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麻路乎插口说道,
“是啊,光看这韩济哈与土司韩煜有关联,我们新教便吃了个暗亏,土司的人处处肘制我们新教徒。”
两名掌教见马*有所动容,不由着急地齐声劝说道,
“道祖。。。”
马*却是挥手打断二位掌教的话语,不发一言地闭上双眼,进入一种冥思状态。整个人的面部在瞬间如同雕塑般凝结,失去了活力。时间的威力开始逆施,皮肤急速老化,本来光滑无比的面容出现了多处皱折,头发也迅速从乌黑至雪白。只眨眼间本来看上去只40出头的马*呈现出一副衰老之相。
新教四人看在眼里后,都不自觉地低声吟颂起圣经来。
许维不信神,可看到眼前这诡异之事,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这新教的总掌教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就不知玩的是啥把戏,把这几个人给吓的。
这一等又耗去许维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实在忍耐不住了,许维轻声询问一旁的苏四十三道,
“苏兄,你们这位总掌教在干啥呀?”
苏四十三虔诚地对许维说道,
“道祖在与安拉进行沟通,要从安拉处取得指示,你还是稍安勿燥。”
又过了一小会,马*睁开了久闭的双眼,以历尽沧桑的口吻对着心禅阁内的五人说道,
“伟大的安拉给了我们指示,让我们看清了被黑雾笼罩的即将前行的道路,给了我们无比的勇敢与智慧,现在大伙要做的便是与异教徒进行战斗,让安拉的训示遍布整个循化。”
五人听了马*的这番话后,皆无反对意见,心悦诚服地整齐划一地说道,
“谨遵道祖之令。”
“有关驱除老教出循化之事皆由四十三来规划,你们先下去协商一下吧,我还有要事与许兄弟商谈,事关我新教百年后的存亡。”众人皆恭敬地退出心禅阁。
许维一头雾水,他新教的存亡,关自己何事?
马*招呼许维坐下后,以一种先知的口气缓缓说道,
“清廷扶持老教,清洗新教,这是整个局势今后发展的必然途径,而进行圣战也可能是我们新教的最终解决方式。为了能把新教的教义留存下来,也让我们的哲合忍耶能继续在这循化一带流传,我要你帮我新教做几件事。”
“做事?我们汉人有句老话,道祖应该听到过。”
“什么话?”马*知肚明许维要说什么话,但还是出口问了下。
“无利不起早!”
“我们新教是不会让我们的朋友吃亏的。你看这样如何:
我遗留下一封信,写明未来你将是我们新教的第二任总掌教,所有教内事务将归你管。我另外加送你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许维有点心动了,这可是个不小的数目,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日后胡庆余堂要扩展,这飞鹰队要收人都要用到钱,光靠胡庆余堂赚的钱有点吃紧,更别提向上官行贿了。至于那新教第二任总掌教的位子许维倒不是太稀罕。
马*清楚许维心里在想什么,淡然一笑说道,
“银钱只能帮你小忙,而这总掌教之位则会帮你大忙的。”
“是吗?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有钱好办事,你这总掌教之位又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好处,一旦新教遭朝廷禁止,第一个遭殃的新教教徒便是我了。”
“这个好处将会在未来得到体现的,换句你们汉人的话来说就是天机不可泄露。”马*颇为神秘地说。
许维突然又想到个问题,发问道,
“不对呀,你不是新教的总掌教吗?我当总掌教,那你当什么?”
马*答道,
“既然要驱除老教,必然会跟官府作对。为了新教的信念,日后这圣战必然会爆发。作为总掌教的我更是要为圣战而殉身,舍弃这副臭皮囊,去安拉面前聆听他的尊尊教诲。”说到此处,从马*的眼里射出的尽是炽热的目光,所能表达的也尽是无比的向往之情。
许维冷不丁打了个冷颤,看来这宗教的威力可真够大,能够迷惑人的思想。哪天自己穷途末路了,也弄个什么教出来。
“那你说说要我做什么吧,拿了你的钱,要不帮你做点事,我于心难安。”
“我有两件事要让你去做。”
“哪两件?”许维反问道。
“第一件事便是你要向我保证,新教在你手上不至于消亡,并且需要为我在循化以西的地方造一个拱北,以供新教徒朝拜。”
“拱北是什么意思?”
马*无任何表情地答道,
“拱北便是你们汉人陵墓的意思。”
许维此刻真的很佩服这位回族老人,为了自己的信念,宁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许维肃然起敬,尊敬地答道,
“这事没问题,我绝对帮你把拱北给盖起来,而至于新教能否在我手上幸存,就要看那时的我有没那么大的权力了。”
“到那时你是绝对有这个权力的。”
这和执勇*口中说出后,许维还真对这新教总掌教有点刮目相看。
“那第二个条件呢?”
