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暮石澜禀告的情况,山都峻峰拟了一计,让暮石澜依计而行。
陈德两人,发现最近进出李家铁矿的队伍人数最少也有四十人。显然,不是伏击的机会。
因为对方人多之后,配备的弓箭手和盾牌兵也多了。他们出手后,对方的反击对他们的威胁就增大许多。
多天以后,这一天,天气不错,晴朗、阳光温暖。
两人终于发现山路上有一队大竺人人数只有十几个。这一天负责观望的张之良发现后,告诉了陈德。两人马上赶往预定的伏击地点。
待大竺人进入伏击范围后,陈德像以往一样,连珠三箭射向敌人。
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一箭射伤了一人,另外两人却躲过了箭矢。
这同以往大不相同。两人心里咯噔的一下。
陈德继续将箭向大竺人倾泻。
但是,这一队大竺兵的武艺明显较高,以往几乎箭无虚发的情景没有出现。
远没有达到两人想要的伏击效果。
陈德感到事情有点不妙。张之良也看出来了,他没有像以往一样,弦响之后不久,就杀出来。
两人正迟疑着,该继续进攻?还是撤退?
在两人迟疑的时候,大竺人已经冲向陈德。距离陈德只有十几丈。
张之良不再迟疑,持刀杀出。
大竺兵似乎早有准备,立即分出三人向张之良包抄而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竺兵,陈德咬牙更快地射出几箭。
射伤了两三人。然后转身就跑。
此时,离他最近的大竺兵只有五六丈远。
陈德所处的位置较高,他一转身就往山上跑。
已经快要被围住的张之良听到陈德往山上跑时,发出的喊声,他大吼一声,狠狠一刀劈向最近的大竺兵,逼退对方后,他一转身,也往山上跑。
两人没有跑多久,就听到身后的呼喝声比原来多了许多。
原来,在他们埋伏处的前后方向又各自来了几十人的小队。如果不是两人见势不妙,跑得及时,恐怕就会被随后赶来的两队大竺兵给包围了。
两队大竺兵都带来了追踪的猎犬,让猎犬嗅了两人在埋伏处的气味后,他们就跟在猎犬后紧追两人。
陈德和张之良两人在埋伏前,就已经对撤退的路线进行过选择。因此,两人转身逃跑之后,没有多久,两人就一前一后地跑到了同一路线上。
追在身后的大竺人,见到两人跑到一起,也是心里一喜。
因为这样,这两个少年,就全逃不出他们的追杀了。如果他们分开,倒是有可能逃掉一个。
陈德和张之良翻过山脊之后,就往山下冲。他们身形灵活,比身后的大竺兵体型要小,山石林木的阻碍小许多,往山下冲之后,和大竺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
这次来围剿他们的大竺兵中,明显多派了弓箭手。
这些弓箭手纷纷在高处站定,张弓搭箭就向下面的背影放箭。
可是他们都刚爬上山,站定之后,都是气喘吁吁的,箭射出之后都没有平时的准头。咻咻之声不绝,可是都射不中。
跑在前面的大竺兵听到身后的箭啸声,都不敢往下快冲了,生怕被自己人射中。这一下,和两人的距离反而更远了。
带队的校官一看,立即叫弓箭手停止射箭,自己带头跟在猎犬之后往下冲。
跑了一阵之后,陈德和张之良已经对眼前的环境完全陌生。两人按着他们的经验,见到哪里树木茂盛、哪里草木繁盛就往哪里钻。
可是,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知跑了多久,始终不能摆脱身后的追兵。
只要两人稍稍停留,就能听到身后追兵的动静。这一阵逃命,两人身上又像以往一样增添了许多伤口。
一直逃到晚上,夜幕降临,陈德和张之良认为可以趁着夜色逃脱了。
跑了大半夜后,疲惫不堪的两人逃到一处背风干爽处,狼吞虎咽地吃了些烤肉后,他们倒头就睡。
可是,两人没有睡多久,朦胧中,就听到不远处的嘈杂声。
两人都心道:不好,都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围剿他们的大竺兵,人多也有人多的坏处:人越多,行进中弄出的声响就越大,反而惊醒了他们的目标。
