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一头雾水。
“小姐,你是不是被吓到的?”银伯说,“我刚才问你,为什么凤惊羽会突然来找你,是为那天凤山的事情么?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要报复当时不来,怎么现在才找来?”
蕴儿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那是因为什么?他还会不会再来找你?”银伯不理解。
“他说……”蕴儿沉默了一下,也不撒谎,“他说要我当他的灵宠。”
灵宠?!
银伯一听问题严重了,马上问,“你答应他了?”
“我……”蕴儿也很可怜,咬了咬牙说,“我打不过他……”人都打不过,不答应还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答应他了?”
“我抗争过了,没有用。”蕴儿举起手,只见两只手腕上红肿异常,她说,“我都拿大刀砍他了,但是……也没用。”
银伯一听,喟叹道:“哎,都是我不好……当初就不应该……”
“不准自责!”蕴儿打断了他,“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该想怎么解决就是了。”
“是。”银伯沉吟了一下,看了看蹲在一旁的冰狼,叹道,“这次多亏了冰狼,不管怎么说,他的勇猛是值得表扬的。”
冰狼马上抬起头。
“这样吧,为了防止凤惊羽再来突袭。”银伯终于首肯,“你就先留在小姐身边吧。”
“你同意了?”蕴儿也十分开心。
“嗯。毕竟小姐的攻击力有限,留下冰狼,可以帮助小姐。”银伯说。
冰狼听的两眼一亮,兴奋的尾巴也摇了起来。
“小姐。”银伯对蕴儿说,“不是银伯唠叨,凤惊羽这种人很可怕。我倒不是说他的为人,只是他的身份和他的目标,是我们这些人不能想象的,一旦和他牵扯上关系,将来就不会有安生日子过了。”
“……”哼,当初是谁先让她和他扯上关系的?
“我知道。”蕴儿点头。
“小姐,你其实是想和夫人一样过太平日子的是吧。”银伯意味深长的说,“那就尽可能的远离他,如果你一直不搭理他,他也就不会纠缠了。”
我从来就没有理过他好吧……
蕴儿知道银伯的意思,她莞尔一笑:“放心吧银伯,我心里清楚。”
银伯还是不放心的点了点头。
“好了,天都快亮了。”蕴儿扯了扯嘴角,“大家回去睡个回笼觉吧。折腾了一晚上。”说完,蕴儿就往外走,临走时摸了摸小冰的脑袋,对它笑了一下,才一边伸懒腰一边回了房间。
——————
楚阳国,云澜宫。
雪狐帝后端坐在铜镜前,细细的瞄着眉毛,她身侧的两个婢女各端一个托盘,上面是琳琅满目的金簪银饰。云澜宫里美轮美奂,金雕玉画,华美至极。
雪狐帝后正瞄的仔细,突然一个婢女来报:“皇后娘娘。”
雪狐帝后一言不发,似乎没有听到。
婢女说:“娘娘,小狐主来了。”
雪狐帝后的手顿住,不耐烦的说:“让她进来。”
那婢女下去,没一会儿,小狐主白雪岚就来了,她进门看到雪狐马上大哭了起来。这一哭吓了雪狐一跳,手一抖眉毛也瞄歪了。
雪狐没好气的扔下眉笔,刚一转过身,白雪岚就扑了上来,跪在她脚下,大哭着喊:“姑姑!”
雪狐帝后心烦的看她一眼,没好气的问:“你又怎么了?”
“姑姑。”白雪岚哭喊,“若兰姐姐死了。”
雪狐帝后听后,并没有多惊讶。这个消息她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本宫已经派人去查了。”
白雪岚并不甘心,她喊道:“姑姑,我知道凶手是谁。”
“你知道什么?”雪狐帝后冷冷的说,“你们两姐妹,成天除了给本宫惹事,还能知道什么?”她无奈的说,“正事没你们,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白雪岚听的很委屈,她咬着唇瓣,一时也没了言语。
“让你们入宫勾引皇上吧,你们也没那个本事。”雪狐帝后冷哼一声,斜她一眼,“尤其是你,连个小小的煊王爷也不要你,你说你还有什么本事?”
