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猪圈和院墙之间的夹道里,种的是一排排的毛嗑。猪圈在往里走,是东西两个菜园子。西边的菜园子里。种的满满的都是旱烟。旱烟这种作物,非常的毁地。去年,连老爷子是在东面的园子里种的旱烟,所以今年就得换到西边的园子里来。
连守礼是不抽烟的,他种这些烟。据说是给连老爷子种的。当然,连老爷子也抽不了这些,剩下的晒好了,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
好的旱烟,在集市上是可以卖到一个很好的价钱的。
东边的菜园子里种的是几架豆角、黄瓜、还有茄子、辣椒、倭瓜等。
只这一园子的菜,就够连叶儿一家三口人吃了。
连蔓儿提着篮子,走到西厢房门口,叫了一声连叶儿,却没人应声。连蔓儿看见上房的前门和后门都开着。就知道连叶儿肯定是去后院了。她就将手里的篮子放在西厢房窗跟底下,让大胖和二胖在旁边等着,她自己则往后院来。
后院的菜园子里,赵氏和连叶儿两个正在浇菜。
虽然说前面菜园子的菜已经够连叶儿一家吃,但这一家都是勤快肯干的,自然不会将菜地给荒着。这后院的菜园子里,也满满地种着各类瓜菜,连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没有放过。
“三伯娘,叶儿。”连蔓儿就招呼道。
“蔓儿姐。”
“蔓儿来了。”
赵氏和连叶儿娘儿两个就都抬起头来,笑着应声道。
“你跟你蔓儿姐玩去吧,就剩下这两畦菜,娘自己个一会也就浇完了。”赵氏就对连叶儿道。
“三伯娘,我来帮把手吧,还能快点。”连蔓儿就卷了衣袖,上去要帮忙。
“这可不能。”赵氏和连叶儿哪肯让连蔓儿帮忙,只是执意地拦着,“就这一点了,也就是一会工夫的事。真用不着你,蔓儿,你和叶儿屋里说话去。”
连蔓儿就和连叶儿往回走,连叶儿还去旁边的黄瓜架里去摘黄瓜。' ~'
“叶儿,我那篮子里有香瓜,你别摘黄瓜了,咱洗了香瓜吃。”连蔓儿就道。
连蔓儿这样说,连叶儿还是摘了两根嫩嫩的小黄瓜,回到西厢房外,连蔓儿又挑了两个香瓜,连叶儿接了,抱在怀里,就进屋,用水缸里舀了水,将黄瓜和香瓜都放进盆子里洗干净了。
院子里被这一家三口收拾的很干净,屋子里自然也不例外。如今空屋子多了,原来三口人住的那一小间就给了连叶儿,连守礼和赵氏两口子则搬到连蔓儿家原来的屋子里住了。
连蔓儿就朝那屋里看了一眼,就看见屋内地上摆了许多的半加工的木料,这是连守礼接了些木工活,利用下工的时间在家里做,也为一家人带来了些额外的收入。
“叶儿,听说三伯涨工钱了?”连蔓儿一边跟着连叶儿往她住的屋子里来,一边问道。
“嗯哪。”连叶儿高兴地点头道,“现在我爹一天能拿十二个大钱,这还多亏了老黄大叔。 老黄大叔也是看着四叔的面子。”
连叶儿年纪不大,对于事理却很明白。
十二文钱,能买一斤大米还有余富。这在庄户人家来讲,那可是笔极为丰厚的工钱。
“老黄大叔是一方面,不过也还得三伯自己干到那了,要不老黄大叔想给他加工钱,也没法子加啊。”
连守礼当初的工钱是一天六文钱,这个钱对于他来说不算少。因为给他安排的是木工的活计,而他那个时候根本还不是一个木匠。他做这份工,并不辛苦。而且还有机会跟着那些工匠学手艺。
连守礼内秀,手巧,又肯用心思下工夫,这两年的工夫。竟让他学成了一个成木匠。连守礼和连守信说起这件事,还说了学手艺难,因为没有正经拜师。很多手艺还是靠偷师、自己揣摩,慢慢地打磨出来的。
知道连守礼学成了,连守信就找了机会跟老黄说了说。老黄就特意安排给连守礼一件木工活,连守礼不仅做出来了,还做的不错,老黄就给他涨了工钱。
有连守信的帮助,连守礼这成木匠的名声很快就传了开去。一来二去,就有活计找上门了。
说起来,连守礼真是肯干。一边上工,一边还要侍弄家里这老些的菜园子,然后还要偷空做揽来的木工活。这一天,也就是那几个时辰睡觉算是歇着了,其余他就没有闲时侯。
连蔓儿就和连叶儿在炕沿上相对坐了,一边吃瓜,一边唠嗑。
“三伯学成了这个手艺,以后你们的日子就没啥可愁的了。就算明年山上的工程撤了,三伯每天也能有进项,在加上你和我三伯娘一年养几口猪,再养上些鸡鸭啥的。不出几年,你们就是个富户。”
“……还有一件,你们没什么大花销。嗯,就是房子……”
连蔓儿说到这,四下打量了一眼。
这间屋子,连叶儿自己收拾的很整洁。不过一切的东西都是原来旧有的,一件添换也没有。连守礼和赵氏过日子都细。
“三伯和三伯娘商量了没,你们啥时候盖房?”连蔓儿就问。
连叶儿就叹了口气。
“爹跟娘说,我们的钱还没攒几个,要盖房,还得等等。”连叶儿就道。
“我爹不是说了,你们要盖房,银钱不凑手的话,就先从我家拿。”连蔓儿道。
“我爹不愿意借钱,说要自己把钱给攒够了。”连叶儿就摇头道。
