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昨晚头脑不清醒,不能怪我……”
秦惊羽咬唇,抚着滚烫的脸,慢慢消化着以上事实,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只是太过震惊,才略微无措,而并非敢做不敢当。
揉着额,只手推了推他,欲要起身坐好:“既然已经发生了,让我想想……”这几天,好像是安全期吧?
燕儿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眸光微闪,抓着她的的胳膊,身躯愈发贴伏过来,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耳畔:“主子可是后悔了?”
后悔?
秦惊羽看着眼前的花样美男,好像没有吧,就是有些郁闷,这初夜来得猛去得快,除了全身上下的痛,都没留下点美妙的印象来!
到底是啥滋味来着……
咬着唇闷着头反复思量,忽觉一双手慢慢开始在自己背上游走,沿着玲珑的曲线一路向下,温柔抚触,尽情撩拨。
秦惊羽涨红了脸,忍住心中残留的微微起伏的热浪,一把抓住他还在往下移动的手指,没好气道:“你有完没完?再摸,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燕儿并不受威胁,只是凑上来,轻笑:“昨夜已成事实,主子浑身各处,我哪里没看过摸过……”
他的呼吸温温软软,似春风一般拂在面颊,秦惊羽不仅是脸上,就连心里都跟着酥痒起来,不觉低叫:“燕儿,别闹了!”
那清润儒雅的俊脸只在方寸间,强健有力的躯体则是紧密贴合,此时此刻她还能保持镇定的话,那肯定是神仙!
心猿意马,把持不住,只最后一次强调,“再闹……后果自负……”
燕儿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居然不怕死地更靠近一些,眉梢挑情,唇边勾笑,缓缓陈述事实:“我们已有夫妻之实……”
很好!
小子,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秦惊羽再无顾忌,捧起他的脸,吻上他尚未闭合的唇瓣,封住后面未尽之言。
他的唇瓣清新柔软,像是夏日里凉透的甜点,口中有着淡淡的薄荷香,简直是无上的美味!
秦惊羽顺着他的唇一路吻下去,舌尖舔吻着他的肌肤,银牙轻咬着他的喉结,双手也没闲着,抚着他的鬓角,耳垂,后颈,肩背,胸口,不住揉弄打圈。
招惹了她,他怎能置之事外?!
那就……一起沉沦吧!
燕儿浑身轻颤,重重吸气,终于忍受不住,低喘:“主子……”
“嗯?”秦惊羽动作微停,睁着迷蒙的眼看他。
“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秦惊羽无言默认,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他,赤裎的肌肤密密相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
燕儿扶养她的腰,仰望着墨发飞扬的女子,脸颊上染着一层明艳艳的绯色,目光氤氲迷离,像是一泓落日映照下的湖水。
“轻点,痛……”她喘息着低吟。
“还痛?”他停下来,紧绷着俊脸询问。
秦惊羽牙齿咬住他的肩,轻轻点头,薄嗔道:“都怪你,长那么壮实做什么!”
燕儿闷笑,意有所指:“以前看那些春宫图,你不是嫌他们小么?”
“你!”秦惊羽气得捶他一记,“我都痛死了,你还笑……”
“乖,别急,我想想办法。”燕儿转头看看四周,目光定在一旁徐徐冒着热气的水面上,忽而一笑,牵住她的手道,“主子,我们去水里……”
秦惊羽随他眼光看去,听得他续道:“在热水里泡一泡,应该就不会痛了。”
说话间,他手臂收拢,将她从身上抱下来,自己先滑入池中,再朝她张开双臂。
“主子,来,下来。”
秦惊羽手伸过去,被他一把握住,扶入水中,温热的泉水漫过胸背,水波荡漾,周身被暖意包围,药香四溢,痛楚立消。
“好舒服……”
秦惊羽轻叹闭眼,只觉得他的手拂过自己肩颈后背,轻柔按摩,帮助减缓疲惫。
温泉水滑,美男在侧,人世间最顶级的享受,不过如此……
“什么时辰了?”
