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借一步说话,可以吗?这位是?”
家丁一脸的自豪,那神情就好像在夸他自己有本事,“那是我们最玉树临风的公子。”
“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想必也技艺不凡吧?”
“那是当然了!你听我细细的给你说来,我们这位公子,那可真是这个……”家丁说着极为敬仰的竖起大拇指,然后连说带比划了起来,“他一岁那年,就在吓得嗷嗷直叫的十姨娘面前,狠狠的掐住了一条颜色鲜艳的蛇头;一岁半那年,他凭着自己的一双手用花瓶抓住了一个长的毛茸茸的大毒蜘蛛;二岁那年,他又一脚踢死了一只长相极为丑陋的癞蛤蟆;三岁那年,他又用火烧死了一只巨大的蝎子……”
“唉,这么有本事……可我就纳了闷了。你说,你们家公子为什么老是和这些个……毒物过不起?一会儿一个蛇,一个蝎子?该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
家丁见自己的话被怀疑,便撅起厚嘴唇,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凑到算命先生耳边说道:“那是有人故意放的,想要公子的命!”
“是吗?”算命先生还是一脸质疑的瞅着家丁。
“唉,你别急呀!你再听我说呀!”
“好好,你说!”
“后来,那个行凶的人见公子能耐,活物杀不死他,你猜怎么着?”
家丁眼睛一转,卖起了关子。
“怎么着了?你倒是说呀!”
“她改为下毒了,居然明目张胆的送了一盘子有毒的糕点给十姨娘。”家丁见算命的不解的样子,忙解释道,“十姨娘是公子的娘,你说她胆大吧!”
“是够胆大的!你们公子吃了没有?”
“哪能呀!我们家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上有份的人。”家丁说着一脸虔诚的朝天拱拱手,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道,“他又不知道怎么的就把糕点又送回去了,当场吓得六姨娘是哇哇大叫!”
“凶手是你们家六姨娘?”
“对呀,老爷一气之下,要杀了她。可是我们夫人心善,好一顿求情,才放了她。”
“真够玄的!”算命先生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说道,“你们公子年岁几何?”
“一十六了!等等,你该不会要给他提亲吧!”家丁一脸的鄙视,说道,“你想都别想,我们将军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将军愣是一个都没看上,眼界高着呢!更别说我们公子了!”
“哦,多谢小哥!”算命先生说着拱手道了谢,喜滋滋的拿起自己算命的家当一溜烟跑了。
***
城郊破庙
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狼藉,萧瑟凄清。
先前的那个算命先生,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高呼:“主人,卑下打听到一些事,特来禀告,望主人能现身一见。”
只听,扑哧一声,一个全身严严实实的裹在黑斗篷里的男人,伴着阵阵肃杀之气从阴影里冒了出来。
他冷冷的开口,似乎觉得并不值得与面前跪伏的人浪费一点口舌:“最好,你说的对我有用,否则……”
那算命先生已抖成了筛子,上下齿忍不住的打起来架,“主……人,季将军府的公子,似乎天生就有过人之处,卑下觉得她……不似凡人,再者她分明是女儿身。可是全府上下皆呼其为公子。”
“是嘛?”黑衣人突然一个转身,吓得算命先生立刻匍匐到了地上。
“主人,卑下句句属实,还往主人明鉴。”
“好,我去会会她。你做的不错!走吧!”算命先生忙连磕了个响头,千恩万谢的爬出来庙门。
“会是你吗?怪不得!公子?”黑衣人说着抖动袖子,已成一股青黑色的烟雾,转瞬无踪。
内里玄机心中藏
京城,天子脚下,游园会。
“幸好……我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要不,还不得让娘唠叨死?”素语低头瞅瞅自己月白色的锦绣缎袍,胸前再明显不过的一滩微红的糖渍,她轻轻用手拍拍污渍,看神情,她似乎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见那么明显的污渍了,随即她嘟嘟嘴,宽慰自己道,“不管了,玩够了再说!”
