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吧,木然吉既然已经出兵了,我想裴子明在这里也不会呆多久。”
“可万一他们兵合一处呢?”
月婵还真没想过,但想想他们在梁城可是有过‘交情’的,所以也没当回事,说道:“不会的,你就让百姓们将庄稼先收了,这两年你们大兵压境,最苦的就是他们。”
“可是……”
“好了,如果他们真的兵合一处的话,我们不还有木然嘉在这里吗,到时候把他给扣下……对了,怎么没看到他呢?”
因为木然嘉不是他的将官,当初木然嘉留下来帮忙,萨孤城在这种时候也有意拉拢逍遥国,可人家毕竟是一国的小王子,没到帐中报道,他也没在意,被月婵这么一讲,这才想起来。
“你有事吗,我派人去叫他来。”
月婵一听,连忙坐起来问道:“你没看到他?”
“没有,我想他可能是不舒服,还在在他的帐中吧。”
“……不用了,他已经走了。”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萨孤城并不知道,听她这么一说,就是一愣,问道:“他怎么可能走,我看他对你……”
“城,不要再说了。”
月婵的心里有些不好受,对木然嘉,她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感来,这里面有‘她’的那种微妙的感觉,转念一想,他不在这里也好,人各有志,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她这种生活的,更何况他喜欢的人说到底也不是她。
“不行,我必须把他抓回来。”
而萨孤城想的是万一木然嘉回去,他们就没有挟持逍遥国的把柄了,月婵连忙拉住他,说道:“不用了,就是他们兵合一处,我也有办法对付他们,更何况我相信木然吉不可能与裴子明兵合一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好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今晚上我想去宗城看看,城,你跟我一起去。”
月婵故意转意了话题,萨孤城见她沉下脸,也没再说什么,心想木然吉毕竟与裴子明兵合一处的可能的确很低,或许是他多心了吧,也就没再多想,可越是想不到的事情,就越有可能发生!
无忧也不懂这些,不便插嘴,跟着他们回到了大帐里,吃过晚饭,月婵、萨孤城二人换了夜行衣,悄悄渡过河去,只见百姓们已经过来了,也有装成百姓的士兵,正在帮老百姓们收庄嫁,一切井然有序、分毫不乱,可以看出萨孤城平日之军之严。
二人没在岸边多做停留,施展轻功直奔宗城,一路上又看到许多晟天的将士,宗城很小,不够他们住,他们就都驻扎在城外,几十万大军把个宗城围了一个左三层、右三层,他们一直在庄稼里面站到夜半无人,方才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在营帐、庄稼里面来回穿行。
“嗯啊嗯……”
什么动静?
二人一愣,连忙收住脚步,萨孤城低声说道:“婵儿,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是呀,你站在这别动,我去看看。”
月婵让萨孤城又退回到一处庄稼里面,提真气施展轻功落到声音所在,黑夜之中,只见一片庄稼‘哗啦啦’的抖动,里面还‘嗯嗯啊啊’的,她小心翼翼的靠了上去,却突然觉得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转身,原来是萨孤城。
既然跟来了,她也没再说什么,二人慢慢走进庄稼地里面,原以为是晟天在这里派的暗岗,可当他们借着幽暗的月光看清楚,萨孤城差点没叫出来,多亏月婵手急,一把就将他的嘴给捂住了。
“没想到这小子的滋味比那些娘们还好,呵呵……”
月婵拽着萨孤城一闪,躲过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一个,“可不是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呢,唉,你那书还有吗?”
“当然有……唉,书呢?”
