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娘子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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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娘子贼相公-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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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属?嗄?本公子出门前烧了一炷高香,今儿个才没那么倒霉!嗄!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本公子就跟你急!”
  喜来宝眨眨眼,不解地问:“能成为堂堂武侯爷的女婿不是很了起吗?”
  “了不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砍死我也不娶侯府那宝贝!”
  黄衫公子“砰”地一捶桌面,一脚踩到椅子上,颇有壮士断腕的架势。
  喜来宝傻了眼,“为啥?”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在座的十几位公子齐刷刷站了起来,同仇敌忾:“谁要是倒了八辈子霉成了侯府女婿,过不了三天,准会被那刁蛮泼辣的侯门千金给活活整死!”
  “本公子宁愿摘路边的雏菊,也没那虎胆去娶侯府那朵毒龙断肠销魂霸王花!”
  毒龙断肠销魂霸王花?!喜来宝赶忙两手扶住下巴,脑海里不由得勾勒出一个虎背熊腰、目露凶光、一脸横肉、两只手像熊掌的……女人?!
  乖乖个隆冬锵!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生物?
  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喜来宝一脸“小生怕怕”,“这样的女子,恐怕只有骨如金刚、身似铁打的奇男子才敢娶!依我看,诸位都是玉树临风,风吹树抖的娇贵公子,真要落到那女子的手心里,岂不是羊入虎口?不如赶紧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走?说得倒容易!”
  公子们齐齐叹了口气,哭丧着脸,你一言我一语爆出惊人内幕——
  “武侯爷身份显赫,他既已发出帖子邀请豪门公子前去应选,受邀之人也不敢推辞,做长辈的心中又不愿把自个的亲生儿子送上门去受人欺负,怕白白送了性命,就想了法子,认些义子,收些门徒,如此一来,既保全了亲人性命,又不至于得罪武侯爷,只可怜了咱们这班替死鬼!”
  “唉!受了义父、师尊的恩惠,逃是逃不得的,只得冒死前去应选,反正咱们这么多人当中也只能选中一个倒霉蛋,其余的反倒是借此良机平步青云,名利双收啊!”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喜来宝灵机一动,笑眯眯地冲黄衫公子勾一勾手指头,让人凑上耳朵,一番耳语,黄衫公子眼中放了光,脸上也渐渐笑出朵花儿来……
  片刻之后,公子们陆续走出店外,乘上各自的马车,直奔武侯府。
  喜来宝最后一个走出茶庄,迎面吹来的凉风儿令他打了个寒颤,看看手中一张烫金请帖,不禁苦叹:堂堂贼王也得冒他人的名去参加劳什子的招婿宴,实属无奈!
  黄衫公子送出帖子后是一身轻松,喜笑颜开地把这个犯傻的书生送上马车,挥手道别:“兄台,祝你这一路福星高照,走好运哪!”
  喜来宝坐上舒适华丽的马车,唇边又泛出笑缕:简简单单得来一张请帖,这回可有机会混入侯府,彻彻底底地查探一番,定能寻出九龙纹隐金盆来!
  他翻开帖子看了看,帖子上写着: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大学士,一品大员炅大人之子。
  喝!来头不小嘛!
  仔细一看,帖子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像是后来经人添上去的,潦潦草草写了“炅二子”三个字。
  武侯爷邀的是炅大人之子,想必这位炅大人也临时收了个义子,看这名儿也起得马马虎虎:炅二子、炅二子……咦?怎么念怎么像龟儿子?!
  一辆辆马车相继停在武侯府门前,原本冷冷清清的大门前顿时热闹起来。
  喜来宝这回是大大咧咧从侯府正门被人给请入府内。
  入府的公子们在院子里等候片刻,就见丁管家急匆匆奔来,将前来应选的公子五人一组地划分开,叮嘱一番:“穿过这片花圃,前面就是四全斋,你们一组一组依照次序进入四全斋,通过侯爷这一关,才有机会到潜龟院接小姐的绣球。现在,你们五人先进去吧!”