“……”白雪岚被骂的脸色潮红,一时委屈至极,红着眼眶低下了脑袋。
“还有——”雪狐帝后扫了一眼她的头,一把就把她头顶的假发掀开,露出里面的秃顶,雪狐无奈的问,“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白雪岚一听,哭的梨花带雨,她喊:“姑姑,都是那只小宠,她不仅害死了太子和太子妃,还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是没本事,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姑姑你的侄女,这只妖宠完全不惧狐族的威严,也不管姑姑你的尊贵,愣是杀了太子妃,姑姑,你要是还不管,那你就一个侄女也没有了……”
雪狐帝后虽然心烦她哭,但也听出了重点,她冷冷的问:“是什么小宠,居然猖狂至此。”
白雪岚抽泣了一下,又说:“这只妖宠长得极为漂亮,别说是我,就是玉嫣姐姐也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混账!”雪狐帝后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她拍案而起,把白雪岚吓出很远,她怒问,“你怎么涨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比狐狸还漂亮的小宠?!”
“姑姑。”白雪岚咬着牙说,“是真的,她不仅漂亮,而且灵力超群,我不是她的对手。”
雪狐帝后沉了沉气,问:“她是什么灵宠?是鹰?”
白雪岚摇头。
“是白虎?”
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
“是金龟!”白雪岚此言一出,雪狐帝后身子一沉,两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是龟族!
居然是金龟!
龟族可是狐族的天敌啊,一想起千年之前,盛极一时的狐族就是被龟族给搬倒,很多年不能翻身,雪狐帝后就觉得心慌意乱。
“怎么,怎么会有龟呢?”雪狐帝后稳了稳心神,不解的问,“龟族不是一向隐居在山涧之中,怎么会突然出山了?有多少只?上百只?上千只?”她说得声音也不能抑制的抖了起来。
“只有一只!”白雪岚回答,“这只金龟是和我同一天被点化的,当时她金光万丈,光芒都顶破了天,全楚京的人都看到了。”
雪狐帝后想起那日她看到的金光,手也开始发抖。
她就知道!
怪不得她那天看到金光的时候会心神不宁,果然不是详兆!
雪狐帝后觉得心乱如麻,她马上叫人去外面喊了安颜进来。没一会儿,皇后的宠臣安颜就进了门,他也是一只灵狐,衣衫松宽,举止妖娆。一身雪白的长衫,腰部松松的系住,露出小大半褐色的胸膛,他长发垂下,遮住了一半玉颜,一双灿亮的美眸,透出胜于女人的魅惑波光,在他的眉间,有一枚绿色的花钿。
安颜进门见皇后面色苍白,白雪岚跪在地上哭的眼睛红肿,就意识到出了大事,他恭谨的请了安。
雪狐帝后见他来了,无法控制的大吼了起来:“安颜,那就是一只乌龟!我当时就知道!我当时看到冲天金光的时候就知道!当时就应该杀了她,现在好了,那只龟出手了!”雪狐激动的手舞足蹈。
安颜蹙了一下凤眉,从容的问:“娘娘你先别激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有一只金龟杀了太子妃!”白雪岚插嘴,“她还要害死我。”
白雪岚的话说完,安颜就差不多懂了,他冷静的想了一想,问白雪岚,“对方是一只金龟?有几只?”
“只有一只。”白雪岚回答。
安颜沉吟了一下。
“你看吧,龟族又出山了!”雪狐帝后激动的来回走动,“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又要被打的落花流水,将到手的江山再拱手相让么?”
“娘娘!”安颜道,“您先别激动,我们从长计议。”
“怎么从长计议?”雪狐帝后激动万分,当即说,“我要去找嫣儿,我要告诉她,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办?”
