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够听见。
可敲的震天响,里面也没有任何人回应一声,这么敲了一会儿,黑子拦住了已经有些发泄性质的孙斌,对他说:“别敲了,估计里面没人,就算是有人,也肯定饿晕过去了,你这么敲不是办法,很容易招来危险,要不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刚才发现房子二层有个窗子没关,我直接上去看看。”说和指着别墅二楼的窗子给他们看。
李婷几人这才发现二楼的侧面的一扇窗子是打开的,看那窗子大小,进去一个人估计是绰绰有余,可在看那二楼的高度,李婷有些傻眼,开口就问:“黑子哥,这么高也没个梯子,你怎么上去啊?”有钱人就是这点不好,盖个房子一层层的都比他们穷人的高大,这一层到二楼的窗台少说也得有四米到四米五左右,黑子就算长的高点,也才一米九左右而已,这么高的距离应该怎么才能上去?
孙斌也看向那扇打开的窗子,眉头紧皱,冥思苦想,但窗子实在太高,这身高才是根本的差距,应该如何让弥补?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要不叠罗汉。”单大雨灵机一动,想出一个主意来。
黑子却说:“不用,我应该能上去,你们在下面等我就成。”说完黑子直接走到打开的窗子下面,四处看了一眼,最后似乎选定一个地方,后退几步之后,冲着选定的地方就是猛然加速。黑子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跑到了墙壁下。
从李婷三人的角度看,怎么看怎么觉得黑子是在撞墙自尽,眼见黑子就快撞到墙壁上,李婷惊吓的直接就把眼睛捂住,冲黑子大喊:“撞上了!快停下!”
却在此时,黑子跑近墙壁不足一米,却突然脚上一登墙壁,借着一登的惯性改道向上,一把抓住一楼的上窗沿,双脚再在墙壁上使劲往上登了两下,上冲的惯性又起,黑子撒开窗沿,又借着惯性上冲了一两米,双手这次更是直接就抓到了二楼打开的窗口。
一切发生的极快,基本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黑子就把全套动作做完,等李婷忍不住手指张开一条缝隙偷看时,黑子已经抓着窗沿,小心的翻坐在二楼窗台上。
单大雨张大嘴巴目瞪口呆,黑子坐在窗台上观察屋里半响,单大雨才说道:“哎呦我去!功夫熊猫啊这是。”孙斌也被黑子这一手亮瞎了眼,只觉得黑子不去做小偷,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的翻窗好身手,看这情景,就在高个一两米,那黑子估计都能登上去。
李婷捂着脸,手指头打开一跳缝隙时黑子已经爬了上去,所以她并没有看见黑子上去的过程,只感觉自己一捂脸,在一松开时,黑子已经一下子爬上去四米多,这可是垂直的墙面啊,到底是怎么上去的?这可真是个奇迹。
再看黑子,黑子观察了一会儿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转头冲着楼下的人说了句:“我进去看看,你们小心。”说完一步跨进房间,消失在窗户前。
李婷几人等在别墅下,直到十来分钟过去,几人渐渐开始心急如焚,正想要敲门叫黑子时,别墅门才咔嚓几声拧动门锁的声响响起,等门一打开,李婷他们却见到门里只有黑子一人,并没有他们期待的其他人出现。
黑子打开门,目光沉重的看了孙斌一眼,才沉声说:“屋里没人,只有一具尸体躺在床上。”
孙斌一听,脸色一下子就白的发青,忙问:“在哪里?”
李婷单大雨也是被黑子的话吓了一跳,孙斌的家里出现的尸体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两人看向孙斌,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
黑子转过头去不看孙斌,说:“在二楼左面的房间。”
孙斌一听,连忙推开黑子就往二楼跑,李婷单大雨紧随其后。很快三人就跑到了黑子所说的房间,几人刚一进入房间,就感觉一阵恶臭扑鼻而来,这味道李婷以前也闻到过,在B市被丧尸群追时,当时闻到的也是这种臭味,现在想来,那味道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尸臭吧。
几人跑近窗边,就见到床上端端正正躺着一位已经死去多时的老奶奶,这老奶奶也不知死了多久,面目安详平和,脑门上却有个明显的弹孔,显然就是致命伤,而且老奶奶身上已经开始大片浮肿并且出水,身上更是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绿色斑点,让人不能很快辨认出老奶奶原来的模样,而臭味就是在她身上散发出来。
孙斌只看了老奶奶一眼,就一下子跪在床边失声痛哭起来:“奶奶,奶奶。”叫喊声撕心裂肺,直听的李婷单大雨也是心中沉重难受。
末世当头,又有几家人能真的得到大团圆的结局?单大雨如此,朱勇高米也是如此,现在又轮到了孙斌,李婷只觉得胸口似乎压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老爸老妈不见踪影,又让她去哪里找?