连守礼是有这个志气的,不过连蔓儿觉得,连守礼做事,缺了一点变通。
“咱庄户人家盖几间房能用多少钱,就你们现在手里的钱,要起三间房,也能盖的起来,就是盖不了那么好。”连蔓儿就道,她家盖了新铺子,新宅子,所有的钱都是从她手里支出去的,现在那详细的账册还锁在她柜子里,所以她对盖房需要哪些钱心里都清楚。
“我爹是想,一次就盖个好的。”连叶儿就道。
话说到这个程度,连蔓儿也不好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说什么了。
“咱爷最近咋不来信了?以前来的多勤来着?”连叶儿就问。
“谁知道那。”连蔓儿就道。
“……我爹没打算这么快盖房,还有一个原因。”连叶儿突然就道,“我爹说,你们走了,我们再搬走,要是啥时候咱爷咱奶回来,这个院子空落落地,怕他俩心里难受。”
“咋会空落落地那,大伯、二伯家那人口还少啊?”连蔓儿就道。
“不是上次那封信吗,我爹让五郎哥给念了后,就这么说了。好像是说,怕到时候就咱爷、咱奶自己回来啥的。”连叶儿就道。
“那要咱爷咱奶自己回来,你们是打算陪着他们一直住啊还是咋地?”连蔓儿就问。
“不,那肯定不能。”连叶儿就有些激动了,到时候连老爷子和周氏身边没别人,那周氏每天能拿谁过骂人的瘾,能拿谁撒气?不用问,肯定是赵氏和她啊。
“我和娘,都跟我爹说好了,要真有那一天,等他俩安顿好了,我们就搬。”连叶儿就道。
“那你们还不如先搬了,到时候回来陪几天,不更好。”连蔓儿几乎无语,不过看着连叶儿实在可怜,还是多说了一句。
“我也跟我爹这么说过。”连叶儿叹气道。
“说一次不行,就说两次,让三伯娘也帮你说。”连蔓儿就道。
连蔓儿又开导了连叶儿几句,就挑了些香瓜和甜姑娘儿给连叶儿留下,这才带着大胖和二胖回家来。将大胖和二胖留在前院,连蔓儿自己穿过穿堂,往后院来。
后院静悄悄的,院子里不见连枝儿也不见张氏。连蔓儿也没出声,穿过院子走到上房台阶下,就听见屋里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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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 传闻
第一更,求粉红……说是让新雇的小丫头给堵了个正着,那个丫头年纪小,没见过啥,吓的就叫开了。' ~'……结果大家伙就都知道。”
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是吴王氏。
连蔓儿走上台阶,略探了探身子往东屋里看了一眼,透过琉璃窗,可以看见吴王氏正坐在炕上,张氏也在吴王氏旁边坐着。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一个说的专注,一个听的入神。
连蔓儿走路轻,这两个人也没往窗外看,因此并不知道连蔓儿回来了。
“这、这能是真的?”张氏问吴王氏,那语气似乎是期望着能从吴王氏的嘴里,得到否定的答案。
“这个……咱们也没亲眼所见,还真是不好说。”吴王氏就道,“只是太仓那边,传的纷纷扬扬的。你也知道,摊上了这个事,真的、假的,那还真难说清楚。……二郎媳妇是没认就是了。”
连蔓儿听了吴王氏和张氏说的这两句,已经隐隐猜出来她们说的是什么。她本想挑门帘进屋去,转念一想,就停住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
这种话题,不论是吴王氏还是张氏,都必定要背着她来说。而她心里却很想继续听吴王氏说下去。
“说起来,这赵秀娥也真是个人物,以前做闺女的时候就和一般人不一样了。……她没认,还将那个小丫头给打了一顿,说是那小丫头故意陷害她。寻死觅活地。她还……哎……”吴王氏说着话,就叹了口气。
“她还咋地啦?”张氏连忙问道。
“这赵秀娥还把继祖媳妇给攀扯出来了,说是继祖媳妇跟那周捕头早就有首尾,从前被她揭过面皮。差点被继祖给休了,因为这样就怀恨在心,故意下了套害她。”吴王氏就道。“……抓着继祖媳妇就要一起去投河,又要上吊,又厮打继祖媳妇,闹的呦,本来就是县丞衙院子里的事,满太仓都知道了。' ~'”
这还真像赵秀娥做的事,连蔓儿想。这事。若是换做别人,想尽法子压下还来不及。可是赵秀娥却不会忍气吞声,哪怕是暂时的她都不愿意。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别人好过,哪怕拼个两败俱伤。让连家大扫颜面,赵秀娥根本就不会顾及那些。
“……不省心……”张氏叹气,又问吴王氏道,“二郎媳妇这个事,到底有没有点影儿那?”
