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咏衲甓啻罅耍范G是四阿哥,今年也三十多岁了,如果太子是他前面的哥哥,那,弄不好不都四十开外了,当这么多年太子,也够惨的。
“主子,戴这个吧,富贵又喜庆。”见我今天神色很好,小星也松了口气似的,不像前几天拘谨,这时,正拿着一只簪在我头上比着。
我随手接过来,簪的重量首先就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触目是金灿灿的一片,细看,是一只偌大的金凤,神态逼真,足金打造,最难得的是羽毛丰满,真展翅欲飞。
“手工真好,”我称赞,羽毛上头填了颜色,实在是难得的精品,不过用来看看就好,若是戴在头上,我今天还真就不用抬头走路了。
“那这只呢?”小星见我看看了凤簪后又放了下来,忙又取出一只包金的玉钗。
我非常喜欢收集这些美丽的头饰,不仅妆台上有满满一匣子,一旁的柜子里还有很多,不过我基本都没有戴过,为此胤禛还郁闷过一阵子,并且花了很多心思亲手设计了花样命人照做,结果我也只是欢喜的拿到手里摆弄一会,就收起来了。
“有些东西不是为了戴,就是为了收藏。”我这样解释我的习惯,好在胤禛也不在意这些,照旧亲手设计写新奇的花样,做好、送来,然后任我塞进柜子里,一年也戴不上一会。
就如同今天,小星和桃儿忙了一早晨,最后,我的头上也只插了一只翠玉扁方。我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还好,至少轻便,却听人在身后说:“好看是好看,只是年下,未免素气了些。”
不用回头,身后的寒气已经袭了过来,我慢腾腾的转身过来,胤禛正站在了我身后,熏貂的暖冒上还有没化的雪花。
“外头下雪了?不是说早饭后才来吗,怎么这样早?”我笑,今天心情一直很好,也是莫名的,大约因为过年吧。
“怕你一个人闷的慌,我骑马来的。”他笑,神情是满足而愉快的。
“吃了早饭没?”我问,一边帮他拿下暖冒,交给一旁的桃儿。
“还没,这里有什么吃的,我和你一起吃。”他也自己解开了披风,甩给一旁的小星,然后人就粘了过来,手臂勾在我的腰身上。
“没预备你来,只叫人用银吊子熬了燕窝粥。”我故意皱眉,这些天食欲一直不好,因此虽然厌恶燕窝的味道,还是每天早晨当任务一般一口气吞下。
“再叫人备点水晶包和老米粥,我陪你一起吃。”他说,答应的却是刚刚进来的小星。
“先端点热奶子来。”我赶紧也嘱咐一句,胤禛的手冷冷的,大约外面温度真的很低吧。
“顾着你自己就好,累了吧,坐下歇会。” 胤禛的手一收,将走出两步的我重又收入怀中,“别张罗了,小星他们有数。”
被胤禛拉着重又坐回到床上,还没等我找个合适的姿势坐稳,他的吻已经密密的落在我的额头、眼睛和脸颊上,痒痒的。
“外面很冷吧。”我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呼吸着他身上仍旧冰冷的气息,轻浅的笑着。
“抱着你就不冷了,”他说的含混,轻轻的吻转而落在我的耳上和颈后。
“大清早的,你也不怕人家看到,”随着他的吻转为炙热,我也开始觉得屋子里的好像多放了几个暖炉一般,温度骤增,躲闪间,也不知怎的,他的手竟然探进了我的衣衫中,轻柔的抚着我的背。
“没人敢。”他笑了,低下头,将我扑倒在床上,细密的吻我。
我不知道要怎么拒绝胤禛这清晨有些突如其来的亲热,直到肚子里的小家伙狠狠的踢了我两下。
“啊!”我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胤禛的手也恰巧搭在我的肚子上,自然,孩子的抗议,他也收到了。
“他怎么了?”果然,胤禛长长的呼吸了几下后,稍稍直起了身子,手仍旧贴在我的肚子上,眼神里却有些气恼又敬畏般的神色。
“他说,早晨有些饿了,要求吃饭。”我觉得胤禛的样子有些滑稽,从来没见过他此时这般的样子,有些孩子气,好像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可是偏偏又拿抢东西的人没办法,有些生气,有点委屈,又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的样子。
