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呵,他如果是好人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多兰不屑的道。
屈言也不理会多兰挖苦的言语,无奈摇头道:“什么好人不好人,大家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彼此帮忙而已!”
朱重八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忽然道:“大哥你们去襄阳可不可以带上我?”
“咦,你不是要回安徽吗,跟着我们作甚?”多兰问道。
多兰虽然一开始觉得朱重八颇为有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开始越来越反感他了,此时再看他全身脏兮兮的简直就是一个乞丐,哪里能够和她元朝公主同行?
“如果大哥你们有事的话,就不用带上我了!”朱重八也看出多兰的不愿意。
屈言回头冷眼看了多兰一眼,对朱重八道:“放心没事,多一个人多一个伴,不过到时候没饭吃的时候可不要怪我!”
翌日三人出发,半天路程便到了襄阳。
朱重八话语颇多,途中为屈言讲述了种种见闻,屈言虽然也流浪数年似乎却没有朱重八所见所闻广泛,不觉暗自惭愧。
“屈大哥,咱们去找你朋友吃口饭吧!”没想到朱重八竟然这么快有饿了。
屈言顿时一愣,现在襄阳他哪里还有什么朋友,本来当初还有一个洛文正,可是现在呢?昨晚他也是为了让朱重八安心才随口一说,没想到今天报应就来了。
“你朋友呢?”多兰旁边添油加醋。
屈言嘴角一抽,急忙转移话题,道:“多兰,我已经送你到了襄阳,现在咱们各走各的吧,从此永不相见!”
朱重八不知道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倒也没有开口问询。
多兰脸色不悦,撅着嘴冷哼道:“你以为送到襄阳就成了吗?”
“那怎么?反正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去大都!”
“是,我不回大都,可是你怎么也得把我送到家吧!现在的襄阳可不是以前的襄阳了,如果突然跑出两个坏人要为难杀我怎么办?再说了你们不是饿了,正好去哪里吃一顿饱饭再走吧?”
多兰倒也算巧舌如簧,虽然还没有把屈言说服,不过朱重八已经迫不及待的道:“是啊是啊屈大哥,送佛送到西,你怎么也应该把这位姐姐送到家吧?”
多兰口中的家是一处府衙,气势威严,门口两蹲石狮昂首挺立,门匾上面刻着几个字:襄阳府,下面还有一行蒙语。
屈言来到这里不禁一惊,因为这里正是当时他和洛文正刺杀狗官的地方。
里面显然是重新改装修理过了,门口的守卫看到多兰早已经进去通传了。朱重八可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回,不时左看看右望望好奇不已。
这时里面急匆匆的走出一位老者,来到多兰面前跪下道:“老奴见过公主!”
朱重八陡然一惊,瞪目结舌,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公主。
“我哥哥来过没有?”多兰一边走进屋内一边道。
那老者起身疑惑的看了屈言两人一眼,急忙又跟上去道:“回公主,自从上次你们离开就再也没见过二皇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你先吩咐厨房做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然后在派个人赶回大都!”接着多兰又转头对屈言道:“你们先等着,我去换下衣服!”
朱重八四处打量的府里,随口问道:“屈大哥,你和公主是怎么认识的?”
屈言无奈摇摇头道:“不要再提了,一会儿咱们吃口饭就赶快离开吧,这里不是咱们待的地方。”
“哦哦,明白明白!”朱重八连连点头,被院内的亭台楼阁晃的有些头晕,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捂住肚子道:“啊不行,屈大哥你先坐着,我去上个厕所!”还没等屈言说话他已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等了一会儿还没看到朱重八回来,屈言正要出去找找,正好此时饭食已经依次端了上来,确实是山珍海味样样齐全。
屈言坐等朱重八还不回,也确实有些饿了,看到眼前的美味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旁边还有一壶小酒,他也小酌了一杯。可是就在快要吃饱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恍恍惚惚,突然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是多兰。
“怎么样,好吃吗?”多兰得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你竟然……”屈言已经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老者和几个守卫跑进来道:“公主怎么处理?”
多兰想了想道:“先把他关起来吧,记得按时给送饭的,不要饿坏了!”
“好,老奴明白,那另一个?”
“算了那个不要管他,给他几两银子赶走就行了!”
 ;。。。 ; ; 当初从洛文正手中接过镔铁令的时候何曾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多的事情,不过就算是知道日后前途堪忧屈言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接过,只是如今洛文正早已不在,而镔铁令又不知所踪,却又该如何?