悲伤压抑的气氛久久不散,李婷单大雨看孙斌哭的悲伤,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时黑子走了进来,对痛哭的孙斌说:“我检查过了,你的奶奶是变成丧尸后才被人开枪打死的,所以这间别墅的其他人估计都还活着,又逃跑到了什么地方去才对,你家里除了奶奶,还有些什么人?”
孙斌哭的难过,半响才渐渐止住哭声,道:“就爷爷奶奶和我的父母住在这里,你怎么判断出我其他的家人还活着?”
黑子见孙斌哭的眼睛都红了,叹息一声才说:“我在走廊里面发现了血迹,看那形状应该是丧尸被枪击之后留下来的,所以很明显,你奶奶肯定是死后被人又挪到床上,特意摆成了这个样子。”
三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黑子的意思,丧尸死后,依然能这么庄重的被摆在床上,除了最亲近的人之外又有几个人会这么做,所以孙斌的其他亲人肯定还活着,至少一定有一个还是活着的。
可他们现在在哪里?A市的人突然消失又是因为什么?如果不能找到A市人口消失的原因,那孙斌李婷是不是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的亲人了呢?
李婷沉思半响,想到一个可能,忙对孙斌说道:“孙斌,如果你家里人还活着,那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你会回来找他们,那他们此时应该在别墅等你才对。然而现在他们不再,那肯定是说明他们有什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可就算离开,我想他们在走之前也一定会给你留下点什么线索才对,要不你回来之后又去哪里找他们。”
“对,肯定会给你留下书信之类的东西,提示你去哪里找他们才对,A市人全都没了,现在也肯定都在一块蹲着呢,孙斌你别傻愣着了,咱们快去找啊。”单大雨一拍巴掌,深觉李婷的猜测有道理,忙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孙斌,示意大家都别愣着,快找线索。
孙斌这下也顾不上在伤心了,赶紧满屋子的开始翻箱倒柜,别墅很大,李婷他们找了一会儿,最后李婷却在是在最明显的客厅茶几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和一把上了子弹的手枪。
原来李婷几人刚才进去的匆忙,黑子又只顾着找别墅里面有没有人,这么明显的手枪跟纸条竟然没看见。
李婷拿起纸条,就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市区有虫危险,见字速撤,城外见。”
字迹凌乱异常,显然写着纸条的人也是匆忙的很,而这手枪估计是孙斌家里人怕孙斌回来没有武器防身,特意留下来的。
看来这就是孙斌家人给他们留下来的线索了,李婷连忙把人都叫到了客厅,把纸条递给他们逐一查看,手枪也递给了孙斌。
孙斌摩挲着纸张半响,才有些兴奋的说:“这是我父亲的笔记,他还活着。“
李婷说:“看这纸条上的话,应该是说市区里面有很厉害的变异虫子,他们才离开的。可咱们来时,我没见一只虫子啊。”
“我也没看见,难道都跟着人跑光了不成?”单大雨摸摸鼻子,猜测道。
黑子却说:“不对,这城里没有丧尸也没有人类的尸体,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对劲,咱们现在没看见,不代表这城市没有虫子,可能是有什么局限了它们的活动,咱们还是快走,回去通知那帮士兵,晚了可能会有危险。”
孙斌猛的从纸条上移开视线,面容坚定的对几人说:“不能现在走,人都说入土为安,我不能让我奶奶的尸体就这样躺在床上腐朽,最后变成无人认领的枯骨,要走我也要埋葬了奶奶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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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呼叫
李婷张口语言,但见孙斌一脸的坚定,只能叹息一声,点头同意。
不同意又能怎样?人活着总要有些执着,如果连亲情都能放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所以就算明知道时间耽搁久了可能会有危险,李婷也只能选择支持。在看单大雨黑子,也都沉默的对孙斌点头,想来都跟李婷的想法差不多。
最后几人在别墅找来工具,在院子里面挖出来一个不小的深坑,四人这才回到二楼,恭敬的用被子把孙斌奶奶包裹好,抬出来安葬,最后孙斌又用单大雨的斧子劈开家具,给奶奶做了个十字架插在墓前。
孙斌在坟墓前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一脸落寞的对几人说:“咱们走吧。”
他们跟随士兵来到A市时时间就已经不早了,现在他们又折腾了这么久,太阳已经快要夕阳西下,估计在过个一两个小时,天就会彻底的黑下来。
现在耽误之急就是得赶快回去,通知士兵将要发生的危险,然后在跟着大家一起撤退,所以三人也不敢再耽搁,就孙斌的上了车。回去时孙斌将车开的飞快,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就开回到了难民士兵们的暂时驻扎地。
此时的临时营地已经不像先前那样哭声一片,难民士兵也大多从A市无人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地上升起来一堆堆的篝火准备给难民们做饭用,士兵们收集完物资又开始在营地前到处巡逻。
