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巨蟒的身上有血迹,一条很长的伤口正流着血,怪不得它不进攻呢。
巨蟒向我伸出舌头,把大头上下点了点,像是给我作揖呢,我脑子一热,问:“你是让我救你吧,给你包扎伤口,是吗?”
它的头又上下点了点,把蛇阵打开,伤口部分全部呈现给我,还把头转到一边去,似乎知道我害怕。
我想了想,这么大的巨蟒,年纪肯定不小了,它来找我,就是信任我了,应该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泉有说过我跟动物很有缘,不是吗?试试看吧。
我回去从包里拿出还剩下的云南白药,又拿了好些绷带,小心地回到巨蟒身边,说:“那,我现在给你治伤,你不能伤害我哟,上药时会有些痛的,你要忍着点儿,知道吗?”
也不管它是不是听懂,我蹲下身,把药散在它的伤口上,全部用掉才算把伤口勉强覆盖上。雪儿一直在一边警惕地盯着巨蟒,怕它回头咬我。
终于把伤口都包扎好了,还真沉呢,好在,它还懂得配合我,不然,我可搬不动它水桶粗的身体。
我慢慢地退回原地,雪儿也跟着退了回来,我对巨蟒说:“我已经把你的伤口处理好了,你可以走了,以后要小心呀。还有,你现在不能进水里,不然,伤口会化脓的,我上的药也会掉的。”
它回过头来,冲我又点了点头,缓慢地蠕动着,消失了。
这时,泉和磊飞跃回来,银焰跑在最前面,似乎还闻到巨蟒的气味,向着它的方向就要追,我急忙把银焰叫回来。
泉和磊这时也回到我身边,都有些气喘吁吁的,磊说:“我感觉到你在害怕,泉也是,遇到危险了吗?”
我奇怪地问:“你们怎么知道?”
“你忘了乾坤匕和混沌镯了吗?它们跟我们都有感应的。”泉平息一下,说。
我点了点头,把刚才的事儿跟他们学了一遍。
磊有些后怕地说:“幸好是找你来治伤的,要是真攻击你的话,还说不定会是什么样呢?”
雪儿在一边不服气地低吼着,看着磊,一副还有我在的表情,不满地摇晃着它的大头。
磊笑着说:“有你在,也不把握,毕竟你还没长大。如果你长大了,我想,那巨蟒也不敢来惹事了。”
危机过去,大家又有说有笑的,泉忙活着收拾猎物,磊架起火,雪儿和银焰又眼巴巴地瞧着磊,希望快点儿吃到食物。
吃过午饭,云和彤终于知道回来了,不远处还跟着二匹俊马。我拍着它们的头,说:“知道回来了,野够了?交到女朋友没?”
云向后一望,嘶叫了一声,一匹白马有些不情愿地向我们走过来。
待它走近一看,喝,真漂亮。全身上下一片白,一丝杂色都没有,四蹄上长有追风毛,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头顶和脖子上长长的鬃毛像烫了直板儿似的垂下来,一条长尾巴在后面来回地甩着。跟雪儿的雪白和银焰的银白不同,它是乳白色,像奶油似的,我从包里掏出糖,向它走近。
小心地把掌心上的糖递到它的嘴边,毕竟是野马,多少还有些野性的。
它低垂着头,嗅了嗅,又抬头看了一眼云,云不耐地打了个响鼻儿。它低头把糖卷进嘴里,糖的香甜让它满足地眯上了双眼。
我用手轻轻地摸摸它,它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跟我太亲热,但是也没躲开我的手,我知道,它对我还是有戒心的。
我回头问云:“这是你的女朋友吧,真漂亮,云好有魅力呢,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不简单哦。”
云骄傲地昂着头,我哈哈一笑。
走到彤的身边,说:“彤,你的朋友怎么不过来呢?”
彤回头看了一下,转过身走向另一匹马,在它身边用头蹭了蹭,又转身回来,那匹马也跟了过来,我又赶紧拿了几块糖握在手里,准备好。
这匹马也好漂亮,一身金毛,只在脑门中间有一条星状的白色花纹,除了身上的毛色跟那匹白马不同外,其它都类似,好像是姐妹一样,但是,它身上有股傲气,怪不得彤要亲自去请呢。
我试探着走向它,把手伸出去,说:“你的姐妹已经吃了我的糖,这是给你准备的,你来尝尝看,味道很好的。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
它充满戒心地怒视着我,彤在一边用头和脖子在它身上蹭来蹭去的,它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把糖卷入嘴里,香甜地嚼了起来。
磊和泉把行囊准备好了,问:“现在能走了吧?”
我对云说:“我们现在回家了,你的女朋友能跟着走吗?”
