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极目一视,眼底有着不满的怨怼。
为何他没来?是他故意不出席漠视她的美丽,还是有事迟到?
不管前者或后者,两者都不可饶恕,轻忽她存在的男人都该受谴责。
“莎琳,好久不见,欢迎你来台湾玩。”沈兰客套的招呼,不见真心。
“是很久了,你还没嫁人呀!”言下之意是她死赖着沈家不肯走。
沈兰变了变脸,立即又露出微笑。“听说你还恋着沈劲不放,想来挽回吗?”
“是呀!我就是难忘旧情来找他续个未来,你该不会又要从中作梗了吧?”莎琳顺着她的话,说得露骨。
沈兰是沈家的养女,打小就对大她五岁的沈劲深具好感,及长情愫暗生,从不前称以哥哥的只喊他名字,希望能拉近两人的距离。
可是,虽无血缘关系,但道德藩篱始终跨不过,她焦急在心却无能为力,只能无奈地看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
每回只要沈劲交了新女友,她总会想尽办法破坏。拆散,让他的每一段恋情都不长久,然后暗自窃喜自己又成功地驱赶了情敌。
唯独沈劲与莎琳那段,她正在纽西兰游学未能及时阻止,等到知情时已成定局,她才来猛拉后腿,不时做出令人饮恨的小动作。
因此,两人的心结自七年前便结下,一见面自然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世上厚额无耻的女人太多了,沈劲老是忙于应付,我想,出身上流社会的英国淑女应该不屑来纠缠才对吧!”
沈兰的讽刺让莎琳大为不快,“妹妹垂涎哥哥算是乱伦,真是叫人不齿。”
“你……我们又不是亲兄妹,爱情无罪。”她低喊出心语。
“啧!你还真会自我安慰,已经没指望的事就别来挡路,徒惹人笑话。”莎琳不留情的说。
“沈劲早八百年前不要的女人,你还以为他会破例吃回头草吗?奢望。”沈兰也立即予以讽语。
“酸葡萄心态。”她冷冷回道。
“弃妇。”沈兰话下得更重。
“你……”
一旁始终像家具般的沈期不由得暗叹,她们争来抢去的男人已被星星儿叼走了,两人还由暗中较劲提升至抬面上正式开战,什么难听话都出笼。
若是知晓情敌的体型属于重量级,不知莎琳会不会从此失了自信,吐血吐到肝肠尽断。
“兰姐,远来是客,先上菜吧!”沈期发挥他润滑剂的功能。
沈兰瞧瞧小了她两个月的“弟弟”。“好吧!要师傅先上开胃菜。”
餐前菜、主菜、红酒陆续上桌,三人之间的气氛不甚良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隔在其中。
今日的聚会是由莎琳主动提起,她借着来台观察投资环境为由,希望沈氏企业能念及过去情谊,帮忙了解台湾市场。
毕竟当初是沈家片面解除婚约,在道义上多少该有些责任在,于是沈董事长一早就命长子沈劲去接机,顺便设宴接风款待。
也许还能重燃旧情,他等着抱孙已久。
只是,人是接到了,但二话不说的沈劲也性格得紧,马上一人一辆车前后去到丽晶饭店,一替她订好房扭身就走,没啥情感。
“沈劲呢?他为何没来?”
沈期被口中的牛排梗了一下,“他……有事。”
“有什么事比来见我重要,他不晓得我在等他吗?”莎琳一副贵族似的优雅进餐。
“公事,和客户应酬。”他找着借口。
“对待七年不见的未婚妻,他应该推掉所有公事来见我才是。”自信过人的莎琳十分不满。
“呃,这……”
“是前未婚妻,别再乱攀交情,你又不是多重要的客人。”不耐烦的沈兰冲口一说。
“沈兰,是不是客人不由你做主,我会找沈劲谈。”她一口流利的英文,眼神高傲的睨人。
“那要看他有没有空接见,你以为一个企业只靠长相就能混饭吃吗?美丽得辅以才能。”不想自己空有外貌而无内涵。
“他敢不见我?!”莎琳傲慢地端起自以为是的尊贵架子睥视。
沈兰好笑地撩撩头发,“一个在饭店放你鸽子的男人,你说他敢不敢呢?”
