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答话秦城才放心,叮嘱道:“小心为上”。
苏画墨缓步走向中间的石棺,虽然关于悬棺的记载中并没有提到机关一说。但她还是很小心脚下,幸在一直走到了石棺的尾部都没有异样的东西出现。
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木盒,苏画墨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割断腐尸花的藤蔓,只把一朵黄花和一颗樱桃大小的果子放进盒子里。
盖上木盒,苏画墨便不打算在这里多停留,拿着盒子抬步就朝洞口走去。只是刚走了没两步,一股强烈的危险感自背后袭来。
苏画墨猛的一转身,还没做出防御的动作,凶前就已经被一只手狠狠的拍了一掌。纤瘦的身体怎能抵得住这厉害的一掌,蓦地一下就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残阳色的弧度。
轰隆一声。
苏画墨的背部撞向洞壁,顿时砾石翻飞,洞壁直接被这一掌的威力震出了一个洞,苏画墨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秦城被这一动静惊了一惊,就看见苏画墨的长发在空中飘洒,砾石像被炸弹炸出来的一般,以放射状朝周围飞扬。
“画墨”。
第二百九十三章 :守墓人〔文〕
秦城一声惊喊,浮光掠影而出,朝着苏画墨跌落的方向而去。苏画墨飞落的速度虽像光速一般快,可秦城的速度却是更快,在她就要坠落之时将她横抱怀中。
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她的长发划过一个美丽的圆圈包裹着两人。秦城接住她不敢多做停留,提气朝回掠去。稳稳落在了石棺上。
苏画墨连吐三口血,衣襟前胸被染成了深黑色。黛眉拧在一起,痛苦之色不言而喻。
秦城忙将她放下靠着自己而坐,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倒出一粒药喂她吃下。苏画墨将药含在嘴里,凶口疼的连咽药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一股强烈的威压自山洞传来,秦城猛然抬头望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缓步走出山洞,他的脚步很轻盈,如同漂浮一般。一头白发比苏画墨的长发还略长几分,兴许是久久不见阳关的原因,他的皮肤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
他给秦城的第一感觉就是像一具僵尸,令他不禁猜测是不是石棺里的尸体诈尸了,不然他为何会从山洞中走出来,小小的洞口连苏画墨进去都困难之极,除非山洞还有另外一个进出之处。
白发老者的步伐停了下来,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手指略略一抬指着苏画墨:“拿来”。
声音如古树枯藤上的乌鸦,苍老桑沉。又如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僵硬不清。
苏画墨无力的靠在秦城怀里,手上却还紧紧的攥着木盒,仿佛她一松手,这木盒就要不翼而飞一般。秦城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别怕”。
“前辈,请问尊姓大名。”秦城将苏画墨放下,站起来迎上白发老者毫无掩饰的威压。
“守墓人”白发老者许是很久不曾开口,每次开口都极其简洁,说话也是僵硬无比。
秦城眉梢微微一挑,有些惊讶在这样的悬崖峭壁上居然还有守墓人,而且还是一个高手。试问一个修武高手如何愿意在这上不见天,下不见地的地方枯守了不知几许年头。
“前辈,晚辈们无意冒犯,也并未盗取墓中所物,打扰了前辈的清净,还请见谅。”秦城放低姿态,总归是他们惊扰他,说句抱歉的话还是有必要的。
“拿来”守墓人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对苏画墨手里的木盒情有独钟。
秦城皱眉说道:“前辈,腐尸花并非石棺中物,还请行个方便。晚辈们就此下山,绝不再来此地”。
“拿来”守墓人像复读机一般,不管秦城说什么,他都是这两个字的回答。
秦城眉头皱的更是厉害,腐尸花是为了韩一念所取,定然是不能还回去的。这守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实力,自己在他手下能过几招尚未可知,苏画墨已成重伤,自己若在伤,两人的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拿来”守墓人似乎是等急了,对秦城和苏画墨两个他眼中的盗墓者没有好感。
“前辈……”秦城话将开口,一股掌风已经朝自己袭来,如破涛骇浪,从远处飞卷而来,在平静的海面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浪潮。
秦城微惊,没想到守墓人动起手来毫无通知,苏画墨尚在自己身后,这一掌自己接的住,苏画墨未必能承受的住余波。思及此,浮光掠影而出,直接跃向了离这里略远的石棺。
守墓人见他身影如鬼魅般躲开,也是几个闪身就追了上去。秦城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对战,他一点摸不清守墓人功夫的套路,诡异的有点令人恐惧。
以秦城如今的实力,一般的高手或者稍微越级点的高手,在他手下也难能讨的便宜。只是现在对上守墓人,秦城的心底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抱有恐惧的心理。
两人的身影在半空中激战,周边细碎的岩石飞卷而起,如漫天黄沙,前一分钟还红日当空,这一分钟已经是乌云压顶,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苏画墨虽知秦城实力很强,却并未见过他动手。如今看来,他果真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只是此刻她的黛眉却皱的很深,内伤的疼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担心秦城对付不了守墓人。
对付这个诡异的守墓人,秦城也不敢有所隐瞒,将师父所授和外公所教倾囊拿出。即便这样,应付起来也稍显吃力。这个守墓人的每一招每一掌都像是带着无穷无尽的深厚内力。
又是一掌袭来,寸掌的距离,秦城躲也没地方躲。拼尽了全力一掌迎了上去。
啪!