“天刚亮,还早……”
秦惊羽哦了一声,放任自己靠在他怀里,眼眸半睁半闭,继续歇息。
事已如此,只好等养足了精神,再做打算。
“主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
似是不满意她轻描淡写的回答,他的双臂撑开,扶在池壁上,将她困在胸膛之中,轻问道:“好点了么?”
“好多了。”
秦惊羽回答着,忽然发现现在的姿势有一点过于火爆。
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不知不觉收紧,温热的身躯紧密贴合,就算不动,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指尖下的肌肤瞬间发烫,连同池水都掀起热浪,好似要跟着沸腾起来。
见惯了温润的他,清淡的他,斯文的他,柔顺的他卑微的他,羞赧的他……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热情似火,霸道如铁的他……
他的存在感,强烈得不可思议。
刹那间,气势惊人。
秦惊羽心里升腾起一种错觉,眼前如水般温柔的男子已经摇身一变,幻化成一团炙热的火焰!
这,还是他吗?
恍惚间,不由开口确认:“燕儿?”
“嗯,我在……”燕儿眸光微暗,吐出湿热的气息,身躯更加紧密贴合上来,嘴唇在她面颊颈项处不住游走,忽然托起她的身子,借助水的浮力,轻抬起来。
秦惊羽惊喘一声,被他架在腰上,挤了进来,慢慢加力。
“殿下,要我么?”
“嗯……要……”
听得她的梦幻般的低吟,燕儿微喘着,低头吻上她雪玉般的酥胸。
“啊,不,燕儿……”
秦惊羽神魂俱裂,无力攀住他的肩膀,紧紧闭上眼。
“记住,叫我燕……”
“燕……”
“乖。”燕儿埋首在她胸前,滚烫的吻点点落下,嗓音低沉而含糊,“我记得,当初这里只一点点大……”
秦惊羽不解低哼:“什么?”
“没什么。”燕儿轻笑了下,头越来越低,手指徐缓朝水下滑去,饱含柔情,湿软如水。
“燕!”秦惊羽心跳如鼓,几乎喘不过气来,本能曲起双膝,动情环住他的腰,如同蟒蛇一般紧紧缠绕,永世不放!
温泉池边,花香幽幽,现出一片旖旎风光,无边春色。
燕儿俯身下来,与她抵额相对,温柔呢喃:“我属于你,殿下……”
他的动作是那般小心,那般柔和,再无痛感,只觉得火热而窒息,肿胀而真实,美好而绵长。
然而,那只是起初,只是一刹。
温柔的海浪还没散去,狂乱的火焰已经冲天而起!
唇瓣被他深深吻住,所有的低吟呢喃都吞入口中,黑眸闪耀,俊面透红,湿漉漉的长发与她的纠缠在一起,明明是温润如水的一张脸,却透出流光溢彩般的夺人风华,他低低喘息着,颤抖着,似在九重天外策马奔来,长驱直入。
秦惊羽轻轻颤栗,感觉到他的不同,下意识想躲,却被他紧紧抱住,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机会。
“别逃了,你都让我等了那么久……”
这一句,似控述,似辩解,似表白,惹得她心头一软,只得勾住他的脖子,婉转叹息:“燕……”
他没再作声,回应她的,是那不断激起的雪浪水花。
年轻鲜活的躯体,就像是两丛相互交叠纠缠的藤蔓,玉雪般的细腻,伴着浅麦色的坚韧,层层叠叠的光影流转,如诗如画,如歌如赞。
他的占有欲如此强烈,精力更是旺盛得惊人,仿若要将千万年的坚持与眷恋,尽数施加在这一轮又一轮的欢爱当中,不依不饶,不眠不休。
波涛汹涌,快意袭来,秦惊羽终于承受不住,神智涣散,身心松懈,全身没有半点力气,软弱靠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死过一次一般。
原来,可以这样奇特,这样美妙……
又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自己躲在池边地上。
身下垫着他的外衣,身上盖着自己的衣袍,整个人柔软得像是一汪春水,有一种温暖的舒心的餍足。
亵衣内衫都已经穿上,身下倒也舒爽,不用说,应该是燕儿给自己清理过了。
“燕儿?”
