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方梦琪就这样成为植物人,他迅速地憔悴苍老。
也许是青阳的医疗条件不行,戴之灏把方梦琪转到G市大医院治疗。
青阳中,袁海平发疯了,他除了找老婆,不能再干什么了。
袁海平的母亲看着儿子的样子,感到很后悔,她错了吗?她想要个孙子而已,难道她错了?
袁海平跑去S市方俊辉那里找人。
“你说什么?”方俊辉气疯了:“你把人弄没了?到底什么事?因为什么事?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袁海平把一切坦言。
方俊辉想像着的妹妹凄凉际遇,痛苦地抱住头,他问老婆:“阿菁,我错了吗?我只是想梦琪生活幸福啊。”
林菁在一旁低低地哭泣。以爱为名的行为,给亲人带来的就是幸福吗?
“袁海平,你们离婚吧。不管我妹妹在哪里,你现在去把离婚手续办了。”方俊辉感到,想寻回妹妹,还是要先帮她把緾得她喘不过气的婚姻解决了。
袁海平不同意离婚:“不行,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袁海平,你同意也得离,不同意也得离。”方辉冷笑:“你外面的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已构成重婚罪,如果你利利索索离婚,我可以看在同乡的份上不告你重婚,如果你执意不离,那就等着坐牢吧。”
“我,我把她带去打胎,把她打发走,这总行了吧?俊辉,梦琪现在已经没有生育能力,除了我,没谁会对她好的。”
“没有谁对她好?”方俊辉冷笑:“你等着看吧。”
经历过这一切,方俊辉再也无力说些什么。他以监护人的身份提交了离婚诉讼。法院以袁海平重婚罪判定,准予离婚。
G市,戴之灏的家中,阳台上,方梦琪躺在竹躺椅中,暖融融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戴之灏坐在旁边,低低地诉说着,修长的指磨挲过她的眉眼,来到那抹粉色的清浅的唇瓣上。
指尖下柔软的温热的触感带着电流通向戴之灏的全身。
“梦琪……”戴之灏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他焦渴地看着那微张的樱唇,终于无法克制,慢慢地慢慢地,他俯身,含住了那让他魂牵梦绕多年的人儿的唇。
方梦琪在迷梦中感到心口既满足又疼痛,她听到老师对她说:“梦琪,这些年我很想你。梦琪,老师想死你了,你摸摸,它跟我的心一样忠实于你。。”
她的手被拉到一处灼热的烙铁上,那颤动的生命是那样鲜活与烫人。她感到灼热的唇印在她的唇上面轻轻地研磨。
“老师……”方梦琪低低地喟叹一声,她无力的双手环住身上那颤动的身体的脖子,她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上那火热的唇。
“梦琪。”戴之灏觉得心花瞬间绽放,一切多么美好,一切多么的虚幻不真实。
“梦琪,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你真的愿意吗?”
身下的人儿幽幽地叹息:“愿意,老师,我愿意。”
身体内压抑多年的情感在嘴唇交接的刹那释放出来,他们的身体都颤抖着,体会着这迟来的欢娱。
戴之灏吻着心爱之人的丰盈,小腹,点燃一路的火种……
方梦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热,老师的唇每到一处都会激起她身体的一阵颤栗,她感觉难耐的空虚感袭上来,她觉得眩晕,燥热和难过。
她的大腿被向上拉开,迷蒙的梦中,她觉得老师亮晶晶的眸光盯住她的核心。方梦琪羞赧地想将腿闭起来,然而戴之灏随后温柔的抚触让她不觉痉挛起来。
“啊……”突然的入侵使方梦琪的身子颤抖,她的身体紧紧地蜷缩起来,肌肉紧紧地收缩排斥着他的侵入。激烈的摩擦引起一阵阵折磨人的情潮,快…感像潮水一样排山倒山袭来,激情主宰了理智,她不再矜持,她尖叫着捉紧身上这人的手臂,迎接他狂暴地在她体内出入……
光亮耀眼的阳光,隐着迷蒙蒙的橙色,更有斑斑驳驳的七彩光芒。那激烈却又不失柔和的光线笼罩着失措纠緾着的身影,阳台外,隐隐约约有着蝴蝶的痕迹,小小的翅膀扇动着,轻盈地承载着光与爱,祝福这两个忘我地投入到彼此身心上的爱人。
“梦琪,别睡了。”戴之灏温柔地抚摸着爱人。
“要睡,醒了老师你就不见了。”方梦琪趴在戴之灏身上,经过刚才的激情緾绵,她已经完全苏醒过来,不过她赖着不睁开眼睛,鸵鸟地逃避着。
“乖,你赶我我都不走,怎么会不见,梦琪,你醒了,那我们有好多事要办,首先,我们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然后,我要带你游遍千山万水,好不好?”
