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古时候,土地没有肥瘠的区别,人没有勤懒的区别,社会的管理使民无私,没有了私,天下像一家一样,耕地,衣织都没有私人占有,衣服少了,大家都少穿点,食物少了大家都少吃一点。(据尉缭子。尉缭子是秦人。)
5,神农赫胥之时,以石为兵。
五四运动以后,五四学者受到外来思想的启发,开始从古记载中寻找氏族社会的资料。其实,早期的古记载全部是氏族社会的事情,而且还是氏族人自己流传下来。氏族人使用了不同于今天的语言,发表了不同于今天的认识。非常可惜,古人的认识没有继续下去,秦以后中断了。战国时,有七个诸侯国和一些小国,实际上是一些氏族国家。
巫文化
说到文化社会的文化思想和文化关系,其丰富的内容,其发育的的程度,都超出了今天人的想像。文化社会中没有政治,没有政治关系。政治以萌芽的形态存在于文化关系中,到了文化社会的末期,方才开始发育。文化社会的文化以氏崇拜这种形式表达出来。
崇拜的最普通最一般的形式就是祭祀。巫文化包括了对祭祀的主持和对祭祀物的宣讲两个方面(实际的情况要复杂得多,丰富得多)。这祭祀的主持者和宣讲者叫做巫。
巫产生于始族时代。在今天,巫是指巫婆一类跟鬼神打交道的人。但是今天的巫不同于氏族时代的巫,今天人只是以今天的思想来想像。幸好,西南少数民族中还保留有氏族巫的习俗:
阿昌族分布在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1978年8月云南省民族学院民间文学调查组收集到一部创世史诗,这部史诗是掌握在巫师手中的经文。
巫师平时不唱,更不给外人唱。调查组同巫师同住,同吃,同劳动,交了朋友。
最后,巫师又请示了天神,打来山泉水,焚香,净手,在祖宗祭坛上点燃二盏香油灯,烧了纸钱,开始祈祷,天公阿,天母阿,我好久没有给你们唱造天地的故事了,但我每天都在心里默念。今天我要在不是死人,也不是祭祀的时候向两个信得过的外族人,唱你们的故事。希望你们不要怪罪我。这样请示之后,才开始唱创世史诗。
这个阿昌族的巫师请示的天公天母,也就是阿昌人的氏祖先。推想始族时代的氏崇拜也是这个样子。巫师唱的祖先歌在今天叫做史诗,民族的史诗一定有氏崇拜的源头,从开天辟地唱起。汉语记载了丰富的神话传说,在神话传说中保存了大量的史诗,经过了长时间的传唱,已经很难将史诗从神话中分离出来。史诗,神话都是由巫流传下来,通称做巫文化。始族时代的崇拜世界距始族的事实并不远,始族人视野狭小,巫的宣讲等于是一部氏族的历史。
举个例子来说。古书说,伏羲有一个女儿叫做伏妃。伏妃掉到水里淹死了,后来,成了洛神。有了氏族知识知道伏羲生伏妃是不可能的,但是,从这个故事可以推想一下:某个首领淹死了,在为这个首领安葬时,巫的悼词说这个首领是伏羲的后代。这是很平常的话,表示了对这位首领的极大尊重,好像今天说炎黄子孙,华夏后代。这样的祝愿的话可以套在任何首领身上。
被当做神话传说的氏族崇拜告诉了我们珍贵的历史事实:伏羲神话流传的地区在洛阳平原。这是一代又一代的中华人将他们的历史认识编织进神话中,记录了真实的历史,他们才是历史的创造者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太行人(1)
始族时代(远古中华 第二集)
太行人(1)
大洪水来了 昭明人
大洪水来了
话说山顶洞人的母亲为豹子举行了隆重的葬礼。这位母亲被族人拥戴为首领。母亲首领的习俗一代一代的延续下来。山顶洞人不知道分支了多少支后代。但是,没有再知道确切的山顶洞人的信息。再次获得确切的信息已经在6千年以后。