那人突然蹲下身子好像在找什么,眼看着就要摸到月婵的脚下了,她悄悄抬起手掌,准备必要的时候直接将他们杀死,可只听后面那人说道:“算了吧,你现在搞都搞过了,看那书还解味吗,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免得被人发现。”
“嘿嘿,这么久就靠这书解味了,你别说,也不知道是谁画的,画的那么好……”
那人又站起身来,与另一个有说有笑的走了,月婵长出一口气,抬脚刚要走,脚下好像被带起什么东西,‘扑棱’掉在地上,她弯腰刚要捡起来,只听从里面传来低低的哭声。
“我过去看看。”
月婵连忙走了过去,萨孤城弯腰捡起掉的东西,天色太黑也没看,直接塞进衣服里,也跟着她进了里面,只见月婵抱着一个全身赤光光的小男孩,看样子他就明白了,原来那两个士兵找不到女人居然欺负一个男孩苟合,这孩子看起来也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
“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
月婵对这种事情也是一见便知,轻拍着那小男孩,小男孩哭了好一阵子,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死了算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你娘、你爹怎么办,他们还等着你回去呢。”
“呜……”
男人不说话,看来是说到他心里了,谁没个爹、娘呢,特别是娘,这可是母子连心,月婵又安慰了一会,小男孩也止住哭声了。
“呃、呃、呃……哥哥,你真好。”
月婵一直沉着声音,又蒙着脸,小男孩还以为她是男人呢。
“小弟弟,我看这里你也不要呆了,我给你点银子,你回家去吧。”
月婵手一摸,才想起她出来的时候没带银子,怀中只有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算了,这玉佩让她穿来穿去的,也是一个惹祸的东西,就留给他吧。
“小弟弟,我没带银子,这有一块玉佩,你拿这个换几亩地过生活吧。”
月婵将玉佩递了过去,小男孩没敢接,她是不觉得这玉佩有什么,可其实在老百姓的心里,有钱人才带这些东西呢,肯定很值钱。
他摇了摇头站起来,说道:“我娘说了,不能拿人家的东西,更何况这东西如此贵重,你的心意我心领了,谢谢哥哥。”
月婵也站了起来,心想这小男孩还挺有志向,于是便说道:“这样吧,你拿着这玉佩,到萨孤军营,自有人会收留你,总之,这里你不要再呆了。”
“……好,谢谢哥哥。”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可心里一转念,如果他在继续在这里呆着,肯定还会被他们抓来当个畜牧似的发泄,这才接过月婵的玉佩。
“哥哥,你们是萨孤派过来的人吧?”
“是啊,怎么,你想去报告他们吗?”
月婵也知道这一身夜行衣想瞒是瞒不住的,那男孩摇了摇头,说道:“我才不会去呢,他们太坏了,打了两年的仗,一次也不让我们回去,而且在梁城还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如果不是爹娘还在晟天,其实我早就想走了。”
“哦?”月婵又试探了继续问道,“我看是你受了欺负吧,才会说出这种气话吧。”
“不是,不是我受了欺负才这么说的,是好多人都想走!”
小男孩说的斩定截铁,月婵觉得有意思,反问道:“晟天一向治军很严,六王也不是一个事理不分的人,火烧梁城不过是一时所为,怎么可能会有好多呢?”
“六王是不错,可太后太坏了,总是想办法克扣我们的粮饷,而且像我这样子被欺负了,向上面军士报告,他们还不信,说我们是一派胡言、蛊惑军心,反倒要打我们板子。”
“你的意思是说,像你这样的好多?”
月婵就是一惊,心想裴子明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发生这种事情也不管,你这事事听你老妈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呀?
“恩,其实也不是六王的事,是我们的长官……”说到这里,小男孩的脸突然红了,好半天没言语,月婵心想是什么呀?
“小弟弟,你说的是不是你们的长官其实也这样对待过你呀?”
萨孤城突然接过话来,小男孩的泪水又涌了出来,点了点头,他对月婵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他们一路上烧杀抢掠,小弟弟,你有没有胆子让这些人都到萨孤那边去?”
“敢——!”
小男孩居然想也不想的回答,萨孤城立即说道:“好,那你就带着那些想走的人,拿着这玉佩到萨孤军营,去找一个叫石寒风的人,就说是这玉佩的主人要他收留你们的。”
“呜……”
小男孩听到这里,突然又哭了出来,月婵连忙又帮他擦了擦眼泪,说道:“你看看,怎么还哭吧,再哭我可受不了了,受不了说不定也把你给压在身下……”
“婵儿……”
“……你是姐姐?”
小男孩这才发现月婵是个女孩,她微微一笑,说道:“我是霞露月婵。”
“原来你是长公主,参见长……”
小男孩刚要跪下,月婵就将他拽住,说道:“什么长公主,都没办法保护你们,我这一拜可受不起,等他日我让你们都过上好日子,你再拜我不迟。”
“长公主,你真是个好人。”
“好了,你拿着这玉佩去让那些愿意去萨孤的都过去,就说本公主说了,本公主一定会保护他们的安全。”
“谢公主。”
男孩拿着玉佩不舍的离去,月婵望着他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背景,长叹一口气,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我登基为帝,首先就要治一治这些当官的!”这两年来她为了收拢地方官员,暗地里派了多少银子呀,她这肚子里可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婵儿,你果然是与众不同,与民同忧,将来你登基为帝,一定会有一番作为。”萨孤城此刻已经可以想象得出到时候天下会是什么样的景象了。
月婵凑到他的怀中,揽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你不想当皇帝了?”