云瞭了我一眼,点下头,意思是:那当然,你以为我是谁。
这时,雪儿和银焰一起跑了过来,那两匹马有些惊慌失措,跑又不敢跑,刚才的气势早没了,敬畏地看着雪儿。
我拍着雪儿的大头说:“雪儿,不要吓它们,它们是我的朋友,知道吧,就像云和彤一样,是朋友。”
雪儿点了点头,冲它们叫了一声。
我走过去,轻抚它们的脸,说:“不要怕,雪儿是我们的朋友,不会吃你们的,放心吧。不如,也给你们起个名字,好不好?就像云和彤一样,叫着也方便。”
它们好像知道我能保护它们似的,点了点头。
我想了想,对金色的马说:“你就叫金星吧,正好头上有颗星星。”转过头,对白色的马说:“你就叫蛋糕吧,这是我在家时最喜欢的东西,你就像奶油蛋糕一样,让我想咬上一口。这样叫你,没意见吧?”
泉笑着接过话儿说:“它们也不会说话,当然你叫什么都行喽,难道还会说,要你换个名字不成吗?你真是假大方呀。”
磊也笑了起来,我想了想,也忍不住地笑了。
磊把我抱上彤的背上,一马当先地向前疾驰,雪儿和银焰紧随其后,泉带着新加入的蛋糕和金星在后面跟着,风驰电掣地向山下狂奔。
总算看到大门了,我还没到跟前,就大叫着:“阿冬,我回来了,阿冬,快出来呀~~”
门口的两个人一看是主人回来了,都向里面喊:“主子回来了,主子回来了,”又回头冲磊叫道:“主人,您辛苦了,欢迎回家。”
门里跑出一道人影,叫着:“在哪儿呢?哪儿呢?”一抬头,看到磊已经到大门口了,连忙说:“恭迎主人回府。”眼睛看到我一亮,高兴地说:“然,你回来了,太好了。〃
磊笑着说:“阿冬,你看到我可没这么高兴,怎么,不欢迎我吗?”
阿冬张着大嘴,愣愣地看着磊:“主、主人,您笑了,您会笑?”
我乐得哈哈的,说:“阿冬,磊当然会笑了,快把嘴闭上吧,不然,苍蝇要飞进去了。”
这时,老管家从门里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这个阿冬,跑这么快,我的老骨头架子都要闪了,也不说等等我。啊,主子,老奴来晚了,您累了吧,快进来。阿冬,愣什么呢,还不来牵马?”
我仔细地打量着老管家,上次也没机会认识他。这才是管家的样子嘛,跟我印象中的一样,中等身材,消瘦的脸,花白的头发,戴着管家帽,正瞪着呆住的阿冬。
雪儿和银焰走上前,把管家和阿冬吓了一跳。
“严叔,没关系,这是我们的朋友们,不会伤人的,它们都跟我一起住吧。”
严叔点了点头,要在前面带路,磊说:“泉在后面,马上就到。严叔先去准备酒菜吧,天就要黑了,阿冬,去让人准备热水,我们要好好洗一洗。”
磊带着我直奔他的寝室,这是我第一次来磊的寝室呢。
磊的寝室不像泉的,什么都简简单单的,十分硬朗,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享受的人。
磊见我直点头,说:“这不是我的主宅,所以很简单,让你见笑了。”
“说什么呢,”我不满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很喜欢这样的布置,实用、大方,那些摆设有什么好,不能吃,不能用,只能看的,也就泉吧,才会摆上那些。”
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也不进来,听到我说他,不服地说:“那些东西不是我摆的,好不好,是陈叔一定要摆上的,说是有气势。你可不要把我想成是贪图享受的人,我可不依的。”
“哎呀,真是的,一句你不好的话都不能说呀,这耳朵还真是长呢。”我笑着把他拉进屋里,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研究起长短来。
泉在我耳边小声说:“想补偿我的话,一起洗澡吧?”
我打了他一下,说:“就知道你没好事儿,我要跟磊一起。”
“三人一起,”泉商量着,“不然,我就不原谅你。”
“好了,”我白了他一眼,“反正,也不是没洗过,那就一起吧。”
泉乐颠儿地进里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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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故人重逢
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热热闹闹地走出浴室,严叔把酒菜已经摆好了。
雪儿和银焰,早就在桌边流着口水等着了,我把一整只鸡给了银焰,一个烤羊腿给了雪儿,都放在它们面前的大盘子里,它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泉笑着说:“然,你不想吃肉吗?”
“开玩笑,”我苦着脸说:“这些天,天天吃肉,我一见肉都有些恶心了,就想吃些青菜。再说,我好不容易瘦下来,可不能再长肉了,从明天开始,我要早起出去锻炼身体,恢复我的健美体魄!”我用力地攥紧拳头,立在耳边,一副意志坚定的表情。
磊有些不满地说:“我不是说过嘛,要你把原来的小肉儿肉吃回来的吗?现在,都摸到你的肋骨了,还要减肥,是不是我让你太有精力?那今晚,我会让你消耗大量的体力,明儿一早,你就不会有力气出去搞什么锻炼啦,怎么样?”
“不要,”我大惊失色地说:“拜托,我长途跋涉才到家耶,你不能这么折磨我,你是什么大哥呀,就会威胁人。好,我答应你,明天睡到自然醒,再去干别的,行不行?我想睡个消停觉儿。”
泉好笑地看着我们斗嘴,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快吃你的吧,大哥只是吓唬你,你也当真。今晚,你就安心睡吧。看来,你把我们当成豺狼虎豹了,还说什么折磨的,真是的,哪个女人会对相公说这种话?”
