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几次想冲出一条路来,无奈那暗器多而密,每一次都被逼退回来,而卢方和蒋平身上皆已经挂彩,展昭见状,挡在那二人之前,白玉堂一咬牙,再一次冲上前去,可刚跑几步,顿觉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勉强以剑撑住身体,拼着最后一丝神志喊道“小心,有毒!”
“白兄!”展昭一惊,心中大急,略一分神之际,一枚暗器直逼心口而来,忙想侧身闪躲,猛地思及身后的卢方和蒋平,硬生生又顿住了身形,只听得“叮”的一声,那枚暗器已击中心口,展昭本以为会受重伤,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下意识往心口处一摸,竟摸到一块圆圆的物件,展昭一愣,随即明白,是萧岚送给他的玉佩,救了他一命,心中一暖,手中之剑更是挥舞得快而凌厉就在这关键时刻,所有的暗器突然停止了射击,展昭,蒋平、卢方刚喘了口气,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花香,展昭一惊,忙喊道“快闭气”可为时已晚,展昭只觉得头一阵阵地发晕,眼前也渐渐朦胧起来,勉强以剑撑住身体,半跪在地上,而卢方和蒋平早已昏得不醒人事,展昭朦胧之中看见有数名黑衣人向自己这面奔来,本想举剑相挡,谁料眼前一黑,亦是不醒人事!
澶州城郊的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洞前,一群黑衣蒙面人用冷水泼醒了白玉堂等人,白玉堂醒来见自己被铁链捆在一木制十字架上,登时大怒,破口大骂道“一群没种的,有能耐放了你白爷爷,我们再打一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无耻!”
“你们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展昭修眉倒竖,黑眸泛冷,厉声问道“展昭,老五,你们就省点力气吧,他们要是见得了人,还用蒙着脸啊!”蒋平叹了口气,嘲弄道“哼,阴险小人!”卢方冷哼一声,不屑道“哈哈哈,你们尽管骂,一会有你们的苦吃!”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来,满不在乎地笑道“首领,您要的东西!”一名黑衣人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个小盒,走到那黑衣首领近前,低声说道“好!”那首领的目光在四人的脸上扫了个遍,笑道“你们很有福气啊,这盒里的药千金难买,今日你们能有幸一试,还不好好感谢我!”
“我管你什么,五爷我死都不怕,还怕一颗药!”白玉堂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地骂道“错、错、错,吃了它不会马上就死,但是……”那首领摆摆手,笑着纠正道“那会怎样?”蒋平翻了个白眼,怒问道那首领并不答话,一手打开盒子,见里边只放了两颗药丸,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本想一人一颗呢,唉!”
“拿来,五爷我别说一颗,就是两颗也不会怎样!”白玉堂桃花眼一瞪,厉声道“白兄!”展昭一惊,忙阻拦道“展某行走江湖多年,从不曾听说有什么药这般厉害,今日倒想一试”“哎,我说,好吃的怎么可以独吞呢,你们俩个!”蒋平一听,立时就不干了,忙嚷道“我说,你们怎么能丢下大哥,太不仗义了啊!”卢方大笑一声,状似生气地喊道“哼,来人啊,把他们两个的嘴给我撬开!”那首领一指白玉堂和展昭,诡笑着命令道卢方和蒋平登时大急,连忙嚷道“住手,快住手,我们帮他们试,住手!”
那首领笑着把药丸塞进展昭、白玉堂口中,逼他们吞服下去,这才走到蒋平身前,说道“你不是问我会怎样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吃了此药会腹痛如绞,口吐鲜血,而且要生生受够一十六天的折磨才会死去,不过从来没有人能挺过十六天,差不多两三天就熬不住自杀了,不过他们,一个南侠,一个锦毛鼠,我倒是很期待啊,所以哦,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老五,展昭,你们怎么样?”卢方见展昭和白玉堂面色惨白,身形微微扭曲,急忙问道“来人呐,把他们丢入寒冰洞!”那首领命令道所谓寒冰洞,四面结冰,冰带剧毒,且只有一个出口,门外更是有多人把守,但凡被关进此洞者,多半是凶多吉少!