“嗯……呵呵……”
从何时起,他居然已经放弃了做皇帝的想法,一心只想帮着她登基为帝了,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他最近想的更多的恐怕是什么时候她肚子里才会有他们的小宝宝。
“好了,我们走吧,去看看现在裴子明那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
月婵不再逗他,挟起萨孤城,纵然跃出庄稼地,这一回她不再在地面上躲来躲去,一阵风似的略过庄稼,直到宗城城墙下面,他们刚一站定,刚好巡营的队伍过去,真是好悬,不过萨孤城也终于领略到了月婵此时的武功修为,早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城,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到上面看看,再来接你。”
月婵放下萨孤城,脚踏城墙就上去了,她一落到城墙上面,只见一队巡哨的走过来,身子连忙又缩了回去,倒挂在城墙上面,看得萨孤城心惊肉跳,想必就是他当初的武功,也不可能做到如此麻利。
她听着那队人马走远了,又飞身下来,挟起萨孤城上了城墙,二个只捡黑的地方走,七拐八拐的下了城墙,又来到了县城府邸,现在这里已经是裴子明的临时王府了,幸亏宗城原属萨孤国境,萨孤城对这里了如指掌,不然月婵还得一翻好找。
二人来到县衙前厅,只见大堂之上,裴子明手下那些官员正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在吵架,月婵俯耳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分为两派,一派自然是主张退兵的;而另一派就是吵吵着直攻萨孤国都,言语之间,似乎还有提到裴子喻、裴子明到底谁该为帝,看来他们内部已经开始分裂了。
“好了,孤王已经累了,你们下去休息吧。”
裴子明这时发话,堂下瞬间安静下来,月婵心想,她猜的不错,不管是古代的裴子明,还是现代的裴子明,虽然在万事俱备的情况下可以锦上添花,但在大局未定之时,却往往优柔寡断,缺乏王者之气,不过,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
这时,裴子明已经离开前厅到后衙去了,他潜退侍卫,孤身一人坐在书桌旁,长吁短叹,萨孤城随着月婵也蹲在房上,心想,他们这样下去,一刀就可以结果了他,免得月婵心里还总是掂记着他,可月婵不动,他也只能想想。
“城,你在这里等一下,我下去一趟。”
月婵翻身落在院子里,将面纱一扯,一头长发轻倾而下,虽然一身黑色的衣裙,可却衬托的她越发的妖媚起来。
“吱呦……”
她轻轻一推,房门便慢慢打开了,裴子明一抬头,刚要拨剑,只见灯火阑珊之处,站着的不是月婵,还会是谁?
“六王,长夜漫漫,怎么一个人在此长嘘短叹,难道是怕日后太后兴师问罪吗?”
月婵双眸深情款款,似乎真的是在为他担心,裴子明站起身来,直直的看着她,好半晌才说道:“婵儿,你来这里是要取我性命的吗?”
“你我本来是夫妻,可却受小人所害,才走到这个地步,至于洞中,其实……罢了,幸亏我命大又活了过来,只是不知道,六王以后如何自处?”
月婵只将那一日之事轻描淡写,却又处处在为裴子明打算般,让他本就愧疚的心更生悔意,“婵儿,我对不起你呀?”
“子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只是担心你如何向你母后交待,我怕她再问罪于你,到时候……”
裴子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想到我如此对你,你居然还如何替我着想,我既然退了兵,就不会不遵守诺言,至于母后,不管怎么讲,我都是他的儿子,她不会为难我的,倒是你……你要小心了。”
他的话里有话,月婵怎么会听不明白,虽然不以为意,可还是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问道:“怎么,难道她还要派人加害于我吗?”
“……”
一句话让裴子明无地自容,他本来是有机会弥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可就是因为贾郝咄咄逼人,才会让月婵与他之间一错再错,以至于他犯了下洞中的大错,可如今月婵活了,而且深夜到此,看样子又不是来杀他的,难道是想跟他复合吗?
月婵见他不说话,也没有再言语,此番她来这里,其实就是想抢先一步向裴子明示好,她太了解裴子明了,知道贾郝一来,裴子明说不定就会反悔,而她如果流露出与他合好的意向来,裴子明定会与贾郝争一争,那样子她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了,说白了,她这打的是心理战,而这一招还不是她自学的,而是贾郝当年一直在他们中间挑来挑去,用的最普通的一招,今天她这是以奇人之道,还治奇人之身。
“婵儿,你看这是什么?”
好久,裴子明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张镶着宝石的金卡来,月婵心里一动,原来那张只卖未来的钻石卡会员是他!
月婵微微侧过头去,双眸之中波光流转,在灯光之下宛如黑色的珍珠,只听她淡淡说道:“只可惜现如今梁城已毁,这天下也再无迷情,如子明非要让妾身对兑,妾身也只能亲身侍之,只是你我之间破镜已不能重圆,否则,妾向天下如何交待?”
这一句话,在裴子明心中炸开了锅了,当初他就劝过贾郝,让士兵们在梁城烧杀抢掠,此例一开,必定会激起天下众怒,可也不知道是谁向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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