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荷尔蒙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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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荷尔蒙在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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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朋友做过那个手术吗?”大锯一边帮我换水一边问我。
  “什么手术?”我正在看温度计上的刻度值。
  “割包皮。”
  “你要做啊?”
  “我做什么,有个朋友要做。”
  “谁呀,我认不认识?”
  “你不认识,民乐团的。”我缓缓放下手里的温度计正义凛然的看着大锯,大锯这学期整天跟我们一起填表骗钱根本没有去民乐团排练。
  大锯跟我哼哼两声,不得不在我无坚不摧的目光中放弃,“行,就算是我,我就是问问。”
  由于开着安全灯,我也看不清他脸红得到了什么程度,但那诚惶诚恐的腔调还是把我乐的蹲在了地上,半响才回过味儿来,起身怒喝:“你不是都干了吗,还割个鸟啊?”
  “干个屁了干,腰以下人家碰都不让碰。”大锯慷慨陈辞的跟我痛述冤史,“人家爸爸都交待了,大学期间敢干这个,那就终止父女关系,你说你让我咋办,硬上啊?那我还是人吗?再说,教学片上也说了,我这样包皮过长的不能干!”
  为了照顾大锯平日里一贯的男子汉气概,我强忍住没有当众揭发,并答应陪他去动手术,大锯感激得发誓为我做牛做马。
  割包皮
  那天下午,大锯以一种极为滑稽古怪的姿势两腿向外撇着老鸭子般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我挪过来的时候,我身边的一群休息乘凉的民工的其中一个好事的喊了句四川土话,大意好像是:看啊,又一个被割了鸡巴的!
  我笑得那么开心确实有点对不住刚刚挨了刀的好哥们。
  那帮该死的民工肯定是天天都在那守着看,要不也不会那么明白,笑那么开心。
  由于大锯并非包皮过长,而是严重包茎!所以其后的疼痛远远beyond了我们的预想,大锯整整三天都像一个被翻过来的乌龟壳子四仰八叉全身赤裸的仰卧在床上邱少云似的一动不动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因为丝毫接触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连小薄毛巾被也不得不用捡来的小木棍给支成了帐篷状。
  我用外交部发言人的凝重语气肯定负责的向大家做了交待:大锯同学因急性阑尾炎刚刚挨了刀,请不要打扰!
  古筝小师妹第二天突然杀到说一定要看看大锯的伤口愈合情况,我对其进行了严厉斥责“破伤风!懂不懂!”
  大锯事后自己交待:“儿唬你!小楼!整整两个礼拜一点儿不敢想女的。真的,度日如年啊!”看看我反应不大他又忍不住自己补充:“有一天晚上还是让尿给憋大了。操他妈!疼的我死的心都有了!”
  “经历一下这种与众不同的疼痛对你成才有好处!”我安慰大锯道、
  大锯的秘密是我有生以来替别人保守的最长的一个秘密,直到他毕业消失,去了深圳。
  随着大锯要害的痊愈,我也开始了着手准备自己的旅程,洗好了一些大照片和袜子衣裤,配了幅隐形眼镜,也定好了火车票。尽管小心翼翼,我诡秘的行踪动向还是被我那个工作不突出学习不突出就是腰椎键盘突出的爸爸给识破,一番劝阻无效,于是亡羊补牢的嘱咐妈妈扔来几张大票,临出门妈妈又计划外的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提出另外二张,地下工作者般偷偷给我,搞得我又紧张又温暖。
  由于临走前给杨红买了双价值不菲的跑鞋,我不得不扛上半箱方便面上路。
  火车上的臭味儿
  如果你有个狗一样的好鼻子,你肯定能在那辆火车上问到几百种不同的臭味儿。
  我对面是个一看就是个常年累月乘坐火车的油子,这伙计一上车就表现出了对车上恶劣环境的极度适应。左手抠着肮脏大脚右手往嘴里不断的输送油腻的肉食和啤酒,一边铿锵有力的咀嚼一边不失时机的与身边的每个人交谈上几句,每拿出一样油汪汪的肉食菜肴还要向我们友好的比划一圈,轮到我时,我也像其它人一样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甚至还说句“谢谢!”