方梦琪睁开眼睛,激情的红晕还残留地脸上,可是她的眼光却无限萧索。
“怎么啦?梦琪。”戴之灏心头一紧:“梦琪,你生气我刚才……对不起,我太失措了,梦琪,老师也是因为太爱你,等不及到婚礼举行后了。”
“老师。”方梦琪依进戴之灏怀中:“老师,你还不知道,我,我已经无法……”
“傻瓜,那有什么关系呢?老师问你,如果老师,嗯,无能了,你会介意吗?你会嫁给老师吗?”戴之灏把方梦琪的手拉到自己的那里,含笑着问。
“老师坏死了,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梦琪,不能生育真的不算什么,如果你非想要我们俩自己的孩子,现在科学那么发达,我们可以要个试管婴儿,然后请个代孕母亲,花一笔钱把婴儿放人家肚子里养大。说真的,梦琪,生育孩子太痛苦了,就算你能生育,我也要考虑要个我们俩的试管婴儿,由别人帮忙生下来,我不要你受那个罪。”戴之灏低低地说着,不时吻吻爱人。
“那要花好多钱,老师,你怎么办起文具厂了?”方梦琪问。
“这是你的功劳,梦琪……”戴之灏轻轻地说起往事。
那一年暑假,戴之灏离开师大后本来是要回青阳的,可是他放心不下她,于是决定在G市找工作,便于打听她的消息。他在一家文具厂找了份业务员的工作,跑了半年的业务,也许是文具与教书有脱不开的关系吧,也许他的外表让人极易相信,总之业务跑得极好,只过工资加提成不多。
“梦琪,我那时想到,凌森一直在青阳任校长,你毕业后最好不要回青阳教书,我想赚到钱可以给你付违约金,看看文具厂的投入不多,我跟朋友同学借了钱,凑了五万元开始自己办厂生产,慢慢的发展起来了。梦琪,因为办厂之初就注明的与你合资,所以去年分割财产给颜容后资金缺口不大,厂子还是我们独资的,做试管婴儿和找代孕母亲的钱你不用担心,绰绰有余的。”
方梦琪脸蛋在老师怀里蹭了蹭:“老师,那我毕业时你怎么不给我送钱来?我那时候愁钱愁的什么呢?”
“我想送的,梦琪,我找到你的出租屋了,那天我看到你大哥开着一辆桑塔纳去找你了,我想你大哥自小那么疼你,看看他也赚到钱了,我就没出现了,我怕我拿钱你男朋友不高兴。”
“老师……”方梦琪哽噎难言,她把自己这些年的遭遇说了,然后不高兴地说:“老师,你这么多年不出现,就因为怕影响我的生活?”
“嗯。”戴之灏低低地回了一声,双手托起方梦琪的脸,额头抵上她的额头,难过地说:“梦琪,我真的不知你生活的那么糟,要知道老师早就出现了。”
方梦琪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怨不得别人,怪我性子不好。”
戴之灏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学生,跟着也叹了口气:“怪我。梦琪,你有没有发现?你真的是把陈宇当我的替身。”
方梦琪摇头,她不觉得。
“梦琪,我问你,如果陈宇不是跟我长得像,你会喜欢他吗?为什么你什么都能跟我说,可是跟他你就不能说?还有,你看你刚才怨我不给你拿钱,可是陈宇给你付的钱你就非得要还给他。这是为什么?有没有想过?”
