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二十三岁,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声色犬马,调戏小丫鬟的事情没少干,出门也是扈从一大帮,看谁不顺眼就揍谁,可是看看秦之初,现在已经是驸马爷,三等伯爵,雷州府同知,竟然还有心思跟我们演戏。”
魏臻聪脸色阴沉,“本公也没想到这个秦之初成长的这么快,短短的两年时间,就成长到如斯地步,再等上几天,是不是就要封侯爵,公爵,甚至再加上一个世袭罔替的前缀呀?”
齐虞东点点头,“这个很有可能。太子这次能够顺利登基,全靠智屏公主在庐陵府为他弹压住安南王不能前进,太子的心中一定是感激智屏公主的,现在智屏公主又是金丹期的仙师,太子就更要倚重智屏公主了。先帝留下来的遗命要把智屏公主赐给秦之初,太子就有可能把对智屏公主的偏爱转移到秦之初的头上,让他加官进爵,必定是不遗余力呀。我们不能不防啊。”
魏臻聪声音阴沉,“我们六大国公府乃是太祖皇帝所立,就凭秦之初一个商人之子,就想和我们比肩,做那世袭罔替的国公,真是美死他。回头我们还是要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样给秦之初使绊子。本公的意见,是要赶在秦之初跟智屏公主正式完婚之前,弄死他。此人留着,就是个大患。”
齐虞东跟魏臻聪的对话,秦之初没有听到,其实听不听得到,他也知道这两个老家伙不可能转性的。
所谓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六大国公府中,韩国公、楚国公还有赵国公等三个跟他没有什么正面恩怨的,想摒弃旧怨,跟他交好,他还愿意在一定程度上相信,但是其他?000还退闶翘舸游鞅叱隼矗膊换嵯嘈乓凰恳缓痢?br/》
秦之初随着长随进了皇宫,没走两步路,就到了位于午门内侧东边的内阁小院。这个小院显得很狭小,同时也很简陋,不敢说是紫禁城中最简陋的建筑,却也差不多了。这里是给臣子住的地方,皇帝自然不可能让工匠们在这里花费太多的精力。
别看内阁小院不起眼,却是真正能够决定大周前途命运的地方,皇帝们可以不上朝,过着纸迷金醉的奢靡生活,但是内阁大臣们每天都得准时到内阁小院报到,有的干脆就住在这里,每天都要替皇帝处理大量的奏章,从中挑选紧要的,呈报给皇帝,其他的,批复之后,发往六部处置、执行。
能够在内阁小院中拥有一个位置,可以说是大周成千上万的文武官员最大的心愿,如果秦之初不是踏上了修炼之路,他或许也会幻想着有朝一日,等候登阁拜相。只是现在,他已经是心不在此了,他还愿意在世俗中为官,纯粹是为了香火之力,要是没有这点好处,鬼才愿意在世俗中耗心耗力呢。
秦之初刚刚走进内阁小院,就见颜士奇在一个小黄门的搀扶下,站在院子中,面对着院门,似乎是专门为了迎接他。
秦之初对颜士奇还是比较尊敬的,他连忙冲前几步,躬身施礼,“学生拜见颜少师。”
颜士奇满意地点点头,“刚才老夫还在想,你到了这里之后,第一句话会怎么说?第一个动作又是什么?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听到你说的话,你的一片赤子之心还在,老夫就放心了。”
少年得志就猖狂,颜士奇最担心的就是秦之初年少得志,把握不住本心,变得心焦气躁,学那不成器的纨绔,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其实,颜士奇还是有点不太懂秦之初,一方面秦之初的本性就不是那种跋扈的性子,另外一方面是现实也没有让秦之初跋扈起来的资格。