  过道上或多或少的还有些没座的乘客,有的站着聚精会神的看着别人打牌,有的靠着椅背拼命的吸烟耗时间,有的被烟熏的昏昏欲睡干脆坐在了地上,乘务员推着那架堆买垃圾食品的车子披荆斩棘一般的来回穿梭不止,地上横七竖八困倦不堪的人们不得不一次次挣扎起身怨声载道的给“坦克”让路,老人们还时不时宿命的感慨“人这一辈子,真是啥罪都得遭啊!”
  每次食品车碾过人群经过,我身边的一位老汉总是对车上的一种或几种酒肉菜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但他身边的老妇却总是表现出极大的厌恶并用憎恨的眼光狠狠审视老汉,老汉大多都不得不悻悻的放弃自己的主张,但也有时会一副豁出去的架式不顾劝阻的买上一两样以正形象,当然也是挑些最便宜的豆腐干榨菜什么的。
  我在学校其实也算是个出了名的邋遢粗俗之徒,可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是显得不合时宜的郁郁寡欢和孤芳自赏,让别人一看就像个有点文化的知识分子,这让我真他妈的十分尴尬和沮丧,就像那些浪荡街头的妓女竟然被误认成是打扮的过于艳丽的良家妇女一样浑身不自在。
  半夜里我正痛不欲生的在有限空间的座位上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半梦半醒的睡着,车厢内突然想起一片大声的叫喊吵闹,我惊醒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又朝对边望了望,是一群民工打扮的疯狂赌徒在不要命的大喊,周围围着一群小赌棍们红着眼的观战,所有人都用一种土话在喊什么牙死,问了问才明白喊的是“一把押死!一把押死!”
  吵闹声持续了没几分钟人群便陆续散去,我抬头望时时剩下个穿着脏兮兮西服的人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不一会儿,便有乘警“闻讯赶到”带走了西服,对面那个火车油子告诉我这傻逼肯定倒大霉了,钱被骗了不说可能还得被关几天。我这才完全惊醒感到社会险恶,原来刚才那帮猛喊的肯定都是一伙的“托儿”,可我却一点也没看出来。“哪乘警是不是假的?”,我问那个老油子,“他们!他们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区别吗?”没想到这个很是让人讨厌的火车油子还能说出这样哲理的话。
  48个小时原来是这么残酷的一个概念,我在里面死去活来,我甚至都把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作了一遍深刻的检讨总结,可还是剩下了一大半时间无事可干,由于买不到安眠药,我只好把它们统统用来想象见到杨红之后的美妙。
  如此龌龊恶劣的环境里都还可以随时随地轻而易举的勃起,足以说明我的风华正茂和想象力之骠悍。
  在我那件崭新的白色T恤被车里的烟雾彻底熏成暗黄色时,广播员作了报告:乘客们请注意,下一站本车终点站上海马上就要到了。
  只有参加过新中国第一次原子弹成功试爆的科学家们才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其他人都是白扯,包括后面那次搞氢弹的。
  夜上海
  上海,美得让我立刻忘记了苦难。
  洋场十里,夜上浓妆,华灯凄迷,金碧辉煌。
  这个柔情万种的上海,这个本性不改的上海。
  摸到杨红的学校时,已经是将近十点了,学校小得出乎我的意料,全部学生都蟹居于一个住宿楼里,下面男生上面女生,开门的小女孩一下就猜出了我是谁,热情的把其它人给我作了介绍,所有杨红在信里提过的女孩刚好都在,我一边高兴跟她们打着招呼一边暗暗的把她们与信中的形象对号,哪个是跟小红翻过脸的那个是小红最知心要好的。我还被邀参观了她的床铺书桌,寒假时送给她的围巾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一个小方块摆在了枕边,这让我立刻很是感觉到了不虚此行的甜蜜味道。
  “杨红去哪儿了?”一番寒暄后我直奔正题。
  “可能去超市买吃的去了。”
  “好像在画室吧!”小姑娘们纷纷七嘴八舌的搭腔,有些脸上还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我和两个女孩去画室看了看里面黑着灯没人,于是只好去超市找她,出了校门我离老远就看见一个人影好像杨红,追上去一看果然没错,我兴高采烈连喊带叫的拦住她的时候,夜色太暗使我没有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可我还是感觉到了她见到我后的惊慌。
  “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吗,有病啊你!”她蛮横无理的语气让我大吃一惊。
  “你怎么了?”我手足无措的呆在了那儿,一起的两个女孩也使劲的拽她。
  “人家来都来了。”我们一起去学校附近找招待所,两个女孩在前面手挽手的嬉戏闹闹的走,不时的回头找些话跟我说说。杨红却只是提着包默默的跟着,我问好几遍到底怎么了,她只回答说刚刚在外面遇到坏人了心情不好。
  找了若干家旅店我都嫌太贵,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算合适的一家负责办手续的中年老傻逼操着上海腔问我:“她们几个都是陪你的?”
