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师兄。”吴碧君面带羞色兴奋地跑到花幕庭身前,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心怀春意的少女,看到了心仪已久的男子,完全忘了,她还是一个有着结丹修为的修士,就像凡人一样这样跑过来。
花幕庭对她点点头,眼中的柔光似乎要将人整个融化。
两人并肩而行,在御剑宗内走过,不时有弟子行礼,等这二人走过,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看来吴仙子真的要攻下咱们花师叔了。”
“哎呀,十年如一日,就是铁打的心也得被融化了吧。嘿嘿,都说好女怕缠郎,看来这好男也怕缠妾啊。”
“可不是,以前还见花师叔对吴仙子不假辞色,现在居然这么温柔了。”
“说不定咱们御剑宗就要举行双修大典了呢。”
“什么呀,苏师叔还没找到,花师叔怎么会有这个心思。”
“说的也是,花师叔对苏师叔那么疼爱,找不到苏师叔,花师叔没心思想双修大典的。”
“你说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在五个元婴修士眼皮底下掠人,还愣是没留下痕迹,这得多高修为啊,起码也得元婴大圆满,甚至得化神修士了吧。”
“谁知道呢,反正这些事不是咱们这小角色能知道的,赶紧去干活的。”
八卦说完,一哄而散。
看花幕庭那憔悴的面容,吴碧君很是心疼:“花师兄,苏师弟还没消息吗?”
花幕庭摇摇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人应该是混迹在了那些人之中,突然下手,还不留任何痕迹,修为绝对不低,比师伯都要强大许多。”
吴碧君惊讶:“那岂不至少也得有元婴后期?”
“怕是不止。”
吴碧君瞪大眼睛:“元婴大圆满?”
花幕庭点点头。
“那这个人为什么要掠走苏师弟呢?苏师弟年纪还小,又没得罪过什么人。”吴碧君看花幕庭对苏维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还多说了很多话,也就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
花幕庭皱眉:“这恐怕要跟苏家灭门有关系。”
吴碧君一听,心陡然一跳,她偷偷看花幕庭一眼,见他并没有看她,暗暗松了口气,灵力运转让自己恢复平静,“那个,花师兄,这怎么说?”
“吴师妹也说了,小维年纪小,又没得罪过人,所以除了灭苏家的凶手外,我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去掠小维,而且,从小维本命灯来看,只怕那人是要从苏维身上得到什么东西,所以还没有性命之忧。”花幕庭不动声色,解释道。
吴碧君听后放松下来,心中更是十分喜悦,花幕庭对她说这些,岂不是说明已对她不再设防,将她当做自己人了?她还需要再接再厉,彻底让花幕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花幕庭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吴碧君正是想表现的时候,遂急忙问道:“花师兄,只是什么?说来听听,我虽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说不定也能给出什么建议。”
花幕庭似乎找到了倾诉之人,直接开口道:“吴师妹,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虽然有所猜测,但却困在了苏家灭门的凶手上,凶手究竟是谁,我们不得而知,凶手为什么对苏家灭门,我们更是一无所知。吴师妹见多识广,对此事如何看待?”
花幕庭说话的时候,目光始终都落在吴碧君身上。吴碧君亦非等闲之辈,经过之前的心惊后,自然对花幕庭所说之事有了预测,此事她落落大方,略作沉思后道:“苏家也是炼丹起家,跟我丹霞宗也有所接触,当年苏家也曾繁盛过,但毕竟已是昨日黄花,既然是被灭门,要么是有深仇血恨,要么是怀璧其罪。花师兄也说那人是要从苏维身上得到什么东西,可见苏家必定是有什么东西被觊觎。”
第9章 …22…2/
第93章
吴碧君一口气说完,见花幕庭目露赞叹之色,心中十分受用,暗忖以后就应该多表现才是,这花幕庭并不喜欢那菟丝花般的女子,反而对自立自强有主意的女修更欣赏些,吴碧君相信,她再接再厉下去,一定能赢得花*心,获其元阳。
“只是,苏家究竟有什么宝贝令人觊觎,花师兄与苏师兄关系一向要好,也不清楚吗?”吴碧君小心地看了花幕庭一眼,轻声问道,她对这个一直很好奇。
花幕庭摇头:“我和师父见到苏维时,他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现在看来,还是没有丝毫头绪。”花幕庭双眉皱紧,平滑的额头硬生生的挤出个“川”字,可见其苦恼。
吴碧君心头一动,刚要开口,话到嘴边却转成了:“我给宗门传信,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花幕庭谢道:“麻烦吴师妹了。天色已晚,吴师妹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
吴碧君点头:“好的,那明天见了。”
花幕庭冲吴碧君点点头,转身离去,吴碧君看他那笔直的躯干,只觉得口舌发干,忍不住叫住花幕庭:“花师兄!”
花幕庭停住脚步,转头微笑:“吴师妹,可还有事?”
“嗯——”吴碧君也不知说什么好,脸涨得通红,终于憋出一句:“那个,花师兄,我,我,对,我师父想见见你。”
花幕庭目光流转,在吴碧君脸上转了一圈,笑道:“等找到师弟,我自会去拜访。”
吴碧君眼睛一亮,兴奋道:“真的?”
