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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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娶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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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厌恶她似乎也是应该的,像她这般毫无艳色的妹妹居然让爹爹把所有的关心全部倾注,依二姐的要强好胜当然受不了。嫉妒,只是人性的一部份。如果可以,她愿意用心去化解她对她的不满和忿怒。
  “爹,我们一块儿到福府上工吧,你放心,我挺得住的。”挨不住的是情伤之痛。
  第九章
  叶玉和赵小壁一直偷偷颅着金银儿,两人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悲悯。
  其余的粗绣工则是窃笑私语,有的是幸灾乐祸的喜滋滋样,有的则是一副“乌鸦妄想攀上美凤凰”的轻鄙。
  金银儿无力去探问什么,尽管与三日前的景况天差地别,她也无心去感觉了,那日辛格的恩断义绝让她的心碎裂成灰。
  她理首刺绣,希望自己能够麻痹无感,对他的深深眷恋。
  青芸拿了一叠绣布给她,“拿给福贞小姐,让她挑选花色。”
  “好的。”她接过绣布走出绣坊。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讪笑——
  “唷!就说嘛,那种纨绔贵公子不过是一时尝鲜,瞧,没有几日光景她便让他抛弃了吧。”
  金银儿的颊边滑下两行清泪,她赶紧拭去,提步往福贞的厢房走去。
  前方一个暗影使她抬起头来,“李婶?”怎么她径自冲着她笑呢?
  “哎!这不是金姑娘吗?你不是巴上贵公子了,怎么,做惯了粗活所以决定过来瞧我这婆子的恶嘴脸?”
  她退后一小步,想避开她。
  然而李婶伸开一臂挡阻她的去路,另一手则用力的掐上金银儿的脸颊。
  “疼……”
  她狠狠的道:“这会儿我可爽快了!上回给你的工资,还有茶水和点心,可是得用上你半年的差工来抵!还有,你既然是人家不要踹开的小蹄子,就安份的给我在这好好当差。”
  李婶突地把她手上的绣布结推下地,皱着一脸老皮笑道:“这些布可是丝绸,如果弄脏了,就从你工资扣。金姑娘啊,你这辈子注定穷酸劳苦了,我就想嘛,依你的姿色也能勾引男人,那么我李婶的女儿岂不是可以当太子妃了。”
  李婶扭着肥臀一摇一摇的走开。
  蹲下身,金银儿拾起散落的绣布。她不哭,绝不掉泪。
  “对不起,小姐。这弄脏的绣布我会赔偿的。”
  福贞连忙华起金银儿的双手,想说些什么,却又数度哽在喉中。
  小幸代替她开口,“银儿,你是不是和亚伯拉罕公子起了口角,或是真的一拍两散?否则他怎么夜夜买春呢?”
  买春?金银儿颤了一颤。
  小幸接着说:“我上街的时候听来的,他不是和你……咳,怎么传出他已经住在妓院里,一月花上千两银!”
  福贞忧心忡忡的出声,“听管事的说,他也许会和哪个公主成婚,也或许会来个选妻大会,而他挑选对象的惟一条件就是对方得是官家千金,这岂不是除开了你?底下人说你是他玩腻的货,所以不得不来上工……”
  金银儿缓缓的扬起淡笑,“别为我担心,他不要我这样粗鄙低下出身的人是应该的啊。我不要紧的,真的,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梦,总是会清醒的。”
  新开的酒坊云楼入了夜后仍是人声鼎沸,但是等到天光微亮酒坊便空荡荡了。
  独坐于云楼最上等厢房的辛格一如这两个月来的习惯,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灌入口。
  醉生梦死也难以麻痹他内心的痛苦,他感觉自己体内像是有一把火闷烧着,逼得他几乎要发狂。
  他想毁了这世间,想让天崩,想令地裂!及腰的长发用一条黑布扎成一束甩在右肩上,看起来更加的冷魅不羁。
  金贵儿再一次的在心里赞叹他的绝世无双。
  她一进厢房,立刻脱得精光,赤条条的主动缠上他的身躯,毫无廉耻心的以她丰满的坚挺按摩他的背脊。
  辛格冷冷的下令,“滚开。”
  “亚伯拉罕公子,我和银儿同父同母所出,更何况我比她貌美十分!”
