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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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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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手,对付连守信这样的人,最有效。不过连兰儿以前并没有用过,因为用不着。

    “大姐,”连守信果然有些招架不住。

    连兰儿看着连守信这样,不由得眼中微露得色。

    “大姐,”连守信的肩膀往后展了展,这才缓缓地说道,“大姐,咱亲姐弟,是没啥话说。别的事吧,都好商量。就是孩子们这婚事……”

    “蔓儿年纪还小,我和她娘早就商量好了,要多留她在家待几年。”

    “那就先定亲。”连兰儿立刻道,“就跟枝儿似的,别人不等,我家金锁等。”

    “大姐,金锁今年,都十七了吧。”连守信道,“蔓儿、和金锁,年纪就差了好些。”

    “我和你姐夫还差着**岁那,你看我们还不是过的挺好。岁数大点,他知道疼人。”连兰儿立刻又道。

    “大姐,你还是赶紧给金锁踅摸别的亲事吧。”连守信见连兰儿这样,也只得将话再往透里说。“这俩孩子,她们不合适。我们蔓儿,这两年,都不定亲。”

    连守信都这样说了,就是连兰儿也没法再打马虎眼。

    连兰儿似乎有些伤心,她从怀里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金锁的事,你不答应就算了,金锁年纪,是大了点。我孤零零一个嫁在县城,这些年,哪天我都想咱这个家。老四,你看现在这里,也就剩下咱姐弟俩,还有一个老三。就咱们最近,我就是想让咱两家更近点,能亲上做亲。我现在心里,也就两块事,一是金锁,二那,就是银锁,这闺女,比儿子还让人操心那……”

    连兰儿说着话,就看着连守信。

    “大姐,银锁年纪也不大,你和我姐夫在县城里,这两三年,咋地也能找个合适、配得上银锁的……”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马车的马好像突然受惊,往前奔了出去。

    连守信急忙赶了回来,连兰儿也只好跟着过来。

    这会工夫,那车夫已经将马勒住,正往这边倒车。

    这马车是宋家的,是连花儿留给连兰儿一家四口的。毕竟不是自家的车,而这大户人家,即便是最下等的车夫,难免两眼也沾上了势利,心肠也扭了几道弯。

    谁又愿意赶夜路那,又不是特别有油水的差事。

    “老四啊,那我就走了。”连兰儿就和连守信等人告辞,“枝儿、蔓儿,你俩跟大姑进城住几天,好好玩玩去。五郎、小七,学里放假了,就进城来玩。老四,你们两口子,也别总恨活计,有空了,就进城来,我让你姐夫给你们生锅子吃。”

    连兰儿、罗宝财带着金锁和银锁上了车,马车绝尘而去。

    送走了连兰儿,张青山、吴家等人也陆续都走了,只有李氏和张采云留了下来。

    一家人就都聚集在东屋里,盘点今天收到的礼物。炕上摆了炕桌,连蔓儿坐在炕桌边执笔记录。沈家送的玉石盆景,一盆拿去摆在了西屋,另一盆拿去摆在了前院书房。宋家送的一对大瓷瓶,就摆在前院的正厅。知县送的两只帽筒,也摆在正厅。

    那些个尺头,都被张氏一个个包起来,放进柜子里收了起来。宋家送的银锞子,交给了连蔓儿。至于别的东西,或是封存、或是摆在哪个屋子里,连蔓儿都在账上清清楚楚地记了下来。

