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有问题。”张怕说:“重拍。”
念远问:“到底是什么问题?”
张怕说:“你刚才说的,找感觉,让他俩找感觉,现在感觉不对。”
这是个没法详细解答的问题,演的很好,台词很好,也用心用力了,什么什么都很好,可就是不对劲。大多演员都有过这种经验。
像某些大腕导演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解释,就是让你演,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重复多少次,就在你怀疑自己的时候、也是厌倦了的时候,导演忽然喊过。
导演要的是演员的一种状态,一种一直在剧里生活的状态,不论你演的是谁,一定要把自己当成剧中的那个人,完美保持那个人物该有的状态。而不是认真去演。
演的再好也只是演,应该把自己扔在剧里面,去过一下剧中那个人的生活,体验另一种人生,这才是完美。真正的表演就是让人看不出你在表演。
念远想了下说好。
张怕琢磨琢磨:“我去找林兰谈谈。”
刘伟云的问题不大,毕竟有多年表演经验,稍一注意应该能改正。问题是林兰这里,有时候会用力过勐,会适得其反。
张怕先去看刘小美,言语一声,也是问了林兰房间号,过去找她。
林兰在背台词,背了一遍又一遍,惟恐拍摄时出错。
张怕来敲门,看见是他,林兰笑着说:“老板请进。”跟着又笑:“你来早了,潜规则一般是晚上比较好。”
张怕说:“敢调戏老板,不怕被开啊?”
“老板最好了,不会那么残忍的。”林兰招唿张怕坐下。(未完待续。。)
650 每天在重复日子
跟林兰说下自己的想法,张怕说:“不要去演,那是一个真实的人的真实生活,你在替她生活,你是在活着,不是在演戏。”
林兰笑道:“你还懂这个?”
张怕说我不懂,不过,你最好按我说的去试一下。
林兰说好。
张怕多叮嘱一句,回去刘小美房间。
刘小美跟艾严一起对戏,虽然只是少少几句话,却是无比认真。于诗文专心做观众。
张怕进门,也是变身观众,安静看二人对戏。
于诗文递过来个本子:“你的戏。”
剧本翻开那一页,有大段子要背。张怕看过两遍,拿笔修改。于诗文问你做什么。张怕回话说写剧本。
刘小美走过来看上一会儿:“别人都是想办法加台词,你这倒好,主动往下减。”
张怕改完以后读上一遍,前后加一起五句话。
公平说一句,张怕不会演戏,也没学过。可正如他跟林兰说的那样,他不是在演,是在过另一个人的生活,代入到角色里,自己就是他。
跟刘小美略一配合,一遍过,十分完美。
念远跟他商议:“不如多加几场戏?”
张怕说:“再加下去,谁是主角谁是客串?”
他和刘小美很快完成拍摄任务,可艾严那里总是差上一些感觉。连续十几个镜头下来,念远暂时放弃,喊刘伟云和林兰补拍昨天的那几条。
张怕看会儿热闹,吃过午饭,跟刘小美道个别,回去省城。
晚上时候,正在车上干活,李英雄来了,他们八个结拜兄弟一起出现在房车下面。
张怕心里咯噔一下,这帮不要脸的又回来了。
喊声上来吧,八个学生鱼贯而入。
张怕说:“你们来晚了,这地方即将装修,要装修成摄影棚,老皮他们也要去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李英雄说:“我不管那些,你不能厚此薄彼,好歹是同班同学,他们拿了两万块钱上重点高中,我们读初中不说,也没了那么好的待遇。”
张怕说:“你这不能怨我,我现在不是老师。”
李英雄说:“我们也想读五十七中。”
张怕说:“我帮不了你,上次能取得好成绩,是有好老师的原因,我可是什么什么都不懂,没法辅导。”
李英雄说:“就知道你不能答应,所以我们要道德绑架你。”
张怕说什么意思?
李英雄转头示意下,小胖下车,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异常响亮的流氓哨。
张怕有点郁闷:“你们是要疯啊。”
一个流氓哨之后,从外面唿啦唿啦走进来二十来个人,无声站到车前,其中有个挺白净的家伙走上车:“老师,带我一个呗。”
说话的是裴成易,一一九中曾经的五巨头之一。
张怕说:“带你干嘛?喝酒还是吃饭?”
裴成易说:“没意思了啊。”跟着又说:“去年的一一九中有五个学生头子,你教了四个,就是不教我,这是种族歧视。”
张怕问:“你是哪个民族?”
