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说:“你们之间的事,千万别扯上我。”
龙小乐说:“我还就扯上你了。”
张怕说你疯了。
龙小乐说“我不管我爸怎么做,也不管他想让我怎么做,我就知道你救过我,你也够意思,对我一直挺好,我认你是朋友,所以,我爹要是对不住你了,我来补偿。”说到这里叹口气:“说真的,我感觉挺对不起你,你忙来忙去,到头一场空……”
张怕再次打断他的说话:“五十万啊!五十万还空?你疯了。”
龙小乐笑道:“还算我爸明白事理,给你拿五十万,不然我都跟他没完。”
张怕笑道:“你们老龙家的人,都是这么聊天么?”跟着问话:“东西怎么吃?这都等多久了?”
龙小乐嘿嘿笑了一声:“忘了。”起身去手包里拿出两套刀叉:“日本货,就这两把刀可以买个笔记本电脑了。”
张怕说:“崇洋媚外。”
龙小乐说:“我算好的,能出国都不出去;大多有钱人就是喜欢崇洋媚外,都把自己崇出国了。”
张怕拿起刀看看:“看着挺快。”
龙小乐叉住烤羊腿:“切一下。”
张怕拿刀在龙小乐叉子下面片了一下,感觉好象划张纸一样的轻松,刀刃轻轻擦过,那片肉就分离开来。
张怕吓一跳:“这么快?”又说:“要是拿这个刀杀人,我去,不可想象。”
“废话,不然凭什么这么贵?”龙小乐叉起肉送到张怕嘴边:“第一块你吃,算我赔不是。”
张怕咬下肉边吃边说:“还以为你要叉死我呢。”
“不着急,以后再叉也来得及。”龙小乐上手,自己片肉自己吃,倒是很快乐。只是过上一会儿又说不足之处:“你家里要是有个烤驴就好了,可以加加热。”
张怕说:“我家有打火机,行么?”
龙小乐笑了下:“吃吧。”
还别说,好大一块肉摆在这里,自己动手片肉,感觉确实不错。
鸭肉片下来,掰一段葱,用生菜包住,抹点酱上去,便是绝对美味。俩人边吃边聊,主要是龙小乐在说,前面罗嗦一大通,后面还说:“你不能因为我爹扫你出去,你就不理我,咱这是两回事,你跟我爹那是什么关系?跟我是什么关系?咱俩这是一辈子的。”
张怕说:“在台球城打我的事儿忘了?”
“不是没打着么?”龙小乐说:“再说你还坑我钱了呢。”
“我那是凭本事吃饭。”张怕说道。
“拉你的倒吧。”龙小乐说:“我是懒得和你计较,就你这臭水平居然拿了台球比赛第一名,我是一想起来就笑啊,太幽默了。”
这顿饭吃下来,连晚饭都省了。
五个猴子很快回来,跟着一起吃个热闹,那对刀确实快,只要不碰骨头,切起肉甚是爽利。
又过会儿,刘小美打来电话,说是跟父母回家了;阮秀秀有警方照顾。
张怕问:“警察怎么照顾?”
“住内部宾馆,安排两名女警照顾,还不行啊?”刘小美说:“再怎么也比住你那里好。”
张怕说这倒是,又跟刘小美聊上几句,挂断电话。
有关于阮秀秀的事情,张怕完全使不上力,警察也不会让他使力。
这是件大案,是件容易破的大案,不但是拐骗、逼迫未成年少女那什么,还假冒警察,许多桩罪名一一落实下去,警察们急着立功。
经过详细询问,确认阮秀秀被关押的地方,警察马上出发……这些是警察们要忙的事情,就算暂时抓不到人,可毕竟十几个女孩,总会遗留下蛛丝马迹,又有满街的交通监控帮忙,破案只是时间问题。
知道阮秀秀被警察留下,张怕稍稍想了下,继续跟龙小乐喝酒。
龙小乐是越喝感想越多,拽着张怕东说西说,说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话语。
晚上七点多散局,司机来接走龙小乐。厨房由五个猴子收拾,张怕开电脑干活。
他的生活分为两半,一半给了网络,给了网上这本书。
昨天被千元打赏,今天一开页面就是刷新书页……当然是不会再有千元打赏的。
张怕笑笑,打开文档开始改文。
有了这一千块钱的激励,忽然对未来充满信心,前面是那么美好的阳光,要相信自己一定能站在阳光下歌唱。
……
周一,上午语文课,张怕坐在办公桌那里,讲台上是老皮五个猴子,照着本子念昨天发生过的故事。
先从老皮开始,可这家伙平时龙精虎勐的,一站上讲台,读个东西竟然磕磕巴巴。
张怕很气:“到底是不是你写的?”
老皮说是。
“是就读成这样?下一个。”张怕说道。
下一个是疯子,读的同样磕巴。再是大牛,依旧磕巴。
张怕直接把他们轰下去:“读自己写的东西能读成这样,你们真是人才!”