距今一万二千年,山顶洞人的后代遍布了北从桑干河南到漳河的大片地域。这个时期的山顶洞人后代应了那句话:“成千上万个氏族林立”。这成千上万的分支后代就称作太行人。太行人延续下来母亲首领的习俗。母亲首领群分作两支母亲群。这两支母亲群生了女孩留在自己群,生了男孩就互相交换,这样来实现群外婚。这样的关系叫作姊妹群。
太行人时间在距今万年以后。故事从冰期末期说起。
因为气候变暖,太行人走出山洞,走向河谷平地。距今万年,发生了世界性的大洪水。这一次的大洪水由地热运动引起,末次冰期转向末次暖期。地热喷发伴随了气候变暖,大洪水和海水上涨。
因为大洪水,生存在河谷平地的太行人遭到了灭绝性的灾难。古人的遗址堙没在洪水下面。今天的黄土高原和渭河平原都是大洪水形成的地貌。这两个地区先是积水成湖,后是淤积出陆地(黄土高原早于渭河平原形成,至少在上一个暖期)。因为海水上涨,河北东部(华北平原)浸没在海水里。
上面是黄河土地地貌演变的轮廓。上述的地貌演变不是从地质学知道,地质学没有提供出来这么清晰的资料。地貌的演变是从考古学分析出来。比方说,某个地区,华北平原这个地区:北面桑干河和南面山东丘陵都发现了遗址,西面太行山和东面辽宁都发现了遗址。可是华北平原却没有遗址出土。这是因为华北平原的遗址被洪水浸没的原因。再比方说,在河南平原没有出土万年以前的遗址。这是因为黄河以北和河南以西的古人受到海沟和山地的阻拦,没有进入河南平原。
大洪水发生在距今万年,如果说中华社会开始于距今万年,那么,社会从大洪水时期开始,如果说中华社会开始于距今八千年,那么,古中华人是在经历了一场大洪水以后进入了社会。在大洪水时期,太行人生存的地区浸没在海水中,成百上千的始族躲避洪水,寻找生路。
这一场洪水从南方开始,淮河的地势比漳河低,海水从淮河向漳河涌进。从漳河水域向北,据古书记载,生存着四支始族,这四支始族是昭明,相土,昌若,曹圉yu。这四支始族先后被洪水逼向桑干河。
前文说过,因为黄河海沟的阻隔,芮城人拥挤在山西南部,一部分迁徙到太行山以东。这四支始族就是向东迁徙的人口和山顶洞人后代汇合起来的始族人。芮城人后代和山顶洞人后代在这片土地上经历了几个冰期和暖期。大洪水来了以后,相土,昌若和曹圉退向了太行山,还有的始族退向了山东丘陵。退向山东丘陵的始族后代古书称作“蚩尤”。昭明人退向桑干河。
昭明人
大洪水继续向北涌,漫过了分水岭,昭明人向北,与洪水赛跑,开始了苦难的经历。昭明人听说北方有一个“泰泽”(渤海),水清草肥,食物丰足,很出名,就一直向北,迁徙了几十个日夜,泰泽已经遥遥在望。
就在昭明人向北迁徙的途中,海水从两个半岛的缺口处涌进渤海,渤海的水面掀起滔天巨浪,往日的清水变得又苦又咸,无法饮用,野马和野驴向北迁徙,不见踪影。水面的飞鸟也不知道飞向哪里。海水暴涨,涌向低平的土地,渤海岸的始族向西退避。昭明人也从渤海边向西退避,退到了北京,周口店一带。
距今万年以前,渤海是一个大湖,古名泰泽。西从太行山脚下,东到辽宁的本溪,海城,北从燕山脚下,南到山东丘陵是一片低平的寒温带草原带。湖水清清,土地嫩绿,马,牛成群,水禽栖息。
距今万年开始,海水上涨,从今天的海平面向上百米的高度内,都在海水以下。如果不是大洪水的浸没,将留下仰韶文化一样地遗址。因为大洪水,太行文化的“文化”没有在环渤海岸生长。大片的遗址淹没在海水里,没有留下来。留在海边,今天发掘出来的遗址有:
东面的海城,本溪,大连到丹东的山坡下。北面的赤峰北“翁牛特旗”。西面的河北周口店,徐水。南面的山东丘陵。
