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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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仙女-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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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已经解毒?你可以躲开的……”素语神情凄凉的喃喃的说道,“你为什么没有……”

    太子只是笑,看着素语傻傻的笑,向后伸开双臂,仿佛一只要凌空飞翔的鸟,他多么渴望天空的自由,渴望太阳的温暖。他抬头望望外面的烈日,一副陶醉了的神情,从来没想到原来放手可以这么快乐。

    这是多么诡异的画面。

    太子含情脉脉的看了素语最后一眼,轻轻的说:“谢谢你。”

    素语心头一抖,为什么要谢我?就因为我杀了你?素语猛地缩回握紧匕首的手指,仿佛丢掉一个烫手的山芋,泪水漫过眼眶,她质问道:“你和我说清楚!到底是不是你害的?是不是你?”

    一滴泪水从太子紧闭的眸子里滚落,他勾起苍白的唇扯出一丝笑意,虚弱却坚定的说:“是我!”便不省人事。

    素语呆呆的望着太子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分明安详的微笑,彻底的糊涂了。

    这时,一只强壮的胳膊稳稳的托起素语,一双寒潭般的眸子透过冰冷面具上的黑洞盯着恍惚的素语,威严的说道:“拿好药引子,回去救你的家人,我已让他们的魂魄回归了躯体,只要你在他们额头上滴上一滴这血便能让他们复活,去吧!”魔尊说着便把一个瓶子塞在了素语的手里,见素语傻傻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瓶子,心下不悦,便冷冷的说道,“如果误了时辰,他们的魂魄便会自行飘走,就再也无法复生了。”

    素语一听,颤抖着握紧瓶子,狂奔而去,连自己差点撞上人都没有注意到。

    “你来了!”魔尊凝视着素语踉踉跄跄的背影,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会现在给他灌下蛊毒解药。”

    百花羞看着太子淌血的身躯,却出奇的冷静,似乎素语刺死的并不是太子,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款款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扶起太子低垂的头颅把瓶中的药水全部灌进太子的嘴里,然后像一个刚喂完宝宝的妈妈,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太子,开心的笑:“素语刺死的不是你,而是一个爱着别人的太子,现在剩下了一个只会爱着我的你。这多好……”

    “是很好,别忘了我的神丹……”魔尊冰冷的面具泛起寒气,“玉箫幻神丹拿来。”

    百花羞头也不回的丢给魔尊一个小玉瓶,爱恋的抚着太子光滑苍白的脸庞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今晚子时。”魔尊握紧玉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看紧他,不要以为我会容忍他再有非分之想。”

    “你以为我会容忍?”百花羞朝魔尊妩媚的一笑,“多谢主人成全。”

    “你好自为之!”魔尊一甩袖子,便消失在空气里。

    百花羞紧紧的抱住太子,轻轻的摇晃着,一脸的幸福,“从今往后,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我们相亲相爱,我们子孙满堂,他们白头偕老,好不好?我们今生今世,我们来生来世,我们再生再世,永永远远的都在一起,好不好?”百花羞幸福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到太子毫无血色的脸上,然后从太子的眼角,下巴滑落,砸到地上,摔碎,一朵又一朵的泪花盛开,却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他还是她流出的泪水。
正文 局面混乱
    将军府荷花池畔

    此刻不再亭亭的荷叶尽职尽责的展现着一次生命的开始与结束,所有人都认为它们会在不远的将来重生,周而复始的演绎失而复得的故事,可是真的是这样吗?失去了的真的能再得吗?

    素语静默的凝视着池中残荷败叶,进入眼中的却是一片虚无,远处蓊蓊郁郁的松柏树上,那只叫做云飞扬的漂亮鸟儿,歪着毛茸茸的脑袋,亮晶晶的小眼睛动情的望向素语,他心念一动,刚想现身,突然,一股阴寒之气随着一股黑烟,凭空迅速弥漫开来,形似一只巨大的手掌,如同捉住黑夜里树上栖息的知了般,轻而易举的捏住了云飞扬的脖子,接着一副冷酷的面具泛着寒气闪现,一同出现的还有低沉的冷笑,笑声透着死亡的气息,如同寒夜旷野里的几声鸦鸣。那面具与巨手一闪便不见,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同消失不见的还有那只被捏住脖子的鸟儿。

    素语对近旁发生的这一切,丝毫没有察觉,此刻她的脑中如迷雾笼罩般混沌,将军府上下转危为安,似乎没有人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完全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可是……她为什么会很伤心?她使劲摇了摇头,刺杀太子一举为什么会如此顺利?他好像根本就是在求死……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不会的!素语觉得自己就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沼泽,慢慢的下沉,被缚住了手脚,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难以畅快。

    “咕咚”一声,一颗石子轻巧的投入清澈的水中,鱼儿应声逃窜。

    只见玉燕将长长的裙裾全数捆在腰间,只露出白色的长亵裤,一脸漠然的两腿一弯一屁股坐到素语身旁,懒懒的抬眼:“真是烦人,走到哪里扫到哪里!难道我是专门负责扫地的吗?”