    将东西都归置完了,天色也已经晚了。又将连叶儿一家三口,还有连继祖和蒋氏夫妇都叫了来,一大家子坐着吃了饭。

    晚饭后,连叶儿一家三口,连继祖夫妇俩都回了老宅,连守信陪着鲁先生说话去了。连枝儿、五郎、小七和张采云陪着李氏到各个院子里溜达去了。东屋里,就剩下连蔓儿和张氏。

    “娘,我大姑把我爹叫到旁边,说的啥,你问出来没有?”连蔓儿就问张氏。

    “能有啥事,你爹没答应。”张氏就道。

    连蔓儿哦了一声,就又往张氏跟前凑了凑。

    “娘啊,不都说,我大姑特会做人吗?咋你都那么跟她说了,她扭过头,还能跟我爹提这事那?”连蔓儿眨着眼睛,问张氏。

    “……她、不死心呗。”张氏想了想,就道。

    “娘,你不都把话说死了吗,她因为啥还不死心那?”连蔓儿就软软地道,“娘,要说我们几个的事,不都应该是娘说了算吗?这要搁别人家,肯定在当娘的这碰了钉子,就不能再去找当爹的说了。我大姑多精明啊,她咋就……”

    连蔓儿做困惑不解状。

    “……你爹,他听你大姑的话……”张氏又想了想,慢慢地说道。

    连蔓儿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笑意,终于引导张氏说到点子上了。

    “娘啊,敢情咱家里,咱谁说话都不算,就我大姑能当咱的家啊。……我大姑叫我爹去说话,你看我爹,多顺溜,跟着过去了。那架势,就跟在我奶跟前差不多了……”

    咔嚓,张氏将手里一个核桃捏碎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 发火

    三十里营子去往锦阳县城的路上,一辆马车飞快地行走着。车厢里,挤坐着连兰儿、罗宝财、金锁和银锁一家四口。

    马车连续几次颠簸,让银锁皱着眉,抱怨出声。

    “这车咋赶的,来的时候,可没这么颠哒。”金锁并未压低声音,为的就是让车厢外赶车的车夫听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厢壁板过于厚实,外面的车夫没有听到银锁的抱怨,那马车接下来,又是连续两个颠簸。

    罗宝财见女儿抱怨,就将他身下的垫子递了过去。这并不是他们自家的马车,车夫和马车都是人家宋家的,就是有些不便,也得忍着。

    一直沉思着的连兰儿却听见了银锁的话,醒过神来。她从连守信家出来,坐上马车,就开始想心事,将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连兰儿将手伸进衣袖里,取出一个钱袋,从里面取出一个足银的银锭子。那银锭子看上去不足一两,却也有五六钱的样子。

    罗宝财见连兰儿拿出这么大一锭的银子,就有些心疼,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出声。银锁瞟了那银子一眼,脸上露出些不耐来。旁边的金锁,正闷头往嘴里塞点心。这是从刚才的酒席上拿的。他一上车,就开始吃了,根本无暇去顾及别的事情。

    …………

    车子终于不再颠簸,连兰儿扫了一眼身边的爷三个,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这谁能知道,哪块云彩它能下雨那!……是万万都没想到的事啊……”连兰儿没头没脑地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那事……”罗宝财到现在,才敢向连兰儿询问。

    “不成。”连兰儿扫了金锁一眼,见金锁嘴角挂着好些个点心渣子,就拿出帕子。伸出手去,帮金锁将嘴角擦了擦。“金锁那事,就算了吧。今天我也看了,蔓儿那丫头,可不好斗。要真跟了金锁。一时咱们不再跟前。她就得给金锁气受。”

    罗宝财啊了一声,就再没有别的话说。他家的事情。全是连兰儿拿主意,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就行了。

    连兰儿又看了银锁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娘。你看我干啥?”银锁道。

    “娘这不是在琢磨你的事吗?”连兰儿就道。

    “娘,我可先把话说前面。你要给我找人家,我可不往乡下去,埋汰不埋汰啊。”银锁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

    “你这个丫头,你咋不知道好歹那。”连兰儿就数落银锁。“乡下和乡下它一样吗,又不是把你给那穷汉家里。……大地主人家的日子,你没见过,我可听你姥姥说过。”

    “就看你四舅家现在,那大院子,那屋子,看看人家那交往的人,收的那礼。有了那座牌楼,这才哪到哪啊。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看见人家,那都得点头哈腰地。……县城里这些真正有钱、体面的人家,哪家不是地主?要在城里买一栋宅子,那不就是腰上拔一根汗毛的事。像咱们苦哈哈地,就靠铺子那几个钱吃饭,你就当上天了。一个米粒,一片菜叶子,咱都得花钱去买,人家啥啥不都是吃最好的、最新鲜的。那真正的好东西,都到不了咱嘴里……”

