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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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锦-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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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氏与穆琳早就哭成了泪人,知琴也跪在床前傻了眼。

    要是穆文礼死了,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为他守活寡?

    知琴开始后悔了。

    要是没给他做通房,她还能嫁人的,现在已经破了身子,还能嫁谁去?

    这一刻,她真是欲哭无泪。

    汪氏看着病危的儿子就骂文氏,“你是怎么照顾老三的,他都病成了这样,你都不知去请个大夫回来瞧瞧,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哟……”

    定远侯则不停的催着丫环婆子,去看古老来了没。

    他虽然医术有所进步,可儿子的病还是看不了。

    约过了半个时辰,决明终于带了郎中回来,并非古老。

    “侯爷,古老和济仁堂的大夫去了城外还未回来,我就请了韦家巷的柳先生。”决明解释。

    这位柳先生年约六旬,是位老医生,行医多年了,颇有些经验。

    定远侯忙请了柳先生进去。

    柳先生进去后先看了穆文礼的症状,又诊了脉,同时问了他起病的原因和时间。

    然后他捊着颌下的短须道,“穆三爷现在四肢晕厥,这是夹色伤寒啊,需要赶快用大热之药回阳救逆。”

    于是柳先生立马提笔开了干姜、附子等温热之药。

    汪氏在一旁红着眼睛问,“柳先生,请问什么叫夹色伤寒啊?”

    柳先生看了看跪在床前的文氏和知琴二人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就是房劳之后患的伤寒,此种情况下所患的伤寒极易致命!”

    此话一出,屋子里众人的面色都变了。(未完待续。。)

第86章:误诊

    柳先生之言,让定远侯和汪氏都将眼神盯向文氏。

    二人眼神中都带着浓烈的恨意,认为是文氏将儿子害成这样。

    他们都知道这十来天穆文礼都歇在文氏的房中,犯房劳也是文氏的过错。

    面对公婆异样的眼神,文氏不仅委屈难堪,更多的是伤心难过,还有恨。

    她心里清楚,这都是穆文礼和知琴二人胡闹的结果。

    在穆文礼生病之前,他一直都待在文阁,几乎夜夜都与知琴在一起,她根本都没理睬过他。生病之后他虽歇在她的房中,可因他精神不济,她心里有疙瘩,加上小日子又来了,二人一直未亲密接触。

    故穆文礼犯房劳与她一点儿责任都没。

    知琴心里也咯噔了下,暗叫不好,想着定远侯和汪氏肯定又要找她算账了。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起来。

    柳先生见此,也不好多留,说了药的煎服之法后,就忙抱拳向定远侯告辞。

    定远侯忙道了谢,然后亲自送柳先生出去,并回杏林堂抓药。

    柳先生和定远侯一离开,屋子里就没了外人,汪氏让人将穆琳动武后,她就忍不住向文氏骂了起来,“文氏,你嫁了老三这些年,琳姐儿都四岁了,你怎地还如此不知轻重,看看你将老三折腾成什么模样了。原本以为你是知书识礼之人,谁知你也是如此的不知廉耻……”

    话越说越刻薄,越骂越难听。

    文氏几时被人当众这样羞辱过。眼泪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

    知琴则松了口气,暗喜自己逃过一劫。

    知书在旁边听了为文氏暗暗叫屈,她牙一咬,屈膝对着汪氏给跪了下去,磕着头道,“老夫人您请息怒,三爷生病一事不怨夫人的。”

    “不怨她难道还怨老婆子我不成,老身说话,哪儿轮得上你个贱婢来插嘴。”汪氏又将火气撒在了知书头上,“高妈妈。将这贱婢拉出去掌嘴。”

    高妈妈有些犹豫。

    文氏忙将知书护在身后求情。“婆婆,知书无意冒犯,请您开恩饶了她吧。”

    高妈妈也劝汪氏,“老夫人您莫生气。先听听知书为何这样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罚她也不迟。”

    汪氏想了想也有道理。就点头,“知书,那你说三爷生病该怨谁?”