虽说秦之初已经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就,有潘冰冰、智屏公主两个美女金丹做他的妻子,但是他拥有的势力还是很单薄,可以说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一推就倒。别说郭贞娴所代表的势力了,就算是道录司、僧录司、蓬莱岛,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又有何资格去跋扈。
“学生一直铭记颜少师的教诲,不敢有忘。”秦之初随手就给颜士奇送了一顶高帽,然后从袖袋中拿出来一个玉盒,“这是学生的一点心意,两枚返老还童丹,服用下去之后,可以年轻二十岁。学生也没什么好送给颜少师的,也就这点丹药能够拿得出手了。”
颜士奇不是没有想到秦之初会送礼,他原来打算秦之初送礼的话,他一方面要拒绝,另外一方面还借机教导一下秦之初,让他明白行贿受贿的害处,不要因私废公。可是当秦之初把返老还童丹拿出来的时候,颜士奇却突然发现要拒绝这样的礼物,有多么的艰难。
颜士奇年岁不小了,最近一直琢磨着要向皇帝请辞,告老还乡,但是没想到顺德帝驾崩,他只能留下来,帮着新帝稳定朝局。
人的年岁一大,精力就会不济,在此多事之秋,一枚返老还童丹就能够让他年轻二十岁,等于说是让他重新拥有了旺盛的精力,就可以很好地帮助新帝稳定朝中的局势,也算是他这个老臣为皇家做出最后一份贡献了,也不枉三代皇帝对他的信任和知遇之恩。
另外从个人角度来讲,年轻二十岁,也可以避免很多老年病的发生,虽说这玩意儿不能增长寿命,却可以让他死的时候,不会那么痛苦,不会遭那么多的罪。
这个秦之初啊,真是送礼送到了他的痒处,让他不收都不成啊。颜士奇叹了口气,伸手把那个玉盒接在了手中,“让你破费了。”
扶着颜士奇的那个小黄门瞪大了眼睛,颜士奇的清廉刚正在大周是出了名的,就连小黄门也听说了不少颜士奇的事迹,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够亲眼目睹到颜士奇收礼的经过。
秦之初是未来的驸马爷,颜士奇是内阁首辅大臣,他们之间的事情,小黄门不敢随便置喙,但是颜士奇以往在他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却是轰然倒塌了。
现在是隆冬时节,外面的气温并不高,不过今日难得艳阳高照,太阳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颜士奇让人搬来了两张椅子,跟秦之初一起坐了下来。
“自从壬辰年一别,你我就有两年时间没见了。你能跟我说说你这两年,在地方上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颜士奇貌似随意的问道。
颜士奇做为内阁首辅大臣,有资格盘查大周境内任何一位文武官员,甚至是亲王、郡王、公侯,他的盘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皇帝,没有人敢有所懈怠。
秦之初正愁不知道怎么跟颜士奇说话,既然颜士奇问了起来,他就把自己在宁清县、永|定县等地做的事情,尽可能说的详细一些。当然这个详细,只局限在地方民政、军政等事情上,至于跟修真者有关的事情,他是一笔带过。
颜士奇连连点头,他对秦之初的情况多少了解一些,但是很多都不是特别清楚,直到现在,才知道秦之初在宁清县、永|定县究竟投入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在大周的官员中,自太祖皇帝哪一朝算起,秦之初绝对是头一个。
要知道,以往不是没有官员自掏腰包的例子,但是那些官员自掏腰包,都是权宜之计,逃出来的银子也不多,哪里像秦之初这样,动不动就是几百万两银子,无数的晶石、丹药就不要钱似的撒了出去。
一个肯为老百姓花这么大代价的官吏,也就难怪老百姓会把秦之初当成神仙一样崇拜了,给他树立长生牌位,立生祠。
颜士奇又问道:“那么你到雷州府上任,是不是还打算采取这种策略啊?还有,老夫听说你向新帝请命,要负责粤州剩下的平叛事宜?你是怎么想的?”
