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
一声劲气相触中大红拜贴己化为碎片,随着四溢的劲风如同红蝶般的飞舞飘散,群雄再也无法知晓拜帖内写些什么了!
“乔帮主你这是……”
青城山庄宏光道长眼见拜帖化为碎片,不由内心疑云顿生的大喝道,但又见紫衣帮主乔百扬的紫膛脸上已是汗水渗流,并且有着得意的邪笑浮现,因此已是心中有数的朝明静大师揖掌问道:“无量寿佛!大师!当初我等商议后敬邀陶施主商议乔帮主等人的控诉,至于印帖下帖之事大师可曾经手过?为何贫道未曾见过拜帖内写些什么?大师可曾校阅过?”
明静大师闻言心知宏光道长已然心生不悦且起疑心,虽然自己也有同样怀疑,但自始皆由自己为首作主,不论内情如何自己皆脱不了关系,因此只能解说道:“阿弥陀佛!道长,其实此事……当初所拟底稿时老衲确曾校阅过,尔后便交由乔、古两位施主为之,至于下帖之时……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确实末曾阅过邀帖,道长之意莫非……”
此时紫衣帮主乔百扬,突然面含笑意的急声说道:“大师!道长!莫非俩位不相信本帮主?而且只因那狂妄孺子夫妻俩区区数言,便将我等筹划月余之事一概破坏无遗吗?大师,您可是力主约谈之人,本帮主及古兄自不过是代为操刀而已喔!”
一旁的云燕帮主古耶颜,此时也急忙插口道:“大师,本帮主原本便不愿耗费时光作什么商议,全是大师您说什么悲天悯人,要给对方申说辩之机,莫非大师及道长另有妙策不成?”
明静大师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因此只得连呼佛号不止,而此时纵未曾吭声的峨眉了悟师太突然开口道:“南无观世音菩萨!大师!道长!贫尼远在峨眉得讯赶来,至今虽曾听柳门主概说内情,但实不知实情如何,不过据方才陶夫人所言似乎是真非假,如今贫尼代表西北武林同道想听听真实内情,但不知大师及道长可否赐告?”
此时黄山门主柳云逸也面色沉重的开口说道:“大师!道长!老夫幸得道长传书前来,但是事已成定局,并且己下帖邀约陶总堂主,而我江南同道似乎无一人曾参与研商,也无一人知晓事情始末,不过老夫等人相信大师及道长,因此并未曾细思详情便同行而来,但是今日看来……哼,看来本门之名声即将毁于今日了!”
“无量寿佛……柳门主切莫激动,此事待会贫道再详说容师太及柳门主知晓如何?如今尚请先处理陶令主之事才是正理!”
静立金甲令主陶震岳身后的银甲令主宁慧珠,此时已然平复了激动心情,当耳闻群雄似乎己有窝里反之状,不由芳心大喜且得意的又开口笑道:“咯!咯!咯!诸位大仁大义的前辈们,诸位聚众邀约本堂之人前来,莫非是要看尔等演戏不成,既然如此恕本堂之人无此闲情逸致,要收队离去了!”
此时眼见事机异变已不利己方的紫衣帮帮主乔百扬,心知不能让少林、青城、黄山、峨眉打退堂鼓,否则必将使现场各方群雄生变异离,那就使今日情况更加不利了,因此耳闻银甲令主宁慧珠之言,顿时藉故此开群雄之争议,因此巳开口怒叱道:“呔!陶总堂主,难道你一堂之主竟要由一妇女句句开口代言?莫非尔乃……”
“住口……”
紫衣帮主乔百扬话未说完,倏被一声如雷巨喝骤贯入耳,顿时震得他耳鼓剧痛,头昏眼花气血翻腾。
不由自主的倒退数步撞入身后准南帮主郝天放怀内。
金甲令主陶震岳此时已开口冷然说道:“哼!本堂主上下所属多达上万,平日虽有主从之分,但却上下一心,对外!莫说是银甲令主乃本令主妻室可代为言,便是一名飞虎武士在外之所行所为便可代表本堂上万之众,连本令主也在内,这便是忠、义,纵然是本堂主之人在外所为有所偏差,但本堂绝不诿过必然担下,至于违返常规之人本堂自是会处置不容外人代劳!”
