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没有廉耻？
否则不会说的那么坦荡。
“如燕姑娘，我相信将军说那话一定不是有意的，所以您千万别生将军的气。他只是为了姑娘的名声着想。”
“名声？是么？”
为了名声，他就可以对我出言不逊啊。
虽然是我先说自己是青楼出来的女人，但我那是说给端木华岩听的，不是有意说给他的。
为什么他要说那种对我不敬的话？用那种态度对我。
好像我让他感到丢脸了一般。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姑娘，姑娘…”
麻婶一遍遍叫着，脸上流露出为难之色，我听在耳里，气在心里，“青楼女子怎么了？
他若是不喜欢他可以直说，用的了刚才…”
对我那么不待见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声音猛地传来，“怎么，你还觉得有理了是吧？你还有没有廉耻？”
牛长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的时候，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即转开头不去看他，听得到他：
“刚才是你说你是从青楼出来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他说着朝我走过来，脸色阴沉，目光冷冷。
我气闷地不去理会。
“人要脸树要皮，就算你觉得你光明正大，可是人言可畏，你能不能自重一些，别再记着秋月楼里的那些事？”
“饮水思源，人不能忘本，我记着又有什么不可以？”
我不答反问，颇为理直气壮，他大概是见我这般破罐子破摔，不往好处发展，一把握住我的手臂，
“女人，本将不会让你堕落下去。”
“你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只是，他是真的怕我堕落，还是怕别人知道我有过一段堕落的生活，所以才不让我提秋月楼。
可是，我真的堕落了么？
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的五指如同箍在我手上的一道箍一般，如何也甩不掉，听得他恶狠狠地道：
投进他的怀抱！
“女人，本将不会让你堕落下去。”
“你放开我！我的事不用你管！”
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只是，他是真的怕我没脸没皮的去堕落，还是怕别人知道我有过一段堕落的生活，所以才不让我提秋月楼，让人想起那里面肮脏的交易和画面？
可是，我真的堕落过么？
没有！
我用力想甩开他的手，无奈他的五指如同箍在我手上的一道箍一般，如何也甩不掉，听得他恶狠狠地道：
“我不管谁管？你是我的女人！”
“你厚颜无耻，谁是你女人了。”
我怒不可遏的说着，对他所谓的管束只觉莫名其妙，毕竟我并没有像他所说的所想的那么不堪。
我有自尊。
刚才他还说我跟杨盈儿很像，但是这会儿他似乎并不了解我。
“你…”
牛长风气结，眸中闪过一抹寒光，突地手一甩，我惊异中朝前面跌跌撞撞而去，直到扑进一个结实的胸膛，才站住脚。
男子身上传来一股子龙涎香的味道，那么的熟悉，那么的勾魂，将我的思绪带到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是皇宫，是碧螺殿，是合欢殿…
那这胸膛竟是…
“你没事吧！”
端木华岩熟悉的声音跑进耳朵里，在我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有多久，我没有投进这个熟悉怀抱了。
半年多了吧。
曾经，我曾在这个怀抱吃过葡萄，享受过他抱着我时的宠溺，经历过其他嫔妃目光的洗礼…
曾经，我在这个胸膛下承欢…
曾经，在我最最渴望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这个胸膛的背影。
我对这个人爱过，恨过！
现在…
竟不可控制的想到那一切。
我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前，他俊朗多情的面孔，感觉他现在似乎比过去更显沉稳了。
总是沉着一张脸，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沉。
“你没事吧。”
爱过，恨过
曾经，在我最最渴望的时候，看到的只是这个胸膛的背影。
我对这个人爱过，恨过！
现在…
竟不可控制的想到那一切。
我抬头，愣愣地看着面前，他俊朗多情的面孔，感觉他现在似乎比过去更显沉稳了。
总是沉着一张脸，看我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沉。
“你没事吧。”
他第二次问的时候，我如遭电击一般慌忙脱离他的怀抱，退后几步，“奴家失礼了。没撞疼公子吧。”
“不碍事。”
端木华岩嘴角微扬，浅笑。
我低垂着头，站着没有动作，耳边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停在我身侧，听的一个沉重的声音道：
“如燕莽撞还请皇上见谅！”
“牛将军言重了。”