我揪着脸,用眼光从下向上地瞄着磊,看着他的脸色说:“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呵呵~~”磊的脸色有些好转,我溜须拍马地夹了一口菜,放到磊的碗里,接着说:“是我最近的腰有些疼,大概是在马身上坐的时间太长了吧,绝对没有泉说的意思,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喔。”
我说得自己都没有底气,赶紧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跟雪儿的吃相有些类似。
泉摇了摇头说:“算你嘴硬,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别噎着了~~”
真是乌鸭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捂着嘴,用力的咳着,脸憋得通红,快上不来气儿了。
磊叹口气,把我抱到他的腿上,在我背后轻拍着,泉端来一杯水,磊温柔地送到我嘴边,我喝了一口,把气顺下去。
我脸上的红色还没完全下去,磊轻声地说:“你的腰真疼吗?是不是我们让你承受不了,以后,会注意的。”
“哦,”我猛吸一口气,脸又大红起来,说:“怎么会拐到那里去?不要多想嘛,没事,没事,哎呀,你干嘛掐我?”
磊居然在我的赘肉上掐了一把,一抬头,就被他强吻了。
磊放开我后,坦然自若地夹起菜,喂到我嘴里。
食不知味地嚼着,我不时地拿眼睛瞄着磊,心想:他怎么越来越像泉?这还是那个冷酷大哥了吗?
泉在一边看着我们,对我脸上的疑惑看得一清二楚,说:“爱之深,疼之切,大哥对你全心全意,才会这样的。这就是我为什么也这样,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不过,这也说明你以前没有爱过,想到这点,我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我怔忡地问泉,“我是不是让你们很难过?这么的不解风情,还让你们很担心,是不是很累?”
“不是,”磊看着我说:“你只是不知如何表达罢了。不管是泉或我,谁有危险,需要帮助,你总是不顾自身地往上冲,把我们永远放在第一位。我们就是懂,才会更疼你,而且你总是不经意地感动我们,让我们有家人的感觉,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吃饭吧,好早点休息。”
我放下心来,以前没有想明白的事,磊和泉都给了我答案。大口地吃着,不理会泉对我的吃相的嘲笑。
一夜好眠,我睡到自然醒。
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身边,没人。机会难得,我快速地洗漱、穿戴,把桌上准备好的早餐匆匆忙忙地吃了几口,招呼雪儿和银焰就往外跑。
刚一出房门,阿冬就一副早料到的表情,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挤出笑容说:“早啊,阿冬,吃了嘛。”
“少来啦,”阿冬笑话我,说:“主人早就想到了,说吧,你要到哪去?我全程陪护。”
“不要这么说嘛,”我涎着脸说:“大家这么熟了,给点面子行不行?你带我去找云和彤,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
“行,有什么不行的,”阿冬接着说:“主人早说了,只要不是有危险的事儿,我都可以陪你去,这就走吧。”
我坐在彤的背上,阿冬另外骑一匹马跟在我身边,没办法,云不让他骑,蛋糕和金星更不用说了,还没驯服呢。
一出后门,雪儿和银焰就冲在前面,云领着那两匹马紧随其后,我和阿冬倒成最后的了。
一路狂飙,很快就来到昨天那片山的山脚下,在一处溪边,这些不会说话的朋友们才停下来,想干嘛干嘛去了。
我也不叫它们,任其自由地嬉戏。
我和阿冬骑在一棵大树上,在树荫里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惬意地晃着腿,嘴里还吃着水果。
阿冬忍了半天,终于憋不住开口问我:“然,你这么急着出来,就是为了在树上吃水果吗?”
“才不是,”我又咬了一口桃说:“你看,那四匹马分成两对,各自交流着感情,雪儿和银焰还没才大,在草地上疯闹着,多有活力呀!它们天生就属于天地,属于大自然,是自由的。现在,它们都在我身边,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如果再不多让它们出来放松的话,那它们不是很可怜?你骑的那匹马,你看,好像已经不会放松了,一起去自由自在地驰骋了。”
阿冬看着自己的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说:“怪不得主人和泉少爷都这么喜欢你,这些想法,我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听人说过。你真的好特别,和你在一起,我一点儿压力也没有,你让我也很放松。”
我不再说话,陶醉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与之溶合在一起,感受着周围的一切。没有大气的污染,自然清新的空气将我包围,好像将我的灵魂也洗涤了一样。
忽然,一阵喊杀声传来,我睁开眼睛,小声说:“是谁这么让人讨厌,扰了我的清静?”
阿冬严肃地说:“然,你在树上别动,看看情况再说。”
雪儿和银焰跑了回来,在我们的树下站着,一副保护我的模样,我冲它们说:“不要轻意伤人哦,要听话知不知道?”
这时,那群人已经离我们近了。
我仔细一看,竟是徐大哥他们,对阿冬说:“我认识他们,是磊新收的下属。我还在想,他们什么时候会到呢,看来是有麻烦才晚到的。”
阿冬点了点头,说:“我一会儿下去帮他们,你不要动,不然,主人会怪我没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