    文氏对着知书摇头。“知书莫说了。”

    “说!”汪氏厉声喝。

    “是,老夫人。”知书忙道,“三爷是正月十四那天生病的,可自从正月初一之后一,三爷就一直在文阁,根本未进夫人房中,倒是常去知琴的琴园。

    得知三爷生病,夫人特别心疼,将三爷接回了玉笙居养病,回来后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奴婢值夜,夫人和三爷夜里从未要过水,而且夫人的小日子才走没两日呢。”

    知琴死死的盯着知书,要是眼神能化作烈火,早将知书的后背灼出一个大洞来。

    原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曾想被这死丫头给捅了出来。

    高妈妈对汪氏道,“老夫人,看来咱们是真的冤了三夫人呢。”

    汪氏看向知琴的眼神中就有了毒意,对高妈妈道,“高妈妈,将这贱人给拉出去重打三十杖,然后卖去窑子里。这贱人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嘛,就让她如愿。”

    文氏皱眉,这样处置知琴自然是好,只可惜眼下的时机并不成熟,知琴也不会就这样由着汪氏给卖了,说不得到最后还要将她给牵扯进去。

    念头一闪而过,文氏立马向汪氏道,“婆婆,您就饶了知琴吧,她还年轻不懂事。再者说了,这种事也不能全怪知琴,三郎自己也是有责任的,他要是能克制,难道知琴还能强迫他不成。”

    虽然是不得已为知琴求情,但也是她的真心话。

    穆文礼要能洁身自好,不贪恋床第之欢,又怎会伤了身体染了疾病。

    汪氏可不管她这话有没有道理,本来对她消了气,这下子又火了,“文氏,你给我闭嘴,你要是再敢为这贱人求情,老身连你一起罚,卖不得你,难道还休不得嘛。

    虽说是知琴这贱人让老三伤了身体,但你也难辞其咎,你若选个老实忠厚的丫头来伺候老三,老三也绝不会有今日这样……

    高妈妈,将知琴给我拉下去打,狠狠的打……”

    本来很镇定的知琴身子一抖,面无死灰的忙从床边爬了过来,对着汪氏磕头求饶,“老夫人,不要啊,不要啊……”

    在文氏替她求情时,她还很得意,可谁知今日汪氏连文氏的面子都不卖了,反而还要罚文氏,她就知大事不妙了。

    知琴磕完了汪氏后又对着文氏磕头,“夫人您救救我啊,救救我……”

    文氏说道,“婆婆,不管如何,知琴现在都是三爷的人,您要是将她给卖去窑子,伤得也是三爷的面子啊,婆婆您三思啊……”

    宁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地鸡毛的乱象。

    她轻轻摇头,对着汪氏道,“老夫人,眼下还是先治三叔的病最重要,其他的事儿可以暂时缓一缓。”

    这种事儿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知琴有错,但最错的还是他穆文礼,所以不能让所有的罪责都让女人来承担。

    宁氏的适时解围让文氏心生感激,忙附合,“郡主说得对,眼下先给三郎治病,如何罚知琴到时咱们听听三郎的意思。”

    高妈妈就对汪氏使了下眼色,道,“老夫人,您看郡主都帮着求情了,这事就且放放吧。”

    汪氏紧紧的咬着牙,过了片刻才道。“好,就看在郡主的份儿上,就且饶了知琴这贱人,暂时不卖进窑子,但活罪却难饶,先打二十杖再说。”

    文氏唇动了动,汪氏立即道,“文氏,你要是再替这贱人求情,老身连你一起打。你信不信。闭嘴!”

    说着,汪氏就冲高妈妈挥手。

    高妈妈点点头,就命了婆子上前去拖知琴。

    知琴对文氏哭喊着救命。

    文氏咬咬牙,对汪氏道。“老夫人。知琴没伺候好三爷。都是我的责任,我一门心思希望知琴早日有喜,逼得紧了些。不能只罚知琴一人,我愿为知琴承担十杖。”

    愿为知琴承担十杖?