“老五,展昭,你们怎麽样?”卢方慌忙奔至展昭和白玉堂身边,急急问道“没……事,这点……毒……能……奈……我……何……”白玉堂咬紧牙关,强忍住那蚀骨的剧痛,半响,方勉强回道“我……也……没事……”展昭只觉得腹内的疼痛似刀绞火烧一般,让人痛不欲生,而洞内那股迫人的寒气更是透过全身的毛孔狠狠扎入骨髓,在痛楚和冰寒双重夹击之下,饶他再是怎麽定力过人,也禁不住一阵阵地轻颤!展昭勉强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盒,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有……解毒丸……你们……先服下……”
“那可能解你们身上之毒?”蒋平闻言,不由得大喜,连忙问道“……”展昭勉强摇了摇头,一只手死命地扣住冰缝,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按住腹部,勉强不让自己昏过去“四哥……你……主意多……快想……办法……”白玉堂咬牙死撑那股让人昏厥的剧痛,猛地一把抓碎一块冰角,半响,方说道“唉,这要是小岚在,就好了!”蒋平叹了口气,不由得无奈道“不!……还……还好……小岚……没来……”展昭猛地挣起身,可怎奈身上已毫无一丝气力,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下意识低喃道“是啊……还好……”白玉堂也无力地应道“老四,你倒是快想办法啊!”卢方心疼不已地看着快要疼昏过去的展昭和白玉堂,不禁一个劲地催促蒋平道“我这就想,我马上想办法!”蒋平说着站起身,在洞内细细查探片刻,又俯下身,把耳朵贴在冰面之上细听一阵,猛地抬起头来,大喜道“我听见下面有水声,我们有救啦!”
“我说老四啊,这里除了你能游出去,还有谁能出去啊!”卢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游出去找救兵啊!”蒋平急急地说道,随即却又一叹气“可这冰面这麽厚,要是有老二的火灵弹就好了!”
“……我……我这……有……”白玉堂强撑起上身,指了指自己的腰侧,勉强说道“太好了!”蒋平打白玉堂身上翻出火灵弹,又和卢方把那二人抬到墙侧,将火灵弹用力扔向冰面,只听得“嘭”的一声,冰面被炸开一个大口,但见口内水流湍急,蒋平回身对那三人道“老五,大哥,展昭,千万撑住了,可一定要等我回来呀!”说着便一个猛子扎进水中而另一面,萧岚在府衙之中,不知为何总感觉一阵阵的心慌,时不时地向门外张望,卢夫人见状,走到萧岚身边,安慰道“小岚啊,放心吧,他们几个精着呢,不会有事的!”
“可是大嫂,我们这回碰上的可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之辈啊!”萧岚皱着眉头,忧心地说道,不知怎地,总有股不祥之感啊!
就在此时,忽听衙役通传“蒋四爷回来了!”
“你看,他们回来了吧!”卢夫人心中一喜,忙迎了出去“不对啊,怎麽感觉好像只有蒋平一个人回来了呢?”萧岚心中一惊,那股不祥之感更重了几分,但愿千万别出事啊!
萧岚冲进书房,但见卢夫人揪着蒋平,厉声问道“我问你,他们三个呢?”
“大嫂,你先听我说,救人要紧啊,我回头再和你解释!”蒋平被勒得脸色紫红,挣扎着说道“大嫂,你先放开他,让他说明白!”萧岚赶忙救下蒋平,安抚卢夫人道“大嫂,小岚,快跟我走,再晚一点,老五和展昭就没命了!”蒋平一把抓住萧岚,急道“什么?”萧岚大惊失色,毫不迟疑地催促卢夫人道“大嫂,叫上二哥、三哥,我们快走!”
“好!”卢夫人点点头,飞奔回屋叫人四人跟着蒋平一路狂奔来到关押展昭他们的寒洞外,萧岚见洞外有多人看守,暗自咬了咬牙,从腰侧摸出一把银针,手腕轻抬,只听得“咻……咻……”数声,那些守卫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被定在了原处,萧岚一跃而下,率先奔向洞口,突然从山洞侧面又跳出七八名黑衣,挡在萧岚之前,萧岚见状腾身跃起,自空中跨过那些黑衣人,头也不回地喊道“都交给你们了!”