从上面的遗址可以知道海水达到的范围,山东丘陵是海中的一块孤岛,与辽东半岛的沟通隔绝。
大约持续了千年,从冰期到暖期的转变结束,进入暖期。
昭明人退避到了北京,周口店一带。这些日子里,浓云密布,大雨滂沱,终日不见太阳,低地的植株浸泡在泥水里,一片一片的死亡,腐烂。不知什么时候,海水从南方涌进北方,与渤海水汇合。这一年,昭明人躲避在桑干河的南岸,这是一块狭长的土地,已经无路可退了。指望秋冬时海水能够退去。入冬以后,草木凋零,大雨停止了,太阳挂在灰蒙蒙的天空,大洪水也没有退去。昭明人吃光了住地的绿叶和树果,陷入了饥饿的境地。
这一天,昭明人的巫母首领召集来了全族的人,巫母说:
“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住地的食物吃光了,又来到了冬天。南方是大洪水,北面是桑干河,只有向东 ,向西两个方向。我们只有迁徙一条路。出路在哪里,向东还是向西?无法知道。我们的人分作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向东,一个部分向西,找出路去吧。只要一个方向走通了,就能够活下来一半的族人。如果走不通,从原路返回来,我留在这里接应。只要活着,我就不离开。”
接下来,巫母首领为两个新族群指定了首领。最后,巫母又说:
“我们这一次的分手,不知什么时候再汇合,也许,我们的后代才能再见面。为了后代在见面时能够相认,记住“娀”这个名字,你们要将娀这个名字一代一代传下去,祖先保佑我们再见面吧。”
读者: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今天,分手就是了。如果后代重逢说起过去的事情,自然就相认了。但是,在昭明时代却是困难的事情。昭明人距今万年,从动物人向始族的过渡时期,语言达不到讲述的能力。昭明的巫母因为主持祭祀,能够说出完整的句子,族人能够听懂巫母的话,表达却很困难。因此,用了“起名字”的办法,名字一代一代传下去,就是相认的“记号”。
就要分手了,晚出采集的昭明人比平时走得更远,回来得更晚,他们要多采集一些食物在路上吃。这一夜,篝火通夜未熄,昭明的八位母亲和巫母围坐在篝火旁,商量分手迁徙的事情。八位母亲中有七位已经停止生育,进入老年,她们的女儿已经是生育母亲。只有一位母亲与巫母一样,生育的孩子尚未断乳。
这一代的巫母很年轻,像巫母这样的生育母亲担任巫母(首领),在昭明人中不多见。
母亲们已经知道了分手的事情,心情都很沉重。迁徙,意味着放弃了生存的条件,找到理想的住地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许多始族在迁徙中失散,失散的始族人得不到帮助,也因为不能延续后代而消失。
年老的母亲还记得,昭明人曾经是姊妹群,一个群叫作“娀”,一个群叫作“狄”。娀和狄就是在退避洪水的途中走散了。
姊妹群就是婚姻群,昭明人不允许母亲和儿子婚配,也不允许在兄妹和姐弟之间婚配。但是,昭明人不但不知父,而且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亲兄妹。这一切,只有母亲知道。昭明人的孩子成年了,母亲将女儿留在身边,将儿子送到姊妹群。亲兄妹分隔在两个群里。
姊妹群的狄失散了,没有消息,昭明人处在退避洪水的迁徙途中,年老的母亲儿子就在狄群。与狄失散以后,娀没有再分姊妹群,母亲们也无法知道儿女们的婚配情况。这一次的分手,昭明的群分得更小,孤独的阴影在母亲的心头漂浮。