还好有个方子骄,读得很流利,还带上感情。
最后是云争收尾,不过读的东西也就是那些玩意,五个人凑一起写感想,能写出什么好文章?
幸好算是讲明白大意,一个十四岁的外国可怜女孩,没钱没书上,被人卖来这里出卖身体,赚的钱也不是自己的,每天辛苦度日,生活没有未来,万一染上疾病,生命兴许就此结束……
等五个猴子回座位坐好,张怕站上讲台:“老子又要跟你们谈心了。”
于远喊道:“你不是说,再不跟我们说废话了么?”
张怕冲他微笑:“记忆力真好,下次测验达不到八十分,我帮你减肥。”
于远赶忙说:“我什么都没说。”
张怕不再理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14两个数字,看上好一会儿才跟同学们说话:“十四岁,一个小女孩正当美好的年龄,却是看到不任何美好!记住了,是看不到任何美好!她们有的只是黑暗。”
说着在黑板上写下“她们”两字,点着说:“看清楚,是她们!她们一起十二个小女孩,被人从家乡卖来这里……”
话说一半断掉,停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和她们比,你们现在是活在天堂里面,可你们为什么不知足?不好好活着?”(未完待续。。)
218 我知道这样不好
十八班学生没人说话,这是常态,只要瞧着张怕脾气不对,绝对的一个比一个老实。
张怕说:“你们有时间挥霍,有时间浪费,可有的人却在为活着而挣扎而努力。”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一下:“说实话,我对你们非常失望,真的,我要确认一遍我的失望,我从没要求你们考满分考大学,甚至本来并不要求你们的学习成绩,可你们都在做什么?除了不好好上课不好好学习,别的什么事情都做是么?”
“多余的话不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张怕轻轻扔下两个字:“自习。”转身离开。
语文课就不上了?全班同学左看右看,搞不清节奏。
十八班应该是全国最古怪的班级,连监狱都有个舍长,十八班啥都没有,没有班干部,没有小队长,没有课代表。
好在有云争五个人,王江小声问:“老师怎么了?”
云争说:“就刚才那事呗。”
“一共十二个越南女孩?”王江问话。
“十一个,我们救回来一个。”云争回道。
王江想了想,起身走上讲台:“我说两句。”
下面轰然就笑了:“王老师,你要说什么?”
“闭嘴。”王江没好气说上一声,跟着拍下黑板:“老师说咱们是混蛋,你们认么?”
“认!”最少有十几个不要脸的家伙喊道。
王江气道:“我靠你们大爷的,能不能有点志气?”又大声问一遍:“你们认么?”
竟然没人接话,好象除了承认自己是混蛋,再没有别的答案?
王江郁闷道:“我靠,我算体会到老师站在上面是啥感觉了,你们就是一群畜生。”
李山在下面悠悠说道:“你也是坐在下面的一个。”
李英雄接话道:“好意思说别人?你最操蛋,老子上学第三天,你就来抢钱?也好意思?”
“我靠你,我那是抢钱么?”王江不承认,大声说道:“我那是招收小弟。”
“滚你的蛋吧。”李英雄嘟囔一句。
李山附和道:“没错,小李子这话说的没错,王****不是个东西,你说打架就打架呗,哪个王八蛋往我车座下面塞了一泡屎,我一坐上去,塑料袋……”
“大哥!快停!咱是在上课。”于远赶忙喊道:“我实在不忍听下去了。”说着朝讲台上那个喊道:“你要说什么?赶紧的。”
王江说:“我问件事,张老师,就是仗着拳头大,天天欺负咱们的混蛋,请咱吃了几次烤肉?”
“总有个三、四次吧?还吃过拉面。”于远回道。
王江说:“他除了因为咱们不听话动手揍人,别的时候,对咱还好吧?”
刘悦整个就是十八班一姐,大声喊道:“磨叽死了,能不能直接说事?”
王江冲她说声:“急什么?”接着道:“再问件事,这班里是不是有挺多人觉得自己不含煳?”
“怎么个意思?你要开武林大会,争夺武林盟主咋的?可惜浩南哥不在。”于远说道。
“闭上你的猪嘴。”王江问云争:“你们在哪拣的越南女孩?”
“万佳商场那块。”云争回道。
王江想了下问盛扬:“你以前是不是在那片混?”
“不是,我以前跟我哥看夜店。”盛扬回话:“我们那到万佳差着两条街呢。”
王江点点头:“我有个想法,一个是老师请咱们喝过酒,这算情谊,而且是完全平等的相处,这个没意见吧?”
“没。”于远回道。
王江再说:“一个是老师瞧不起咱了,说咱们咋地咋地,你们听着有气吧?”
“有!”这个声音特别大,很多同学一起喊。
王江说:“再一个,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不含煳吧?好象挺有号子的。”说着拍拍黑板:“十一个外国女孩,老师说生活在黑暗之中,咱们学习不行,打架还不行么?找人也不行么?能不能想想办法把这些女孩找出来?咱要的不多,要姓张的那家伙跟咱说一声谢谢,还要承认说错了话,咱不是混蛋,得给咱道歉,你们觉得怎么样?”