假如张九四真是水榭堂的人,将镔铁令交予又何妨,不正好算是完成了洛文正的遗愿?只是如今镔铁令下落不明,而且屈言看眼前此人虽然话语间充满了坦荡磊落的样子,只是他的眼眸深处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狡黠阴险之色,叫人不得不防。
张九四见屈言犹豫了起来,以为计谋有效心中一喜,忙趁热打铁,道:“兄弟你可知道北方弥勒教也已经派人下来争夺镔铁令,还有处在安徽境内的白莲教教众也闻到风声,而且据我多方打探前不久杭州出现几个神秘人,想必目的也是镔铁令。”
“恐怕想要夺取镔铁令的人还不仅仅这三个方面,你此去襄阳必定危险重重,还是将镔铁令交予我,让我好生保管!”
弥勒教屈言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白莲教还是听到过一些传闻,而且当初洛文正虽然没有明说,不过想必他也是白莲教的一份子,镔铁令既是洛文正的,那交给白莲教也算是完成了他的遗愿。
屈言眼眸一动,道:“不知道兄台你对白莲教了解多少?”
张九四眉头再次皱起,不明白屈言为何会对白莲教感兴趣,不过为了给屈言留下好感他还是解释了起来。
白莲教的势力可说是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已经蔓延到了其他邦外等地,只不过现在的白莲教是一盘散沙,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假如白莲教有一个统一的掌舵人,当初洛文正也不会贸然前去刺杀脱古思而白白丢了性命。
北方的弥勒教的前身其实也是白莲教,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再加教义变化等原因改名为弥勒教,以‘弥勒降生,明王出世’为号,同时也有人称之为明教。在安徽的郭子兴等人也是白莲教众,一直还秉承着白莲教的教义。因为白莲教源自佛教净土宗,所以教义还是隶属于佛教,即为三皈五戒。三皈指的是皈佛、皈法、皈僧,五戒则为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
不过毕竟现在的白莲教和以往不同,现在的教众不是普通百姓就是绿林人士,又岂能完全依据三皈五戒而行,只要不背行其道就不错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白莲教一盘散沙,而是万众一心,那么推翻蒙古人的统治又岂在话下?
听完张九四比较详细的解释,屈言虽然有些动容不过还是甚感无奈,而多兰却是完全动容了。
“怎么样屈兄弟现在可以把镔铁令交给我了吧?”张九四适时出声打断了屈言的心绪。
屈言起身微微一笑,道:“对不起,镔铁令现在并不在我身上!”
“那在哪里?”张九四疑惑道。
屈言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哈哈……屈兄弟你是在耍我了?”张九四大笑了几声有些凄厉的道。
“镔铁令现在确实不在我身上,我把它丢了,现在具体在哪里我真不知道!”屈言如实道。
当然有时候实话不一定有人会相信,而谎话却偏偏更容易遭人相信,屈言不善说谎,所以他说的话句句真实。
当然张九四一定不会相信,就算是多兰也不会相信,她虽然不怎么关注镔铁令,但是也听到一些才传闻,想镔铁令如此重要的东西屈言又怎会无故丢失?
“屈兄弟你是执意不肯将镔铁令交给我了?”张九四眼眸中闪过杀机,手慢慢的向着背后摸去。
屈言不由的警惕了起来,虽然没见过张九四动武,不过此人既然敢单枪匹马的追来想必也不简单,不过就算真动武最后输了也无妨,反正镔铁令确实不在他身上。
屈言淡然一笑,道:“镔铁令确实不在我身上,不信你可以搜!”
张九四又岂会真的过去搜身,心想说不定还是屈言的诡计呢!冷笑一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自背后取出一物,竟是一把两尺有余的铜锤,火光下闪闪发光,看模样分量不轻。
多兰顿时后退两步,躲到了屈言身后。
“屈兄弟我本欲放你一马,可是你冥顽不灵,再加勾结蒙古公主,今天我就替天下汉人取了你项上人头,哼!”说完一锤子已经锤了过来。
“哼,清者自清,我屈言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屈言同样不甘示弱的说着,同时出手去抓张九四手臂,向侧面闪开免得误伤了多兰。
张九四完全不惧屈言的手臂,等屈言抓住张九四的手臂还没有动作的时候,那锤子竟似乎有千斤之重直接就向着头颅砸了下来,虎虎生风仿似有万钧之力。屈言一震,用力一扯同时闪身出去,而张九四也跟着追了过去。
两人便打了起来,别看张九四身材偏向单薄,但是那铜锤在他手中舞的密不透风,每一锤都向着屈言致命地方而去,到令屈言颇为顾忌。
张九四自小便臂力惊人,同辈之人难出其右,屡屡挑选兵器都不合心意,正好一日在铁匠铺看到一把锤子,随意把玩却是觉得恰到好处,于是以后便用锤子作为了武器。张九四虽然一直以贩卖私盐为生,但是谁也不敢小觑他的功夫。
本来只是一把很普通的锤子,可是在张九四手中则可以玩出几百种花样,但是杀人的招数却自有一种,他还特意为这种招数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雷打不惊!