  “滚!”银儿……他痛苦的泉源!天知道他竟然无法收回对她的感情!
  金贵儿更加费力的使出狐媚招数,一边以手抚摸他的颈肩,一边将大腿跨绕上他的前胸。
  “看看我吧!我对男人很有功夫的,只要你给我一次机会,包管你尽兴。”
  浪荡成性。“你不是嘲笑我是低贱的下等人?”
  “当时奴家误会你了嘛,有眼不识你这贵公子!无心之过—难道你记恨不成?”
  “金贵儿,你还不配我记恨。”他的爱与恨都给了小猎女!
  脸色一僵,她勉强的维持尖细嗓音,“公子你已经独自喝闷酒好些时日,这酒啊是越喝越苦,倒不如把酒液泼洒在奴家的身上,那滋味可是美妙之至。”
  下贱。他倏地转身,将手中的酒液滴在她光裸的身体上。
  金贵儿大喜过望,她终于引诱住他了。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啊,这两个月她可是试了又试,却总是被他用掌风打飞出去。
  她开设了云楼后,才明白长安城中的官吏和商人都想尽法子接近他、笼络讨好他,只要她能够伺候他,即使是个婢妾肯定也是风光和滚滚富贵啊。说实话,她对他可是真的动心又动情。
  趁着他和银儿弄拧,她得加把劲夺取他的眷宠,一丝一毫都成啊。
  辛格邪气的勾起魅惑的笑容,金贵儿被他迷得晕汇然。
  他的大手捏握住她饱满圆丘。
  她娇羞的微喷,“原来你是这般热情……呃!”
  痛!她想尖叫,却又不敢。
  辛格射出如魔似的冷厉眼神,“滚!如果再有下回,我会让逍遥居的赌客们轮番上阵对付你这骚浪荡妇。”
  他将她重重一摔,骇人的力道几乎叫她断了骨头,她站不起来,然而他的模样是她未曾见过的可怕,她只好像小狗般的慢慢爬了出去。
  这耻辱她一定会讨回来。没想到银儿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居然赢过她的妖娆丰腴。
  回头睇着他一仰而尽的英姿,金贵儿诡谲的抿唇轻笑,一个计谋已在她心中形成。
  春药。
  金贵儿挑眉奸笑,她已让店小二把春药下在酒壶里,现下只需耐心等待银儿过来和药力发效。她这做姐姐的成了酒坊的老板娘,银儿合该过来向她祝贺吧,所以她要人送了信给她,再安排她亲眼目睹自己和辛格缠绵合欢的景象,相信这比任何欺凌都来得伤人心肝呵。
  “砰砰!”厢房传来异常声响,金贵儿摇摆着身子跨进厢房。
  辛格瞠大双眸厉吼,“你下了药?”他浑身燥热,气血狂涌。
  她挺挺胸脯,“是春药。”
  “下贱。”又是一个踉跄,他撞翻几个花瓶。
  金贵儿搔首弄姿,她一边轻解罗衫,身子倚向了他。
  辛格屏住心神,开始运功。他要把这鬼春药逼出身体。
  “被下了药,你也要拒我于千里之外?”难道她的魅力真的不敌丑银儿?或者是他太痴情?
  男人该是欲望的俘虏,何况是眼下春药的他!她开始磨磨踏赠,极其所能的想点燃他的渴念。然而他仍是毫不理睬,尽管由于运功已经令他汗如雨下,甚至心律快速得使他喘息呼呼!
  一个收势,他张开的黑眸陡地一眯,只见那站在厢房外的一抹倩影。
  她在这儿?
  他反手一把抱住金贵儿,扬起淫笑,“你这磨人的狐狸精!全脱光吧,躺到床上等我!”
  金贵儿娇笑连连,“我比银儿那小丫头猛浪吧?你是不是早就对她生厌惹项?”
  他招招她的腰,“那种粗工女子哪里比得上你的雪白凝脂,随便一个妓女都胜过她三分。”
  “这样啊!”哼!这男人还真是厉害,明明已经把药力运出体外,居然因为要气银儿而对她假意热情?