“那让他吃饭吧,吃饱了再闹,就把他拉出来,打屁股。”他闷闷的坐起身,扶我起来,又帮我整理好衣物,才说:“进来吧。”
话音刚落,几个伺候的人便鱼贯而入,端了我们的早饭放在小桌上,我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不过胤禛在的时候,所有人都规矩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自然也没有人敢乱抬头,露出他们的笑容,我独自紧张了一下下,便也恢复了正常。
偷眼看胤禛,他神色如常,跟刚进来几乎没有分别,有些冷淡,更多的是一种骨子里含着的高贵和霸气。
我想,他还是适合这个样子,高贵而疏离,需要人去仰望。不知道康熙皇帝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过,君临天下,该有这样的气势吧,只要一眼,就让人敬畏又仰慕。
“真不知道一天,你这个小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当他的大手拍到的脑袋时,我才回过神来,胤禛已经站起来等了我一会了,那我做了什么?我有些脸红的发现,自己在呆呆的看着他。
屋里的人已经又迅速的退出去了,于是我小声说“你其实满适合做皇帝的。”
胤禛的脸微微一绷,旋即扶了我起身,过程中,他在我耳边轻轻说:“这话,不可乱说。”
“你不想吗?”我好奇。
“傻丫头。”他又拍了拍我的头,“吃饭吧,儿子饿了。”
过节很麻烦,而过年是一年的节日中,最麻烦的一个。
吃过早饭,觉得有些倦怠,胤禛拉了我躺在床上,被子暖暖的盖在身上,只是,我困了,却睡不安稳。
胤禛的人几乎一会就送帖子过来,或是带什么口讯,也不过是哪个府请吃饭,哪个府请看戏,胤禛一一回绝了。
只是,到了傍晚,他却仍旧不得不回去。
“过年,还要去露个脸,今天府里事总是多,明天我就不走了。” 胤禛有些踌躇,更多的是不安吧,半躺在床上,看着我。
“嗯,去吧。”话出口时,我自己都为自己的平静吓了一跳,一个孤独的除夕夜,还要一个孤独的初一晚上,大约是我这一刻还没睡醒吧,居然这么轻松的答应了。
“晚上多少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他叮嘱我。
“好。”我躺着不动,有问有答。
一阵子的静默,终于,他还是起身穿了外衣,走了出去,只在门口吩咐院子里的人小心照顾我。
竹子院的夜总是格外的寂静,远处的爆竹声几乎传不到此处,我坐在窗口,张望着,除了大红的灯笼和黑漆漆的夜色之外,再没有其他。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寂寞的一年,如果,我能想起过往,大约,就不会是孤单一人了吧。
初二,胤禛很守信用的来了,并且一直住到十五。这期间,云珠来过一次,好像又有几个月没有见过了,她却瘦了似的。
那天她来,我们正好吃饭,我一贯钟情糖醋,这天就叫人做了糖醋肉片,糖醋鲤鱼,云珠坐下时神色已经很勉强,吃了两口便跑了出去。
“菜有什么不对吗?”我有些不解,正想起身去看看云珠怎么了,却被胤禛按住。
“她不喜欢吃甜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陪你吃这种甜酸得吓人的菜。”他半真半假的说着。
我想想也是,正预备在说什么,一头,云珠却已经回来了。
“我确实不喜欢甜菜,姐姐和爷慢用吧,我在一边坐坐就好。”她进来时,已经这样说。
我无话,只能吩咐桃儿告诉厨房,另外准备几个小菜来。
一顿饭吃的零零散散,云珠晚上也在别的院子住下了。
竹子院外,还有好些个园子,这是一天小星和桃儿对话时,我无意中听到的。
“我想去外面走走。”一天,我也对胤禛说过。
胤禛回答我的,却是微微皱的眉,他总想了一会才说,“等孩子出生吧,这会冰天学地,我并不放心。”
我点头,有时候明明知道他说的话是在骗我,却无力揭穿真相,只是心里隐隐的觉得,真相比起谎言,一定残酷数倍,他若不是怕我承受不了,也不用这样费尽心力的欺瞒我了。这样一想,居然也就释然了,是不是因为我要作母亲的缘故呢?心境平和到自己都惊讶的地步。