端木华岩柔声说着，嘴角笑意不减，“饭也吃过了，酒也喝过了，朕是时候离开了。”
“皇上！”
牛长风的声音中有些意外。
“将军还有何事？”
“不如…由微臣陪皇上去丞相府走一趟吧。”
我抬头，端木华岩真的要去丞相府了？
天哪，也不知道杨枭安排的怎么样了？
我的心猛地揪起来，莫名的有些紧张，双手不安的握起来，慌乱的眸光闪烁不已。
端木华岩看看牛长风，转而看向我，嘴角笑意更浓，“牛将军还是留在家里，陪如燕姑娘吧。朕只是去看看，不碍事的，再则朕身边也是带了人的，将军不必担心什么。”
“可是…”
听出牛长风的欲言又止，我只觉诧异，难道他牛长风担心端木华岩去了丞相府会有事么？
还是他知道什么？
没忘记他当初是答应过我会劝阻杨枭的，别到最后，真的如同绿儿所想的那般，他竟和杨枭联手了？
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可是什么？”
端木华岩看着他问，我也同样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起什么样的事情，毕竟此刻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朕的大将军，以后交给你了
“可能是微臣想多了，总觉得不能放心。”
牛长风说这话时朝我望了一眼，那一眼是复杂的，有忧虑有踌躇还有隐约可见的锋锐。
如剑光一般，直捣人心。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惊。
“那朕就先走了。”
端木华岩举步离开，牛长风随后跟上，“微臣送送皇上。”
出于礼数，我自是明白，作为未来的将军夫人，我是不能不去送的。再则，我也担心牛长风会把杨枭造反的事情抖露出来。
尽管潜意识里，我已经选择相信了牛长风。
“将军府里什么都好，就是人少，长风，朕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可要好好记着，要付之行动啊。”
端木华岩一边走着，一边伸手指了指牛长风说道。
不得不说，他是个细心的皇上。
“微臣谨记在心。保管皇上下一次来，将军府里一定人丁兴旺。”牛长风笑答，我一旁听着，静默无语。
心中明白，在他们两个人面前，我是没有主动说话的资格的。
“如燕。”
猛然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从思绪中惊得抬头，看到端木华岩回头来看我，笑容满面，
“朕的大将军，以后可就要托付给你照顾了。
大将军是国之栋梁，往后若是你没有把他照顾好，让他无法为朕办事，朕可就拿你是问。”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他大概看出了我的局促，不由张口续道：
“牛将军刚才可是放弃了朕送给他的好几个美人，独独要你一个！所以，你应该感激他，更加爱护他才是。”
此时此刻，他眼中盛满了宠溺之情，对我对牛长风，似乎都有爱护之心，我慌忙弯腰行礼，绵言细语，
“皇上说的，如燕记住了。”
端木华岩满意的抬头，这才举步前行。
我站起身的时候，安心了不少，心知这一刻，端木华岩已经放弃了对我所有的怀疑。
突然说对不起
可能是因为我是秋月楼出来的女子，可能是牛长风对我的那些感情流露。
“长风，朕真的该走了，你别再送了。”
行至门口，端木华岩站住脚，一只手搭在牛长风肩头，此刻笃定的看着牛长风，“就送到这吧。”
“皇上，路上一切小心。”
“朕知道，回去吧。”
端木华岩说完举步从府中出去。
午后明艳的阳光下，将军府门口停着一乘紫色的华丽轿子，轿子两边站着便衣的太监和宫女，轿子后面则跟着数十个便衣打扮的大内高手，一个个牛高马大，身材魁梧，沉静内敛，目光炯炯。
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拉过来当冷面门神
这样的阵仗，估计走在大街上，就算熙来攘往，估计所有热也会被他们凛然生威的气势给吓得退到一边吧。
“起轿！”
待得端木华岩走进轿子，蓝衣太监放下紫色的轿帘，将端木华岩遮挡在轿帘的另一边。
我再也看不到他。
心中蓦地有一丝难受。
今天的见面对我来说是措手不及的，好在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没有过多的引起他的怀疑。
只是…
丞相府呢？
那边会跟这边同样进行的顺利么？
我没有把握。
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慌乱，无数的可能呈现在脑子里，六神无主的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进去吧！”
牛长风的大手打在我肩膀的时候，我吓了一跳，估计他没想到我反应如此大，也吃惊不小，
“你在想什么呢？”
我立时摇头，“没有啊。”
“如燕，对不起。”牛长风跟我面对面站着，表情沉重的锁住我，双手握着我的肩。
我一头雾水，“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刚才我对你太粗鲁了，让你差点摔倒，幸好是皇上…”
听他提起那一幕，我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也许我应该感谢他那一会儿用力地一甩的。