“他……”
一想到此事,莎琳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无遗,沈劲居然敢这样对她,无视她千里迢迢远从英国而来,一转身就弃她一人在饭店寂寞,如同七年前那般。
女性的自尊和乔道尔家族的尊严遭到无礼对待,她势必要讨回个公道。
“两位别吵了,牛排都快冷了。”夹心饼干里的馅还真不好当。
“沈期,告诉你大哥,我明天下午会去找他。”为了家族的存亡和她的不甘。
“明天?!”不好吧,恐怕到时她会很难堪。
大哥的脾气是不好,但打扰到星星儿的“点心时间”,她会请、人、吃、屎。
“有何问题,难不成我去见他还得经过核准?”莎琳略微提高音量地放下刀叉。
“不,不是的,如果你能把会面时间定在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会比较适当。”沈期委婉的解释。
莎琳以完美的餐桌礼仪拭着手。“淑女不在中午以前起床,叫他依我的作息等着。”
“等你?”咋舌的沈期真想回她一句,你是伊莉莎白二世女皇呀?
不过,碍于远来是客,他不好恶言相向,只能在心里埋怨大哥的无情,把自己的责任丢下逍遥去。
美丽的脸孔,窈窕纤细的身段,高贵典雅的出众气质,如此的一位媚世佳人当前,为何他反而想念起和星星儿相处的时光呢?
大概高不可攀的距离感和平易近人的亲切感是最大的分野点吧!
当沈期在自怨自艾之际,另一个沈家人却是满身怒火,扬言要掐死某人。
“星儿,你最好回答我,这是什么鬼东西。”沈劲扬开手中包着昆虫尸体以及不明物的红布。
沙星博装可爱的吐吐舌头,“好玩嘛!瞧你大惊小怪的乱吼,我很丢脸呐!”她怎么能明说呢!
蜈蚣脚七只,老鼠尾半截,蟑螂屎二又三分之一粒,蝎尾刺一根,鬼桃叶三瓣,婆妇草两段,羊蹄指加死人唾液,一个计人倒楣的咒术。
真的满有效的,沈劲一出门就踩到狗屎;开车时夹到手指;狗在追路人时咬住一旁看表的他;走路跌到水沟;弯腰时抽筋;喝水差点呛死……诸如此类霉运—一上身。
她一直藏得很好,以魔法贴在他鞋底中央凹处,若不是他踩到卖金鱼的水桶湿了脚,再楣上数天也不会发现脚下有玄机。
看在每日的点心份上,她己手下留了些情,不然在他身上作法,天天头顶桃花树上班才有趣。
“你从哪弄来这些脏东西,是要我掐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手一扔,沈劲恶心地在裤上擦拭着。
“好浪费……呃,我是说扔得好、不准嘛!”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太可惜了。
真想把它捡回来……而她也真做了。
手指一动,散落一地的零星物像倒带一般地回到红布内,再回到她的小包包里,没人瞧见这诡异的画面。
“不准?”沈劲的声音大如洪钟。
“你知道有些休闲版的报纸会教人西洋魔法术,反正试试又不伤身……”在他的瞪视下,沙星博越说越小声。
“说、重点。”他怕说太多话会忍不住伸手扭断她的脖子。
她敢说实话吗?说了不是头项未加盖,离死不远。“这是爱情魔咒。”
“你求什么爱情……你求爱情拿我当实验?”他的火气稍微降了一些。
“可是不准呀!你一点也没变,不体贴、不风趣,还常常吼我,一定不是我命中的白马王子。”她顺口消遣地。
“哪家报社?”
“干么,你要拆了它不成?”以他的野蛮个性她肯定猜得不差。
“不,买下它。”他说得很冷。
沙星博怀疑地拔他的手毛,“关了它?”