轻唤一声,微微侧头,但见他仅着一条亵裤,盘腿坐在旁边,双目闭合,头顶冒出若有若无的雾气,赤裎的肌理玉华流转,隐隐生光。
听得她的唤声,燕儿睁开眼,微微一笑:“睡得好么?”
“还好。”秦惊羽低应着,扶着他的手臂坐起来,忽然瞥见他自行靠近的动作,微微张嘴,怔道,“啊,你的腿……”
燕儿握住她的手,凑到唇边一吻,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方才在水里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疏通了血脉,我上岸打坐一会儿,发现功力大半都恢复了。”
秦惊羽闻言一惊:“真的?”
“当然。”燕儿点头,揽住她的腰,让她更加舒服贴着自己,好笑道,“怎么,难道主子不希望我恢复?还想继续对我强行欺占,为所欲为?”
秦惊羽斜睨他一眼,懒得说话,心安理得靠在他胸前,把玩着他散开的长发:“阿大回来过没有?”
燕儿一边帮她穿上外衣,一边低道:“没有。”
“不知道朵儿怎么样了,阿大找到她没有……”秦惊羽暗叹一声,自己当时意识迷乱,自身难保,实在救不得她。
“别管旁人。”燕儿低头下来,俊朗的脸上闪动着无限温情,“来说说我们自己的事情……”
秦惊羽心头一跳,故作随意道:“我们?什么事?”
“昨夜……我们……”燕儿轻笑,手掌作势探向她的身下,“主子如此健忘,看来,需要再重温一番,加深记忆……”
“卡!”秦惊羽急忙喊停,抓住他颇不安分的手,“总得让我歇会儿吧,你小子,还食髓知味了……”
燕儿轻咳两声,笑意在眼眸里层层起荡,满脸无辜:“我哪有?我已经很控制了,主子难道没感觉到吗?”
秦惊羽叹气摇头,看来这个话题没法深入,再纠结下去,当不知猴年马月了!
清了清嗓子,一口气道:“木已成舟,总之我会对你负责,就这样。”安慰拍拍他的的脸,又问道,“好了,现在又是什么时辰?”
燕儿朝四周看看,略想一下,沉吟道:“大致快到巳时了。”
巳时?
雷牧歌与玛莲达的婚礼是申时举行,还来得及……
当下不再迟疑,抓起地上的衣物抛给他:“快些穿衣吧,我们回木屋收拾下,一起到山庄去,你武功恢复,正好大闹喜堂……”
燕儿一把拉她入怀,微烫的唇瓣封住她的,述说他的不满:“都是我的人了,还这样关心别人,又不是我成亲,你那么费心费神干嘛?!”
秦惊羽用力推开他,脱口反驳:“去去去,应该说,你是我的人好不好!”
“是,我是你的人。”燕儿眸光一闪,满面含笑。
反正结果一样,至于形式,无所谓吧。
秦惊羽看着他温暖明媚的笑脸,忽然间,觉得那么满足。
这转生异世,天地之大,终有一人与自己始终站在一起,没有背叛与怀疑,身心合一,不弃不离——
这样,真好。
海岛风云 第四十三章 洞房花烛
天公作美,又是一日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密云岛以西,却有一处阴冷的石洞,漆黑潮湿,暗无天日。
洞内,是一间接一间,大屋套小屋的囚室,有的有门有床,有的只是些半干湿的草堆,壁上有水滴沁出,四周吹着阴森森的冷风,散发着腐臭与尿骚味,着实腌臜。
屋里室外,到处是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男子,或坐或躺,呼吸微微。
死亡一般的静寂。
忽而远处阵阵乐声传来,有人睁开眼,眼珠缓缓转动下,虚弱开口:“岛上……出什么事了?”
