功夫过人,我们杨家兄弟服了,还请到山上一叙。";
苏四十三听到这话,提在嗓子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高兴地把双手捂在心口语气庄重地说道,
";化敌为友才好嘛,人在世上勿要打打杀杀。
安拉教导我们,真主告诉我们,只有充满了对世人的爱心,这世界才会充满和平。男女信士们,你们应要互相爱护,劝人行善,止人做恶。
真主的使者穆罕默德﹝愿真主赐他福安!担喊巳绨海攀钦嫘攀俊!∪死喽际钦嬷鞯募沂簦嬷髯钕舶k的家属谋幸福者。 人类皆弟兄,无论愿意与否。 人类一律平等。 谁欺侮了和平共处的异教徒,便欺侮了圣人。 顺从真主和使者的这等人,真主将恩赐他们。真主确是尊严的英明的。";
许维见苏四十三又开始布道,这眉头差点皱到一起,赶紧快步冲到二杨跟前,亲热地拽着二杨边走边侃起大山来,以避开这烦人的苏四十三的念叨。
没曾想你许维越避他苏四十三就念得越起劲,那口水仿佛不要钱的,全免费发放给许维。可怜的许维整张脸都快沾满了苏四十三的唾沫,无奈的他一张老脸都痛苦得挤成一团了。为了能再次见到聪儿姑娘,只能强忍了。内心直抱冤这两个姓杨的龟儿子聚义堂怎么建得那么老远,都快走了一盏茶功夫了居然还没走到。。。。。。
第六节
6
当许维的一只脚踏入马鞍山山寨的聚义堂时,苏四十三的念叨总算结束了,许维嘘了口长气。分别落坐之后,杨遇春首先朝许维发话道,
“看兄弟身手如此之好,想来定是在军中谋过差事?”
“嘻嘻,不瞒二位杨大哥,我从未在军中效过力,不过倒是有在皇宫大内谋了个差事做。”二杨听后不免羡慕万分,杨芳说道,
“哎呀,那可是个好差事呀,没想到兄弟你也不是普通人,居然是大内侍卫。兄弟你不时总能遇见到皇上。哪天运气一来,被皇上所赏识,便外放坐官,给个封疆大吏当当也不为过,那就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了。”
自家知道自家事,这皇宫大内里头哪有那么轻松?一样的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之中。光一个死对头和妥愎蛔约合肫颇源愿丁2槐缓瞳|给整死都算托祖宗的洪福了,哪还妄想得到老佛爷的宠信?要宠信也是和攘艘徊健
许维苦笑着对二杨说道,
“哎,皇宫大内可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还是二位哥哥逍遥自在,占山为王,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小弟我身为御前侍卫,身上的约束太多了。要是能与二位哥哥同在此山中落草也是件美事。对了,二位哥哥是亲兄弟?”
杨芳笑笑说道,
“我二人非亲兄弟,不过比亲兄弟还要亲哦。”
杨遇春也说道,
“诚斋兄弟他是贵州松姚人,我是四川崇庆人,我二人在同一军营服过役,故便认识上了。因不满校官倒横逆施,克扣士兵的饷银,我二人痛打了校官一顿后便私自逃离军营,远行至此落草为寇。”
“那二位大哥定是杨家将的后人。”
杨遇春展颜笑着说道,
“这倒是的,我乃杨家将东宗之第十三代传人,诚斋兄弟他乃是西宗第十二代传人。”
“何为东西二宗?”许维不解地问道。
此次杨芳作答道,
“杨家将自北宋杨业出名之后,一脉相传至南宋昭庆节度使杨存中,因元灭南宋,故杨家分为东西二宗,东宗在在贵州松姚,西宗在四川崇庆。我等二人熟读兵书,只苦于无处施展才华。现今朝廷的军队,军纪废驰,军官腐化成性,领吃空额,克扣军饷,比比皆是。我二人皆是灰心之极才离营而走。”
许维听完之后脑袋瓜里就在琢磨,这二杨倒是将才,如果就这么放弃掉真有点可惜。自己现在缺人手,如果把这二人收为部下的话,对自己日后的行事定有所帮助。
“二位大哥才华出众,如此掩埋在这大山之中,当个山大王实在是可惜呀,理当出山为国效力,做一番大事业,这样才能光宗耀祖,名震天下。”
杨遇春直截了当地答道,
“当今天子只知游幸江南,徒耗民力,国库早已衰竭。再加吏治败坏,武装废驰。白莲教、天地会等反清组织遍地开花,迟早会爆发大规模的起义,大清之天下必将不稳。我等二人已是对这现实失望之极,不想再为朝廷效力了。”
许维可没放弃,继续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道,
“当今天子可能已使天下有识之士失望,但他所生之十五阿哥英明神武。只要十五阿哥登基,进行一番大作为,刷新吏治,整顿军纪,广开言路,这大清的天下未必还是黑暗一片,二位大哥千万莫放弃了希望。”现在已是永琰贴身侍卫的许维,倒是很有替主子招兵买马的热情。
杨芳听完许维这番话,轻轻呷了口茶后,放下茶杯缓缓对杨遇春说道,
“大哥,听许兄弟所说这番话,定然是在十五阿哥跟前做事。我等兄弟二人虽是草莽之辈,也应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单看许兄弟这副人品,他的主子绝对差不到哪去,我看不如就重出山追随许兄弟及十五阿哥吧,好好做一番事业出来。”
杨遇春比较听从杨芳的话,听得杨芳如此说了,也就不再坚持什么,对许维说道,
“许兄弟,就听你的话,我等二人今后就追随你了,你可要给我们二人安排个去处。”
见收了两个能人,许维不由高兴万分,拍着胸脯说道,
“这有何难,二位大哥可带着这帮马鞍山弟兄一同进京,直接找上那胡庆余堂的管事,就说是我许维请来的,他们便会把你等带到我府上妥为安置。”
杨芳补充说道,
“许兄,我等二人还要去办点私事后才能到你府上。”
“私事?”许维有点诧异。
杨芳尴尬地解释道,
“这前几天不是抢了个大同来的客商嘛,从他包裹里拿得不少银子,有数百两之多。可后来在山寨中仔细一瞧,居然是假银子,真的纯的银子极少,累得几名弟兄因着这假银子被官府给拿去了。有兄弟禀报,这大同商人还在兰州没走,故我等兄弟二人准备向这商人讨回点真银花花并顺便搭救那些被捕的兄弟。”
许维很是奇怪,这大千世界,怎么连银子都有假?便问道,
“二位大哥,此话怎讲?”