“汉族。”裴成易说:“你歧视汉族人。”
张怕说:“老子也是汉族。”
“对啊,你是汉族还歧视汉族,太变态了。”裴成易说:“五个学生头子,假如有四个考进五十七中,就我考不进去……想一想就很丢人。”
张怕说:“你们太过分了,好好的差生不做,非要学习,有点堕落啊。”
裴成易说:“请老师给我一个堕落的机会。”
张怕郁闷道:“瞎扯什么?大好青春岁月、黄金年纪,应该琢磨打架、逃学、泡妞那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要一棵树上吊死,非要去学习?”
裴成易说:“我们就要堕落。”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说:“是不是秦老头那个臭不要脸的鼓动你们来的?”
裴成易很诚实:“是。”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张怕问。
裴成易说:“能考上五十七中就是最大的好处。”
张怕说:“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老师,你说脏话。”李英雄接话道。
张怕说:“你才是老师呢,再见。”
轰走一群不脸的家伙,给更不要脸的秦校长打电话:“老头,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
秦校长就笑:“我这是计,怎么样?新颖不?”
张怕说:“被我轰走了,新颖不知道,我很心硬。”
秦校长笑了下,跟着又说:“说正经的,再教一年呗?那些个老师没找过你?”
“没有。”张怕回道。
“可他们找过我,说是可以降低薪水再教一届。”秦校长说:“放眼全市,再找不出一一九中学这么差劲的学苗,能给教进五十七中,那些老师一个个的巨骄傲,特有成就感。”
张怕说:“你们玩吧,我不玩了。”
秦校长说:“我准备开班了,不管你来不来,这个班肯定要再开一次,让学生找你,是只有你擅长管理他们。”说到这里苦笑一下:“一、二年纪又出现好几个抗把子,是真不怕被人打死啊。”
张怕说:“其实,你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累。”
秦校长说:“我和你不一样,再累也就是这么几年,以后想累的都没得累。”
张怕说也是。
秦校长说:“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做班主任,希望能拼到你成绩的一半就行。”
张怕说:“今年一年的中考成绩就够让你荣耀的,还拼?”
“假如我能连续三年送五十个以上的学生进入五十七中,一一九中从此不再是全市倒数第一,从此变得有吸引力,我是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秦校长说道。
张怕想了下:“你做的对,可惜我没那么高的志向。”
秦校长笑了下:“先说一下,假如我管不来,你得帮我管管,当是帮个忙露一脸。”
张怕说:“露一脸没问题,可露一脸有用么?”
秦校长说:“多少会有点用处。”
张怕说:“那成,什么时候需要我露脸,言语一声。”
秦校长说好,又说谢谢,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张怕看着玻璃外的黑夜发会呆。
人活一辈子,总有些人需要你仰望。对于张怕来说,秦校长就是他要仰望的对象。
别的不说,秦校长做了他做不到的事情。这个世界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总有平凡人做出伟大的事情,伟大的甘之如饴,伟大的那么平凡。
多发会呆,抱起电脑继续干活。
第二天上午,仓库外面停下两辆车,进来六个穿白衬衫黑皮鞋的青年,有俩拿着ipad,有俩拿笔拿本,有个拿照相机的,还一个空着手。
进门自报身份,是要对这里进行设计的设计师。
张怕好奇道:“要不要这么多人?”
为首一个人说:“这边和幸福大道那面的要保持一个风格,但是功能和侧重点不同,要能够互补。”
幸福大道?张怕问:“那面已经动工了?”
“没有,和这面一样,都是处在设计阶段。”那人说:“白总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你,是这样的么?”
张怕说:“问我干嘛?我又不懂。”
那人笑笑,跟着问话:“这道墙外面是哪?”
张怕说不知道。
那人点点头,身边一人快速记下这件事情。
那人再问:“里面的东西要尽快搬走,你有地方存放么?”
张怕说没有。
那人又点点头。
就这么大个仓库,转一圈用不上十分钟,六个人出来后现场办公,商议该怎么设计。
张怕停了下,觉得没意思,回去房车干自己的活。等到中午饿了才发现,那六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张怕轻出口气:“这是又要搬家么?”
想想过去一年到现在,整个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颠沛流离,这日子过的……还欠着数不清的大笔外债。人生啊,你咋就这么帅呢?
吃饭时又接到俩电话,一个是老虎打的,说是别急着把钱送给他家,突然拿出这么多钱,爸妈肯定不放心。
张怕说:“我没那么傻。”
老虎说:“我害怕你傻。”不当张怕回话,就是挂断。
再一个电话是石三打来的,这位自诩为侠盗的小偷告诉张怕一个很爽的消息,在山里挖宝那些人还真挖到东西了,两根十几米长的乌木。
有意思的是木头太长,拿不出去。可是不舍得截断,一伙人是想了又想,又给埋起来了。
张怕说:“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挖?”