“不知道,反正,老师,我觉得只有你才是真的对我好,我接受你对我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老师,我要是爱过陈宇,你会不会不高兴?”方梦琪犹疑着问。
“问你自己,你觉得老师会不高兴吗?”戴之灏浅笑,吻了吻方梦琪的脸颊。
“不会,反正我觉得不管我做了什么,老师都会包容我爱护我。”方梦琪静静地想了一会,绽开灿烂的笑容。
“那不就得了,相信自己的心。”戴之灏深吸了口气:“不过接下来,你可要帮老师说服你大哥把你嫁给我啊。”
“嗯”
方俊辉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就像面前的青花瓷杯里香气盈绕的清茶,淡泊隽永,丰富的人生阅历及成功的社会地位又使他一举一动透着着从容高贵,无边优雅。而依着男人而坐的自家妹妹,静静地如同透明的水晶杯子,剔透明净。他深深地叹气,为什么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那脾气古怪的妹妹,只有在这个男人身边,才会是柔顺得似娇弱无比的露珠儿一样的可人疼。
“随你们吧。”方俊辉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的等待不容易,尤其是这个男人在创业之初便把自己的事业匀出一半的利益给了自家妹妹。
戴之灏想风风光光地办婚事,对于他的决定,方梦琪没有意见。她发现,只要跟老师在一起,她浮躁的心便能安宁下来。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家人的事,方俊辉同意他们结婚,方家这边算是通过了,戴之灏跟方梦琪说:“梦琪,我们回青阳跟我妈说一下吧。婚礼还是回G市举行。”
方梦琪忧心忡忡地问:“老师,你妈会不会不喜欢我?我那年害得你丢了公职。”
“傻瓜,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戴之灏捧着方梦琪的头,在她脸蛋上亲了亲:“梦琪,跟你生活一辈子的是我,我妈喜欢你固然我们俩都开心,不喜欢你也没什么。再说,从我那时坚决要离婚开始,我妈就一直企盼你能嫁给我,现在你能嫁给我了,我不用再孤单,她会很开心的。”
就如戴之灏所言,戴之灏的母亲一听方梦琪就是当年那个女生,激动得泪流满面,拉着方梦琪的手就哭起来。
“妈,你别哭了,别伤心了。”一声妈就这样自然而然从方梦琪口中说出。
戴妈妈又哭又笑:“妈不伤心,梦琪,妈太高兴了,之灏这些年一直记挂着你难以开怀,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妈太高兴了。梦琪,你受苦了,都是之灏害了你啊。”
按乡下人的习俗,戴之灏还是要到清溪方家提亲送聘礼。方父与方母回到清溪家中等着戴之灏上门提亲。方梦琪忧愁地依着戴之灏:“老师,我不跟你一起去清溪,你自己去提亲,可以吗?”
“梦琪,你担心袁海平是吧?跟老师一起回去吧,我猜他听到消息会回清溪的,我陪你回去跟他作个了断吧。离婚是你大哥出面的,他肯定还是很不甘心。”戴之灏轻轻环住她,眼角眉稍是那样柔和,轻柔的语气却让人感到安心踏实。
方梦琪与戴之灏上午九点到的清溪方家,袁海平已经坐在她家中等着了。
见到方梦琪的刹那间,袁海平激动得浑身颤抖。
戴之灏看了看他,对方父方母说:“爸、妈,你们先出去买菜,我们跟袁海平谈谈。”
方父方母出门了,戴之灏把大门关上。
“梦琪,你先到房间里,我跟袁海平有话说。”方梦琪刚进房,房门便被戴之灏锁起来。
外面传来搏击声,方梦琪着急起来,她怕戴之灏吃亏,她想尖叫,然而她怕尖叫声影响了戴之灏,她只能咬牙忍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房门打开了。
“老师。”方梦琪急切地检查戴之灏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梦琪,老师早就想揍他一顿给你出气了。”戴之灏笑着安慰她,他的衬衣撕开了,脸上身上布满淤青,方梦琪的指尖心疼地抚过,晶莹的泪珠滑落。
被戴之灏揍得鼻青脸肿的袁海平恨恨地看着,方梦琪的眼里心里只有戴之灏,他分外气苦。
“梦琪,为什么?我们相识在他之前,我们有一年多的婚姻生活,为什么我始终比不上他?”