“娘娘不可去。”安颜说,“玉嫣娘娘现在和皇上在一起。”
皇后一下又没了依仗,着急的乱转,“那怎么办,那可怎么办?”
安颜皱着眉,看白雪岚还一脸莫名的跪在地上,安颜对她说:“小狐主,今天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你改日再来吧。”
“那我该怎么办?”白雪岚说,“太子府也没了,我要住在哪里?”
安颜想了一想,说:“这样吧,我先安排你住到静雅公主的公主府内,如何?”
“静雅公主?”白雪岚对这个公主很陌生。
“没错。”安颜轻轻一笑,“等一下我就派人送你过去,相信你会喜欢这个公主的。”
白雪岚咬了咬唇。真是一群废物,她本以为她来找皇后告状,皇后能马上派人去灭了金蕴儿,没想到皇后突然神经兮兮的和发了癫痫似的……让她白跑了一趟!只能先按照安颜说的来了。
于是白雪岚又假装抽泣了两下,抬起莹莹的水眸说:“那也只能这样了。”
————
楚京,街道。
“让开!”随着士兵们高声的厉呵和鞭打,楚京的百姓们你拥我挤的四散开来,为一辆宽大华美的马车让道。马车浑身透着络腮红,门帘也是红粉,一看就知是女子的车驾。
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
一看领头那个对百姓挥鞭怒斥的男人,便可以猜到马车里坐着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滚开,没听到么?”领头的男子叫李元,他见有一位老人行动迟缓,当即就一鞭子抽到老人的背上,老人身子不稳,一头就栽到了旁边的小摊上。周围的百姓们见状,忙把老人搀扶起来,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低声嘟囔着不满。虽然声音不高,但也被李元听到了,他火冒三丈,驾着马就到人群里,冲着他们乱抽了起来。
“大胆刁民!敢挡静雅公主的马车!”他气急败坏,众人虽然怒火攻心,但也没人再敢张口了。
这个静雅公主是太子楚祥欢的亲妹妹。两人皆是前皇后所生,前皇后被雪狐帝后害死之后,他们兄妹两个就毅然转舵,改认雪狐为母,而且口口声声说他们是雪狐亲生的。
静雅公主的不仁不孝,可是有目共睹的。
马车里的女子听到外面的声音,不耐烦的吼道:“怎么不走了?奇奇怪怪的跟一群狗打什么?”声音之骄横无礼,让人不可忍。
那李元一听,马上眉眼弯起,奴颜婢膝的对车里说:“公主,这是一群野狗,属下帮您教训了一下,马上就走。”
“野狗怎么能教训的了?直接砍死岂不是更痛快?”声音十分张扬跋扈。
那李元一听,马上一扬手,兴奋的说:“来人,没听到公主的命令么,把他们都给我砍死!”
此言一出,众百姓们纷纷跪地求饶,哭喊声一片。
马车里的人听的心烦,恼火道:“行了行了,等本公主的车过去了你再砍,本公主最见不得血腥了,讨厌死了!”
“是是。”李元马上垂首,吩咐马车前行。就是在时,另一辆马车从街的另一边行来,正好停在了它的对面。这辆马车没有公主府的车辆大,但却布置的十分清秀典雅,一看也知是女子的车驾。
“怎么回事?敢挡公主的车驾,你们找死是不是?”李元怒气蓬勃的大喊着。
对面这辆马车的车夫带着一个长檐的帽子,压也很低,看不见眼睛。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小雀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里面清脆的声音传出来:“外面怎么了,为什么不走了?”
小雀不慌不忙的回答:“回小姐,前面挡了一坨屎,走不过去了。”
“屎?”马车里女子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她问,“是谁拉的?”