“放心!”卢夫人带着蒋平、徐庆、韩彰挡在那些黑衣人之前,大喝道“不想死的,就快滚!”
萧岚一个箭步冲入洞中,却见前方有一冰门相挡,遂抽出灭魄,运足内力,猛地劈了下去,只听得“咔”的一声,那冰门竟被生生被分成两段,卢方在洞内,听得外边有响动,忙挡在展昭和白玉堂之前,却见进洞之人竟是萧岚,心中大喜,忙道“小岚,你可来了,快看看他们吧!”
“大哥!”萧岚猛扑到展昭身边,见他面色惨白,眉头紧锁,唇上全无半点血色,人虽已昏厥,可身体却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而那白玉堂的面色,更是已成青灰,忙问道“卢大哥,他们是……”
“那首领不知给他们吃了什麽药,立时就口吐鲜血,腹痛不止,这都不知疼晕过去多少次了!”卢方一跺脚,赶忙回道萧岚暗自咬了咬牙,定下神来,为他二人细细诊脉,过了片刻,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竟然是‘醉月残’,是哪个混蛋这麽没有天良?”
“‘醉月残’竟会是这种药,我早该想到了!”卢方闻言,恨得牙根痒痒,想了想,忙又问道“小岚,那你可有解药?”
“卢大哥放心,我自有办法!”萧岚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净玉小瓶,自瓶内倒出两粒‘护心丹’,把一粒喂入展昭口中,另一粒递给卢方,吩咐道“给五哥喂下去!”
“好,”卢方依言喂下药丸,又看向萧岚道“小岚,我们……”
萧岚抬眼看了看四周,皱眉说道“卢大哥,这里冰带寒毒,我们得赶紧把他们搬出去!”
“知道了!”卢方点点头,应道而洞外,卢夫人他们打退那些黑衣人,正待进洞,却看见萧岚和卢方已把展昭和白玉堂架了出来,卢夫人赶忙奔至卢方身侧,急问道“当家的,你怎麽样?”
“我没事,倒是老五和展昭身中奇毒!”卢方摇摇头,焦急地说道“小岚,可有什麽让我帮忙的?”卢夫人见萧岚正自准备,急忙问道“有,把他俩的衣服脱掉!”萧岚头也不抬地应道“啊?”卢夫人一愣,忙点点头,便开始解白玉堂的腰带“那个,大嫂,留条裤子啊!”萧岚见卢夫人已把那耗子扒得半光,忙阻拦道“那个,我知道!”卢夫人脸一红,笑嗔了萧岚一眼萧岚又指了指展昭和白玉堂的衣服,对卢方等人吩咐道“想个办法,把寒气去了!”随即,从怀中掏出针匣,抽出三根金针,以飞快的速度扎入展昭胸前三处要穴,再轻轻旋动金针顶端,又用同样的方法也在白玉堂胸前扎上金针,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众人看见那金针顶端渐渐冒出一股股黑烟,而展昭和白玉堂的身形,却慢慢松缓了下来,脸上也稍稍有了点血色,萧岚见状,把针匣翻了个个,从左侧推开匣底的小盖,从里面倒出两粒碧绿色的小丸,喂入展昭和白玉堂口中卢方夫妇一见那药丸,不由得一起惊呼道:“内还丹!”
萧岚一笑,并不答言,双掌平贴在那二人胸口处,以内力帮他们化开药力,让那药力游走于全身经脉之间,半响,方收回功力,调息片刻,这才笑道“这回没事了,回去再一人灌一碗汤药就可以了!”正自说着,忽听有一很是疲累的声音,低声唤道:“……小……岚……”
“大哥?你醒啦!”萧岚惊喜地转过身去,见那猫儿眼眸微启,正定定地望着自己,赶忙把他轻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问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展昭摇摇头,感觉腹内的剧痛已然消失,丹田处有一股热力正慢慢升起,体内还犹自残留着一股极为熟悉的内力,心下明白,定是萧岚救了自己,遂轻轻地把身体的重量尽数交与她,很是舒服地长出了口气,顿觉一阵阵困意袭来,勉强说道“……大哥……没事……别担心……”
“……”萧岚看了看那唇角溢着浅笑,睡得十分香甜地猫儿,不禁暗自磨了磨牙,真是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想了想,又帮那猫儿和那耗子诊了诊脉,方才真正放下心来,低声对卢夫人道“大嫂,他们只是昏睡过去,身体已无大碍,我们赶快回府衙吧!”