话刚说完,突听吕梁山寨寨主赵百心暴喝道:“好!既然如此且问陶总堂主,贵堂之势己临太行,而贵堂之人时时越界侵犯本寨辖境,且连连伤及本寨兄弟多达数十人,冀西武林也有不少人知晓贵堂犯我山寨之事,如今本寨主要向贵堂讨回公道!”
吕梁寨主赵百心之言刚落,倏又听五台金陀大师开口应合道:“对!对!飞虎堂之人岂止侵犯贵寨,便连本门弟子也曾有两人被飞虎堂恃功击伤,因此贫僧也要向飞虎堂讨回公道!”
群傩忽听有人向飞虎堂讨公道,虽不知为何不在那银甲令主严厉质问时开口,却在此时声势败衰之时方开口!
虽然心中又奇又疑,但既然有人声伐飞虎堂,总希望能使飞虎堂落实恃众欺人之罪名,如此方可消解方才被银甲令主凌辱的不平之忿,因此俱是聆耳细听着飞虎堂如何解说。
而此时的金银令主也被此突如其来的责问为之一怔,但银甲令主宁慧珠已眼尖的望见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正不断的向数名门帮之手打手势施眼色,而且果然又见河蛟帮帮主张大川也己跨步上前开口问道:“嘿!嘿!嘿!既然已有人开口讨取公道,那本帮主也不再噤口不吭了,陶总堂主,正义使者虽非飞虎堂之人,但却是你直属下属,相信你也不能置身事外吧?正义使者曾在……”
但此时银甲令主宁慧珠已由身玄武宿主的口中听清一些情由,因此已怒笑道:“住口!嗤!嗤!好哇,搞了半天终于使本令主知晓是何人怂恿作祟诬陷本堂名声了,不过既然有人开口求取公道,那本堂自将一一还尔等公道了!”
群雄耳闻己有三门帮之主讨取公道,虽然内心己知今日理亏于己方,但仍抱着一丝希望使对方确实难脱仗势欺人之罪。
如此便可将方才埋屈之处全然扳回,保住了为公理正义前来的颜面。
此时只见昔日独行怪杰却己投靠飞虎堂的常州狂士黄彦明已跨步出列,并由怀中取出一卷字卷,并朗笑道:“哈哈哈,赵大寨主久违了,老夫己然投效飞虎堂两年,并承蒙总堂主抬爱职掌四方宿主之一的北方玄武宿主,令下八处分堂即有三处分堂与贵寨相邻,因此自是由本宿主还给贵寨一个公道,请听了!”
玄武宿主黄彦明笑说中己将手中宇卷扯开,现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并依序朗读道:
“XX年四月五日,吕梁山寨一名头目七名喽啰在井陉道途中劫取商贾财物,原本属绿林山寨所为并不为过,但万万不该一一饯害三名商贾丧命,且巧被本堂石门分堂巡骑撞见,追逐拦挡后搏杀六名生擒两人,且已送官府在案。”
“XX年九月十二日,吕梁山寨三名喽啰在临城西郊太行山缘奸淫山民居女,遭临城分堂巡骑闻声赶至全部诛杀,且有悬衙在案。”
“XX年十一月七日,四名吕梁好汉在清宛北郊小镇饮酒作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镇内妇女,但被在镇中休假玩乐的飞虎武士一名现身叱喝,力擒三人击毙一人,但己交由吕寨梁山寨领回管教。”
“XX牛二月十四日十五名吕梁喽啰在名龙湾强夺渔家渔货,且欺凌渔家重伤,幸得其他渔家报急,由一队飞虎武士快骑追赶,尔后搏杀六名余者散逃,并有渔家书押为证。”
“XX年六月……”
“住口!”
吕梁寨主赵百心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怒喝,制止了玄式宿主黄彦明的朗读声,并且怒声喝道:“黄匹夫,你与本寨结怨深得故而刻意搜寻本寨喽啰之过,此乃挟私怨报公仇之举,天下武林岂肯信你一面之词!”