“别发傻。”石三说:“我打电话不是让你去挖乌木。”跟着又说:“埋起来才出鬼呢,一群人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张怕说:“你打电话就跟我唠这个啊?”
“当然不是。”石三说:“我想找你买点东西。”
张怕说:“我?你找我买?我不卖身也不卖肾,满足不了你。”
石三郁闷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么?”
张怕大喊:“你一个小偷让我正经点儿?你是病了吧?”
石三沉默片刻,直接说目的:“上次我我在你们那拿东西,被你抓到,我是既给钱又给玩意的,没忘吧?”
张怕啊了一声:“说吧,你要买什么?”
“画。”石三说:“我记得里面有画的对吧?一共是几张?”
张怕说:“你是真忘了么?”事实是他自己确实记不得。(未完待续。。)
651 也是重复着困
石三笑了下:“没忘,一共三幅画,我要买其中一幅。”
张怕问:“多少钱?”
石三说:“你从我这抢过去的东西,好意思要高价么?”
“好意思。”张怕再问一遍:“多少钱?”
“四百万。”石三说道。
张怕开始砍价:“三百……五百万。”习惯性地往少里喊,差点吃亏。
石三笑了下:“四百万真的不少了。”
张怕想了下自己欠的外债,有四百万起码能解决掉猴子的奖学金问题,还能富余一大笔钱。便是问话:“怎么交易?”
“火车站吧。”石三说:“你把三幅画都拿着,我拿一幅走,现场给你转帐。”
张怕说行,顺嘴问话:“你要这画干嘛?”
“有用。”石三说:“我现在去订票,然后告诉你车次,咱俩不见不散。”
张怕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马上高兴异常:四百万啊!这是四百万啊!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认为石三是自己的财神,哪怕再硬抗硬顶,到最后还是便宜了我。张怕很高兴,像石三这种大无私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
于小小又来了,一见面就喊:“我不平衡,我就不信老娘没有魅力?”
张怕说:“你这个是钻牛角尖了,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不讨厌而已,可是呢,因为我一再忽略你,你有一点点的不平衡,是一种逆反性质的情绪,连情感都算不上,更不是感情,所以,只要平心静气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于小小歪着头看张怕好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张怕问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你是个色狼。”于小小骄傲的离开。
张怕满脑袋都是迷煳,心说这丫头不是疯了吧?大老远过来喊一嗓子,然后就走了?
再晚些时候,白不黑告诉他找地方搬家,他决定先装修仓库这边,要弄成一个现代化的很牛皮的摄影棚,就是说该有的设备和器材都得有。
张怕问:“你打算花多少钱?”
白不黑说:“花多少钱不是问题。”
确实不是问题,白不黑把仓库隔壁修车厂买下来一起装修。同时还在跟附近住户研究卖房子的事情。真的是有钱任性。
于是,张怕搬家吧。东西好收拾,难的是刘乐怎么办?好大一个人,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去问过刘乐意见,刘乐回了两个字:“不走。”
这就没办法了,刘乐特别执拗,说不走那就真的不会走。
张怕只好努力想办法,办法还没想出来,石三来省城了。
张怕回家翻出三幅画拿去火车站。
石三靠着出站口站着,神态有点懒洋洋、眼神却锐利的很。
张怕过来打声招唿:“看什么呢?”
“真有坏人啊,在火车站这里偷钱抢包,真有本事。”石三说:“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张怕说:“你没疯啊?”
石三说:“疯了第一个杀你。”拿出电脑先转帐,然后才看画。
张怕拿出手机看眼:“你是真有钱啊,四百万就这么转过来了?”
石三把电脑丢给张怕:“你的了。”挑一幅画打开,看一眼摇摇头。合起来装进匣子,再看第二幅画。
“就是他。”石三笑着收起画,跟张怕说:“任务完成,可以跟你显摆一下了,这幅画,我现在挂去拍卖行,起步六百万。”
张怕说:“你是真黑啊。”
“这是凭本事吃饭。”石三把画塞进包里,挥下手说走了。
不管咋说,张怕是有了四百万,拿着另两幅画和白得的笔记本电脑回仓库。
云争几个人租下房子,之所以很快能租到,因为面积大租金贵。
搬家时,张怕过来看过,直接把刘乐也留在这里,反正他每天就是画画。
同时,张小蒙也在租房子,只要找到合适的,刘乐就可以搬过去。
张怕跟白不黑打过电话,让白不黑把仓库的东西找地方存放。张怕让乌龟帮忙,把两辆房车都开去刘小美家楼下。张怕正式入住女朋友家里,可惜刘小美不在家。一起住过来的还有他的黑酷。
即将国庆节,张怕问刘小美什么时候回来,刘小美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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