轰隆!
两掌相击,万里天空一道紫色的闪电划过,随即轰隆一声惊雷,直直划破重重天际而来。两人均是被对方的掌力所震,身体急速非退。
苏画墨仰头看着这道雷霆之势的惊雷从天际跌落,直直的砸在了两人将才所站的石棺上。但听一声爆炸般的声响,石棺顷刻间炸开,碎石飞扬,余威阵阵。
守墓人看到有石棺被惊雷所劈,面无表情的脸色立刻露出一种愤怒。低呼一声,再次朝秦城非掌而去。
秦城堪堪接了他一掌,五脏六腑像是被震的移了位置。大气尚未来得及喘息,就见他又是欺身而来。顿时心中对他咄咄*人之势恼怒不已。
“死老头,来就来,大不了一死。”秦城运气内力,暗暗念起千波掌的口诀,这是他的必杀技之一,平常鲜有机会用到,这次是不用不行了。
苏画墨的视线迅速从被劈碎的石棺上转移到交战中,她只见守墓人的内力波动如洪水猛兽,像是突然就有一场洪水冲来,在你尚未回神之际已经被淹没在其中。
秦城不等他的掌心到跟前,首次主动迎上他的攻击。掌力带着万浪滔天之势,直直的击向守墓人洪水猛兽般的掌力。
苏画墨至今没见过暴风狂卷海面,掀起数丈高的壮观画面。也未见过钱塘江潮水来临之时,那如吃了孙悟空的一棒的浪潮滔天之骇。
但她想现在的场景定然不输那些壮阔,两人的掌力还为衔接一处,双方的气势已经斗的你死我活。洪水猛然撞上万浪滔天,势均力敌之下难辨输赢。至高至圣的高手对招,往往都是一招定乾坤。
看到了这一掌,苏画墨才知道前面他们激战时的罕见动魄,都只是运动员出场前的热身戏码。只有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巅峰对决。
啪!
两掌如期相撞,顿时掀起一场飓风。洪水猛兽虽可怕,但当遇上万浪滔天如大海的势力之后,也会直接被大海所稀释。秦城这一掌的确惊人心魄,第一波内力最是强劲,接着又是一波内力,苏画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功夫,怎么掌力如同复印机一般,会被层层复制,仿若无穷无尽。
守墓人苍白如纸的脸色终于又了一丝动容,却并非是骇于秦城这一掌的威力,具体他嘴角那一抹诡异之极的笑是什么,秦城也是无暇深思。
千波掌的威力便是在于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发力,并不像其他掌法,只有一重劲儿。他可以在瞬间就能释放二重,三重的内力。随着修武者本身实力的提升,千波掌所能发出的威力也随之增加。
秦城虽只是中阶三层的实力,但他的内力超凡,千波掌在他手里便是可以发挥出更高级别的实力。守墓人的一掌没能将秦城拍死,反而被他的千波掌所困,退,定然被他一掌击毙,进,也不是容易的事。
两人在半空像是拔河一般,你退我进,我进你退。一时无法分出胜负。苏画墨看的忧心不已,秦城的内力是有限的,他这样源源不断的使用,终究有用完的时候。
而守墓人的内力显然比秦城要深厚,他这是在消耗秦城的内力。等秦城内力稍有跟不上,无法驾驭掌力的时候,他顺势一个反扑,秦城就会跌落山崖,生死未卜。
苏画墨能想到的事情,秦城自然也早已想到。只是箭已出弓,岂有能收回的道理。为今之计,只能倾尽内力去拼上一拼,他还是那个说法,新年伊始,运气不会太差。
不死不活,秦城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消耗下去也不见得能活,赌一次也许就赢了。外公的门派中有一个密法,修炼了此法的人,便是能将全身内力暴涨到高于自身实力的程度,能涨多少,端看本身的实力如何。
秦城想他中阶三层的实力,暴涨到高阶一二层不是问题,他修炼此法多年,今天却还是第二次被*到不可不用的地步。第一次救了他一命,这次应该也会吧。
苏画墨看到秦城的掌力隐隐有越来越强的趋势,不禁瞪大了凤眸,这是什么情况,分明刚才他的掌力越来越弱,怎么转眼就又暴涨了起来。这虽是好事,可她心底的担忧却是更深。
他的内力毫无预兆的暴涨,如同一个装满了炸药的炸药包,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守墓人意识到这点,也是使出了必杀技,掌力更是突然暴涨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
秦城一惊,没想到守墓人居然也会类似的密法。他的实力比自己高,如今暴涨之后的实力也是压过了自己。他还没来得及做出撤退的防御,整个人就被他的掌力推了出去。
守墓人推着秦城直直朝巍峨的绝壁撞去,苏画墨惊得大呼一声:“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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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因祸得福〔文〕
这一声惊呼还未落音,秦城的身体已经重重的撞在了绝壁之上,绝壁霎时间就凹陷了进去,堪堪将秦城嵌入了绝壁中。
一声痛苦从秦城嘴角溢出,伴随着一缕鲜血。守墓人虽这一章击败了秦城,可他自己也并不比秦城好哪里去。他修炼的实力暴涨法有损阴阳,实则是一个阴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是逍遥派的人?”守墓人终于说了一句字数比较多的话。
秦城眸光闪过惊色,自己今天用了逍遥派的招法,放在修武界高手的眼里被认出来不足为奇,可他一个常年悬于高崖之上的活死人,怎么也能认得出来?