“现今这假货特别的多,尤其是越靠近大同假银越多。大同的知府听闻乃是当今最得宠的和那啄锞耍诖笸艘в胛В轿鞯囊涌杉俚煤堋N姨怂瞪轿鞯牧酱蟾簧涛诳松健⒐α粒怯牍俑錾馐倍疾桓乙忠该迸丁A备ⅰ⑸辖晒獾囊映缮疾惶谩!毖钣龃赫饣耙槐惶艨吞乇鸬亩唷
许维听到此话,不免心中也有点嘀咕,这该杀该剐的和幌米约核那浦杏卸嗌偈谴铀潜吡鹘吹募僖
胡庆余堂的生意在自己出京时就已全面铺开,财源可谓滚滚而来,照二杨所说来看应是遭了和暮谑郑鼐┖蠖ㄒ邢概滩橐环
莫要丈八的灯台照得了别人照不到自己,白白吃了这哑巴亏。一想到和羌樾Φ淖炝承砦牧尘秃诹艘淮罂椤
“既然二位大哥要前往兰州办事,小弟就不打扰你们了。”
杨遇春关心地加说了句道,
“许兄弟,你此去循化小心天气哦,那边可是多雨,你从京城而来,必不习惯这里的天气,可能会生大病。”
“杨大哥真会说笑,这甘肃连年干旱少雨,土地颗粒无收,朝廷就因这缘故,才会恩准陕甘地区收取捐监粮,怎会连绵雨季?”许维久居京城,对邸报的了解也不浅,朝廷的动态皆有研究。
杨遇春不屑说道,
“许兄弟连同皇上都被这甘肃布政使王亶望给蒙骗了。”
“此话怎讲?”许维还真不晓得这其中的猫腻。
“让诚斋兄弟细说与你听,他还花过一笔小钱捐了个监生当呢。”
杨芳接过话头,带着感慨的神情说道,
“在这甘肃一亩三分地上,最有权力的且最最风光的当属那甘肃布政使王亶望,他为人可算得上是胆大妄为,敢做事,又敢蒙蔽圣听。
甘肃这些年是干燥少雨,但也未曾至连年闹旱灾的地步,这一年十二个月,至少有四五个月有雨,可王亶望他就敢上报为一年十二月皆无雨,旱灾严重,百姓无水喝,土地干枯,百姓流离失所。”
“这头上不是还有个陕甘总督勒尔瑾吗,他都不管?”许维疑惑不已。
“有关甘肃闹旱之事还是勒尔瑾先向朝廷申报的,要求朝廷恩准在甘肃一带收取捐监粮,即住户捐出粮食,获得监生资格。勒尔瑾之意本想讨得老佛爷之欢心;不必动用国库,减轻国家的负担。
当时朝中就大有人反对,阿桂、尹嘉铨、官保、永贵、朱珪等大员便持不同看法,认为此例一开,免不得被地方官利用为害百姓。
当时的首席军机大臣于敏中,大概收受了勒尔瑾的贿赂,说服了皇上,准许开捐。以勒尔瑾的意思,应该是只想小贪一笔。
可被王亶望知晓后,这情形又是一大变。王亶望施展银弹攻势,首先把勒尔瑾给喂饱,而后又买通各州府县的官员,把本要从监生处收取的粮食,折合成现银,收取过银两之后,皆以救灾赈济的名目冲帐,大笔的银钱皆落入王亶望之手。
甘肃年年报大旱,年年收取捐监银,实际上这几年只偶尔有那么几月闹小旱而已,这大旱根本是子虚乌有,甘肃通省官员杜撰出来的。
你说,这官场如此*,大清朝还有得救吗?”
杨遇春听到杨芳的话后,也插口说道,
“可不是嘛,现在当官的只想自己发财,根本没顾及到百姓的活路。这官场上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局势日后定然会好转的,二位杨大哥敬请放心,我敢担保一旦十五阿哥登基,绝对会扫除一切弊端,天下将万象更新。”
“但愿如此。”杨芳、杨遇春心中只能如此想。
以二杨刚才所说,这可是惊天第一大案,如被乾隆爷知晓,这总督、布政使乌纱丢了不说,弄不好性命都难保。
“那皇上都没起疑心吗?”
“有啊,甘肃的密折还是有几封呈送到御案前。可惜这朝中先有个于敏中挡着,本就少人告,现在更是没人敢告发了。”
“怎么?”许维有点明白,但还是问了一下。
“如今的军机大臣和墒歉霰扔诿糁懈暗墓伲兴诟蝗烁腋嬲馔鮼嵧恕!毖罘即鸶吹馈
杨遇春更是滔滔不绝地解说开来,
“乾隆爷也曾怀疑过,曾经调派刑部尚书袁守侗、刑部右侍郎阿扬阿齐赴甘肃调查捐粮之事。
官场之上历来就有上有政策下有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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