睡眼惺忪的两人只好不辨方向地继续逃命。
一直逃到天亮,实在走不动了,两人停下休息后,不多久,他们就又听到他们走过的方向上,传来呼喝声和一百多人行进时发出的声音,那是紧追在他们身后的追兵来了。
两人只好强提精神继续奔跑。
他们跑跑停停,过了正午后,两人仍然没有摆脱追兵。
看来,这次大竺兵是铁了心非要追上他们不可。
陈德知道要摆脱追兵,一定要射杀猎犬。
曾经跑到一处有利于掉头射杀猎犬的地形时,他回头想射杀猎犬。可是,只射伤了其中一头猎犬,大竺兵的弓箭手向他射来的箭就象雨点一般,让他连探头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大竺兵的配合默契了许多,弓箭手压制的同时,其他的军士继续向陈德快速杀近。陈德无奈,只好继续和张之良埋头狂奔。
因为逃命的两人见到哪里林木茂密便往那里逃,无形中,他们的方向就逐渐地朝向更深的山里。
渐渐越过了猎人们在百弄山里打猎的最深处,周围的林木越来越茂密、高大,森林越发显得苍茫和原始。行进越来越困难。
又逃了一天多。两人身上的食物基本消耗殆尽。
为了让追兵有所顾忌,陈德经常在追兵靠近射程时回身射杀猎犬和大竺兵。
猎犬倒是射杀了一头,可是还有三头。
大竺兵对猎犬的防护比较在意,陈德没有更好的机会。
射杀、射伤的大竺兵倒是有二十几个。因此,当陈德和张之良在较高的地势时,陈德一回头,追兵们都小心了许多。
不过,多次箭射追兵之后,陈德箭囊里的箭矢就射光了。
陈德和张之良在逃命时,曾经趟过几条小溪,虽然猎犬暂时失去了两人的气息,但是小溪不够宽,也不深。过了岸之后,在上下游一番嗅探,几条猎犬很快就又能在对岸重新追踪他们。
不眠不休的逃命,让两人身体和精神都疲惫不堪。为了活命的希望,让他们每当追兵靠近时,都咬牙迫使自己动起来。
迷迷糊糊的两人,已经不知道自己逃了多长时间了。
突然间,听到附近有河水奔腾的声音,两人精神一振,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他们已经跑不起来了。
越靠近河边,声音越大,两人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
因为他们两人都是在河边长大的,水性都好。河越宽、水越急,他们逃脱的机会就越大。
身后追兵的声音,也越来越靠近他们了。
看着眼前宽阔的河面和湍急的河水,两人没有犹豫,不管离河面的三四丈的高度,从岩石上向河里奋力一跃。
“扑通”两声,两人先后落水,在水下被冷水一激,他们头脑清醒了许多,浮起来后就奋力向对岸游去。
不一会的功夫,湍急的水流就将他们向下游推送了好远。
陈德和张之良只游离岸边几丈远,大竺兵就追到了河边。
好在河水已将他们向下游推送得更远。要不然,他们现在就是岸上几十个弓箭手很好的移动靶子了。
带队的校官一到岸边,心里叫苦:糟糕啊!
因为,他自己的水性不好,手下百多号人的水性不一,有的甚至不会水。如果下河追击,经过湍急的河水推送后,整个队伍在靠岸时肯定散得不成样子,恐怕都收不拢。
而且,猎犬也肯定不能继续追踪对方。
下水追击显然不智。
可是,山都峻峰已经下了死命令,回去后,至少是狠狠的一顿军棍,无论如何也免不了的了。
他不再迟疑,下令道:“向下游追,弓箭手放箭!”
手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是弓箭手,一边向下游跑,一边往水里的两人射箭。
一时间,几十支箭便向陈德和张之良呼啸而去。
越往下游跑,弓箭手便越能拉近和水中目标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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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大病
两人正奋力地往前游,突然间,身周落下如雨点般的箭。陈德觉得右肩一疼,心道:不好,中箭了。
他没忘了向张之良喊一声:“潜下去!”