李山问:“能行么?有警察接手,咱能行么?”
王江说:“行不行的不是嘴里说出来的,你要觉得不行,你别做,我问别人,咱班这六十多人也是曾经到处混,总有能人吧?就不信连个人都找不到?”
李山骂道:“靠,说什么呢?什么是我不行?老子一定比你行。”
王江笑笑:“你不用跟我喊,行的话就去找人,十二个越南妹子,还是未成年的,被人安排接客,应该不难查吧?”
李江鄙视道:“你能想到的,警察早想到了。”
“我是想的不多,那你呢?查么?”王江有点挑衅的意思。
李英雄忽然站起来:“老子要旷课。”说完就走。跟他一起的几个人马上跟出去。
于远说:“郁闷个天的,你们都是社会渣滓,认识社会上的混蛋,我一好学生,谁都不认识……”
李山说:“你要再说自己是好学生,我们先揍你一顿。”
于远嘿嘿笑了一下:“就过个嘴瘾,那么认真干嘛?”
王江则是看向张亮亮:“新来的,知道你爹牛,这个活儿接不接?”
张亮亮撇嘴道:“关我屁事?巴不得他倒霉。”
王江说:“这个事情得这么看……算了,你死不死活不活的关我们屁事,老子也旷课了。”招唿人跑出学校。
班里学生一看,不管能不能出力,好歹凑个热闹,或者说是跟着逃课?陆续离开教室,没一会儿,教室里就剩下张亮亮等十几个人,其中有老皮五个。
老皮问云争:“逃课?”
云争说:“逃不逃课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人。”问老皮:“你对万佳那片熟?”
老皮回话:“咱不熟,但是可以找别人问啊,一个问一个的总能问出来。”
云争想了下说:“那走吧。”也是离开教室。
这时候的张怕坐在办公室跟罗胜男说话,罗胜男说罗维来开演唱会,她要去看,顺便给张怕普及罗维是谁。
按年纪说是个老歌手,但老歌手有情怀,罗胜男说:“我小时侯就听他的歌,十好几年呢,我也姓罗,是本家。”
张怕说:“你们年轻人的世界……”话说一半愣住,透过窗户看出去,有几个特别熟悉的身影在翻墙?
学生逃课怎么翻墙?是不是应该找个犄角旮旯、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翻出去?
十八班的英才们不是,从教学楼出来一路小跑,奔着一处墙壁跑去,临近了开始加速,勐然一纵一跃,好象我们做活动那样的特别的光明正大,然后就翻出去了?
张怕很怒,郁闷个天的!老子刚跟他们谈完心啊!不谈还好,这一谈反是谈旷课了?刚想回去办公室,就又看到几个学生以特别潇洒帅气的架势攀上围墙,轻松跳下去。
前后两拨人,大概十五、六个,张怕不走了,站在窗口往下看。
罗胜男见他话说一半停住,然后就看窗外,走过来问:“怎么了?”
张怕说:“看看。”
“看什么?”罗胜男呀了一声:“有人跳墙。”
张怕没说话,多等上一分钟,又看到学生跑出教学楼,这次的几个学生更狂,朝着学校大门跑去。
最前面一个敲收发室的门,再看后几个,有个装病号的……
张怕无语了。
等这拨装病号的从学校大门出去,后面又一拨跑去乱说一通,门卫同样放行。
不到五分钟,大约查点下人数,十八班基本跑空了。最郁闷的是云争五个也跑出去了。张怕打过去电话:“你们怎么出去的?”
“没怎么……你知道我们出来了?”老皮惊讶道。
张怕问:“用什么借口出去的?”
“给你搬家。”老皮回道。
张怕说:“不管你们怎么出去的,赶紧回来。”
老皮说:“呀呀呀,信号不好了,呀呀呀,信号……”电话挂断。
张怕的郁闷简直没法说,十八班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猴子?自己说的话多么感人啊,又借了十几个越南小女孩的故事激励这群猴子,怎么会激励的逃学呢?
想上一会儿,转身出门。先去门卫那里问话,很快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从学校正门出去的那些学生,有帮老师搬家的;有说校长在外面买东西、让他们去拿的;有说病了的;还有说家人住院的……
这时候正好下课,张怕回去十八班教室,真空啊,一共还剩七个人。
走去涂英面前,轻声问话:“怎么都逃学了?”
涂英说:“他们去帮你找那些越南小孩了。”
“什么玩意?”张怕简直是哭笑不得,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领悟能力?我给你们讲悲惨故事,是让你们学会懂事、努力奋发向上!不是让你们逞英雄做好事!
看眼不远处的张亮亮,又问涂英:“谁组织的?”
涂英说没人组织,犹豫一下小声说:“他们说要把人救回来打你脸。”
张怕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再看看空旷教室,转身出门,上楼找校长:“老大,我要辞职。”
秦校长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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