马*朝外喊了声,
“新贻,你进来。”
许维扭头一看,只见从门外进来一小孩,四方脸,棱角分明,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直盯着许维,从他那黝黑的脸庞上看不出小孩的天真烂漫,倒是透着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感。
“这便是我的第二个条件。”马*指着小孩说道。
“你要我帮你照顾他吗?”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独子,叫马新贻,现在他虽然只6岁,可未来就是新教的希望所在,我要他认你为父。”
许维还真有点怪怪的感觉,自己也不过才二十出头,居然也有儿子了,真不知要不要欢呼雀跃一下。
马*继续说着,
“我只要求你在新贻10岁的时候,送他回到这循化天池山来,在这里我会让他学到新教信念的精髓,他可能会在天池山上闭关苦修*教法,直至你去世为止。”
许维一听可不乐意了,有没搞错,这么快就开始算计我身后事了。但许维还是忍不住地发问道,
“那你说我什么时候死?”
马*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这我也不能告诉你。只能跟你讲的是,你富贵逼人,日后定会官居一品,堪比和嗣芍漳阋皇馈5忝柑一ǎ蘸蟊赜幸唤佟!
花榴裙下死,作鬼也*。许维也不太当回事,这天下的神棍可不都是这么一惊一诈的,于是很爽快地说道,
“好吧,你这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银子?”许维很现实地开始索要报酬。
马*站了起来,对许维说道,
“你稍等片刻,等我写下任命信后一起交给你。”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3
从新教总坛归来的许维寂寞难耐,没事便又想着王聪儿。他这是被情所扰,对王聪儿一见钟情,可惜乃是个单相思,王聪儿眼里只有他的好师哥。而从京师赶来的侍卫福隆安向许维宣读了乾隆要许维立刻回京的旨意,更是让许维感到扫兴。
实在无聊趁着还有空便上街闲逛,又给许维撞上了齐林与王聪儿。
凭着直觉,许维居然发现了走在自己前面不远处的齐、王二人。见二人极其亲热,手挽手地走在大街上,并惹得路人驻足观望。许维气在心里,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
这成何体统?大庭广众之下居然不晓得男女受授不亲的道理?这齐林真乃是个伪君子。从许维那发红的双眼中,可以感受出足可杀人千遍的凌厉的眼神。
齐、王二人逐渐走向小桥流水边,看来要卿卿我我一番了。大概是太在意了,紧随二人身后的许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扑通摔倒在地,发出的声响惊动了齐林。
齐林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很是讨厌的许维跟随在自己身后,这一情景任谁都看得出许维在跟踪自己。
齐林满脸怒容地质问许维道,
“许兄弟,你这是为何来着?跟踪我们?受了官家的委派?”
王聪儿原来也以为是官府中人跟踪自己二人,有点紧张,见是许维,一下就放松了下来,但她也是满脸疑惑地望着许维。
许维有点尴尬地看着王聪儿,结巴地说道,
“我,我,我不是,特意跟踪你们的,只是,只是在路上遇见,怕你们二人出意外便尾随下来。”
王聪儿拉了拉齐林的手,体谅地说道,
“师哥,许大哥也是好心,你别这么凶地看着他嘛。”
“哼,不晓得师妹你在扬州被他灌了多少迷魂汤。”齐林此话一出口,王聪儿刹时脸庞转红,狠狠地把齐林的手甩开,不悦地说道,
“师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跟许大哥之间清清白白的。”
见小师妹生气了,齐林赶紧解释说道,
“我不是说你,我是怕你被他给骗了。这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你有什么凭据?”王聪儿问。
“今日很凑巧我去朝阳客栈寻人,却碰见他与福灵安在一块。福灵安你应该知道的,他可是御前侍卫,杀了不少我们白莲教的弟兄,你五师兄海天冰便死在他手上。”
王聪儿带着惊讶的神情望着许维,手有点颤抖地指着许维说道,
“你居然与那狗贼有来往?”
许维赶忙辩解道,
“我不认识那厮,定是齐师兄看错人了。”
齐林冷笑了几声说道,
“我的眼睛哪会看错人,就算看错了,你身上的这面腰牌哪来的?从在酒楼上我碰上土司府的人起的那一刻,我就怀疑你的身份。”
齐林施展白莲教的魅影身法,根本没给许维任何反应的时机,便与许维错身而过。当回到王聪儿身旁时,手中已多了块腰牌,只见他对王聪儿说道,
“小师妹,你看这是何物?”
王聪儿仔细地辩认了一下齐林手上之物,震惊地答道,
“这是大内御前侍卫的腰牌。许大哥,你,你,你原来是官府中人!”