然而玄武宿主黄彦明却冷哼一声不屑说道:“哼!赵大寨主,老夫与贵寨之仇隙早在老夫投效飞虎堂时便一笔勾销了,老夫犯不着为了一点私仇而犯下堂规,否则因此而被逐出,那老可是死也无颜了!”
吕梁寨主及群雄闻言一怔,虽不知飞虎堂堂规如何,但凭武林怪杰常州狂士黄彦明的怪异行径,何曾在乎过什么,但听其言被逐出飞虎堂似是甚为严厉且无颜的大事,而且竟然生不如死!
但他们怎知飞虎堂除了上下一心外,所行所为全以忠、义为本,若被逐出飞虎堂,就等于是个不忠不义之人,因此岂肯被逐出而落个不忠不义之骂名?
第二十六章 浩劫将起
此时玄武宿主黄彦明续又朝五台金陀法师笑道:“金陀,现在轮到你了!XX年……”
然而突见五台金陀法师老脸赤红汗水渗滴,神色惶急的苦笑道:“贫僧知晓,贫僧知晓,黄老邪你且止口吧!”
玄武宿主黄彦明闻言一笑,便将纸卷收回怀内并朝金银令主躬身禀道:“启禀总堂主、夫人!属下已然交待清楚了!”
玄武宿主黄彦明话方落,立听银甲令主宁慧珠己咯咯笑道:“黄宿主辛苫了,为免你们一个个开口,且被人老羞成怒冠上挟私怨报公仇之罪名,后面就交由本令主吧!”
银甲令主宁慧珠转身面朝河蛟帮主张大川笑说道:“嗯!其实在场群雄当中当属贵帮与本堂仇恨最深,五年前本令主夫妻俩初掌飞虎堂时,贵帮竟趁本堂残落百事待兴之时,竟然以数百帮众围攻本堂最远的浦城分堂,虽然被本堂百余人击溃散逃,但本堂尚未曾向贵帮讨回公道呢,此事以后本堂自有投报之时,另外在渡般口镇,本堂当地分堂并未因贵帮袭我浦城分堂而记仇,竟为了替贵帮十余名帮徒解围而与黑道邪魔冷面青煞结仇,此事贵帮当地的刘舵主可曾上报张帮主?还有,大河流经本堂辖境中贵帮似乎有三十余处分舵是吗?而且货栈船埠大小货船停靠……嗤!嗤……本堂以前何曾干扰过贵帮营生?嗤!看来以后本堂大可拦下自营或是向贵帮折收费用才是!张大帮主,您说本令主之意见如何?”
“你……婆娘你好……好狠……”
河蛟帮张大川冷汗滴流神色变幻不定,原本尚想强言,但却有如泄了气的河豚般,咬牙切齿的不再吭声,还真怕将这能言善道且功力高深莫测的恶婆娘惹火,那么河蛟帮大半营生岂不要尽落飞虎帮之手?
银甲令主宁慧珠嗤笑一声,也不理会他的神色举止,突又朝东海帮主郑如海笑道:“郑帮主,贵帮总舵远在江南,虽然本堂与贵帮并无瓜葛,而且也从未曾侵扰过贵帮在本堂东方海口商埠的营生,但依今日之况看来……李宿主!”
“属下在!”
青龙宿主李林茂闻声应喝,并且心知堂主夫人之意,因此立时禀报道:“启禀夫人,东海帮在属下辖境内的四十三处大小海口商埠中皆有营生,共计有货栈七十一处酒楼客栈三十八家,另外尚有经营马车行共十六家,更有青楼两间,每日营生金银高达……”
“好了!李宿主,本堂所属上万开销甚巨,如此丰厚的营生为何尚容外人经营?李宿主你是否要酌情……”
银甲令主笑语之声未止,突听东海帮主郑如海大叫道:“你……你……姑奶奶,算老夫服您了!”
当银甲令主宁慧珠面含笑意的转向淮南帮主,一双闪烁黠色的大眼只瞟向郝天放时,立听他慌急摇手急声说道:“嘿!嘿!嘿!陶夫人!本帮主乃是……是为友两肋插刀……没事……没事……”
银甲令主自始至止,一张樱口涛涛不绝绝的义正严词,指桑骂槐,威逼利诱,竟然将十一大门帮制服得四分五裂各有羞愧、畏惧、忧虑之状,除了紫衣帮及云燕帮外,九大门派已无心与飞虎堂为敌了!
