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静坐了许久的太后点了点头,姚嬷嬷便在床头摸索了一番,很快房间内某处便露出了一个通往底下的台阶口。姚嬷嬷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端着一碟点心和一只茶盏,走在太后前头,沿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下台阶。两人很快便到了一个地下室内。
这下边除去一只大木箱子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而木箱子并不是用来装什么东西,却是装着一个女人。这个人的身子都在缩在半个人高的箱子里面,整个人唯独脑袋露在外面,却是在寺庙内太后见过的那个“阿如”。
姚嬷嬷点亮了烛火,太后走到“阿如”面前,将塞她嘴巴里的布团拿了出来。“阿如”变得比以往更加孱弱,甚至可以说是给人奄奄一息的感觉,她听见声响,抬起头,可没有睁眼。
“阿如,我给你送水和食物来了,你应当饿了吧。”太后站在木箱子前,缓声说道。
过了许久,“阿如”虚弱、沙哑的声音才在这个地下室里响起,“你该再迟两天再来,来得太早了,不好。”
“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要是再迟两天来看你,你不是就丢下我先走了吗?那怎么行?”太后轻笑看着面前的人,又对姚嬷嬷招了招手,说,“把点心和水拿过来。”
姚嬷嬷把东西端过去,太后伸手掂起一块糕点,递到“阿如”嘴巴,“这是你久久吃的如意糕,阿如,快尝尝。”说完太后便往“阿如”嘴巴里塞糕点,“阿如”紧咬牙关并不松口,太后叹了口气,说,“阿如,不能这么闹性子。”面前的人依然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太后便很快就收回手,将糕点放了回去。
“阿如,我都把你带到宫里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呢?如今你和你的孩子离得那么近,你还不满意么?”太后自顾自的说话,再叹气,这次却偏头与姚嬷嬷说,“嬷嬷,让阿如好好吃点东西吧。”
姚嬷嬷点头应是,太后也跟着点点头,留下一句“阿如,你好好吃东西”,便重新回到房间里面去了。留下的姚嬷嬷,依着太后的吩咐,准备“好好的”喂木箱内的人用些东西。她动作娴熟的掐着“阿如”的嘴巴逼她张口,将小半块糕点都塞了进去,跟着又灌了些水。
“淑妃娘娘,您便好好的吃吧,别为难做我这个老嬷嬷了。”
作者有话要说:“淑妃娘娘,您便好好的吃吧,别为难做我这个老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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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好久都登不上**#点蜡# 潜水的妹子们能浮一下水吗?麻油评论不森福,T^T虐c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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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暴露
御花园里闹闹笑笑一阵;箫晟一行人和沈蔚然、箫姝很快分别,到底他们还有正事。
小狗再从白湛手中还回来,心情复杂的箫姝却不怎么愿意去抱了。
她对白湛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并不想接受他的任何心意,虽然这由不得她如何,可她不想远嫁的想法就从没变过。在御花园内,白湛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皇帝哥哥的话模棱两可;有没有那个意思还真是说不清。
箫姝心里烦乱不已,脸上更是愁云密布;坐在步辇上不停唉声叹气着回到长宁宫。
宋灏泽一路上看着箫姝如此,什么话都没有。没有了外人在,箫姝便什么情绪都会直接摆在脸上。她此刻没有半点欢喜或羞赧,外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因为她对那个白湛没有想法。宋灏泽倒觉得箫姝完全不必担心,既然她不喜欢,而皇上这般宠她,以前就不愿她和朝堂之事扯上瓜葛,没道理会舍得她去远嫁和亲。
再想起聂行远,宋灏泽不觉垂下眼睑半阖了眼。聂行远方才虽然没有怎么开口说话,但他的视线总是停留在公主身上,这至少说明他对公主还是很感兴趣。公主此刻只愁那大夏的大皇子白湛,却完全忽略了这么个人物了,往后怕是更有得愁。
宫女一声惊叫将他的思绪硬生生扯了回来,宋灏泽往那边一看,却是一路抱着小狗的宫女发出的声音,而她怀中的小狗已不见。
箫姝刚被扶着下了步辇,见小狗飞快的往长宁宫外跑去,连忙喊宫人将它捉回来。宫人们匆忙去捉小狗,人太多反而乱做一团。这小家伙现在精贵着,可不能出了差错。
宋灏泽是习武之人,身手敏捷,自不是普通宫人可以比的。众人只见一道身影略过,很快便将往外冲的小狗拦下迅速抱起,发现正是宋护卫,皆是大喜。而实际上宋灏泽身上的伤还没好上两成,即便只是这般的行为亦偏于激烈,轻易便扯动了伤口。宋灏泽弯腰下去抱那小家伙的时候,曾闷哼一声,已是在忍着疼痛。
和其他宫人一样不曾发现这些的箫姝见宋灏泽将小狗抱了回来,兴冲冲迎了上去,先前愁云密布的面容转瞬已是笑靥如花。箫姝看着宋灏泽,两眼晶亮晶亮,与他说,“宋护卫你的身手还是这么好,真是太棒了!”