    素语看着玉燕这幅模样,只轻轻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玉燕腿一伸,斜倚着池畔假山石,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上云朵,“你已经没得选择了。”

    素语一惊,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只要你还有放不下的人,就不会逃脱嫁给他的命运!既然结果都一样,又何苦逃?嫁给他吧!”

    “真的无路可选了吗?”与其说素语是在问玉燕,不如说她在问自己。

    “你能放下一切吗?”玉燕随手拔下一根草茎衔在嘴里,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一切?”

    “你爱的人,他们才是问题的根源。”玉燕将咀嚼了几口的草茎,全数吐到了地上,摇了摇头。

    这句话像一根银针轻巧的挑拨了一下素语的神经,她不得不承认玉燕说的是对的,如果自己不爱,便仍然是那个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小仙女,便不会有今天患得患失,举棋不定的痛苦,原来爱的附加条件便是痛,可是为了爱,虽然痛着却很快乐,付出也满足。

    素语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蜷缩在玉燕的身旁,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画面,这美好里有那个会假装生气的爹爹,那个软弱可欺的娘亲,甚至那个带给她无尽迷茫的太子……

    “其实,你可以离开。”玉燕枕着自己的手背,仰望那天空,自从她吃下解药,最喜欢的便是看着空旷的天空,她似乎一下子由傻子变成了智者,对一切都看的明白透彻,“只要从此消失,便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到你。就怕你不舍得!”

    人世间的事,不过舍与得二字,有时你不得不先舍才能得,如果不舍又凭什么得?也许这就是红尘的游戏规则。

    素语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并没听到,但玉燕却知道她已明了,因为玉燕分明感到身旁之人轻轻的颤抖着。

    是呀,有多少人明知爱是条没有归途的路,可又有几人能轻易转头离开这条路,不再爱?

    素语空洞的眼神遥望远处尖尖的树顶,牙齿咬住下唇,越来越紧,她在自己纷乱的思绪里迷失,迷失……

    玉燕挑一挑右边的眉毛,眼角的余光迅速的掠过这个迷茫的当局者,眼神中闪出看好戏的意味,一字一顿的丢出这样的话:“如果我告诉你,你中了那个人的计谋,错杀了太子,你会怎样?”

    素语心头一震,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恰好和她心里一直揣着的那把锁眼,严丝合缝,她一直压抑着这个念头,因为当一个人盲目不顾一切的去做了一件事,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自己做的所有都是一个错误,可是不愿想起,抑或不敢想起,都只会让这个念头像镶入心头的荆棘,稍微一动,就疼痛难忍。(。pnxs。 ;平南文学网)

    玉燕饶有兴趣,又近乎残忍的看着素语的神色迅速变得惨白,而后好像很满意自己所看到的画面,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无可奈何的说:“你没有选择,明知是错,你也必须去杀太子,因为想要得到你的那个人不是你我可以对付的。”

    素语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波澜不惊的水面,眉头在一点点皱紧,笑起来像新月般明媚的眼睛此刻紧闭着,有那么好一会儿,她就仿佛一尊雕像,而后,她的胳膊抱紧双腿,深深的埋首,突然她猛地睁开眸子,眸子有了明亮的色彩,透着坚定的光亮,如果这便是人世间,如果真是无路可走,哪怕荆棘遍地,就是踩,她也要踩出一条路来,为了她爱的人。

    她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就像一粒种子,一旦它根植于地下,它发芽,它成长,风儿便不能再像往昔一样摆布它。

    能让一个人迅速长大的从来都不是快乐,而是痛苦,就像婴孩,只有结结实实的摔几跤,才知道路应该怎样走,所以痛苦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摔倒就不再爬起。

    玉燕懒懒的闭合眼睛,很满意自己话语所起的作用,接下来她要做的只是等着看戏了,在她看来平静的生活太无聊,一帆风顺的人生是最乏味的人生。

    夏蝉嘶鸣,聒噪不安。

    低闷的风掠过肆意疯长的柏树,它慵懒的抖几下树梢,一只孤零零的鸟蹲伏在葱郁的枝桠间,仿佛以为自己生来就是一个松果,安守着自己的本分,一动也不动。

    突然,它像是被什么惊动,抑或只是梦醒,毛茸茸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急急的震动翅膀,想要飞走。

    空气中凭空就弥漫出一股褐色的烟雾,瞬间越来越浓重,变成了一只黑手,一只粗壮满是青筋的手,如同捉住夜色笼罩下树上的知了一般,轻而易举的捏住了那只鸟细细的脖子。

    接着,顺着那只手,一个戴着白银面具的男子渐渐清晰起来,虽然泛着寒光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庞,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可从他低沉的冷笑声中,清楚的透出不可一世。

    这几声冷笑就如同寒冬旷野里随着凛冽的风四处扫荡的鸦鸣,狠狠的把一个盛夏拽进来了严寒。

    他说话了,声音肃杀凌厉:“你真的以为魔尊是浪得虚名?你也太小觑我了。”

    话音未落,呼啦一下,一切就如同梦中的幻想,全都消失不见,连同那只被捏住脖子的不知名的鸟。

    千年冰封的雪山,世界的尽头,苍茫的白是这个时空唯一的颜色。

    突然出现在这广阔无垠中的是一袭黑衣,他的拇指与食指轻轻松开,手中的鸟儿瞬间幻化成人型。

    他轻蔑的语调成了这雪的世界里回旋的音律,他说:“就凭你,也想坏我的好事?”