后来的几个月,仍旧经常做梦,梦里的情形各不相同,惟一的联系大约就是梦中的我了,梦里,我身边一直有一个温和的青年。
“刚刚找不到你,所以我在这里等你。”某夜,我梦见他喝得醉了,脸红红的坐在椅上,说话有些憨憨的孩子气。
“傻子,我刚刚回房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去了哪里呢?”我似乎是这样说着,不知怎么,心里就忽然酸了起来。
“婉然,你哭了?我惹你不高兴了?我哪里也不去的,我能去哪里呢?我只去有你的地方,真的!” 他有些慌了,摇晃着站起来,举起手来,要帮我擦眼泪。
“胤祥——”我说,猛的一阵,头轰的阵痛,而我则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名字惊醒。猛然坐起来,就看见了胤禛,原来他还没有睡,另一端暖炕的书案上还点着蜡烛,而他正看着我,脸上说不出的苍白,神色有惊更有痛。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人们说梦中往往会看到前世的事情,那个青年是我前世的爱人吗?所以我夜夜梦中与他相会,只是,为什么他要叫胤祥?又为什么,他要叫我婉然?胤祥,不是十三阿哥吗?不是胤禛的弟弟吗?我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梦境?
“你做噩梦了。”他在我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已经走了过来,用手帕细细的擦去我额头薄薄的细汗,很坚定的说,告诉我,也告诉他自己。
“你不问我梦见了什么?”我声音仍有些颤抖,因为人自骨子中觉得寒冷。
“你也说是噩梦,既然是噩梦,又何必说,别多想了,夜还长着呢,睡吧。”他容色已经镇定如常,将我拥入怀中安慰几句,重又扶我躺好。
“不早了,你也睡吧。”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你呀,要当人家额娘了,自己却还像个孩子。” 胤禛的声音有浓浓的宠腻,在四月的深夜听来,温暖而甜蜜。
“我要你也早些睡。”我继续说,不放手。
“好,我睡,你先松手,我把蜡吹了,不然有光你总是睡不稳。”他哄我放手。
孩子就要足月了,说实话,做这个挂在他脖子上的动作,我自己也很辛苦,这时自然乖乖放手。
胤禛睡的并不安稳,似乎从我自梦中叫出胤祥的名字之后,每一夜,他总是辗转反侧,偶尔吵醒我,他总是将我紧紧抱在怀中,却不肯说自己在紧张什么。
梦依旧是断断续续的,我依旧梦到那个我叫他做胤祥的男人,只是,他的表情却不再快乐单纯,而是笼罩了浓浓的忧伤,于是,很多个清晨,我发觉自己的脸颊仍就挂着梦里的泪珠。
胤禛从不问我为什么悲伤,从不问,他只是对我更加的好,除了上朝之外,寸步不离。
终于还是到了五月,繁花似锦的月份,胤禛请了稳婆,就安排住在竹子院里,还命人找了奶妈,而且一找就找来了几个。
这些女人都是刚刚生产过的,那么,家里一定都有嗷嗷待哺的婴孩,我于心不忍,胤禛却不肯放她们回去。
“一个小孩子吃不了这许多的奶。”我试图说服胤禛。
“我只想给你和孩子最好的,到时候咱们儿子也有选择的空间不是吗?”他温言的安抚我,同时,也不忘轻轻抚摩我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安抚吧。
“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选择空间,有的吃就不错了。”我皱眉,总觉得胤禛这样下去,绝对会把这个小屁孩宠坏,还没出生呢,就抢夺了好几个孩子吃奶的权利,长大了还了得?想到这里,我不免要补充一句,“孩子不能宠更不能惯。”
“我没有,我只是给他我完全可以给予他的一切,这是我做阿玛应该做的。” 胤禛一笑,说的很无辜。
“给他太多,将来他会想要更多的,你都满足他吗?”我有些忧伤,这可能是一个不能见光的孩子,要怎么给予他更多呢?