“谢公主夸奖。”宋灏泽没什么表情,将小狗递给箫姝的大宫女,箫姝只说让宫女好好抱着。
一直陪着箫姝到宫人准备好了午膳,宋灏泽才寻了个借口离开。伤口有些疼得厉害,这不是最打紧的,只是那伤口似乎裂开来了,却不知道是否又流了血,他得回去重新伤药包扎好才行。
宋灏泽与她说要暂时离开一会,箫姝不疑有他,当即放他离开长宁宫。宋灏泽走了没多一会儿,午膳便送上来了,箫姝正准备用午膳,却发觉自己的大宫女莫名一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奇怪便问她有何事情。
大宫女当即跪下告罪,又说因见宋护卫离去之时,行动怪异似是因身上有伤而不便,不知当讲不讲才至于如此。
箫姝听了大宫女的话,想到之前宋灏泽莫名消失了小半天,想起自己闯祸而没有受到任何责罚,有了自己的猜测。
刚刚举起的银筷随着“啪嗒”一声放下,箫姝豁然起身、眉眼间浮现担忧之色,与大宫女说,“宋护卫住在哪儿?立刻带我过去。”
宋灏泽回到住处,遣走了服侍他的几个宫人,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关紧房间门,才褪下衣裳去查看背上的伤口。结痂不久的伤口部分被扯裂,流了血染透贴身的薄中衣,好在不算厉害不至于使血迹透到了外裳上。
动作迅速的随意清洗了一下伤口,宋灏泽正准备给自己上伤药,房间门这时突然被人打开。下意识扭头去看,正欲发怒,才发现来人是谁。他这儿的宫人基本是粗使宫人,他平时都不需要人服侍,宫人们都自觉的不来打扰。宋灏泽没有想过来的人会是箫姝,便以为是哪个不长心的宫人,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愣了愣,箫姝才抬脚进了房间,继而转身将房间门关好。宋灏泽看着萧姝朝着他走过来,眉头紧皱,可依然强自镇定着拿过衣服穿上,心里早已被呆愣、惊讶和慌乱等情绪满满占据。箫姝罕有的面色严肃着走到宋灏泽的面前,冷声,“给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如果这声音听不出来其中的颤抖便更完美了。
宋灏泽不过是再匆忙间穿上的衣裳,并未穿得妥帖。箫姝面对着他,不须乱瞟只是目光往下移去,就能够轻易看见他麦色的精壮胸膛,还有不少狰狞的旧伤疤,触目惊心。宋灏泽轻吁口气,手上动作没有停,裹紧衣服系上腰带,可不知道该和箫姝说什么才好。她这么独自闯进他的房间,还将他看的半边身子几乎看了个精光,重要的是她丝毫未觉不对,这闺誉她还要不要了?