    文氏对知琴的好可是超越了一般的主仆关系,就算是兄弟姐妹,能做到这样的也不会有几人。

    但平日见文氏待知琴,好像没有那样深厚的感情,为何文氏会对知琴这样维护,是文氏真的心胸宽广,不怕受皮肉之苦愿意担责,还是另有原因呢?

    文氏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反常呢!

    宁氏眸现狐疑之色。

    汪氏怒极,“好好,这可你自个儿说的,高妈妈,将三夫人一起带下去。”

    她想的和宁氏不一样,认为文氏这是在逼她饶了知琴。

    高妈妈就劝文氏,“三夫人,您又何必……”

    “高妈妈,什么都别说了,我愿为知琴挨打。”文氏摇头,起身往外走。

    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若有可能,她又怎会出此下策。

    救不了知琴,那只有陪着一起受罪,这样才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定远侯正好掀了帘子进来,皱眉问汪氏,“这又是怎么回事?”

    “哼,都是知琴那贱人害老三得了此病……”汪氏寒着脸大概说了下事情经过。

    “混账!”定远侯得知原因之后,立马将手中的药狠狠往地上一掼,同时还用脚狠狠捻了几下。

    他的举动让汪氏和宁氏她们都讶了下,不解他为何如此。

    “侯爷您这是……”汪氏忙问。

    “这畜生能有今日,那都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老子要是早知道是这一回事,绝对不会为他求大夫抓药,让他死了算了,我们穆家没有这等丢人现眼的畜生。”定远侯指着床上命悬一线的穆文礼大声骂。

    儿子要是与文氏一起犯了房劳,他能接受,那说明儿子媳妇夫妻恩爱,偶尔胡闹一下是情有可原。

    因着知琴,那就是儿子贪恋女色不能自制,他就不绝不能原谅了。

    只可惜穆文礼此时已经神智晕迷,并不知现在的乱况,否则他肯定无颜面对父母和众人,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汪氏傻了,本是想告一状,谁知却将火引向了儿子身上。

    她赶紧将高妈妈再去拿着方子抓药。

    定远侯坚决不许,说一定要让穆文礼死了。

    汪氏见他犯了倔脾气,就抹着眼睛哭,“侯爷,您这是想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老三也是你的儿子,你怎能这样狠心啊……”

    这时穆琳不知怎地从外面冲了进来,扑倒在定远侯面前哭,“祖父,求您救救我父亲,救救他,琳儿不想没有父亲……”

    看着孙女儿小小的身子,定远侯心又软了。

    高妈妈见此,赶紧趁机撩了帘子出去,直奔杏林堂抓药,然后回来亲自煎药。

    秋枫园内,白蔹正在向穆锦晨说着玉笙居那边的事儿。

    得知穆文礼是房劳之后患了伤寒,因一直未求医治疗被拖成这样,穆锦晨也暗道一声报应。

    “白蔹姐姐,柳先生是如何医治的,开了什么药?”穆锦晨腹诽两句之后又问。

    “柳先生说这是夹色伤寒,赶紧用大热之药回阳救逆,开了附子……”白蔹道。

    “不好!”穆锦晨面色一变,拍着桌子霍然起身。

    她暗道要糟糕。

    穆文礼要是真的服了这大热之药,无异于是火上添油,弄不好真的要死了。

    “我们快走。”穆锦晨来不及多想,赶紧撒腿就往外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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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阻止

    刚出房门两步,穆锦晨又对白蔹道,“白蔹姐姐,你先去玉笙居,无论如何,一定要让三叔暂时莫服药。他们要是不听,你就让我娘帮忙阻止。”

    她人小腿短,担心还未走到玉笙居,穆文礼早就将药服下。

    虽然认为他是渣男,但要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好像又有些不忍,起码眼下他未做对不起她一家人的事情,有时还会出言相帮几句。

    穆锦晨这之所以认为柳先生可能误诊,是因房劳之后所患的伤寒也是伤寒,只不过比普通伤寒要严重些,病人体内本就有热,如何还能服大热之药?