街上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的往素语耳朵里钻。
“来看看呀!又甜又沙的大西瓜,不甜不要钱……”
“上等的胭脂水粉,姑娘……您挑一件……”
“又大又热乎的肉包子喔…… ;”
……
素语就像一条滑滑的小泥鳅,一会儿滑过去看看,一会儿滑过来瞅瞅,忙的不可开交。
“观音娘娘来了……游街花车来了……”也不知是谁嚷嚷了一句,人们立刻停下手中的伙计,呼啦伸长脖子围了上来。
素语兴高采烈的挤到人群的最前面踮着脚,想仔细看看今年扮演观音娘娘的美人有没有去年的漂亮。
“真是美呀……”旁边的一个高个子八字胡的男人,占了先机。
“对,对,我也看到了,从来没见过今年这么美的观音娘娘!”又一个男人流起了哈喇子。
“怎么?还没过来?”身材明显矮小的素语,急的抓耳挠腮,就是看不到,她气呼呼的向前走出一步。
“这下我也……”素语话还没说,就惊得失了声。
只见花车队里打头的那辆,装着各色果蔬谷物的花车,恰好这时到了素语跟前。
与此同时,人人争先恐后的想看一眼传说中最美的观音娘娘,人群便不受控制的向前涌动,素语“咕咚”一声,好巧不巧的从马肚子下面钻了过去。
“坏了,那位公子……”先前的那个高个八字胡的男人,眼睁睁的看着素语滚到了两匹马中间,消失在了花车车底,他不禁高呼,“救命呀!有人滚到车底了!”
可是他的这一点点的声音,对于已经疯成一团的人群来说,根本比苍蝇嗡嗡强不了多少。
“看,快看,那个是什么?”正当八字胡的男人认为那个公子必死无疑之际,有个眼尖的女人指着第一辆和第二辆花车中间大喊了起来。
八字胡的男人张着大大的嘴巴,惊讶的仰视着先前的那位公子一个飞身窜出,然后飘飘然落在了第一辆花车上,似乎很高兴的朝着向他欢呼的人群拱拱手,接着他又一个飞身,稳稳的落到了旁边泰丰酒楼阳台之上。
一脸得意的素语还没来得及定一定神,就听到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训斥道:“好大的狗胆!什么地方都敢闯?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素语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分明就是一个魁梧高大的男人,居然脸上还敷了粉,抹了胭脂,说话时还翘起兰花指。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呀!
素语强忍着笑,挤出看起来很痛苦的歉意,说道:“对不起,打扰了各位的雅兴!”
“公子,好身手!”一旁的玄衣少年朗朗的说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得知,公子,师承何门?”
“扑哧”素语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一个怪模怪样的兰花指男人,一个老气横秋、装模作样的少年,他们以为自己在唱大戏呢?真是笑死人了。
“你大胆!问你话呢!”这句话从兰花指男人嘴里嗲声嗲气的喷出来已经够可笑了,可是他还不知死活的居然加上了甩手跺脚的动作,那就更无敌了。
素语竟然有一天也会被自己的笑声噎住,只听她“呼噜”一声,趴到了桌子底下,双手锤着地面,眼泪都出来了。
玄衣少年满脸疑惑的上前扶起素语,说道:“平身,你无须行此大礼。我并无怪你之意。”
此言一出,素语索性又钻到了桌子底下,紧紧地抱着桌子腿,全身笑的直抽抽,心想,原来他们还真是唱戏的。
兰花指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素语拽了出来,用他那翘的高高、又粗有短的、泛着油光的食指,狠狠的戳了素语一指头,说道:“快回话,不然我就……我就宰了你。”
素语捧着肚子再三告诫自己一定要镇静,少惹事,要是在这里打了起来,又够爹喝一壶的,够娘哭上几天几夜的了!便使劲压制住笑说道,“是……是我……爹教我的。我可……可以走了吗?”坏了,居然憋笑也能变成结巴。
“可以!公子请!”玄衣少年略有所思的说道。
待素语下了楼,玄衣少年轻声吩咐兰花指男人道:“悄声跟着他,弄清他是谁家公子,回来禀报,不得有误!”
一缕深沉的眸光掠过玄衣少年好看的丹凤眼,他幽幽的说道:“或许,这会是一枚很有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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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故知(上)
素语捧着肚子蹒跚着走出了冷冷清清的泰丰酒楼。
“糟了,忘了件正事!”素语狠狠的一拍脑门,叫道,“我还没看见今年的观音娘娘呢!”
说完,便飞也似的跑到了街上。
只见,人群已经随着花车走的远远的了,忙追随了过去。
好不容易追到了人群,可是想挤过人群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素语想,干脆施展轻功飞身过去算了,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别冒险了,万一被将军府里的人瞅见了,爹还不得狠狠的批我一顿。
素语忍俊不禁的学着爹的嘴脸,直叨叨:“你又出去瞎胡闹了?仗着自己跟着我学了几天武艺就在人前显摆?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你还记得你姓什么吗?该死!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素语觉得,爹好像从小到大就会说这么几句批评她的话。
素语嘿嘿一笑,便拼命挤进了这充斥着一个个大姑娘小媳妇争论声的人群里。
“真是太美了,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娘们,我要有她那么一丁点美,我们家老头子就不会……老想往‘宜春院’跑……”一个围着褐色头巾的大娘睁圆双眼,一脸哀怨的嘟哝道。
“怎么样?人家,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是正妃,你和人家比?”一旁打扮妖艳的女子,朝着大娘翻翻白眼,不屑的说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怎么招你了?”身经百战的大娘级人物可不吃这亏。
眼看这两人针尖对上麦芒了。
素语忙插上了一句,“请问各位姐姐,今年的观音娘娘怎么会是太子妃?”