“我说过,我有的一切,都只属于他,晓晓,你不相信我吗?” 胤禛神色一正,乌黑的眼睛紧紧锁住我的。
“信,随你吧。”我知道,我终究说不过他,也只能放弃。
清早,他照旧上朝。
竹子院白天里,却来了一位客人,又是几个月没见的云珠。
正月里,她来了,住了几日又走了,我没想到的是,再见面时,她会是这样一个臃肿的身型。
“七个多月了,不老实的很,姐姐当时也经常被他踢吗?”云珠说这话的时候,笑得眼睛弯弯的,眉眼依旧青春,却已经是个准额娘了。
“孩子都差不多吧。”我也笑,忽然明白了最初云珠看到胤禛在她面前拥抱我时,是怎样的感受了,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再单纯不过的女孩,只是,真是这样吗?
“听爷说,姐姐也就是这几日,就要生了,过几个月,可要指点我一下,稳婆也说,第一胎很危险的。”云珠拖着笨重的身子坐在我面前,不知为什么,她七个月的身子,肚子看起来居然比我还要大一般。
“是吗?”我也就势准备坐下,正想继续,却猛然觉得自己的肚子绞痛起来。
于是,整个竹子院乱成一团。
云珠焦急的坐在我的床边,大夫和稳婆都来了,她居然忘记了要让开,一直就那样坐在我身边,攥着我的手,眼神恐惧而无助,直到胤禛问讯而来。
男人不能进产房,怎么天下会有这样奇怪的规矩?我不理解,凭什么就该女人为了生孩子死去活来,而男人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胤禛的到来,他推开拦阻他的人闯进来,云珠才回过神似的,过去拦他。
其实我还没有什么想生的意思,只是肚子开始阵痛,大夫和稳婆都认为可能要生了,仅此而已,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种感觉距离要生,还早。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自己也很迷茫,仿佛我本就经历过这样的剥离的痛楚一般,只是,我经历过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你觉得怎样?” 胤禛叫人将云珠扶出去,然后轻轻的坐在床边,执起我的手,担忧而激动。
“还好,只是有点痛。”我试图笑一笑,安抚这一室紧张的人们,只是恰巧一阵痛传来,于是我的笑容也有些扭曲了。
“痛就叫出来。” 胤禛说。
“就一下子,暂时还不想叫,”我顺过气来,长叹一声。
“怎么了?”他立时紧张起来。
“没什么,只是想想,生孩子可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又痛,我忍,痛过后继续说:“我受够了,以后再也不要生了。”
胤禛本来紧张得很,没想到我费了半天的劲,只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不免好笑,“不生就不生了,一个孩子宝贝。”
“宝贝什么?要宝贝也是我宝贝,你的孩子多了。”我咬牙,刚刚看到云珠居然也有了身孕,还没来得及品味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正好又痛,看他拿着帕子来擦我额头的汗,手在我眼前一晃,我想也不想,抓过来,就一口咬了上去。
感觉上,一下口的时候,他的手臂震了一下,不过没有反抗,只任我用力了。
“上次,你咬的我好痛。”脑海中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说。
“那我让你咬回去好了。”另一个人说。
“婉然,我怎么舍得。”
婉然,婉然……忽然,好多个声音一下子涌入了我的脑海中,头裂开了一般的痛,让我不觉送了口,也松了手。
“你怎么了?” 胤禛感觉到我的变化,忙低头来看我,我也想看他,只是,却没有一丝的气力。
“大夫呢?”他大约是见我脸色不好,“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