“请公主暂且出去。”
箫姝压根儿就没准备走自然不会听宋灏泽的话,她站得离宋灏泽很近,近到第一次发觉原来宋灏泽比她要高了这么多,她其实不过是到他的下巴那么高。
“我不出去,你给我看看你背上的伤,是不是上次我胡闹扮宫女,皇帝哥哥罚你的?那次你小半天不见,是不是便是被喊去了挨罚?你为何不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箫姝越说越激动,也越是觉得心中难受,声音里很快就带了哭腔。
宋灏泽没想过要告诉箫姝实话,便只能放柔了声音,劝她,“请公主暂且出去,事情可以之后再说。”
箫姝脾气也上来,只一句,“给我看过你背上的伤我就出去,不然不出去。”
宋灏泽拿箫姝没法子,可对她这么什么都不顾虑的样子更加感到头疼,便也不再说话,理了理衣裳往房门口走去。箫姝见他绕过自己,准备出去,这分明是根本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不就是觉得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么?不就是想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么?她不想在意了成不成?
箫姝扁嘴,跑到宋灏泽面前将他拦了下来,还没说话已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了,一开口更是哽咽,“我就看看不行吗?我没带任何宫人过来,我保证没人会知道。那是因为我才被罚、才受的伤,你不给我看,我心里难受。”
宋灏泽看着萧姝泪眼朦胧的样子,神情越严肃,暗地里却不由咽了咽,脑子里有个想法格外清晰——这下子彻底扛不住了。
……
宋灏泽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一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手足无措过。他自小学习武艺,大些的时候曾在军队里呆过三年,后来被皇上派去保护公主的安全。这些便注定了他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时候都需要保持着镇定,绝对不能出现慌乱,要完全保持着理智,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快速准确的决定。可现在,他不得不趴在床上,裸|露着自己的上半身,将自己的背“呈现”给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看,而且那个小姑娘的身份还是公主。
箫姝的视线一寸一寸扫过宋灏泽背上的伤口和疤痕,眼泪就没有止住过。那边伤口道道狰狞,原本结痂了结果再被扯裂一定很疼,箫姝心里觉得有些害怕,但强逼着自己去看,好好的记住。
“上次……是你……自己……上的药吗?”箫姝抽抽凄凄、断断续续着问宋灏泽。
宋灏泽即便看不到箫姝的样子也能想象得到,轻叹口气,尽量安抚她,“是,不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以前受伤,也都是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并没有什么关系。”又补上一句,“公主不必觉得如何。”
箫姝还是在哭,“我每次受伤,也是你替我包扎的。”抬手抹了泪,站起身环顾了一圈,没找到想找的东西,才又问,“伤药在哪儿?”没等宋灏泽回答,箫姝含含糊糊又是一句,“为了减轻我心里的愧疚,这次你必须让我替你包扎伤口才行,否则我肯定要自责一辈子。”也不知道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宋灏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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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花园到了承乾殿的箫晟一行人在正殿内品茗闲谈。
箫晟坐在上首,下首处两边依次是白湛、箫赫、聂行远和箫琰以及其他几位陪同的年轻臣子。箫琰已从先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箫晟便不再多看他一眼。
虽说是闲谈,但终究还是要扯到正经的事情上去。一盏茶还未喝完,下首处不怎么爱说话的聂行远突然起身,对着箫晟躬身行礼,说,“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箫晟听言随即放下茶盏,笑着虚扶聂行远一把,说,“爱卿请起,有何事不妨直说。”