而难民们则跑进一间间店铺寻找起可以吃的东西和物资,在巨树森林里困了这么久,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好几天路,好不容易来到这个没有什么丧尸,物资又充足的A市,自然的抓紧机会好好补充下才行。所以不时有难民钻进楼房后碰到丧尸,又被凄惨的追了出来,慌忙寻找士兵寻求庇护。
李婷几人下车时正好赶上这样的一幕,士兵们一枪给丧尸爆头,难民们蹲在地上等心情平复,就又接着去店铺寻找吃的。
见这小队士兵离他们最近,李婷赶紧走了过去,直接抓住一名小士兵就说:“你们的长官哪里?我想见到你们的长官。”
“长官在那边,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士兵被李婷抓住,又见拦住他们的几人手中都拿着冷兵器,不由得都微微有些皱眉,最后被抓住的小兵还是回答了李婷。
“谢谢。”到了一声谢,李婷忙跟几个同伴往士兵指着的方向走去。
孙斌父亲的留言写的清楚,A市里面出了一种虫子,虫子几人虽然都没见过,可是能把整个A市的人都逼得弃城出走,那就肯定不是他们这不到两千人的杂牌队伍能对付的了的狠角色,几人甚至怀疑,A市明面上的丧尸跟尸体的失踪,也跟这留言上的虫子有直接关系。
士兵们见几人火急火燎的就往军官所在的地方赶,互相对视一眼,也都默默跟了上去。
虽然现在士兵们不反对平民拥有武器,因为毕竟现在是乱世,平民们越能够自保,他们的生存几率也能更有保证。可这手拿武器的人去直接寻找他们的军官,这事情可就另当别论了,军队已经经受了过多的打打击,绝对不能再失去紧剩下的这几个军官。
李婷他们见到士兵跟了上来,脸上还明显带着防备之色,李婷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到军官商量撤退的事情,有士兵跟着带路节省时间,这样当然更好。
很快李婷就跟着士兵来到一处小营地,营地摆放着各种杂乱的设备跟搜刮来的物资,营地里人不多,估计是现在人员实在不足,所以连个站岗的都没有,只有两名士兵点起了一堆篝火,正在用大锅做饭。剩下的士兵则在摆弄着地上的设备,发出刺刺拉拉的声响。那设备李婷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在军队电影中看见过,想来应该是某种传递信息的工具。
营地的人见士兵们带着四个人过来,摆弄设备的人里站出来一个年纪稍大,穿着军官服饰的人,那人一站起来问士兵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闲人免进吗?”语气有点冲,显然这人此时心情不太好。
刚才被李婷拉住的小士兵走上前敬了一个礼,才报告道:“报告长官,这几个人说有事情找你,我们就带过来了。”
原来这就是带队的军官,跟士兵们走了这么久,这还是李婷第一次见到带队的军官,不仅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那军官年纪也就三十岁出头的样子,脸色有着多年当兵特有的刚毅与严肃,却因为多天的操劳显得很是疲惫,军装也被划破了好多的口子,带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军官听了士兵的报告,看向李婷几人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但是我先说好,要是打架斗殴抢东西的事情就别说了,说了我也没时间管,要是杀人强‘奸之类的,直接带着目击证人找士兵。”
孙斌走前几步,拿出纸条冲军官说:“刚才我们回了我家里一趟,在家里发现了这个,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你看。”说完把纸条递给军官。
军官狐疑的接过纸条,低头只看了一眼,不禁就大惊失色,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军官问孙斌:“这纸条上的内容是真的吗?市区现在真的有危险?”
孙斌肯定的点点头,说:“灾难来临时我父亲就在A市,而且我父亲也是跟着A市的人一起消失的。就我们猜测,A市的人们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前所未有的虫子危机,才不得已全部撤离了这里,再加上A市明面上基本没有丧尸,这对一个两千多万人口的大城市本身就是不合理,估计也跟这纸条上的虫子有点关系。所以我们就马上赶回来通知你们,这里怕是没有看上去那么安全,你看咱们是不是应该马上撤出去?”
“就应该马上撤,现在就撤,晚了估计咱们这些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单大雨说话没有孙斌那么含蓄,直接开口就说重点。
军官有低头摩挲了一下纸条,思索半响才冲几人说:“可是我们派出去搜索的士兵还没有回来,再说撤退也不是说撤就能撤的,毕竟现在难民们都在各处寻找物资,一时间也集结不起来。就算是跑,A市的军队也没联系上,也不知道往哪里跑啊。”
单大雨说:“那就马上集结啊,在磨磨蹭蹭的一会儿更跑不了。”李婷赶紧点头,深觉单大雨说的对,这帮士兵真是顾虑的太多了,难不成他们还能自己写张纸条骗他们不成。
军官显得很为难,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要不你这纸条就先给我,我跟别的军官先商量一下,毕竟马上走实在太困难,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