    当然,穆文礼具体病情如何,她还得去看了之后才能做最后的断定,但此刻要是冒然将大热之药服下,必定会极伤他的身体。

    “好的,小姐。”白蔹也不啰嗦,立马飞奔出了秋枫园。

    穆锦晨则与白芷二人紧随其后。

    有了白蔹先行,穆锦晨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依着她的速度,不用片刻功夫就能赶到玉笙居的。

    玉笙居内,定远侯虽然依旧沉着脸,但双眼里依然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四个儿子当中,除了穆文仁外,他最疼的就是勤学上进的穆文礼了。

    当得知穆文礼是贪恋女色才病重,他非常失望和痛心,所以才会发那样大的火。要换做是穆文靠或穆文义,他肯定不会如此。最多责骂几句。

    爱之深,责之切啊!

    知琴与文氏二人暂时未杖责,但知琴暂时被关了起来,文氏则留下来照顾穆文礼。

    高妈妈手脚十分麻利,很快就将药煎好端了进来。

    汪氏忙吩咐,“春荷知书,你们赶紧帮着三夫人给三爷喂药。”

    春荷知书二人赶紧上前,文氏从高妈妈手中的接过药碗,拿着勺子搅动碗中漆黑的药汁,并轻轻吹着热气。

    穆文礼被扶坐了起来。文氏将一勺温度适宜的药喂向他的唇边。

    “不能喝!”白蔹猛然闯进来大喝一声。

    “啊!”文氏吓了一跳。手一抖,药汁尽数洒在了穆文礼月白白的中衣之上。

    汪氏和定远侯二人情不自禁皱眉,本想开口斥,见是穆锦晨身边的丫环。就忍了。

    宁氏忙问。“白蔹。为何不能喝?”

    她知道白蔹虽然性格爽直,却不冲动,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

    白蔹道。“夫人,小姐说了,这药暂时千万莫给三爷喝,她随后就到,要确诊三爷得的是什么病再服药也不迟。”

    “让圆圆回去!”宁氏和定远侯二人异口同声。

    因穆文礼是房劳后患了伤寒,这可不是很羞耻的一件事,他们可不想让穆锦晨知道,担心会污了她的耳朵和心。

    之前定远侯不是没想过让穆锦晨过来看下,但一想到儿子患的是这种病,就将话给咽了下去。

    其实他比较担心的是孙女儿到时会问他什么是房劳,他可不知该如何解释呢。

    宁氏想的差不多。

    文氏没有理会白蔹,继续喂药。

    “三夫人,这药不能给三爷喝。”白蔹看到后就急了,直接冲到文氏身旁,一把将她手中的药碗给抢了下来。

    汪氏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沉着脸道,“白蔹,虽然二小姐十分器重你,可你也不能太无规矩了,怎可这样对三夫人。”

    “三夫人对不住,实在是小姐吩咐的,奴婢不能不从。您就耐着性子等一会儿,等小姐给三爷确诊后再服药也不迟。”白蔹对着文氏道歉。

    看着床上消瘦得厉害的穆文礼,文氏急道,“白蔹,我知道圆圆是一番好意,但这药是柳老先生开的,三爷这病急得很,药一定要赶紧服下去,不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白蔹你可担当得起?”

    定远侯也道,“白蔹,将药碗还给三夫人。”

    柳先生行医二三十年,医术还是值得相信的,他开的方子应该是可用的。

    就算有点偏差,也不会有多大的关系。

    定远侯想当着,所以帮了汪氏说话。

    白蔹只好看向宁氏求救,“夫人,小姐说了,让您帮着阻止三爷服药,这药要是服错了,后果会很严重呢。”

    宝贝女儿有吩咐了,宁氏哪儿能不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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