聂行远没有起身,箫晟并不介意,将手收回,便听见他说,“微臣斗胆,意欲求娶公主,请皇上成全。”
众人皆看向了聂行远,而这个时候,白湛也跟着起身,走到聂行远旁边的位置,躬身与箫晟道,“大夏大皇子白湛,亦有求娶公主之意。”
箫晟无言抬眼看着殿中的这两人,笑容莫测。
作者有话要说:众人皆看向了聂行远,而这个时候,白湛也跟着起身,走到聂行远旁边的位置,躬身与箫晟道,“大夏大皇子白湛,亦有求娶公主之意。”
箫晟抬眼看着殿中的这两人,笑容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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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作者有话说真的不是我写的XDDDD _(:з」∠)_欢迎大家去围观评论区作者写的昨天更新的血泪史2333333333
今天起床晚了,不知道为什么睡不醒,于是这是第一更,第二更我继续去码,尽量十二点前发,但是不能保证,反正不码好不睡觉,么么哒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我这样经常时速一千不到……一天六千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的状态……什么时候才能给大家补更啊……【抱头蹲
☆、第39章 全鱼宴
… …
陈云暖从凤鸾宫出来已是午时;日头已高,刚刚踏出宫外便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顿了步子;想起刚才在凤鸾宫内和皇后娘娘的谈话;顿时长吁一口气;而她的大宫女夕照和吟香已经迎了上来。
“回去吧。”
陈云暖被扶着上了步辇;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松快;脸上难得有了笑意。夕照和云颜瞧着她这般,也很高兴。自娘娘被降了位,又生了场大病;好一段时间都恹恹的。如今总算重新振作起来;娘娘能再次博得皇后娘娘的信任,于她们来说也是十分好的事情。
没等过去两天,皇后便请了后宫的妃嫔们到凤鸾宫参加全鱼宴。
民间有“冬鲫夏鲤”的说法;亦有“鲫鱼性火,有祛寒补阳的功效;鲤鱼性寒,有祛火补阴的功效”的说法,但说到底最主要的缘由还是鲫鱼在冬月时肉厚子多,其味尤美,而鲤鱼,则自然是在夏天最为美味了。
皇后在这个时候请妃嫔们参加全鱼宴,妃嫔们多是一边猜测这事是否有特别的目的,又觉得也许只是纯粹的宴席而已。沈蔚然倒没觉得皇后会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即便有,再怎么样至少这一顿能够吃好,不赖。
宴席设在了汀兰水榭,即便是炎热的天气那地界依然很凉快,于参加的众妃嫔来说是再好不过。
沈蔚然到地方的时候不早不晚,她虽不是爱出汗的体质,但是从琳琅殿到汀兰水榭距离不能算短,这么一路过来,又是温度渐升的时段,多少还是要出汗。虽然没有可靠的消息称皇上会赴宴,但同样没有消息说皇上一定不会来,沈蔚然便按着皇上会赴宴来打算。
挑了一身嫩绿色撒花烟罗衫,配一支皇后赏赐的白玉簪子,略施脂粉,简单随意到既没有繁重的首饰也没有厚重的妆容,可让人看着就会觉得清亮舒坦,身上亦是没有任何的熏香的味道,于沈蔚然来说不过是秉着她在琳琅殿内一贯的装扮。
其实沈蔚然只是想到若是自己出了许多汗,妆容花了一脸,再加上一身的汗味,别说皇上,就是自己也立刻没有了吃的兴致。可以说在爱美这一点上,她和其他妃嫔并无任何差别,自然不愿被别人看到狼狈的样子。
与皇后行礼请安之后,沈蔚然挑了自己的位置坐下。水榭里不时有凉风吹来,可谓是难得清爽,不过歇了一会儿,在路上积攒的身上的热意就褪去了,沈蔚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舒舒服服的。尚有一些妃嫔未到水榭,无什么事情可做,沈蔚然便一边享受着偶尔的凉风,一边忍不住眯了眼去看周围的景致以打发时间。
感觉到有人在自己附近坐下,沈蔚然才慢悠悠收回视线,看向身侧之人却是许久不曾照面过的陈云暖。她气色看起来算是不错,打扮得很素净,姿态十分低调。想起前段时间陈云暖的大宫女拦下她去路的事情,沈蔚然便主动开口问她,“陈贵嫔的身子都好了么?”
陈云暖是在病好起来之后诘问自己的大宫女才知道自己的大宫女夕照曾去求过淑妃,并且是淑妃让大宫女领着夕照去求见的皇后娘娘。自己的亲妹妹对她不管不顾,而素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