旁边一人茫然回应:“不知。”
脚步声响起,有狱临模样的老者提着食物过来,像喂养猪狗一般随意抛洒进室内,然后好端端坐下,看着这些曾经年轻健壮的男子为了一筸食一豆羹拼尽仅有的力气,争抢打斗,头破血流。
这些年来,只进不出,人满为患,囚室已经快要安置不下了。
唉,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
山庄的另一头,笼罩在霞光中的院落,也是如斯静谧。
院门紧闭,门窗也是关得密不透风,却仍有丝丝乐声自缝隙传入。
帷幔中分,罗帐低垂,榻上的男子赤裎上身,拥着芙蓉花被兀自酣睡,青白消瘦的面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似是筋疲力尽,口中还在喃喃梦呓:“玛莲达……你真好……真好……”
女子淡淡看他一眼,神清气爽坐到镜前,盘发梳妆。
铜镜里映出一张饱满滋润的俏脸,眉目间愈发风情,明艳照人。
院门轻叩,有人在外扬声高唤。
“岛主,吉时已到,雷公子在偏厅等候多时。”
“知道了,这就来。”
女子起身,过去榻边抚下男子的脸,轻轻一叹:“刀明,你别怪我……”
数年的交情,她并不是毫不在意,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太痴。
将一盏熏香点燃,放到榻边,红烟翠雾袅袅升起,慢慢朝四周飘散弥漫,男子的梦呓忽然停止不,沉沉睡去。
女子转身,款款走出门去。
院门前候着几句侍女,见她走近,一齐恭敬行礼:“恭贺岛主大喜。”
女子低应一声,吩咐道:“兆岛主身体不适,让他睡会儿,明日一早叫人送回蛮荒岛去。”
“是。”
女子走出几步,听得那边的乐声,神情有丝怪异,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这声音,禁地能听到么?”
侍女微怔答道:“那么远,怕是不能吧……”
申时。
各处披红挂绿,张灯结彩,锣鼓声震天地动地。
迎客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玛莲达父母早亡,巫族四大长老作为娘家人的代表,早早就座,而另一边,秦湛霆则是代表大夏皇室出席婚礼,位在座首,在他下手,坐了李一舟与另一位副将。
大喜之日,婚嫁双方面上却无太多欢颜,点头即止,连寻常叙话都没两句。
昨晚一场恶战,双方各有伤损,虽在关键时刻秦湛霆赶来阻止,又有滕别与桂离两位长老极力劝和,最后还是岛主玛莲达派人传令授意,才勉强停止纷争,收拾残局,婚礼得以顺利进行。
不过,心里存着这样大一个疙瘩,见面自然也就没好脸色了,尤其是大长老简司,脸色阴沉傲慢,着实骇人。
婚礼仍是由从善如流的三长老昆仑主持。
一切依照巫族的风俗规矩,一对新人穿着大红吉服,头戴银冠,手持结着花球的彩带,在众岛人的簇拥下并肩走来。
此时玛莲达已经取下蒙面纱巾,露出一张仔细妆点过的俏生生的脸蛋,淡眉杏眸,雪肤花颜,虽不算绝色,但也清妍秀丽,一身紧身红裙将娇躯包裹得曼妙策生动,舒展的裙摆随风摇曳,更显得风情万千。
而她身边的雷牧歌已换上巫族特有的高领宽袖的大红新郎装,挺拔不失干练,领端袖口全是手工精绣的银丝兽纹,腰带上变缀满晶莹透亮的珠玉宝石,连同脚下的武士靴都镶上银边,衣饰华丽且隆重,仿若天神降临,端的是俊朗阳刚,英武不凡。
两人一路而来,众人皆是连声赞叹,实乃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玛莲达闻言一笑,侧头去看雷牧歌,眼底泛起一点光彩,从侍女托盘中持起一只盛满酒水的酒杯,朝首座上的秦湛霆走去。
雷牧歌面带微笑,依样画葫芦,也从盘中取了只酒杯,随她一起向其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