然后,陈德猛吸口气,使劲下潜。
感到背后有股拉力,原来是那件宝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头朝斜下方猛潜下。突然,他感到背后又是一疼,又是一支箭射中他。
往前潜游了一段时间后,头顶偶尔会有箭矢带着气泡划过。
一咬牙,陈德先把右肩的箭拔下,带出了一块肉,很疼,大量的血奔涌而出。
因为经常打猎、练武加上打坐的缘故,陈德比普通人能闭气更长的时间。
他挣扎着,用左手和牙齿将右肩受伤处捆扎起来,暂时能起到减少失血的作用。憋不住之后,他才很快地往上浮。
虽然水流湍急,岸上的人还是看到了水里冒出的血迹。大竺兵士气大振,所有的弓箭手张弓搭箭紧盯着河面。
当水中的人冒头时,已在下游较远的地方。
这大大出乎弓箭手们的预计。因为他们下意识地以普通少年的憋气时间,来判断对方可能的出水的位置。
当他们调整瞄准位置时,先后冒头的两人又已经潜入水里。箭仍然如雨点般落在两人冒头位置的周围。
再次潜入水里后,陈德咬牙将背上的箭拔出。好在背上的箭射入不深,伤口很浅。
当陈德再次浮头换气时,他的位置离刚入水时的位置已经很远。因为湍急的水流推得他快速地冲向下游。
崎岖的岸边,阻碍了追兵往下游移动的速度。看到目标再次露头后,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支箭射过来。
逃命的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一次浮头的时候,已经没有箭能射到他们身边。
水性很好的两人,轻松地浮在水面上任急流带着他们飘向下游。
陈德因为右肩和背上有伤,花了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才游到对岸。
因为知道追兵没有下河追杀他们,上岸后,疲惫不堪的陈德勉强在一处宽大的岩石缝里藏好后竟沉沉地熟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因为一翻身,触动了伤口,陈德从熟睡中疼醒了。
因为这段时间经常受伤,金创药几乎是陈德和张之良的第二条命,他们两人都在贴身处藏有金创药。
陈德很费劲地取出金创药,仔细地给自己上好了药,这才完全地放下心来。
过了一会儿,陈德听到有人在叫:“阿德!”、“阿德!”。
原来,张之良比他醒得早,正在找他。陈德便大声应道:“我在这!”,“我在这!”
浑身疼的陈德出了藏身的石缝后,看见张之良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向他走来。陈德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张之良也“呵”、“呵”、“呵”笑着,怪模怪样地向他奔来。原来,他左边屁股上中了一箭,他给自己上药包扎后,走起路来就特别扭。
劫后余生的两人终于抱在一起后,张之良一下没站稳,两人便一同倒在地上。
张之良“呀”的一声痛呼后,从地上弹了起来,原来他是屁股先着地。又惹得陈德抱着肚子躺在地上笑成一团。
在河边,显然因为“轰隆”的水声,不适合修炼。而且,万一山都峻峰派些水性好的军士渡河继续对付他们,那么,留在河边显然就不好了。
以他们的能力,在河里抓几条鱼轻而易举。还好,身上火折子仍在。迫不及待地将鱼烤好后,两人终于能饱餐一顿。然后就马上离开河边。
他们发现越往前走,似乎空气更清新和令人舒爽,附近的草木、树木繁茂、郁郁葱葱。
他们不由得一直往前走,直到带伤的身体有了疲累的感觉后,才停了下来。而且,他们发现耳边的野兽的嚎叫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声。
他们警觉起来,寻找到一处位于山岩上的凹入的地方,需要在岩石上爬上四五丈高后,才能进入。
里面有七八丈方圆,呆在里面可以不被雨淋到。
两人艰难地爬上去之后,已是黄昏时刻。
两人虽然腹中饥饿,但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使他们在进入此处后,在完全放松的同时,很快地又前后昏睡过去。
陈德醒来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感到很头晕,全身发烫,非常难受。
他叫了一声:“阿良”,张之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眯着眼看着他。
陈德问道:“你感觉怎样?”
张之良咳了一声,然后答道:“我全身热得厉害。”
“我也一样。”陈德回答。
这也难怪,连续多天来,他们为了摆脱追杀不停地奔跑,而且在持续的死亡威胁下,精神上承受了巨大的重压。
身体上,不但疲惫而且遍体鳞伤。
逃命中,被树枝、岩石及各种植物的刺,弄出的割伤、刺伤、划伤、碰伤,不计其数。
最严重的是身上的箭伤,而且被箭射伤后,渡河时,又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好久。
因此,两人的身体就被外邪入侵,得了严重的热症。
他们虽然经常修炼打坐,身体远强于常人,尤其是陈德,已经打通了四条经脉。但是,他这样的刚摸着门槛的修真者,身体离百病不侵还远得很。
陈德全身乏力,头昏脑胀地,时睡时醒地在岩石上躺了几天。
好在身体的底子不错,在年轻人的旺盛生命力和金创药的作用下,身上的各种外伤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只有箭伤的伤口未完全愈合。
随着热症的症状在慢慢好转,身体感觉就越来越轻松。
待身体可以自如活动后,陈德马上小心翼翼地爬下岩石,到树林里寻找食物。
陈德的身体比张之良好,张之良仍浑身无力地躺着,身体仍然发热,热症仍在。
如果没有食物,他们不病死也会饿死。
陈德现在只有弓,没有箭。而且,渡河时,弓弦泡水,弦松了,需要将弓弦重调后,才能使用。
陈德只有寻找些野生的果子,当做食物。
而他现在所在的树林,各种野果比以前他们到过的所有树林的果子都多,而且个头也更大。
正好,大病之后,不宜荤腥,多吃些清淡的水果,病反而好得快些。
大病一场后,两人身形更瘦了。
全身上下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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