方梦琪没有说话,戴之灏开口了:“袁海平,你问为什么?就冲你这话,就不配拥有梦琪。你是怎么对梦琪的?你知道我是在什么情况下跟梦琪重逢的吗?”
戴之灏拉起方梦琪的棉长裙,长裙遮掩下的肌肤遍布深深浅浅的伤痕,那是方梦琪跳崖时树枝划伤的。
“袁海平,我是在云山脚下找到梦琪把梦琪送医院的,如果我到的不及时,梦琪现在不可能站在我们面前了。袁海平,爱一个人,不是占有,是尊重,是成全,是爱护,是祝福,你什么都不能为梦琪做到,你配得到梦琪吗?”
“你会这么说,那是因为梦琪的心在你身上,你当然不计较了,梦琪要是爱我,我也会这么说。”袁海平不服气。
“梦琪的心也不是一开始就在我身上的,袁海平,你去反思吧,你要是不想明白,你以后得到什么一样还会失去。现在,梦琪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再来扰乱我们的生活。”
八月二十八号,方梦琪与戴之灏在G市举行婚礼。
一年后。
“之灏,小孩怎么这么小这么软啊?我怕。”方梦琪颤颤惊惊地抱着孩子。
“我来吧。”戴之灏宠溺地摸摸方梦琪的头,把儿子从方梦琪手中接过来。
方梦琪轻叹:“之灏,我真不是好妻子好母亲。”
“有什么关系呢?梦琪,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不用把眼光放在自己的短处上,你不会做饭,我们请家政,不会带孩子,我们请保姆,不一定会做家务会带孩子才是好妻子好母亲。你看,圆梦在我们结婚后在你的管理下,已经扩大了两倍,这一年赚的钱是以前我做两年的利润。你再看看,有你在我身边,我现在越活越年轻了。”戴之灏把儿子哄睡着了,抱过方梦琪安抚。
方俊辉与林菁坐在电脑前看着戴之灏博客里的相片。那里面刚上传了一张他们的合家照。戴之灏抱着儿子,方梦琪依偎在他身旁,她脸颊红扑扑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柔美妩媚醉人,柔软的嘴唇像带露的玫瑰一样娇艳。
林菁赞叹:“以前真看不出梦琪有这么漂亮,之灏对梦琪真好,俊辉,如果一开始你不反对,梦琪就不用受那几年的罪了。”
方俊辉看着屏幕上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突然自得地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不经风雨怎见彩虹?不历风霜哪惜暖阳?”
剧终
☆、朱霞番外
陈宇第一次在信中提到方梦琪,我似乎看见一个孤独的瘦弱的身影在我眼前艰难地行走。那种凄凉的被孤立的境况我从没遇过,我从没体验过,也不能理解。然而我了解我的宇,他是那么富有同情心的一个人,他感情丰沛,他正直,他重情。
宇同情方梦琪关心方梦琪,如果我漠不关心,宇会不会认为我冷血,于是我主动给方梦琪写信,温言开导她。
这个女孩非常敏感、脆弱,从她的信中,我没有看出她对陈宇一丝一毫的暧昧,再看看她的相片,我放心了。她的相貌真的跟我没法相比,况且,我自信,陈宇是爱我的,我们从小相识,我们相知相恋。
大一的暑假,陈宇竟然不回家乡,并且也没有提前写信跟我说,暑假里,我没有等到他,我给他写信,假期过去一个月时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