  我终于在一所医学院的招待所住下,刚收拾妥当没等说上几句话,杨红就提议说太晚了她们得赶回宿舍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还是连忙拿出了鞋子,笑嘻嘻的递给她。
  “你怎么买个这颜色的,难看死了!”
  “难看你别要!”我终于忍无可忍,“我愿意买,你管不着!”
  场面霎时僵了起来,同来的两个小姑娘也知趣的跑出去外面等。
  “明天早上我来,咱们去订票。”杨红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皱着眉头盯着别处。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我没事儿!”
  “没事你怎么这样?我这么老远跑过来,你都……”
  “你别逼我行吗!”杨红突然打断我,“一切都等我寒假回去再说,行吗?”
  我呆呆的盯了会儿杨红。刚刚修过整齐的短发脸上也显得愈发的白净,炯炯有神的眼睛配上挺挺的小鼻子使她看上去还是那样的俏丽和楚楚动人。
  她依然皱着眉头盯着别处,我心里明白凭她的性格现在想问是肯定问不出来什么了。
  “那你晚上还回去啊?”
  “不回去你让人家怎么说我?”
  “这有什么呀?”
  “什么有什么!你以为像你呐,家就在跟前说回就回的。”
  “是不是有人爱说你闲话?”
  “行了,你别问了,我烦!”她起身往外走,“鞋我拿走了,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我急忙拦住她,想抓紧时间亲热一下。
  “她们还在外面等着哪!”杨红奋力的推开我,“明天早上在这等我,你别瞎跑!”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我疲惫不堪的躺在床上,挣着眼睛看了好久天花板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不久便无奈糊里糊涂的睡去,这可真不是我在火车上想象了千百次的那个夜晚。
  贴身“保镖”
  早上杨红来的时候,又从宿舍带来个贴身“保镖”。我好像突然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侮辱似的来了脾气,无论她跟我说什么我要不就是不做声,要不就是带着气儿的呛她。出了住处,我俩一路上都在拌嘴互相都说了些带刺儿的话使得气氛十分紧张,她同屋也不得不找了个借口先走一步。在订票窗口杨红不容反抗的要我订最早一班的回程票,由于我坚持买卧铺我们俩身上的钱都不够,不得不又返回杨红学校拿钱。一路上我都在问杨红到底怎么啦,她只是说她很烦,一切等她寒假回去再说。
  “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拿到钱时我突然来了自尊心。她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我转身就走,没走几步便开始悔恨不已,没想到她真的不跟我去了。
  订好了票,我欲哭无泪的绕着周围附近猛逛了一个下午。每见到一个杨红在信里提过的快餐店或者商场我心里都十分难过和愤愤不平。回到住处已是傍晚,杨红来过给我买了盒饭放在桌上,留了纸条说晚上有课不来了,明天早上来带我去逛外滩然后送我走。
  我毫无食欲的躺在床上昏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人吵醒,原来是一个老头行李如山的住进来了,我起身吃了盒饭后看看表已经11点多了,可却已睡意全无,想了半天别无选择,只好又像个流氓似的出去瞎逛。
  杨红的寝室已经熄灯了。我孤魂似的站在她们楼下独自发了一阵狠后又想了想她睡觉的样子,不知不觉又好像觉得颇为温馨甜蜜和欣慰。月光下的操场还算明亮,我玩了两下操场上的单双杠,但鸦雀无声的操场一个人也没有还是让我闷的无聊,衣服也有些单薄,尽管做了不少引体向上可还是觉得冷,于是只好哆哆嗦嗦的回去睡觉。路上刚好路过她们的画室,画室里依旧黑着灯,我突然来了感觉,决定去摸摸那儿。。。。。。
  画室里有人!我急忙从门口退了出来。
  虽然里面黑着灯,但门口可以隐约的听到里面有一对情侣在卿卿私语。
  还没走远几步,我又像个要偷东西的贼一样兴奋起来,回到门前,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边,准备偷听一下他们会说些什么。
  你跟他干了吗!