花幕庭淡淡一笑,没再回答,而是转头离去。
吴碧君痴痴地看着花幕庭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她想开心地大叫,但又担心有损形象,只是如扑花蝴蝶一般飞快地扑入房间,扑倒在床上兴奋地打滚,她终于要得到这个人了,她终于有救了!
闹腾了一番,吴碧君将神识散发出去,一切如常,她写了一行字,叠成传音纸鹤发了出去,然后躺在床上,也不修炼,只是一心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她眼馋花幕庭许久,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她丝毫不知,纸鹤飞出房间后,一道诡异的流光瞬间落于纸鹤之上,而纸鹤仍旧如常瞬息间从御剑宗消失,如一道流光瞬间朝南方而去,而另一道诡异的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去。
这是一片乱坟岗,漆黑的夜晚,呜呜的似鬼哭的风声刮过,绿色的鬼火在半空中追逐,映亮了地上□□的骨头,一根根好似不要钱地仍在那里。
花幕庭踏入其中,嘎吱一声响,踩断了一根已经被风化了大半的骨头。花幕庭面色不变,脚下却一用力,异变突生,像是踩中了什么陷阱,整个人掉落下去。
花幕庭不惊反喜,施了个轻身术,掉落在一个地下穴中,漆黑一片,便是如花幕庭这般修为,也看不清周遭,只觉得潮湿阴冷,如同鬼蜮。
啾啾啾啾——
黑暗中一只只红色眼睛向花幕庭重来,花幕庭反手抽剑,唰,一道白光骤然亮起,亮光中依稀可见,无数只蝙蝠铺天盖地得袭来,每只足有足球大小,两根又尖又长的獠牙长在嘴边,看上去分外恐怖。
春风化雨之千丝万缕,只见这道剑光瞬间分裂成无数根细丝,这些细丝从那些蝙蝠中身体穿过,刹那间,血如雨下,砰砰砰砰,数不清地蝙蝠摔落在地,挣扎了两下,一动不动。
花幕庭面色如常,如同没有看到这些死亡的蝙蝠一般,一脚跨出,幸存的蝙蝠哗啦一声,纷纷逃窜,恨不得多张几只翅膀,生怕一个慢了,就要丧生于此。
“出来吧。”花幕庭声音清冷。
啪啪啪——“人都说御剑宗花氏幕庭不喜杀戮,现在看来,人言不可尽信。”话音刚落,九道绿色火焰骤然亮起,一个身穿白服的男子缓步走来。
花幕庭目光一厉:“果然是你!”
这人赫然是曾经迫使他师兄弟二人坠入绝灵应的罪魁祸首——白蛇妖修,长白玄冰。
长白玄冰蛇般冰冷的眸子闪过一道寒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既是如此,小姐也保不住你!纳命——”话音戛然而止,只见这长白玄冰保持着纵身而起的姿势,双眼无神,像被定住一般,目光所接之处,赫然是一只柔媚的白色狐狸。
这狐狸一身白色皮毛如绸缎般光泽亮洁,红色眼睛如同宝石一般流光溢彩,仿佛有漩涡一般,一眼看去,便会深陷其中。
这正是已经晋阶到十阶的幻狐白玉,它的身体虽然仍旧孱弱不堪,但有了十阶的修为,化神以下修为,它都能迷幻。果然,方一出手,便将长白玄冰引入幻境。
“小姐,小姐——”长白玄冰喃喃自语,痴痴的表情,似是看到了深爱的女子。
就在这时,剑光一起,却没有预想中的血光四溅,一道黑雾挡在了长白玄冰面前,不仅挡住了花幕庭的剑势,还将长白玄冰一卷,卷到了一个黑袍人身前,黑袍人衣袖在长白玄冰脸上一拂,长白玄冰身子一抖,木然的目光瞬间清醒,他打个激灵,看向黑袍人:“主人!”
黑袍人整个人都被笼罩在黑袍下,就像是被装进套子里的人,从头到脚都在黑袍之下,他人站在那里,一股刺鼻的香味传来,花幕庭不由皱眉,更加警觉起来,这人,分明有幽冥鬼气的气息。
花幕庭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却没有丝毫惊讶,“你终于出现了。”
“该来的总会来。”黑袍人声音嘶哑,不似人声,黑袍下头部两团绿幽幽的火焰看向黑暗之中,喝道:“鼎鼎大名的御剑宗大长老,也要做那藏头缩尾之人吗!”
“哈哈哈,想不到一代人杰千变竟然沦落到这等见不得人的地步。”临远真君从黑暗中一步步走来,他速度并不快,衣衫也极为朴实,但他这样慢步走来,好像有无数的光从他身上发出,那般地亮眼。
长白玄冰暴怒喝道:“老匹夫,放开小姐!”他修长的身子纵越出来,手成蛇型朝临远真君抓去。花幕庭眼疾手快,抽剑挥挡。
嘭——两人各退散步。
黑袍人那绿幽幽的目光陡然一缩,疾声厉色道:“临远,你好胆!”