张氏还是要寻求真相。
“我这也都是听人说来的。不过……,别的不敢说,就是那小丫头进到屋子里的时候,那屋里就只有赵秀娥和周捕头两个,不。听说,二妞妞也在。”
二妞妞,就是去年出生的,二郎和赵秀娥的闺女。因着她的出生,连继祖和蒋氏的闺女妞妞,就被改称为大妞妞了。
张氏就长长地哦了一声。
赵秀娥和周捕快单独在一个屋子里。即便两个人没做出什么事来,以这个年代的贞洁标准和礼教规范来衡量,这两个人就已经“不清白”了。
“赵秀娥是口口声声地说,她和周捕头是清清白白的,赌咒发誓的。说她和周捕头两个,从小做邻居,情同兄妹。”吴王氏道。
“那也不是亲兄妹,他们都老大不小的,这点避讳还不懂得?”张氏就道。
“呵呵,”吴王氏呵呵笑了两声,“人家说,就是在一块说话,说的还是正经的话,是衙门里的事。还让人别用那看一般妇道人家的眼光看她,她是比那一般的男人还顶天立地,吐唾沫就成丁的。……听说了,那太仓衙门里的事,她可没少搀和。二郎还要退后她一步那。……你们二当家的,听说还挺依仗这儿媳妇拿主意的……”
“这也说不准,兴许人家还真就是唠衙门里的事。' ~'”吴王氏又道,“对了,她说继祖媳妇和周捕头两个,是继祖媳妇上赶着周捕头,周捕头不答应和继祖媳妇好,继祖媳妇才想了这个法子来,说是一石二鸟,是要连着她和周捕头给一起害了。”
“那继祖媳妇咋说?”张氏又问。
“听说,出事的那天,继祖媳妇是上老郑家去看连秀儿了。没在家。她也赌咒发誓,说自己是清白的。还说了,以前赵秀娥就诬陷过她,那时候事情就查清楚了,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那这事……现在了局了没?”张氏问吴王氏道。
“应该算是了局了吧。”吴王氏道。
“咋个了局法?”张氏问的有些急切。
“说是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啥事,就是那个小丫头,说是因为前一天被赵秀娥给骂了一顿,心里就记了仇,故意陷害的赵秀娥。至于继祖媳妇那事,也是没有影儿的。赵秀娥给继祖媳妇陪了礼,说是气急了,又让那小丫头给挑拨了啥的。”吴王氏就道。
“那小丫头咋样了?”张氏就又问。
“那小丫头是买断了身契的,听说依着你们二当家的,还有赵秀娥的意思,就要给打死,说是要给下人立立威,省得谁再敢胡说八道。”吴王氏就道。
“啊?”张氏惊叫了一声,“那可是条性命啊!”
“可不是,这事让你们老爷子给拦住了。听说,不知道给卖哪去了。”吴王氏就道。
东屋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连蔓儿就想起刚才在二丫家,二丫的奶奶向她问到连老爷子和周氏的时候,吴玉昌媳妇偷摸给二丫的奶奶使眼色的事。吴玉昌交游也极广,两口子的消息非常灵通。莫非,那个时候,吴玉昌媳妇就听说了这件事,因此不让二丫的奶奶多问太仓的事?
很有可能。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连蔓儿抚额,即便后来圆的再怎样,事情都闹开了,连家的脸面啊。
“我就是听说了,就赶紧来告诉你,让你心里好歹有个底。”东屋里面,似乎是看到张氏听了这个消息,心情不好,吴王氏又低声的安慰着张氏。“你们是早都分家了,各家过各家的日子。这一两年,你们都没咋和他们来往,这咱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还有以前的那些事,大家伙都知道,你们和他们不是一路。”
“再说了,这还有句俗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点儿糟心的事。就是有的人家瞒得紧,有的人家闹开了。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这些个事,大家大户,那看着光鲜,内里面那事更多。”
“你说的对,我们也只能管好我们自己个,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爱咋地咋地吧。”张氏道。
“怪不得他爷这些天了,也不往这边捎信了。这日子,是真不省心。”顿了顿,张氏又道。
“旁观者清,这些年,我们都看在眼睛里头,你们老爷子偏着大房和二房,可要真说孝顺、听话,还得是你们和你们三当家的。在家里这还好,有你们两户在,还有这周围的乡里乡亲。这离的远了,你们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手里有了权、有了人,光靠你们老爷子,还真是管不住你们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
吴王氏和张氏感慨了一番,就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娘,姐,我回来了。”
连蔓儿轻轻地退回到台阶下,这才朝着上房叫了一声,随即上了台阶,进门,就先往东屋来。
“呀,婶子啥时候来的?”进了屋,看见吴王氏,连蔓儿就做出吃惊的表情来说道。
“刚来。”吴王氏就笑着道,“蔓儿这是上哪去来着?”
“上我大姨奶家去了。”连蔓儿就道。
“听说她大姨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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