“你个臭小子,你知道什么?每年的观音娘娘都是国师精挑细选出的精品,其实呀……暗地里是为皇室选的妃嫔,这……真正叫飞上枝头变凤凰!”妖艳女子说着露出了一脸的神往。
“别作梦了,就凭你?哼哼。”褐头巾的大娘一脸愤愤的瞅着那女子,似乎正在看着什么让她极为恶心的物件。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次!”很明显,妖艳女子可听不得别人质疑她的美貌。
“癞蛤蟆!我就说了!怎么着?”褐头巾的大娘挺起了丰*满的胸*腹直往妖艳女人身上顶去。
眼瞅着,她们就要动上了手了。
只见,素语派头十足的掏出一锭银子,高呼:“这锭银子就是她的了,只要告诉我今年的观音娘娘住在哪里?”
“我知道,我知道,在祥云客栈,三日后就要进宫了。”妖艳女子急火火的说完,一把抢过银子,满脸喜色的捧在手里端详起来。
褐色头巾的大娘也把先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眼巴巴的盯着那锭银子。
“那你告诉我……她长得美吗?”素语拉着大娘问道,说实在话,她实在是看不得大娘的这种神情,娘就是用这种眼神来督促她吃饭的,就好像她多吃一口,娘就是得了宝。
“嗯?美……美极了了……”大娘没想到这位公子会问自己这么不成问题的问题,带着疑惑回答道,“连名字都很美,百花羞。”然后惊讶的接过素语塞到她手里的银子,愣了一会儿,才大梦初醒似的好一番千恩万谢。
“你们快回家吧,小心银子被偷呀!”素语小声的提醒她们,说着还故意的朝四周瞥瞥眼。
她俩交换一下眼色,忙一溜烟跑了。
“女人真是麻烦!”素语拍拍手,一十六年下来,她是彻彻底底的忘了自己的性别。
素语心想,来个夜探美娇娘,也不错嘛!哈!百花羞,光听名字就很美!
突然,素语觉得一只手摸到了自己身上,她本能的往后一闪,就见那只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钱袋子。
咦,好眼熟的钱袋子。不好,那是我的。
素语连忙追了过去。
那个偷钱袋子的男子,似乎并不急于逃命,一路故意若隐若现的在涌动的人群里四处乱窜。
他乡遇故知(下)
素语在人群里跌跌撞撞,是穷追不舍,半响,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只见,那男人一下子闪进一个偏僻的胡同里,素语连忙跟了过去。
“嘿嘿!累不累?”那男人悠闲的倚着墙角,双臂抱在胸前,一脸邪气的说道,“让你也尝尝找人的滋味!”
“哦,是你呀!”素语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我都等你……十六年了!等的花都要谢了,你再不来我都老了!”
“是吗!我看活的倒是挺滋润的嘛!”那男人撇撇嘴,一脸嘲讽的说,“你说,你投胎就投胎吧!干嘛要装成男人?”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我那个变态的爹!”素语一脸的委屈。
“好了,废话少说,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你该不会是投胎的时候顺便把脑袋也跌傻了吧?我的玉箫幻神丹!”
“没……了!”
“怎么会没了的?”
“我一下生的时候还在我的手里攥着呢!可是后来我娘把它收起来了,等我长到允许开口说话了,我问她要,她找了半天……说,不见了。”
“哈哈,你骗我的吧!”飞扬不信的伸出来拳头朝着素语晃了晃。
“是真的。”
“你说,你……你就不能干点靠谱的事?还是仙女呢!我看整个一个惹祸精!”飞扬一想起自己这几年为了找这个该死的丫头,吃了多少苦,结果,换来她一句“没了”,就火大。
飞扬狠狠的擂一锤墙,恶狠狠的瞅着素语说:“你们家,有没有人反常?比如,疯了、傻了、痴了、呆了之类。”
“你怎么知道?我姐,玉燕,虽然她人是越长越美,可是脑子没怎么长,说话办事就像个五六岁孩子。”
飞扬一拍大腿,说道:“对,就是她了,是她偷了神丹,还吃了!”
“原来,她吃了它才傻了!我说,将军夫人老背后说我是灾星,自从我娘生了我,玉燕就变的傻乎乎的了。”素语有点内疚的挠挠头。
“好了,当务之急,我们先去搜搜她的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
飞扬说着“噌”的一声,上了墙,转眼不见了。
“哎,那个,你等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