只见一个女子跟着临远真君走到花幕庭身旁,这女子面无血色,目光木然,仿佛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这女子,正是吴碧君。
临远真君对黑袍人的怒视视而不见,他淡淡道:“怎敌你千变真君,居然敢夺舍了丹霞宗长老的外孙,果然好胆。”
黑袍人那鬼火一般的目光燃烧地越来越盛,但面对着临远真君,他强自按捺下胸中的怒火,而是用他那空洞的眼神看向花幕庭:“无耻之徒,枉费她一片痴心,竟然被你这般利用。”
花幕庭双唇紧抿,不发一言。
白玉又怎允人如此辱骂自己又敬又爱的主人,立即反唇相讥:“我呸,痴心个屁,当谁不知道啊,她痴心的是我主人纯阳之体的元阳,真是恬不知耻,我主人都拒绝过多少次啊,还一次次地黏上来,不要脸!果然是藏头缩尾的乌龟养出的女儿,脸皮果然够厚,就是换了张皮子,那脸皮也堪比城墙!”
“找死!”黑袍人恼羞成怒,手轻轻一挥,只见幽冥鬼气形成一个铁锤,猛地砸向白玉。
白玉想要躲闪,可是身子却被定住动弹不得,眼见着铁锤砸下,那就是尸骨无存,登时吓得魂飞天外,就在此时,一道青光劈过,劈在铁锤之上,黑气和青光嘭地一同消散。
“千变,你的对手是我!”说着,临远真君已经挡在了白玉身前。
白玉只觉得四肢发软,啪嗒扑在地上,喃喃道:“得救了,得救了!”然后它一下子蹿起来,嗖地跑到花幕庭身后,前爪抓着花幕庭的裤腿,抽泣道:“主人,主人,白玉好怕啊。”
花幕庭摸摸白玉的脑袋:“要不去灵兽袋休息会儿?”
白玉想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了,白玉还要帮助主人救小主人。”说罢,它缩小身子成巴掌大小,顺着花幕庭的腿爬到肩膀上卧着,闻着主人身上的清香,胆战心惊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黑袍人幽幽地看着临远真君:“你一定要与我为敌?”
临远真君淡淡一笑:“只要你交出我师侄。”
黑袍人道:“他没在我手上。”
花幕庭一愣,临远真君面色如常:“他在哪?”
黑袍人道:“我不能说。”
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临远真君拿起他的剑,遗憾道:“那就抱歉了,我今天必须知道。”
第9章 …23…1/
第94章
两相对峙。
黑袍人身上陡然发出一股黑色的气息,朝临远真君、花幕庭两人席卷而来,临远真君轻哼一声,一团青气似乎凭空而现,如屏幕一般将黑气挡住,青气和黑气如同宿敌一般,一经相遇,战事一触即发,虽然这两团气息没鼻子没眼,没手没脚,可是那张牙舞爪你争我夺的气氛丝毫不亚于妖兽之间的争斗。
临远真君一向清淡的面庞此时也严肃起来,黑袍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两人这样对峙开来,周遭空气发出哔啵哔啵的声响,就像是空气分子在爆炸一般。
花幕庭拉着吴碧君避开,忽然间,危机感顿生,花幕庭凭借本能身子一扭,咣——石壁一声巨响,哗啦啦落下无数碎石块。花幕庭手中剑嗖地出手,刺啦一声,在长白玄冰的身上划过,却没有留下一丝血痕。
“将小姐放了!”寒冰一般的话语从长白玄冰口中说出,他那冰冷的视线更如同看死人一般盯着花幕庭。
“先问过我手中的剑再说!”花幕庭一向柔和的面孔,勃发出冲天的战意。
他再也不是躲在师父身后的那个花幕庭了,七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这段时间,他协助掌门管理宗门事务,见识了太多的黑暗,也遇到过太多的挫折,虽然他性子仍旧柔和,虽然他仍旧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遇战时绝不会再避战!
吴碧君对他始终贼心不死,花幕庭还记得师弟对吴碧君的猜疑,处理宗门事务让他学会了虚以委蛇,果然,时日一久,吴碧君露出了破绽。
因苏维之故,花幕庭对对幽冥鬼气早就熟悉地不能再熟,那日吴碧君寻来,身上浅淡的幽冥鬼气的气息让花幕庭立时警觉起来,如果不是他太过熟悉此种气息,可能也就忽略过了。联想到苏维对吴碧君的怀疑,花幕庭慎重起来。虽然将丹霞宗的精英弟子与灭门苏家的凶手联系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苏家灭门之事实在痕迹全无,有一丝线索,花幕庭也不会放过,因为,他答应过师弟,一定会与他并肩作战。
七年时间,对修士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花幕庭放缓了对吴碧君的态度,让吴碧君以为有机可趁,两人关系缓和开来,吴碧君的破绽在花幕庭看来也越来越大,谜底揭开的日子也渐渐临近。
结果,却得来苏维失踪被掠的消息,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花幕庭只觉得心跳似乎都停止了,然后就是揪心的疼痛。
这七年来,宗门事务繁忙,花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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