    银锁冷哼了一声,脑海里却闪现出连枝儿和连蔓儿屋子里的情形。

    连兰儿将银锁脸上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却不再往下说了。

    今天,本来是打算将连蔓儿说给银锁,到了连守信的新宅子,她却又起了另外的心思。后来硬拉着连守信说话,也是为了这另外的心思。

    毕竟,给金锁说连蔓儿,这件事她好开口,但是要将银锁说给五郎,这件事,她却是不好主动开口的。她只得暗示连守信,期望连守信因为拒绝了金锁的事,心存愧疚,开口向她求娶银锁。

    银锁和金锁不同,银锁样貌不差,四角俱全。一个城里的闺女,配给他五郎,又是她的闺女,亲上做亲,连守信他还有啥可挑的。

    可连守信却没搭理她这个茬,反而要她慢慢地给银锁在城里找婆家。

    “……回去,咱就给金锁去说老钱家的那二闺女。”连兰儿开口道。老钱家和她家隔了一条街,家里开了个绒线铺子。老钱家里人口多,尤其是闺女多,就靠着一个小铺子,日子过的不行。以前老钱家有要把闺女给她家的意思,她一直没吐口。老钱家要嫁妆,看她家条件好,以后少不得挂连她家。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金锁的年纪也到了。

    “哎。”罗宝财答应道。

    金锁,然后就是银锁。

    连兰儿不由得又看了银锁一眼,正碰上银锁看过来的目光。

    银锁这丫头,其实是愿意五郎这门婚事的。连兰儿心想。

    “回去啊,找个人,给他姥姥、他姥爷写封信。”连兰儿自言自语地道,“他姥姥、姥爷不在家,这老张家的亲戚就打腰了。……他四舅家那新宅子,他姥姥、姥爷都没住过,先就他老张家的人给住上了……”

    打腰,是他们这边的乡下土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腰杆硬、腰杆直,占上风。

    …………

    夜色降临,连蔓儿一家都收拾了要睡觉。

    张采云自然是要跟着连枝儿和连蔓儿在西屋睡的,张氏却是打算把李氏的铺盖安排在东屋的炕头上,挨着她睡,娘两个好唠唠嗑啥的。

    “姥,你睡我们那屋呗。”连蔓儿就道,“姥,我可稀罕听你讲古了。”

    “那行。”李氏就笑着答应了。

    连蔓儿、连枝儿和张采云就簇拥着李氏从东屋出来,走到门口,连蔓儿扭过头去,偷偷地瞥了一眼连守信和张氏,心中不由得暗笑。

    …………

    连蔓儿家的新宅子,内院有上房五间,中间一间,依旧做了厨房。从外面一进来,左右两边,就是两个灶台。不过,这灶台与连家老宅的不同。

    连家老宅厨房的灶台,都是烧柴禾的大灶,连蔓儿家这两个灶台,是搭的烧煤炭的新式的灶台。这是在设计房屋的时候,就定下来的。

    这个年代,煤炭已经应用的很普遍了。城镇的居民烧火取暖,大多用的是煤炭。那铁匠炉、还有焗大缸的匠人的小火炉里,烧的都是煤炭※近里说,连蔓儿亲眼看见的,吴家兴家做饭、烧火,都是用的煤炭。

    连蔓儿家定了规矩,以后就前面跨院的大厨房,那里烧火依旧用秸秆柴火,这二进院子里,烧火、取暖要用木柴、煤炭或者木炭,当然主要用的还是煤炭。

    煤炭耐烧,也不像秸秆柴禾那样,弄的土土活活的,这样可以保持室内的洁净卫生。

    内院这两个灶台,可做小厨房,平时烧烧水、弄些精细的吃食,都极方便。

    今天待客,用这两个炉灶烧水,因此,东西屋的两个炕头都是热的。

    连蔓儿让李氏和她们一起住里间卧房,李氏没同意。

    “你们小姐妹去住里屋,我就在外屋。我稀罕这热炕。”