此时突听黄山门主柳云逸沉声说道:“诸位,本门主己心知今日此来乃是自取其辱,怪只怪自己盲目信人不察真相,虽深悔此行,但也领教了飞虎堂的厉害之处,如今为了保有仅存的些微名声,本门退出今日荒谬之举,并请陶总令主伉俪原谅老夫之不智,改日必当登门致歉!”
黄山门主话声方止,峨眉了悟师太也应声附合的口呼佛号道:“南无观世音菩萨!柳门主所言甚是,贫尼此时心中甚愧,并且对同行而来的西北武林同道更愧,贫尼仅代表西北武林退出只作壁上观,但若有群起围攻之妄为,那就恕贫尼要不顾往昔情面了!”
两名门主一经宣告退出,后方群雄中立有七百人已相继退至靠谷口之方,表示已退出此毫无正义公理的羞耻行为了。
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俩人,此时也是神色无奈的望向身后群雄,只见内里尚有不少人也是面含愧色,但为了往昔交情尚勉为其难的未曾退出,因此皆叹息的不知如何开口。
但明静大师终于叹声说道:“阿弥陀佛!道长,老衲原本己无颜留此,但因邀帖上乃是老衲为首,故而尚须将此事做个圆满结束方可,尔后回寺便将面壁思过了!”
宏光道长闻言也是神情寂落的望着身后群雄,并沉声说道:“大师所言正是贫道心意,纵然往后落个骂名怡笑天下,但也要以立帖人之名义将今日之事妥善处理方是!”
站立一侧的紫衣帮主及云燕帮主,原本心惊所邀各门各帮竟被那贼婆娘犀利言词轻描淡写的便蚀食大半,内心震惊焦虑时却听明静大师及宏光道长依然留下主导,因此内心松了口气的喜形于色。
因为只要释、道两个为首的少林寺及青城山,依然能匡助今日声伐飞虎堂之举,便能掌握大半武林群雄站在己方阵营中。
然而另一方的金银令主眼见群雄中退出七百人左右,已然压力顿减,加之河蛟帮、五台山、东海帮、淮南帮虽尚不明动向,但相信也不敢再贸然与己岇为敌,除非能断定己方今日将一败涂地遭对方尽歼于此,而想趁机拣个便宜巩固在鲁境之利益,否则绝不敢轻易动手而损及未来的利益。
那么只要稳住阵脚令对方无能撼动,便可令四门帮不敢轻动,便可使对方尚有的一千数百人再减去近半之数,将更有利己方的攻守了。
双方各有所思各有心计,于是已听金甲令主陶震岳冷笑的开口说道:“哼!哼!乔帮主,古帮主,其实至现在为止内情己然明朗了,贵我双方已然并非公理正义之争,而是涉及势力及利益之争,本令主原本不欲做无谓的争纷,但为了本堂的名声及本堂的利益,只好勉为其难的与贵方争个胜负以定未来!”
紫衣帮主闻言,顿时正中下怀的暗自窃喜,正欲与云燕帮主、吕梁寨主、河蛟帮主、淮南帮主、东海帮主共同商议时,才发觉情势已大变了。
因为此时最感为难的便是东海帮主郑如海了,东海船帮的总舵虽远在江南舟山岛,但海船往来南北全须在海港停靠装御船货,因此实难与紫衣帮、云燕帮脱离关系,也是为何会具名立帖之原因。
然而如今看来武林群雄似乎有近半之上已心中默认飞虎堂无过,而且飞虎堂似乎是不好惹的强悍帮派,因此神色难堪得只能冷漠静立的虚应事故了。
淮南帮则是位于飞虎堂及紫衣帮交界的西方,皆与两方有邻接,若论交情自是与紫衣帮最深。
但是飞虎堂中也有两个分堂原本便属马帮出身,也与同为马帮的淮南帮有深厚交情。
另外……淮南帮主郝天放早已由好友口中知晓飞虎堂的堂规如何,所行所为如何!飞虎堂绝不会仗势欺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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