颜士奇对新帝有着极大的影响力,智屏公主建议新帝让秦之初到一个普通的府当知府或者同知,却被颜士奇等几位老臣三言两语就让新帝同意让秦之初出任雷州府同知,从这件事中,颜士奇的影响力就可见一斑。
秦之初不敢马虎,他做多大的官,倒是没有关系,要是颜士奇不同意他主持粤州剩下的平叛事宜,那可就真的是个大麻烦,秦之初敢肯定,不管换成是谁主持这件事,都不会怜惜粤州百姓的性命,到时候,攻打叛军,攻城略地,还不定要死多少百姓呢,到时候,把雷州府给他搞得十室九空,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秦之初清了清嗓子,然后起身,恭恭敬敬地给颜士奇施了一礼,“颜少师,学生是这样想的。安南王叛乱,不管是雷州也好,整个粤州省也罢,愿意附逆安南王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老百姓还是不愿意叛乱的,他们只求过上一个安定的日子,有钱赚,有饭吃,能够养家糊口,这就足矣。
圣人云,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其实是说百姓才是一个国家的根基,具体到粤州省,那些不愿意附逆的百姓也是我大周的根基,对他们要区别对待,不能一杀了之,也不能让他们遭受叛乱之苦,平叛之苦,下官有意对他们区别代之,让他们在平叛的过程中,重新认识清楚自己的地位,知道谁才是大周真正的主人,他们应该像是缴纳赋税,应该做谁的子民,应该遵守谁的王法。
当然,对于那些死心塌地地追随安南王的,下官也不会手软,该杀就杀,该抓就抓,到时候,下官一定秉承大周刑律,公平公正地审判他们。到时候,还请颜少师监督。“
颜士奇哈哈一笑,“说得好,说得好。雷州府乃是我大周陆地上最南边的一个府,除了琼州岛之外,就属雷州府了。雷州府这次是叛乱的起源之地,老夫最担心的就是平叛之后,当地百姓离心离德,同时人丁缺乏,不能按时恢复生产,那样的话,就不是大周的福气了。
你能够把百姓放在首位,对他们区别对待,而不是一刀切,一杀了之,我很欣慰,也很高兴啊。好,秦之初,你到雷州府做同知,老夫是彻底放心了。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在雷州府施为,只要你一心为公,一心为大周,老夫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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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永远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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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信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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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颜少师放心,学生一定殚精竭虑,力争在短时间内,收拾粤州残敌,力争在短时间内,让雷州府恢复正常,重整民生,使得王命畅通,再无滞碍。”
秦之初态度认真地表态。从大的方向来讲,他在雷州府的利益,跟朝廷并无任何冲突,相反却有着很强的一致性,就算是颜少师不代表朝廷、新帝,他也会这么做的。
颜少师越看秦之初越觉得喜欢,看到秦之初就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那时他也是这般锐意进取,革除旧弊,在地方取得了不俗的政绩。只是后来官越做越大,勾心斗角的事情越来越多,需要他调和的各方利益也是逐渐增多,尤其是到了朝廷中枢之后,他就再也难以专心为民谋福祉了,他毕竟只凡胎一个,精力有限,不像秦之初,还是仙师,将来取得的成就一定会比他高。
不过颜士奇也不是对秦之初完全的放心和信任,秦之初有一点一直让他看不明白,或者说让他有那么点提防心,老头儿想了想,觉得应该好好地点醒秦之初一下,免得将来将来秦之初真的做出对皇室不利的事情来,他再跟秦之初处在敌对的一面。
“习远呢,按照祖制,先帝驾崩,新帝初立,有一件事是顶顶重要的,就是确立新帝的年号,你是顺德五十七年的状元,文采斐然,又是三等伯爵,未来的驸马爷,是有资格参与讨论新帝年号的,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没有?你认为新帝取什么样的年号比较好?”