    连蔓儿就给李氏安放被褥。西屋外间的炕上,也像一般的庄户人家一样,铺的是苇席。不过,在苇席的上面,又铺了一整幅的毛毡。

    这毡子是北边边境上的牧民,用羊毛擀制而成的,很厚实。毛毡是羊毛本色,没有经过染色,铺在炕上,冬暖夏凉。毕竟没到冬天,今天的炕又烧的热。连蔓儿给李氏铺的被窝,没有紧挨着炕头。

    这一天,人来人往的,大家都累了,李氏就早早地躺下了。连蔓儿、连枝儿和张采云也回了里屋。

    姐妹们的卧房,也是一间屋子,十分宽敞。里屋的炕上,也铺着和外间一样的毛毡。地上是青砖地面,上面又铺了一层地板。

    这卧房里的摆设也很简单。靠着北墙,是一溜的四只躺柜。靠东面的两只,是公用的。今天收的好些个尺头,精细物件,就都放在这两只躺柜里。靠西边的两只,一只是连蔓儿的,一只是连枝儿的。

    靠西墙,是一个大大的木制梳妆台,妆台前是两只绣墩。再旁边,有衣架,还有一溜两张椅子,椅子中间摆放着一张茶几,茶几上摆放着茶壶茶碗。

    姐妹三个进了里屋,就都上了炕。连蔓儿去拉窗帘,连枝儿从炕梢的木柜里面拿出被褥枕头来,和张采云一起铺设在炕上。

    躺进被窝里,她们三个又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阵,才渐渐地睡了。

    才睡下没一会,就听见外面哐当哐当连着几声门响。

    连蔓儿立刻醒了,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将窗帘略微拉开一个角,睁大眼睛朝外面看。

    连守信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及拉着鞋子,身上披了一件大褂,面冲着外屋门,苦着一张脸站在月亮地里。

    “……咋说着说着,你就来气了,我也没说啥啊我。这大半夜的,你还把我撵出来了……,这,我今天、我不是没答应吗……”连守信可怜巴巴地、压低了声音冲着门里解释道。

第四百一十二章 絮棉花

    连蔓儿正看的欢快,突然觉得身边有些异样。她微微扭过头,就看见连枝儿和张采云也都围着被坐了起来,而且都将头挨过来,也往外看。

    连蔓儿侧着耳朵听了听,外间屋里,啥动静也没有。连蔓儿暗暗点头,李氏肯定是这两天劳累到了,所以睡的沉。

    连守信站在门外解释,半晌,也没听见张氏有什么动静。连守信就朝门口走了两步,似乎是想回屋。就在这个时候,一只鞋子从屋里飞出来,砸在连守信的胸膛上。

    连守信的身体往后仰了仰,那蝎子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关门、上门插的声音,在之后,是张氏轻轻的脚步声,往东屋去了。

    连守信走到门口,推了推门,自然是没有推开。他只得转回身,弯腰捡起张氏扔出来的那只鞋,随即就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夜晚,天气已经有些冷了。

    身上只穿了单衣,即便是连守信,在廊下坐了一会,也觉得冷了。连守信站起身,走回门前,试着又推了推门。门依旧是插着的。连守信就又走到东屋的窗下,抬手敲了敲窗户。

    “他娘,孩子他娘。”连守信低低的声音叫道。

    屋里张氏早已经在被窝里躺下了,听见连守信敲窗的声音,只是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就不动了。

    连守信呆呆地在窗下站了半晌,终于绝望了,张氏是不会心软来给他开门让他进屋了。

    连守信没有办法,只得慢吞吞地从窗前离开,低着头,往前院去了。

    西屋里,看着连守信垂头丧气地去了前院。连蔓儿才将窗帘放下,重新躺回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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