“好吧!”卢夫人点点头,满是无奈地看了眼那一猫一鼠,叹气道待到府衙,众人把那二人送回房间,又一人灌了一碗汤药,这才作罢!萧岚见那猫儿的面色还是略有些发白,遂干脆在那猫儿身边和衣睡下!及至半夜,萧岚猛地翻身坐起,半响,方咬牙低道“不行,不能总这麽吃亏!”话音未落,人便已一溜烟地飞了出去!
展昭一大早醒来,却不见萧岚的身影,心下不觉有些淡淡的失落,过了好半响,又是淡淡地一笑,遂开始打坐调息,却惊觉自己的内力受此剧毒后,非但没有减退,反而更胜从前,便知定是萧岚又给自己吃了什麽,心头不觉一暖!
待到展昭赶至前厅,见卢夫人已摆好了饭菜,众人皆在,可独独缺了萧岚和公孙先生,不由得问道“卢夫人,不知小岚她……”
“小岚和公孙先生在忙,让你们先吃!”卢夫人低着头,边摆碗筷,边说道“是这样!”展昭这才放下心来,等到众人刚吃完早饭,便见公孙先生神色诡异地走了进来,又对卢夫人轻一点头,卢夫人会意,径自走了出去,众人正自疑惑,却突然闻到一股说酸不酸,说臭不臭,说腥不腥,说苦不苦地极为怪异的味道,那股味道让人禁不住一阵又一阵地反胃!蒋平一眼瞧见展昭白着脸,正死死瞪向门边,以为他身有不适,忙问道“展昭,你可是不舒服?”
“……”展昭摇摇头,咬着牙,狠命地瞪向门外,难道说,又是那种东西……
没一会,就见卢夫人和萧岚端着两个托盘笑得十分灿烂地走进屋来,萧岚直接屏蔽掉展昭那有如毒箭一般的目光,笑得十分诡异地把六个装满了五颜六色地汤药的药碗,放到桌上,挑眉说道“来,别客气,喝了它!”
“……”展昭猛地站起身,‘噔,噔’倒退两步,看都不看桌上的药碗,只是狠狠地瞪向萧岚“展昭?”五鼠惊疑地看向一向定力过人,而今日却略有失态地展昭,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不知为何皆升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被一碗药给吓成这样,真没种!”徐庆大着嗓门,嘲笑道“那徐三侠,请”展昭冷一挑眉,笑了笑,一指桌上的药碗,抱拳道“切,这有何难?”徐庆猛地端起碗来,往口内灌去,谁知,刚喝一口,脸色顿时青绿,萧岚一个箭步窜上前来,一手卡住徐庆下颚,一手抓住药碗,把汤药和里边漂浮物一起倒入徐庆口中,但见那徐庆勉强吞下那碗汤药,顿时双手抽搐数下,两眼一翻白,昏死过去“老三!”四鼠吓了一跳,一起叫道“公孙先生,搞定了一个,拖下去吧!”萧岚一指徐庆,笑着对公孙先生说道“来人呐,送徐三侠回房间!”公孙先生叹了口气,吩咐道“下一个?”萧岚一笑,目光扫过四鼠一猫,最后落到了韩彰身上,韩彰心知逃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喝下汤药,但见韩彰四肢抽搐几下,两腿一蹬,昏死过去!卢方和蒋平在卢大嫂的威逼下,也只得灌下汤药,随即被衙役拖回房中,萧岚笑看了看屋内的锦鼠御猫,柔柔地问道“你们两个,哪个先来?”
“他!”白玉堂和展昭互指对方,齐声说道“臭猫,五爷我好不容易谦让一次,你就不要推辞了!”白玉堂一挑眉,状似好心地说道“白兄客气了,展某无功不受禄,还是白兄先请!”展昭气极反笑,厉声地回道“臭猫,五爷我一片好心,你可别不识抬举!”白玉堂窜上前去,指着展昭大吼道“不劳白兄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