许维面上有些难堪,可还是说道,
“聪儿姑娘,我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跟踪你们而后再领官兵来抓捕,我实在因偶遇而不知不觉地便跟在你们后面了。”
王聪儿眼泪直在眼框中打转,毕竟这许维乃是自己除了白莲教弟兄外所结交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却未料到他乃是官府中人,想来定是不怀好意才与自己相交。见到王聪儿小声哭泣起来,许维心中没来由地也是阵阵心痛。
齐林见王聪儿难过,便怒从心气,对着许维便是一记无影腿。以许维的武功在平时就不易躲闪,更何况是在这失神的情况下。
噗,许维被齐林直接踢中胸口,蹬蹬蹬,许维接连退了十几步,被身后的一棵古树顶住后,总算停了下来,嘴角边隐隐有血丝。
“我杀了你这个官府的走狗。”趁着许维依旧走神良机,齐林杀心顿起,运剑直刺许维的胸口。
“且慢,师兄剑下留情。”王聪儿高喊道。
齐林不理王聪儿的话语,直接想趁此机会一剑了结掉许维。许维命不该绝,从斜下里飞出两柄长枪,一左一右架住齐林的剑。
齐林见丧失掉良机,便运内力至剑身,迫劲震退那两柄长枪的主人后,回到了王聪儿身边。
许维被两个使枪人搀扶着站了起来,原来那两人是杨芳、杨遇春两兄弟。杨遇春镇定自若地寻问道,
“许兄,你没事吧。”
许维抹去嘴角边的血丝,语气冰冷地答道,
“我没事的。”
此时王聪儿拭去泪花,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许维,朝他说道,
“许大哥,今后你我便形同陌路,再不相认。若再让我遇见,我的三尺青锋便取尔性命。”又转声对齐林讲道,
“师兄,我们走吧。”齐林点点头,说道,
“师妹,我早就与你说了,这江湖凶险,什么人都有。你性情善良,日后定要小心再小心,免得又碰上此种官府的走狗。走,我们走吧。”
二人同时施展轻功,离开此地。许维想对王聪儿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内心失落得很。两手一用劲,把手指骨捏得吱吱作响,咬着牙说道,
“姓齐的,我许维跟你没完,我们走着瞧。若不铲平你这白莲教,我许字就倒过来写。”
平静了一会后,又转声来谢二杨道,
“二位大哥幸好来得及时,不然小弟必丧命于此了。”
杨芳答道,
“我们二人也是刚从兰州办完事,路过循化,凑巧在街上又撞见许兄弟你在跟踪人,便一时好奇,跟了下来。”
“二位大哥不如就与我一同返京,作一番事业出来如何?”
“愿追随许兄弟。”杨芳、杨遇春同声答道。
三人的手同时牢牢地抓在一起,从此刻起,许维的五虎上将中的两个正式开始追随许维。
乾隆四十二年七月,许维及福隆安风尘仆仆地从甘肃循化返回到京。到京后许维立刻把甘肃一行的见闻都禀报给了乾隆,当然还顺带地提了下甘肃布政使王亶望的贪赃枉法行为。
圣喻在许维回京的第三日公布,乾隆此次终于没有忘记许维,把他外放为刑部员外郎。一般情况下,大内侍卫外放为官,都要降三级到五级使用,等同现代社会的军队专业干部。
许维坐于府内,看着邸报,眉看眼笑。立于一旁的言世铎、章容敏同时恭贺道,
“恭喜许少兄荣升刑部员外郎一职。”
许维心情颇为舒畅地答道,
“何喜之有啊,我这可是从正四品一跌便跌到从五品来了,内心懊悔得很!你们实不该再来损我才是。”
“许少兄,你实在是太谦虚了。谁不晓得在大内当侍卫是个苦差事,能跳出来当官就算品级再降个五六级也是合算的。”言世铎可是老而成精之人,岂会被这小伎俩所蒙骗。
“呵呵,这些都是靠了皇恩浩荡,圣上的宠信罢了,但也表明了我许维运道不错。对了,你们手头上的事都办得如何了?我正想听取你们的汇报。”许维干笑了几声,便转移话题了。
言世铎一欠身,率先说道,
“许少兄,这胡庆余堂已基本在京师站稳脚根,又经我亲自广邀名医于堂内义诊十五天,名声已经打了出去。每日里的病人那是络绎不绝地上门求诊,而堂中所售的药丸基本脱销,江湖朋友来买的特别的多。帐房算计了一下,大约每月收益当可在四万两左右。”
“一月四万,一年就是四十八万两白银呀。不错不错。”许维嘴上说不错,其实自己心里另有想法,趁着这机会便对言世铎提了出来道,
“我说言老,我有个小小的个人建议,不知该不该提。”
言世铎并没丝毫不悦之情,爽朗地说道,
“许少兄天资聪颖,定有那绝佳妙策,老朽洗耳恭听。”
许维被这言世铎一赞,还真有点飘飘然的感觉,道,
“我是这么想的,我们这胡庆余堂现在是什幺药都卖,金创药、迷魂药、普通蒙汗药、*、泻药、解毒药、毒药、补药等等,这些也太杂了点。所以这每月的销量也停滞不前。
我想大凡老字号的大豪商铺,都以精、专为主,都有他们的主打产品。如江南司马家霹雳堂的雷震子,白沙林门的九死无生,武夷全家少隈山庄的绿缥缈茶,都是名震天下的物品,购者如过江鲤鱼,数不胜数。要想让我们胡庆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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