“是一把火烧了它。”他不痛不痒地看她拔得正起劲。
一家资讯错得离谱的报社不值得生存下去,他若不是白马王子就是马死光了,还敢欺骗女人魔法的真实性,早该烧了。
说他不体贴?现在他在陪谁逛全国书展?而那人还不知感恩的说他凶。
而且不风趣又怎样?他有钱,可以买一大堆女性用品给她用到牙都掉光了为止,让她驼着背大呼吃不消。
是她他才吼她,要是换了别人当面说他不是,这会儿墓草都有半人高了,她还叨叨念念他嫌个没完,信什么鬼屁魔法。
有用才怪!
若真有用,他会先求一个魔法堵住她的嘴,她一天说的话够他用上一年有余了。
“你不相信魔法对不对?”沙星博玩着他的大掌,发现自己的手好小。
“对。”
“那你相信有女巫的存在吗?”她不知是该期待,还是希望他否认。
“有。”他很认真的说。
她惊讶的张大眼正视着他,“你相信?!”
“你、就是女巫。”他微露笑意的拧拧她鼻尖、看能不能拧长些。
“你知道我是女巫!”她吓得不轻,不断回想自己几时泄了底。
沈劲在她唇上一吻。“你又胖又贪吃又没口德,老是惹我暴跳如雷,几回想掐死你,看你巫性多重,一下咒语就困住了我。”
他迂回的示爱,宠溺的眼中有着柔情,他一向拿她没辙又无奈,而她那张微胖的小脸看久了也有几分美丽。
“哦!吓死人了,还以为被你看穿了。”她吁了口气拍拍胸口。
“你一身肥肉谁看得穿?一捏就是一坨。”他取笑地在她腰腹搓搓摸摸,眼神跟着一深。
其实沈劲只当“女巫”是句玩笑话,没有会细察其中的奥秘。
“别吃豆腐,书展里有很多双眼睛在指责你亵渎书香。”他太大胆了,竟光明正大的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
“错,他们在羡慕你。”
沙星博难为情的抓住他坏心的手,“别玩了,我要买书。”
“咱们回家。”沈劲的声音比平日低哑了一阶。
“现在?”她看上那套价值七万的魔法之音还没买呢!
“喔,你要我……啊!你……说什么?”沙星博的脸倏地染红
这男人太没羞耻心了,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地戏弄人。
“你家?我家?”
这下她听懂意思了。“我还没作好失身的准备。”
“不给我给谁,你以为你还有其他机会吗?”他生气地往她耳肉一咬。
疼。“你不是说你不喜欢抱一头猪?”她才不想随随便便的失身。
脸上微微浮起一层暗红的沈劲勒紧地的小腹,“我反悔了,不成吗?”
“可是有违你的原则,男人要说话算话,你说我是猪……”她要他道歉。
“我爱吃肉,尤其是猪肉,你再罗唆我就把你拖进暗巷奸了。”他用凶狠的口气来掩饰说不出口的爱意。
沙星博一低地道:“能不能改天?”
“作梦。”今夜他非要她不可。
“我们好像不是情侣呐!”她没做过那档事,总要先回去研究研究。
“谁说的。”他狠戾地一吼,四周的人潮吓得退了好几步。
但她的心口有种甜蜜汁液流动着。“你从来没说过你爱我。”
女人嘛,无关美丑胖瘦,就爱听那一句情人密码。
“呃,这个……你知道就好我……哎呀!不许再问。”可恶的女人,存心要他难看。
沈劲支支吾吾红了两耳,随即恼怒地拉了她就走,口气臭得熏人。
“人家又不是卑鄙的神会偷听别人的心底话,你不说我怎会知道?”天呀!他在害羞哩!