  他指了指排在最前面的一组。
  五位公子硬着头皮,提心吊胆地步入花圃,身影渐渐隐没在花丛中。
  片刻之后,最后一组五人里头已有四人步入了花圃,独留喜来宝一人在原地踌躇不前。
  丁烛急忙催促:“炅公子,快快进去吧!侯爷正等着呢!”
  喜来宝皱眉问:“侯爷这一关是不是很容易过?为什么前面这么多人进去,没有一个被回绝出来?”
  他可不是来应选的,万一弄巧成拙,无法脱身,可如何是好?
  丁烛听出他言中的顾虑,忙道:“公子无须担忧,侯爷这一关或许容易过,但小姐那一关,您恐怕是过不了的!我家小姐最厌恶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您今儿个又恰巧穿了这么一身襦衫,除非小姐神志不清,否则,她断然不会将那绣球抛给公子!”
  一听这话,喜来宝松了口气。既已混入侯府,怎能再次空手而归?倒不如见机行事,即便事态不妙,区区一座武侯府还困不住贼王!
  打定主意,他大步穿过花圃,来到一间屋子前。
  这间屋子的门楣上端挂着一块匾,匾中以狂草题了三个字:四全斋。
  屋门敞开着,他一脚迈了进去!
  第三章 新郎上花轿(1)
  进入四全斋,放眼望去,只见满屋子的仕女图,仕女们或颦眉沉思,或巧笑嫣然,各种神韵跃然纸上。
  喜来宝的目光被画中女子吸引,负手上前一幅幅地欣赏,看到第八幅仕女图时,目光猝然一凝!
  画中的女子发挽螺髻,一袭宫装,正在飘着细雪般的柳絮中抚琴,几个蝇头小字标明画中女子乃江南花魁柳非烟!
  画卷右上方题了词:无人尽日花飞雪,莫把危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落款赫然是关中冯啸天!
  是父亲为母亲作的画!
  词中道不完的深深情愫,绵绵相思,表露着一段至死不渝的感情!
  “至死不渝吗?”喜来宝唇边泛出一丝嘲弄的笑,握住隐隐发颤的拳头,死死瞪着“冯啸天”这三个字——爱了,却没有勇气给她幸福,这个懦弱的男人!
  心中怨极、气极,也没多想,他已挥拳砸在画卷右上方,“砰”的一声,却把一旁的公子们吓了一跳。
  屋内猝然响起“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一人笑道:“好好好!”
  这尖尖细细、缺乏阳刚之气的笑声莫非是……
  喜来宝转身一看,果然,一张书案后方坐着的中年男子,不正是武侯爷吗?
  今日,他同样穿着一身雍容华贵的绛色绣麟锦袍,坐在酸枝太师椅上,面带笑容打量这最后一组应选的公子,满意地颔首道:“你们都上前来!”
  五人走到书桌前一字排开。
  喜来宝看看这张书案,上面没有文房四宝,仅仅摆放着一枚铃铛与一份名单,正觉着奇怪,只听武侯爷笑道:“此处乃四全斋,今日,本侯就来考考你们,何谓四全?”
  他这一问,众人心中诧异,纷纷将目光转向他身后那扇屏风。
  云母屏上,贴了两张火红的对联。
  上联:琴棋书画。
  下联:礼仪廉耻。
  横批:答案在此。
  喝!如此显而易见的答案,还用得着费心去猜?
  四位公子想也不想,一指屏风,尚未答话,武侯爷就已点头认可:“你们已通过考验!”
  他持起书案上那枚铃铛一摇。
  随着“玎玲玲”的响声,几名剽悍的护院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热情地挽住三位公子的膀臂,硬是将人押入屏风后头。
  这回,就只剩喜来宝一人了。
  武侯爷看了看书案上那份名单,笑道,“翰林院大学士的公子,文采必定不弱,你也来答一答何谓四全?”
  喜来宝信手拈来,“麟凤龟龙!”
  武侯爷微讶,“麟凤龟龙,谓之四灵,怎能与四全沾边?”
  喜来宝答:“麟为祥瑞,龙为尊,凤为贵,龟为长寿。吉祥如意,富贵长寿,得此四全,天之骄子!”
  “说得好!”武侯爷目放异彩,霍然起身,走上前来拍着喜来宝的肩膀,“本府有卧龙院、栖凤院、潜龟院、降麟院,今日来此应选的人当中,唯独你一人说到了侯府四全。”
  这可真是歪打正着!