小雀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凶神恶煞的李元,眨了眨眼睛回答,“看上去像是野生的……”
“混账!”李元怒了,他举起手里的鞭子,指着马车怒,“我可是静雅公主的御前侍卫,你们胆敢当着公主的面污言秽语,你们……”
“哦。”小雀一听,小抿了一下嘴,反身就对帘子里说,“小姐,他刚说他是静雅公主拉的……”
“哈哈……”此言一出,周围的百姓们哄堂大笑了起来。
李元气的七窍冒烟,他拿着鞭子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俨然已经怒不可揭。
马车里的静雅公主更是气的面红耳赤,她猛的掀开车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她指着蕴儿的马车,不客气的大吼着:“贱人,有本事出来跟本公主说话!”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
过了几秒钟的死寂,从马车里悠悠的传出了一句漫不经心的女声:“她说什么?是在要便纸么……小雀,给她一卷。”
百姓们再一次哄堂大笑,那公主一张俏脸都被气黑了,她死死的咬着牙,用力一跺脚,吩咐车前的男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给本公主撕了这贱人的嘴?”
李元刚才被骂傻了,如今才醒悟过来,他拎着鞭子,扬手就冲着蕴儿的马车甩了下去。
马车前的两匹马儿见了鞭子劈头而下也不慌,它们相视一眼,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后面坐着那么个高手,它们慌张个屁呀。
同时,车夫大叔手一扬,一把就扣住了那鞭子,然后帽檐下的眼睛一亮,手上再用力一拽,李元就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此车夫虽然无名无姓,但是他在不断的用他的实力证明,他,绝对不单单是来打酱油的!
“好!”百姓们一见,大呼过瘾!掌声雷动。
静雅公主的脸色由黑气到白,她指着跟着马车的十几个随从大吼:“你们给我上,全都给我上,给我把那个马车拆了!”
那十几个随从见领头的李元都失手了,纷纷有点害怕,虽然人在靠近马车,但也时刻准备着后撤。
那公主看的着急了,她怒吼着:“你们这群废物,赶快给我扑上去啊,本公主养着你们这群狗,不就是让你们咬人的么?!”
公主气急败坏,出言不逊,众随从一听,马上就火冒三丈。
这什么烂公主?平日里桀骜不驯,阴毒狠辣,杀人不眨眼,如今又口口声声骂他们是狗?
李元是她拉的屎,他们可不是!
于是,跟着她的随从不仅不往前走,还纷纷丢下了武器,往后退了。
“你们做什么?!找死么?”静雅公主站在马车上,颐指气使的骂道,“你们活够了是吧?居然敢不听本公主的命令?”
“公主。”其中一个胆大随从不客气的说,“我们只是狗,打不过他,不如你再拉一坨厉害的那什么上去吧……”
“哈哈。”人们已经要笑到肚子疼了。
公主一个人站在华贵的大马车上,恶狠狠的指着众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有贱人拦住本公主的路,刁民又在周围起哄,随从居然敢骂我!你们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看本公主不要了你们的脑袋,你们这群贱狗!”
马车里的蕴儿冷笑一声,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发疯,她难道不知道,如果周围的百姓一哄而上,她马上就会被拨皮么?真是个张扬跋扈的白痴!
果然,静雅公主越骂越难听,百姓们也忍无可忍,纷纷开始捣毁她马车的轮子,她也身子一晃,从车上摔了下来。
众人一拥而上,马上就把她围在中间。
“你们,你们敢……看本公主找人来,把你们给——啊——”有人从后面踹了她一脚,又有人从前拽住她的头发,一时之间,公主就被众人围攻。
马车里的蕴儿,从帘缝里看到外面的惨状,勾唇一笑,吩咐车夫继续前行。
自古以来,惹怒百姓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骂别人是狗,殊不知她连狗都不如。
————
公主府。
静雅公主被人救回来时,已经浑身是伤,头发蓬乱,衣衫不整了。她顶着青青紫紫的脸回到公主府,一到大堂就厉声喝道:“赶快去给我查,那辆马车里坐着的是谁!”她见管事一动不动,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大怒,“本公主在跟你说话,让你去查那辆车里坐的是谁!”
管事也吓的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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