  她朝着厢房外的金银儿勾了勾笑,胜利的炫耀她表面上的“受宠”。
  纤纤玉手伸出,她将他的大手贴放在自己的左胸,“冤家,听听我的心声。我的胸脯是不是弹性十足,令你想要一亲芳泽?”
  辛格放意邪佞的搓揉那两团丰满。
  直到房外那抹撼人心魂的微抖身影黯然离去,他猛地推开金贵儿,低吼说:“滚。”
  “哎唷,”她连忙穿戴整齐,“这酒坊可是我的,你也未免太狂妄了吧,居然要我这老板娘滚开!哼,别以为我被你利用得不明不白,方才你是故意激怒银儿!因为爱难收,所以你的恨没个安置处。”
  他眯了眯眼沉笑道:“原来你也发现她杵在房门口,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竟残忍的要她心如刀割!”
  局是她设下的。她撩撩发丝,“亚伯拉罕公子你才残忍哪,银儿是你心爱的女人,你不也令她心中淌血?”
  辛格握住一盏酒盅,猛一使劲,酒杯碎裂成两半,他的心突然剧狂的抽疼不已,仿佛有几千支利刃正在刺割。
  “呀!呃?”金贵儿抖了抖,不知怎地软跌下身子,发现自己双手和双腿都使不上力。
  辛格也僵了脸色。四肢百骸仿佛被冰冻似的竟然无法动弹半分,即使运功通穴亦是无能为力。
  金银儿像个魂不附体的木偶般走下木梯,她的身体不停的颤抖,似乎一阵风吹来就可以轻易的撂倒她。
  手中的小野狐毛皮掉落下地。这是她这几日天天上山所猎到的惟一一张毛皮,原本是要送给二姐当作庆祝她生意兴隆的贺礼。
  然而她所看见的竟是令她不堪承受的痛楚!
  不该再心伤的,辛格已经弃她如敝屐。
  弯身拾起毛皮,她想,应该把这毛皮交给店小二,或者是等二姐下楼来再送上自己的祝贺。
  犹豫的当口,一阵强风刮扫过她身旁,她揉揉眼,觉得诧异。那阵“强风”竟是禄全老伯!
  禄至老伯不是已经五十开外,怎么身手能够如此利落呢?尤其是她似乎感觉到他身上腾腾的杀气?
  她直觉的转身,迅速跑上楼去。
  “无色无味的五毒虫薰?”金贵儿骇叫,这东西听起来简直和死亡是同义词。
  一旁倚靠着床侧的辛格脸上并无惊恐,他冷着俊容,“为什么要在酒壶里施放毒气?”原来他所中的不仅仅是春药。
  禄全低低的笑了,“你的内力比白石和黑石都强,寻常的毒恐怕制不了你!而这毒虫的气只要闻上一刻钟,任由你有再强的内力也要虚软如活死尸。这般,我才好下手杀死你。”
  金贵儿开始哀嚎,“天啊!我也闻了好久的毒气,而且就站在酒壶前,难怪我也没了力!谁来救救我啊,你要寻仇,找他,不干我的事。”
  禄全拔出长靴内的短刃,走上去猛力往辛格的臂上一划。
  “哈哈哈!我要一刀一刀的切割下你的肉,好为我儿报仇。”
  “你是孔阳的父亲?”
  “对!虽然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待在逍遥居为的就是能够瞧瞧他。”当年他抛妻弃子,所以无颜与他相认。
  辛格淡嘲着,“以为你是老实的老仆役,看来是我错了。但孔阳挪用赌坊的银钱,而且私通外人想射杀我,他是罪有应得。”
  禄全红了眼,他一边掉泪,一边又刺去一刀。
  “我知道他坏,但是他总是我的孩儿啊!今日,我要你的命!”
  眼看他手中的短刀即将再落下,一抹身影冲跌过来,奋力的与他拼斗。
  辛格一震。“银儿!你走开!走!”
  勉强抓住禄全拿刀臂膀的金银儿匆匆瞅他一眼,“不!我不能让你死!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金贵儿吓得快晕了,她怕这老伯杀完辛格和银儿就会顺便送她上西天。她扯开喉咙,尖声骇叫着。
  “救命啊!杀人啊!小二,来人啊!快到二楼救我!”