  喜来宝趁热打铁,又道:“四灵中以龙为尊!说到龙,小生于三年前偶然知悉宇内有一件奇宝,乃九龙纹隐金盆!据说此盆通体金灿夺目,往盆内倒入清水,即可浮现九条金龙。小生有心寻得此宝献给侯爷,怎知苦苦搜寻三载,竟一无所获!说来惭愧,小生至今仍不知这宝盆流落何方!”
  “哦?世间果有此等奇宝?”武侯爷啧啧称奇,“本侯真想见识一番!”
  喜来宝暗自皱眉:他这是在与他装糊涂?看来他是有心隐瞒!
  “炅贤侄哪!”武侯爷瞧着这温文尔雅、机智灵敏的书生,越瞧越觉这人儿称心,一握他的手,称许道,“今日如能让本侯亲自选婿,本侯定当选贤侄为婿!”言罢,紧握着他的手不放,亲自将他拉向屏风后。
  事到如今,喜来宝纵有一万个不乐意,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屏风后头,一扇小门,步入门内,顺着一道阶梯往下走,到了一条地下甬道。
  甬道两侧燃着火把,喜来宝左右张望,这条甬道还有数十个岔口。原来武侯府的地下凿有秘道,不知金盆是否藏在暗道某个角落?转念间,人已不由自主地被侯爷拉着往前走,走到甬道一端,顺着一排石阶往上走,穿出一扇小门,豁然开朗处正是一座院落。
  武侯爷将这位“炅二子”拉到院落中间站定,才松了手,转身步入东厢。
  绣球得在高处往下抛,才抛得准些。因此,潜龟院中临时搭起了一座二层高台。台上站着一个紫衣丫头,时不时往东厢那边焦急地张望。
  须臾,武侯爷急匆匆从东厢走出,向一名护院喝问:“阿骄呢?她人到哪里去了?”
  护院一愣:“小姐不是在房里头吗?”
  侯爷怒道:“让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还不快快把她找出来!”
  护院们分头去找,潜龟院、栖凤院翻了个遍,仍不见小姐踪影,一个个急得满头大汗。
  武侯爷阴沉着脸,突然道:“你们都不必找了!”
  他走至潜龟院前门,放声喊:“阿骄,你要是再躲着不出来,那就由为父来帮你选出一位公子,当你的相公!”
  话声刚落,潜龟院内突然响起一阵脆生生的笑声,有人笑道:“爹,您急什么嘛!女儿不就在这院子里吗?”
  喜来宝闻声辨位,抬头直直盯着院落一隅那棵老槐树,刚才的笑声就是从这棵树上传来。
  茂密的槐树枝桠一阵抖动,一道人影从树上飞射而出,贯虹似的沿着系在树枝上、与高台相连的那几根绳索,滑行至二层高台,如大鹏展翼回旋数圈,悠然飘降于台面上。
  轻盈灵巧的身法,似天外飞仙,底下一拨人瞧得一愣一愣,以为是神仙下凡,争先恐后地仰起头来,往台上一看——
  娘啊!那是啥子怪物?
  以极其优美的身法登台亮相的人儿,一身打扮却让人不敢恭维:松松垮垮的一袭红袍,猩红似血!人儿披头散发,脸上涂成锅底似的漆黑一片,额头、眼皮、嘴唇洒了磷粉,惨绿惨绿的,手里头还横握着一柄阔斧,斧刃沾了鸡血,血珠滴答滴答地溅在台上。像极了阴曹地府里杀出来的索命厉鬼!往台面上这么一站,大白天院子里也刮起一阵阴风,乌云遮来,众人顿觉头顶一片电闪雷鸣,一袭猩红的衣袍在狂风中飞扬,一道惊雷中,巨斧缓缓举至众人头顶,锋利的斧刃闪过一丝血光,斧头一挥,只听“砰砰砰”——
  院子里的人倒下一大片,一个个是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活活吓破了胆!
  台上的红袍人儿嘿哈嘿哈耍弄了一阵斧头,甩了甩发酸的手,指着底下那幕横尸遍野的惨状,得意洋洋地冲身旁一名紫衣丫头炫耀道:“鹊儿,看到本小姐斧头的威力了吧?”