好可爱哦,耳朵好红,像樱桃番前。
噢!我的撒旦王。
“沙星博,我要咬掉你的嘴。”
两人来到书展左侧的楼梯口,他一覆吻住她多话的小口。
手一环腰,更狠狠地拉近她,一手伸入她乌黑的发中按牢后脑,好似饥饿的狼在啃着小牛犊,一口都不肯放过。
“小偷,你给我站住。”
似乎不懂事有轻重之分,沙星博一把推开身上的沈劲,拔腿就连向往另一侧出口而去的少年。
不是因为胖的关系,而是二十岁不爱运动的她,和十六岁小偷矫捷的身手比起来,追不上是正常事,突然,她看到走廊口有一把扫帚。
沙星博一跨上,身一低就飞了起来,从背后看去就像是弓着身子跑步。
不一会儿追上了那小偷,她在半空中以手势画了一个圈,少年的脚忽地打结跌在地上。
一落地,她马上把扫帚一丢。踩上少年的背。
“死囝仔、破少年,你要抢也要去抢有钱人,我的包包只剩下一百零五元的车资你也抢得下手,不怕天打雷劈、绝子绝孙……”
她这一骂足足骂了快半小时,只见沈劲脸色阴沉地跛着脚走过来,拉起被她压个半死的少年,想他受此教训,以后绝不敢再行抢。
“沙、星、博,我要宰了你。”
捂起耳朵一看,她瞪大双眼,“沈劲,你被鬼打得好惨。”
是很惨。他两眼泛着血丝狠瞪着她。
“该不会是刚刚那一推……”
那楼梯口后方是地下室,要是一个没站稳跌下去,那……她不敢再想像下去,逃避的闭上眼睛。
“还有扫帚的事,不要忘了解释。”沙星博呻吟地捂住脸想哭,现在失身可不可行?应该可暂时逃过一劫吧!
失身失身失身……
她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继而主动勾住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将唇往上送——
第六章
青天霹雳。
真是一件惨绝人寰的残酷事实。
她……她居然……真的失身了!
只是说说而已嘛!怎么就跟他上了床?
呜!女巫的贞操——没了。
她可怜的妈大概就是这样生下她,难怪人家说生日是母难日,一点都不假。
“粗鲁鬼,我虽然非香非玉,怜一下会死呀!惜我初次……噢!疼哪!”她挪挪身子却痛得皱眉。
好命鬼,睡觉还打呼,肯定一夜无梦睡得舒服,而她却是痛醒的。
人家不是说,男人来一回至少得休息半个小时才有体力再战,为什么他却与众不同的打破专家的说法,一夜要来好几回,间隔时间不超过十分钟?
一夜七次郎是夸张了些,但他拼命的程度就好像是禁欲十多年的和尚,让她根本不敢翻身,就怕会疼。
“可恶的沈劲,你自己快乐到就好,却把痛苦建筑在我身上。”真可谓名副其实。
沙星博哀怨的对着一旁结实的胸膛戳呀戳,没注意她头顶的那张脸微勾起笑弧。
她看看四周,天花板是两管简单的四十度日光灯,墙壁的颜色是乳白,窗帘看起来又厚又重,清洗一定很累……嗟!这又不关她的事。
不过,仔细想,她也不是没享受到,至少也经历到所谓的高潮期。
但是吃东西要付帐是人类社会的一环,既然享受到美好的一面,理所当然要付点代价—一腰酸背痛、伸不直腿,弓着身子像老太婆。
“不公平,应该是你痛才对,为什么是我痛得想哭?”呜……她好可怜哦!
“不许哭,咬我。”
“别以为我不敢咬你,是我不屑咬。”她昨夜已经咬到牙酸了。
“真的很痛?”
“废话,你去当处女看看,包管你……啊—一你、你怎么醒了?”她才觉得奇怪怎么有人回话。
心疼她的沈劲将她搂得更紧,“以后我会轻一点。”
不过,心疼归心疼,若是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要了她,毫不迟疑。
看她圆滚滚一副很有肉的样子,真的摸到,果然好似弹性十足的面团,软硬适中地让人一揉再揉,上瘾似的想将她揉搓。
以往他的女伴都有着模特儿般的骨感身材,就算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