皇上说，以后要对你温柔点
否则我也不可能有机会再进端木华岩的怀抱，再次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怀念他曾给的愉悦。
只是，什么事都是有利弊面的。
愉悦过后，有伤害是必然的。
但我希望那些伤害和愉悦就这样随风飘散吧，就像是我刚才投入他怀抱一样，短暂到仿佛没有发生一样。
“我没有事。”
我柔声说着，冲他微微一笑，心知有了今日，我跟牛长风能在一起的希望又大了许多。
我不求他能给我带来什么样惊心动魄的爱情，对我视如珍宝似的细心呵护，只想能有一个我可以呆的下去的地方。
有一个我可以依靠的胸膛。
可以不爱，但不可以不在乎。
从宫里出来之后，我一直觉得自己就像是河面上没有根的浮萍，顺水而下，随风飘移，没有停下的可能。
现在，我似乎正在慢慢长出根来。
凝望着展现在面前俊秀的脸孔，我不觉间伸手去轻轻抚摸，“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的对不起只会让我自惭形秽罢了，毕竟在这件事情上错的那个人是我。
我没有顾及他的想法和面子…
“皇上还说，要我以后对你温柔点。”他的双手顺着我的肩慢慢下滑，继而捉住我的两只小手，紧紧握起来。
看我的目光那般专注，仿佛我就是他眼里的唯一。
我闻言一怔，没想到端木华岩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叫对我温柔点，难道刚才的那一幕让他…
记挂在心了？
他的细心对于宫中的女子来说，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是如燕，毕竟不是他身边的女人。
他如此关心，真的很叫人捉摸不透。
会否，就因为我这张酷似杨盈儿的脸蛋？
不想了，不想去想了。
“你说，杨枭他…会不会对皇上不利？”
我时刻记着绿儿对牛长风的怀疑，此时试探性的问道。
一步步错下去
“应该不会！”
牛长风凝眉，此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神情沉重。
“可你，知道皇上要去丞相府，似乎很担心？”我细心地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就怕错过了什么，漏了什么。
“有吗？”
牛长风嘴角扯开一抹微笑。
“你跟杨枭最近谈的怎么样了？他能把你的话听进去吗？”我一边整理他乱了的衣襟，一边故作漫不经心的问。
心知此时此刻只有他能让我依靠。
“可能。跟他在一起，只要我谈到那些事情，他就会沉默不语，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真的要一步步错下去么？”
我说着，只觉怅惘，杨枭啊杨枭，你一直那么聪明，难道这一次…你真的要不要命似的钻进死胡同吗？
“如燕，你放心，没有我的答应，他应该不会贸然行事。毕竟就算要谋反，他一个人也难成大事。”
牛长风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杨枭到底只是个文官，不是武将，要造反没有兵事不可能的。
只是…以后的事情谁有说得准呢？
但愿杨枭这一次可以三思而后行，不似过去那般急功近利，做出错误的决定，遗臭千年。
他若能安分守己一些，端木华岩不会亏待了他，可他要是真的执迷不悟，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你是不是担心他？”
牛长风拉了我手，脸色凝重。
“我终究姓杨。若是真要发生什么事，我却对杨家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估计你会觉得我是无情无义的人吧。”
这样的我，他会喜欢么？
“本将没那么想。”
牛长风抬起我的双手，垂头在上面轻吻了一下，我心中一悸，感觉如同亲在了我心上。
“谢谢你刚才没有跟皇上说起那件事。”
“我不想出卖你！”
牛长风凝望着我，眸中满载着柔情，“我知道出卖杨枭，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我不能失去你。
你我都快是夫妻了
“那…”
话到嘴边，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如鲠在喉，想说却不敢，只是用眼睛看着他，看着他，久久不愿移开。
感觉他在我面前是那么的高大，那么的威武。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不会很生气很生气，让我把我给赶走。”
我从他眼里看出了他对我有多么的在乎，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否跟他一样，在乎他，可以为了他不惜一切。
“你会骗我么？”
牛长风抬起双手，捧着我的脸，轻柔的抚摸着我的面颊，手上带着一股灼人的热力。
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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