雷打虽然不惊,但是锤子则另外了……
天雷虽然轰烈威猛,但是也不及他手中锤子的犀利迅捷,势如奔雷迅如脱兔,完全不给你思考的时间。
屈言虽然功力大进,但是也被张九四手中的锤子迫的跌跌后退,一时处于劣势。
多兰看着屈言落了下风,心中开心,心道死屈言臭屈言叫你不理我,叫你不送我回大都,现在好了吧?反正本公主是不会上去帮你,再说了帮也帮不了。你今天如果死了的话本公主就发发善心给你准备一副上等的棺木葬了你,也算是对得起你了。
多兰这边正幸灾乐祸的想着,那边屈言虽然还在竭力维持,不过右臂还是被锤子扫了一下,顿时疼痛欲裂,如果被击中只怕骨头立刻就断裂了。不过他其实也在找机会,张九四的锤子虽然耍的虎虎生风,但是此人内力薄弱,恐怕不易久战,只要拖到他力竭的时候就好了。
看着屈言要落败的样子,多兰蓦然觉得不对,假如屈言死了,那么眼前这个人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张九四既然知道多兰公主的身份却还是将白莲教的事情说了出来,显然一开始就动了杀机,不管屈言交不交的出来镔铁令他都要杀了两人。假如多兰不死,不管她和屈言是什么关系,他都一定会受到牵连,所以杀人灭口是天经地义。
多兰从小在皇宫长大,对于皇宫内院的勾心斗角深有体会,此时蓦然醒悟有些惊慌了起来。
屈言本以为张九四必有力竭之时,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所料,此人不仅没有丝毫力竭的样子反而是越战越勇,越勇越战。他只能依仗轻身功夫和张九四拖延,只是还没等对方力竭,他到有点元气不济难以维持的感觉。
他心中大惊,只怕这么下去,还没等对方力竭,他自己已经被一锤砸死了,此时也越发大怒了起来,心道此人果然不是善茬竟然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脑海中忽然想到了秦慕枫口中所言的气,气之所在便是生之所在,他因为一开始被张九四抢先出手,逼迫的步步后退一时失了先机,同时也导致难以将气势展现出来,难免要处于劣势,此时回响起来心中有了主意。
张九四一锤向着胸口击来,眼中凶光毕露!
屈言深吸一口气,双掌蓦然提起,掌凝元气,然后直接就向着锤子推了过去。
‘砰’的一声,张九四倒退出两步,心中有些诧异,而屈言则直接倒飞出数步之远,手心生疼,手臂微颤,显然是这锤子不是那么容易接下的。
元气在体内运转了一圈后,将伤势微微压制下来,屈言故意表现出淡定从容的模样,脸露微笑道:“你这锤子也不过尔尔!”虽然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秦慕枫口中所言的气,不过此时也没有办法赌一把了。
张九四果然心中生疑,心道一般人就算是高手也不敢硬接自己这一锤之力,可是他……为何好像丝毫没有一点事儿?难道我一直低估了此人?
屈言心中一动发现自己的计策有一点效果,顿时大声笑道:“你苦练锤子却忽略了内功之效,今日我便让你见识一下内功的威力!”说着双脚离地,双掌翻飞已经向着张九四而去。
屈言身形如飞气势如虹,张九四心中惊疑不定,匆忙举起锤子相应。
只听又是一声闷响,张九四这一下竟然跌跌撞撞的退了出去,倒在地上,而屈言在空中一个翻飞之后竟再次飞跃而来,姿态潇洒从容,竟是完全没有一点惧意。
张九四心中大骇,虽然明知道屈言的功力不高,但是他此时心中惊疑不定竟不敢确定屈言的功力了。
“哇,哥哥你怎么来了?”突然多兰对着远方大喜的喊道。
张九四顿时惊骇欲绝,脱古思既然来了那莲花禅师肯定不远了,哪还有心思在缠斗下去,匆忙间右脚踢了出去一抹尘土向着屈言就扬了出去,然后拎起锤子撒腿就跑。
看到张九四已跑,屈言摇摇晃晃的靠在一株树旁,抬起看向自己的双掌,已然肿了起来,只怕再来这么几下这双手就要废了。抬头一看哪里有什么脱古思,不过是多兰吓唬张九四的招数罢了,只是他心道自己竟然被不露面孔的脱古思救了两次,不过也幸亏脱古思之名,不然还真怕坚持不下来。
“你怎么样?”多兰走过来微微有些担心道。
屈言无力的摇摇头,然后忙盘膝坐下打坐了起来,毕竟尽快恢复到最佳状态,以防张九四醒悟中计再次返身回来。
 ;。。。 ; ; 话说自从襄阳事件发生在之后脱古思三人便一直循着屈言的行踪来到杭州,当然脱古思此行当然是想要抓屈言,而同时也是担心云婉儿的安慰。不料莲花禅师在城内并没有抓到屈言,后来根据守城士兵的报告一路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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