秦之初对新帝取什么年号,根本不感兴趣,他就算是状元又如何,论对圣人之言的研究,论学术水平,国学根底的深厚,翰林院里面的相当一部分翰林都比他厉害,还有朝中的文武大臣,包括眼前这位三朝元老,内阁首辅大臣,堂堂少师,更是他拍马都赶不的。
他推辞道:“颜少师,年号之事干系重大,学生才疏学浅,不敢在此事多嘴。此事,还是请颜少师会同朝中的王公大臣一起商议。”
颜士奇呵呵一笑,“老夫倒是想了一个年号出来,你不如给参谋一下。你觉得‘天命’二字如何?”
“好,实在是太好了。”秦之初连忙击掌叫好,“天命者,承天顺命,天命所归也。皇乃先帝的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又曾为监国,在先帝病重时,代为监理国事,平定安南王的叛乱,由太子而为皇帝,实在是承天顺命,天命所归呀。学生百分之一百二十地拥护这个年号,拥护皇。”
“呵呵,本来老夫还犹豫是不是要向皇建议采用这个年号,听你这么一分析,顿时豁然开朗,不用都不行的。习远呢,你说得好,皇正是承天顺命,天命所归,你我身为臣子,理应效命才是,不可生出异心,不可怠政,辜负了皇帝的一片信任。i你说是不是呀?”
“颜少师教训的是,学生定当铭记在心,不敢或忘。”
秦之初多少也猜出来一些颜士奇的用意,其实不用颜少师特别点醒他,他也不会想着要去颠覆皇家的统治,不说他跟智屏郡主的关系,就算是没有这层关系,他把这花花江山抢下来也是无用。
他饱读史,知道明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就算是做了明君,也鲜有老百姓会给他树立长生牌位,不会把明君当神仙一样供着。就像本朝的太祖皇帝,那可是金丹期的牛人,世俗人眼中神仙一般的存在,他建立了大周朝,也没见史有类似的百姓供奉他的记载。
相比之下,秦之初更愿意做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让一方百姓给他树立长生牌位,吸收香火之力,这样挺好。
颜士奇点了点头,“你能明白为人臣子的义务,那是最好。习远呢,老夫听说在宁清县、永定县两地,百姓多有给你立生祠的举动,在这点你要慎重处置,民心虽好,却不是谁都能够利用的。”
秦之初忙道:“颜少师误会了。学生在宁清县、永定县任,素来都是强调要按照大周律令办事,也会告诉他们,学生是先帝钦点的状元,天子门生,食君之俸,忠君之事。百姓给学生树立长生牌位,学生也素有耳闻,学生从来没有要求百姓们这样做,都是百姓自愿而为,还请颜少师明察。”
颜士奇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夫信得过你,只是提醒你注意一下,一定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很多事情,增一分,就过了。”
秦之初忙道:“学生谨记。”
颜士奇笑了笑,“人老了,精力就是不济。跟你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有些乏了。就这样,你退下,记住要抓紧时间,为任雷州府,多做一些准备。粤州的平叛,老夫会向皇建议,暂时由胡大志将军负责,保持住对叛军的压制状态,等到你过去之后,再主持平叛事务。”
从内阁小院中出来,秦之初给智屏公主发了一个传讯符,看看两人能不能见一面。很快,智屏公主就回信,说她暂时不方便出来,让他回郡主府就是了。
于是,秦之初就出了皇宫,看到齐国公、魏国公两个人的轿子已经没影了,估计两个国公都已经进了宫,给顺德帝守灵去了。
秦之初从承天门出来,过了长安街,到了承天门对面,又一一拜访了六部,吏、户、礼、兵、刑、工等六部的尚,倒有一半都在皇宫中,给顺德帝守灵,剩下的一半,对秦之初还算客气,他们都知道秦之初是仙师。
如果不是特别有必要,谁也不愿意跟秦之初结仇,六大国公府的例子就在那里摆着,魏臻聪、齐虞东等人派人去袭杀秦之初,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到头来,秦之初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