    一个白衣胜雪的俊俏男子,仿佛从雪中长出来一般,美好的让人不能侧目,他就是雀妖——云飞扬,他不甘示弱的眯着眼,虽然刚才已然明了自己连魔尊两根手指都打不过。:“是你的好事也是别人的惨剧!你还真是对得起一个‘魔’字”他漫不经心的弹弹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副刚刚碰了什么极其恶心东西的样子。

    “你一直这么嘴硬吗?”一向被奉承谄媚惯了的魔尊并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妖精居然还会顶嘴,他眼眸一眯,脸上的面具,在这冰天雪地里,寒光四射。

    “你一直这么脸硬吗?”云飞扬微微一笑,指了指魔尊脸上的白银面具,“别装了,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脸长的很娘,所以……羞于见人?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魔尊勾唇一笑:“看来,我的确是小瞧你了。”他并没有被激怒,只有不自信的人才会轻易的妄自菲薄,对别人的评价意见耿耿于怀,而如此狂妄自大的他,如何会被一个在他眼里蝼蚁一般的小妖所左右?他一副欣赏的表情打量了一眼云飞扬。

    “承让,承让……”云飞扬眨眨眼,促狭的看着他,“小白,多可笑的名字!你怎么不干脆叫小白脸?不是更贴切吗?”

    “彼此彼此嘛,我起码一直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是什么,而你呢?”

    “知道又怎样?不是一样得不到?”云飞扬嘲笑着,明知自己与对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真正较量起来无丝毫胜算,但是便是死又如何?死并没有让他害怕退却,可是一个念头却不断冲击着这份赴死的决心,如果自己死了,素语会伤心吗?真正让人痛苦的不是一瞬间就可以完成的死亡,而是死者的不甘,与生者的不舍,虽然没有几个人真正的拥有过值得的人生,可是当彼此想到从此不会再相见,那些存在并被无视过的日子一去不回,让自称是大自然主宰的人类承认自己在自然面前的无能无力便是痛苦的根源。

    魔尊狭长的眼角露出浅浅的,颠倒众生的笑:“区别在于,得不到对死人来说是永远,可对一个活的生龙活虎的人来说就完全不同了,此刻,你认为我们……”他巧笑倩兮,指了指自己与云飞扬,问道,“谁会是死人?”

    “这可难说了……”云飞扬一耸肩,一瘪嘴,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因为……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可有些人活着却早已死了!”

    “那我们就来看看,你是活着已死,还是死了还活!”魔尊说着优雅的摆出请的姿势。

    在魔尊瞬息变化的神色间,满天飘洒的雪花,瞬间活了一般,它们带着自己被赋予的使命犹如飞蛾,密密匝匝围绕着无边无际雪原上的两人,越转越快,快到单凭肉眼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什么特别,它们与白茫茫融为了一体。

    似乎也只在刹那间,它们匆匆散去,如春天柔弱无力、随风摆布的柳絮,把自己托付给春风,静静的四处漂浮。

    已尘封万年的寒冰湖面,幽幽的闪着刺目的冷光,仿佛一只洞悉万物的眼眸,漠然的看着衣袂飘飘的魔尊和那只似乎已经冻僵了的鸟。

    魔尊绽放一个足以勾魂摄魄的笑容:“你现在倒是说说自己是活着已死,还是死了还活着?”

    冰层上的鸟动了动瘦弱的爪子,却终是无力站起,他圆睁的眼睛怔怔的望向雪原深处。

    “放心吧,你不会死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就这么死去?我还要让你祝福我和素语白头偕老,要让你亲眼看着素语高高兴兴的嫁给我,与我相依相伴,知道天荒地老。”魔尊轻轻的踢了一脚一动不动的云飞扬,姣好光洁的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疯狂的说,“是不是很美好?可是你只是一只鸟,只能是一只鸟,一只半死不活的鸟,是不是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魔尊仰头大笑,在他一浪高过一浪的笑声中,湖面上层层叠叠的寒冰纷纷裂开,一道道缝隙中涌动出一股股力道十足的水柱,直冲云霄。

    “为什么我会不开心?为什么?我明明打败了他,明明清除了所有的障碍,可是为什么我会不开心?”

    他征服了所有的对手,可是忘了他要征服的从来都只是一颗心,一颗从来就不曾属于过他的那颗心。

    雪一直下,大片大片的从天上落下,而后归于茫茫的虚无,无声无息。

    他伸手,接住几朵,美丽的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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