  禄全终究是练过功的武莽汉子,他格开金银儿,转换目标的往金贵儿刺去。
  “啊——”金贵儿惨叫,然而刀子并没有刺入她的身体。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趴在她身上的金银儿……
  禄全又刺下第二刀!
  辛格心急如焚,“禄全!要就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准你伤害无辜。”
  禄全哈哈大笑,“爷,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用‘不准’的命令词啊。好,我先解决你。”他往床榻方向走去。
  金银儿慌忙转过身,伸长手抓住禄全的足踝。
  禄全踢开她,“小姑娘,你的背上挨了我两刀,怎么,你还想再试试刀割的滋味?”
  “我绝不让你伤他……”背上的伤刺得极深,她忍住痛的爬跪过去,想要保护她的辛格。
  禄全狠狠的再刺她一刀,刀入锁骨下方,只见喷泉似的鲜血急涌而出。
  “我先送你到黄泉地府一游!”他瞄准金银儿的心口要害!
  一柄刀疾飞过来,准确的把禄全手中的短刀射落。
  他错愕的抬头,迎向他的是黑石和白石的横眉竖目。
  辛格眼睁睁的瞪着榻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人儿,他的唇线抿得甚紧,长指抚触着金银儿微丰的冰冷嘴唇,感受那颤颤然,一如他此刻的心悸。
  他再也受不住这煎熬,抱起她,疯狂的摇晃她的纤纤娇躯。
  “求你……”醒过来。
  他的低鸣仿佛中箭负伤,甚至即将断气的兽王。
  而她依然眼眸紧闭,面色枯槁,对他撕心裂肺的声声呼唤毫无所觉。
  为怕她的伤口扯裂开来,他轻轻的将她的螓首移进他的胸壑之间。
  金银儿的呼吸极浅、极幽微,像随时会停止似的!这使得他更加惊骇,无措的湿了眸,不知如何救回今生的爱。
  他哽咽的说:“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吗?我不该冤屈了你!你能够为了我日夜兼工的攒银子,怎么会是欺骗我的恶女!我错了,我害怕失去你,也无法接受失去你的痛……”
  轻轻的,他将她抱在怀中摇晃,如同是疼惜初生儿的母亲一般。他极为温柔深爱的对她诉说至其至诚的心中话——
  “因为爱狂了你,所以才会痛恨你是虚情假意。你懂吗?这两个月,我逼着自己不再见你,誓言与你决绝,但是天知道我没有一日不想着你,我疯狂的想抱抱你,吻吻你。”
  辛格死命的抱着她,泪如雨下。“我不能面对你,因为我怕自己的脆弱受你讪笑,原来爱情可以令人坚强,也可以使人脆弱得毫无抵抗力。银儿,你真的很坏,很可恨,纵使我每天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我还是思念着你啊。”
  他埋在她的颈间,哽咽不已。
  银儿身中三刀,血流如注的景况依然清晰。二十个时辰过去,银儿整整昏迷了二十个时辰。
  他守着她,不吃不喝,一步未离,就怕她有什么万一。
  “呃……”眼睫毛颤动一下、两下,金银儿微呻低吟出声。
  辛格一愣,不敢相信的问:“银儿,你醒了?”
  守在厢房外的金贵儿如释重负,长长的叹了一气。
  银儿醒了,她的妹妹活了过来。
  听见辛格的话,一直站在门外守候着的她流下了泪。不知怎地,她的心好酸、好疼,每一次回想起银儿为了救她不惜用自己的身子阻挡落下的刀势时……那两刀刺进她的背脊喷出的淋漓鲜血……
  “银儿……二姐会弥补你的……”感谢上苍。
  金贵儿双手合十。
  她好久没有回去看爹了,如今她是老板娘的身份,应该把爹接到云楼服侍,不该再让他在福府打扫马厩,受人吆喝指使。
  曾经亏欠的,她得努力弥补。她这一条命是妹妹用鲜血所换来的啊。
  狂野的热吻结束。
  金银儿想坐起身,但是一阵头晕目眩让她放弃了。
  “辛格,你没有受伤吧?”她记得她似乎瞧见黑石、白石,然后整个人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嫁给我。”
  “嗯?”是头晕所造成的幻听吗?
  “嫁给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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