巫母的心思不一样,现在,她要安排好分手以后两支新群的巫母。大洪水不肯后退,这一次的分手太急促,迫使昭明人在最不利的冬季里迁徙。年轻的巫母在老年的母亲中任命两位代理巫母,以后新群的命运她就无法顾及了。
今天是分手的日子,谁也没有去采集,从早起,作出发的准备。昭明人没有衣服,在粗硬的毛根下生了细的绒毛,虽然入冬,并不觉得寒冷。一些人背着兽皮袋。兽皮袋是猎获的小动物吃了肉,脱下来的皮。兽皮袋相当今天的旅行袋。兽皮袋里装了粟种子,预备在路上充饥。一些人将吃剩下的树果用蔓枝扎成束挂在腰间,昭明人已经没有好的食物好采。
昭明人散坐在山坡,没有人说话,只有水流拍击岩石的声音,风吹落叶的声音。在一棵树下,拴着一头猪,受到气氛的感染,也一声不吭。巫母的腰间围了一块毛皮,这毛皮是主持祭祀的“服饰”。她代表族人向祖先报告:
“圣明的祖先呵,你的子孙在空桑山(桑干河)向你报告:大洪水逼得我们退到了这里。现在,不得不再一次分群迁徙,愿祖先保佑我们。你的子孙分作三路,向东的一支叫作昭明,向西的一支叫作娀,我在这里作接应。你的后代们找到了新的住地,绝不忘记祭祀,那个时候将献上丰足的食物。现在,我们已经到了食物断绝的境地,唯有一头猪。我们就放了它,将我们的愿意传达给祖先,”
向祖先报告完了,两个男子解开栓猪的蔓枝,猪跑进了山林。
出发了,一支向东,一支向西,巫母留下了四个孩子,挥手向两支分支告别。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太行人(2)
始族时代(远古中华第二集)
太行人(2)
娀
上回说到了,昭明人在桑干河边再一次分支,一支向东,仍然叫作昭明,一支向西,向西的一支称作娀,巫母留下了四个孩子,在住地等候分支族人的消息。
这一回单表娀这一支。
娀人先是向西,后是向南。在向南的路上,左面是一望无际的海水,右面是高山陡坡。娀人在水与山之间找路走,崎岖南行。娀走了一月有余,竟没有找到一块略平展的土地。这一路上没有食物可采,捡拾坡地水边的落叶充饥。娀人来到了滹沱河地面。
这一天来到一个地方,地面渐渐开阔,有水流将漫坡地切割成几条山坡。山坡伸向水中,右面的山也不很陡峻。漫坡上长了一片一片的粟,成熟的粟穗在风中摇摆。娀巫母决定在这里住下来。
话说娀始族迁徙在滹沱河地区,有事话长,无事话短,一代一代过去了千年有余。这千年的时间里,海水略有回落,露出的土地因为流水的淤积泥泞不堪,渐渐的形成了海边的湿地。娀人移居到水中的高地。
滹沱河的水流从太行山冲向平地,形成了沟坡交错,河网密布的地貌。始族人星星点点的散布在水流间的高地。海水上涨,水流间的高地成了海水中的孤岛,海潮退下以后,在残留的海水中。留下了鱼,蚌,螺,虾,始族人捡拾这些食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生存下来。娀始族也是这样的生活。
每天两次的海潮。夜间的一次,他们在沉睡中,只有白天的海潮退回,才是捡拾的时间。娀始族已经近百人,分住在四,五块高地上。到了退潮捡拾时,全族出动,孩子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由母亲抱上。百人的始族散布在好大一片海滩上。吃饱了,玩够了,用陶罐装了淡水回去。他们要赶在海水上涨以前回到高地去:留在山坡是危险的,始族人不在山坡过夜。
夏,秋过后,天气渐渐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