  不知怎么,我突然觉得,那个女孩的声音怎么,这么像是杨红的!
  我进了屋,远远的站下,屋里尽管很暗,但那绝对是杨红,她和一个男生坐在那儿,桌前摆了瓶啤酒和一点吃的,杨红呆住片刻,看清了我,起身朝我走来。
  “这是谁呀?”我问了她一句便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这儿了?”她想拽住我,却没拽住。
  我走到那个男生跟前,还没等看清他的脸,突然一股汹涌莫名的恶火上头,一脚朝他踹了过去,两人随即扭打在一起,杨红随即惊惶失措的开始拉扯我。
  我伸手去抓桌上酒瓶的时候,那个男生趁势挣脱跑掉,等我拎着瓶子追到门口时,却被已被杨红死死的拽住了。
  “你跟他干了吗?”我狠狠问道。
  “你说什么?”
  “你跟他干了吗!上床了吗!”我暴喝起来。
  “没有!”
  “是吗?怎么不干哪?你去跟他干哪!我告诉你,男人就是想这个!”
  “你说什么哪,你醒醒!给我!”杨红慌忙的夺过我手里的酒瓶。
  我转身朝操场走去,突然疯了一样的把身上的冬衣全都撕扯下来,一路扔在地上。杨红一边拾起地上的衣服一边追赶我。
  “你真不要我了?”光着膀子的我突然一把搂住了追上来的杨红,抽泣在了她的怀里。
  也不知我们拥抱了多久,一阵嘈杂声后,我们的身边已经围来了一群手持器械的学生,纷纷狗仗人势的嚷嚷:“你她妈放开她!”
  “你要是个男的,你就放开她!”
  “你们别过来!”杨红一边想欲挣脱一边回头惊慌的喊了起来。
  我突然被激怒的放开了杨红,在身后地上捡起了一块砖头,转过身冲过去却又不知道哪个是刚才的那小子,杨红急忙冲过来死死的拦在我身前,不让我过去也不让那帮学生冲上来。
  学生的宿舍楼几乎全都亮了灯,杨红宿舍的几个女生也赶了过来,她们一起推着我往门外走,杨红拦在最后挡着那帮不断冲上来的学生。我被推到门外时,“咣!”的一声,杨红关上的学校的大铁门,并挡在了那帮想冲出来的学生的面前。
  那道关闭的铁门,把我和杨红彻底的格开。
  第九章 失恋
  火车上的老退休
  凌晨上了火车后我安置好行李立刻倒头就睡。我被车上的嘈杂声一次次的吵醒可还是在不断线的做着同一个梦。梦里的我躺在一个冲着太阳的大草坡上,手里拿了些零食高兴的吃着。
  火车上有个讨厌的老退休一遍一遍的给别人讲他儿子在深圳的奋斗发家史,讲到第三遍的时候终于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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