  “小姐,您躲在房里大半天,梳洗打扮,就弄了这么一个怪模样?”鹊儿半捂着眼睛,透过手指缝隙瞄了瞄身边的人儿。武天骄原地转了一圈,献宝似的问:“怎么样?本小姐精心刀尺的这一身行头,像不像威风凛凛的江湖大侠?再加上这柄无敌霸王斧,够不够威风?”
  鹊儿抖着眉毛,斜着眼,答:“够溅狗血的!”
  狗血一溅,妖魔现形!这丫头拐着弯儿说她是妖怪!
  武天骄一瞪眼,忽又格格笑道:“管他是侠是魔,只要能吓到人就行!你看看台子底下,还有哪个敢站着接本小姐的绣球?”
  鹊儿往台下一看——早已练出一副金刚铁胆的护院们还笔直地站在院子四周,正以怜悯的眼神看着惊吓过度、已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公子们。咦?院子中间显眼处不是还站着一位公子?鹊儿两眼一亮,无比激动地指着那位公子,连连欢呼:“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没被小姐吓倒呢!”
  原本自信满满地翘着下巴望到天上去的武天骄闻言一惊,赶忙低头往鹊儿所指的方位一看,院子中间果然还站着一位以手掩面的蓝衫人儿。
  “是个书生?”武天骄皱着眉哼道,“这人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里,我看他一定是吓傻了!”
  喜来宝不是被吓傻了,而是怕忍俊不禁,才一手捂着脸,不去看台上那滑稽的人儿。
  台上的人儿并非他想象当中那虎背熊腰的凶悍婆娘,她的体态非常轻盈灵巧,如此娇小的人儿穿起一袭肥大的红袍子,两只小手很费力地挥舞斧头,一脸乌漆抹黑的,那模样在他看来简直滑稽得很!
  她在台上装腔作势,他在台下几乎笑破肚子!
  绣球招亲尚未开始,院子里这些人晕的晕、傻的傻,真个成了木头人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武侯爷!
  他站在院门前,不言不动,看着台上挥舞巨斧的红袍人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悔不当初,在这活宝一出生时,他就该一把掐死她,免得长大了要将老子活活气死!
  好好一场绣球招亲,却被这活宝搞成厉鬼招魂,他好不容易邀请来的豪门公子全都仰着肚皮倒在地上,成了死鱼!她这是存心与他唱反调?好!今儿个若不能给她顺顺利利地选出个相公来,他就干脆把这武侯府换一块门匾,专叫耍宝府得了!
  他阴阴地哼笑几声,冲着台上的红袍人儿放声喊:“宝贝,别再耍那破斧头,该开始抛绣球了!你往底下瞅准些,诸位公子可都躺在原地等着你的绣球往他们身上抛呢!”
  这一喊,威力不容小觑,原本仰着肚皮躺在地上的一条条“死鱼”,突然蹦了起来,满院子地乱逃乱窜,口中哀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啊啊……”
  应选的公子们杀猪似的惨叫,一个个是拼了命地想往院子外面逃。
  武侯爷不紧不慢地抬起手,“啪啪”两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院落四周围墙上,倏地冒出一批侍卫,手持弓箭伏在墙头,箭尖直指那些想临阵脱逃的公子们。
  “现在还有谁胆敢擅自离去?”侯爷阴阴冷笑。
  公子们面如土色,畏畏缩缩地退回院落中间,瑟缩着身子挤靠在一起,像一只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嗯,这才乖!”侯爷面色稍霁,抬头冲台上的人儿喊道,“宝贝,是时候了,快抛绣球吧!”
  武天骄一低头,父女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侯爷打了个手势,示意女儿待会儿把绣球往蓝衫书生身上抛。
  武天骄顺着爹爹所指的方位瞧了瞧那书生,嗤之以鼻:“百无一用是书生!好!我倒要看看是爹的弓箭手厉害,还是女儿的绣球厉害!”她一挥长袖,下达命令,“把本小姐的绣球吊上来!”
  众人一听,隐隐觉得不对劲:这绣球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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