“是与不是?”守墓人似乎没那么多耐心,暗运内力,震的秦城再憋不出一口血吐了出来。
妈的,秦城暗骂一声,忍着剧烈的痛道:“是”。
守墓人听到他的回答又问:“独孤逍遥是你何人?”
“我外公”秦城这次学乖了,不等他教训自己就如实的回答了,心里却是想着这人怎么如此了解逍遥派,直接就能喊出门主的姓名,还是连名带姓的叫,须知道在修武界,提起这个名字,皆是尊称一声独孤门主的。
守墓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似是古潭之水被扔进了一颗棋子,终于有了波澜。秦城暗想这人不会是外公的仇家吧,倘若真是,自己还不被他一掌拍死?突然就有点后悔说了实话,只是话一出口,如同覆水难收。
“你叫什么?父亲是哪个门派的?”守墓人像是刚从回忆中抽回思绪,问道秦城。
“秦城,不知父亲是谁,自小随母亲在逍遥派长大。”秦城既然前面说了实话,后面也没有好隐瞒的了。
“哦?你是独孤逍遥独女的孩子。”守墓人微微一愣,有点刚刚想起来独孤逍遥有一个女儿的事情。
秦城闻言更是觉得此人跟逍遥派有渊源,不禁问道:“前辈,你认识我外公?”
守墓人没有回答,好像又陷入了什么深思或者回忆。秦城被他一掌拍进了绝壁之中,此时正痛的不行,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他不回答,秦城都没有力气问第二遍。
苏画墨的担心都提到了心眼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守墓人问了几个奇怪的问题之后就没了下文,两人像是都在等着他判刑一般。
风起,云涌。守墓人的白发丝丝漂浮在半空,如同他此刻的回忆,一丝一缕都清晰可见,一晃眼几十载春秋已过,他已在这绝壁之上守了几十载,也算是做到了对独孤逍遥的承诺,再未在修武界出现过。
垂暮之年,能遇到独孤逍遥的外孙,似乎也是上天冥冥之中的注定。自己欠独孤逍遥的一条命,今日便是要报在这小子身上了。
也罢,活的太久,终究是个虚度时日。守墓人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脸色突然一变,抓起秦城的衣服就将他从绝壁中拉出来,转而抛向了半空。
秦城如同一个物件一样被抛出,已经虚弱的毫无阻挡的力气。守墓人继而一跃而起抓住了他一只胳膊,两人一个悬在半空,一个站地如松。
掌掌相对,一阵劲风突兀的刮起,吹乱了守墓人一头白发。只见他突然闭上眼睛,身体四周迅速竖起一层无形的保护罩。随即便听秦城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脸色几乎扭曲的皱在一起,似是在承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苏画墨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惊错的表情,如果她没有看错,守墓人这是在给秦城传承修为。修武者一生有一次传承自己或者别人修为的机会。但是一旦将自己的修为传承给别人,那么其本人将会变成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弱。
自然传承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传的,必须是同门派之间,修炼了同样的功法,才可以接受传承。守墓人和秦城显然不是一个门派的,师不从同门,冒然被传承,生命岌岌可危。
苏画墨心底着急,却也无能为力。此时正在传承,且不说自己没有能力打断,就是有也不敢冒然上前打扰,因为一个不小心,他们两人都有心脉具断的可能。
秦城痛的已经没有力气呻吟了,这种痛比他重塑经脉时还痛。经脉的空间有限,可此时就经脉就像细细的皮筋,被人用一根树枝强行撑开。那种疼可想而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城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吹的很大很大的气球,哪怕再承受一点点压力都会嘭的一声爆炸。
“啊……”一声强忍着的怒吼终于破喉而出。如狮吼回荡在悬崖绝壁间,又如惊雷反方向劈向天际。他就那样悬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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