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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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烟雨-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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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抱住她的冲动,但事实是他已经被人抱住了,惊喜道:“海柔!你怎么在这里!他们把你放了!没事吧!”

  海柔松开手,嬉笑着在原地转了一圈,又故意欣赏了一下自己,故作轻松道:“没事!你看看!我怎么会有事了!我是什么人!”

  原来胡寄尘原先只是想借刀杀人,没想到魏庚不同意。后来又出了一招,无非是想留下楚曼君,但没想到海柔这么坚决,实出他意料之外,也让楚曼君意外,感动不已!

  胡寄尘也是明白人,弄了个烫手山芋在手,一旦她出了事,塞上肯定不会干休,他知道海柔是个“烫手山芋,不可久留!一旦她出了意外,小扎尔密汗王与六部定会出兵报仇,一旦塞上交兵,就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于是好吃好喝关了海柔几天就将她放了。

  楚曼君暗暗好笑,却把脸一沉,严肃地说道:“既然放了你,你为什么还不回去!你看看,这世道多乱,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四处乱跑什么!出了事怎么办!”

  海柔可不吃这套,一把拉起楚曼君的手,似嗔非嗔道:“曼君老公!人家想你嘛!你想想看,人家大老远从塞上跑来…

  楚曼君一把甩开她的手,低下头,用眼睛瞟了瞟了四周, 才低声打断道:“注意影响!老公是不能乱叫的!你懂不懂,死丫头!”

  海柔故作委屈道:“什么叫注意影响!是谁当初要我叫的!你就是欺负我当时不懂中原语言!我开始还叫得挺欢的!在部落里见谁都叫老公!哪知满部落人都是草包,以为我是新学的中原问候语呢,全都学起来了。最后满部落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一见面就两字:”老公!

  楚曼君大笑,道:“那后来呢!”

  海柔没好气道:“还能怎样!被老爹骂了一通。那天老爹怒气冲冲地把我叫去叫去,恶狠狠地说,海柔,你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吗?我就说,我不清楚。老爹更火了,怒道:“不清楚还瞎叫什么啊!你知道吗!昨天,我去见小扎尔密汗王,一大帮手下一个叫我“老公”,他妈的,一大帮男人叫我“老公”,成何体统!弄得小扎尔密汗王直瞪瞪地望了我半天!几个懂中原语言的老家伙了也愣了半天神!更气的是,会议完后,脱脱不欢那老家伙笑我,老兄弟啊!这几月不见,你就改兴趣了!

  楚曼君笑道:“那后来呢?

  海柔煞是温柔,满面红晕,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后来,我就问,那老公倒底是啥玩意?老爹瞪着眼,一字一字地道,老公就是丈夫的意思!”

  楚曼君笑着拍了拍海柔的肩膀,心平气和地道:“我说海柔大小姐,算我求你了,你以后说话能不能把“老公”这两个去掉,叫我曼君行吗?”

  海柔故作惊讶道:“去掉!去掉干什么!这不很好吗?”

  楚曼君大急,道:“哎!这可不行!”转念一想,来硬得不行,当下变作笑脸,道:“海柔!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觉得这个称呼别扭吗?”

  海柔装聋作哑,道:“别扭?不啊,我觉得很好啊!”

  楚曼君干瞪眼,怒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难缠!去去去!一边玩去!本大爷没工夫陪你聊天!”

  海柔见他发怒,越发装得委屈,嘀咕道:“是谁当初占我便宜!要我叫的!弄得我在部落里里外不是人,我若不把你弄回去,我还真见不了人了!一句话!是你叫我叫的,你就得对我负责不是!”

  楚曼君干瞪眼,怔怔地望了她一会,海柔撅起小嘴不服气道:“你看什么啊!我说错了吗?

  楚曼君摇摇头又耸耸肩,只觉头疼不已,暗叹道:“这丫头的便宜可占不得啊!”当下回身往后走,海柔头一扬,舌头一吐,紧随其后,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我问你啊!你今天跑到相国寺来干什么啊?”

  楚曼君想了一会了,道:“故地重游!我来这里想想过去!”

  海柔一听,心中暗笑,得!又让我抓住把柄了!

  看来!恶作剧又开始了!

  海柔一听此言,故作怒火中烧,跑上前去,一边揪住楚曼君的耳朵,一边叫骂道:“你这人真没良心,老婆在旁还想着别的女人!太可气了!”

  相国寺香火极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但一看到有两口子打起来了,并且是女的打男的,大家看了一下天边的太阳后,呼啦啦一下子就围了一在堆人看热闹。

  “说错话了!”楚曼君暗暗叫苦,现在围了一大堆人,心一下就慌了,说也不是,骂也不是。海柔本是个可人的女孩,就是喜欢作弄人而已,又救过自己的一命,不,是几命了!若没有慕雨晴,她定是惟一的选择。只得讪讪道:“快放手!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海柔正在兴头上,哪吃这一套,道:“做错了事!就和诚心一点!”说完手上一紧,楚曼君只觉得耳朵越来越痛,往四周一瞧,黑压压的全是人,不由大窘。让女人揪着耳朵,这多难为情!打她一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男人打女人!好像更难为情!

  “大家评评理,这人真不是东西,他女人就在身边,他竟然想别的女人!大家说这人该不该打!”海柔添油加醋地说着,众人纷纷斥责楚曼君不是。

  楚曼君本想发火的,但一想到前些日子她是那样帮自己,若不是她,自己还真不好脱身。想到她的种种好处,得了!低头挨骂吧!”

  “这世道也是,有热闹看,连香都不烧了,真不诚心!”庙祝小声嘀咕着,心里很生气。

  看来,这世道,信仰武力的还是多一些!说实在话,这里面的很多信女极有可能是抱着学艺的想法去的!

  慕青青红着脸从庙内许愿出来,心怦怦乱跳,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许得什么愿!他一抬头!

  大惊!连忙拨开重重人墙,走到海柔面前,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海柔想的如何收场,她是个有分寸的人,深知楚曼君的性格,再玩可就要玩大了!适可而止!可怎么收场呢?她正想着,慕青青一声喝叫,海柔心中大喜,面上却装得怒气冲冲,道:“我管教我男人!关你甚事!你是他什么人啊?”

  “他是我…慕青青脸一红,很不好意思。她是汉人,和海柔不同,从小家教就严,在当时社会风气下,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结结巴巴道:“他…他…他是我朋友!

  海柔头一昂,得意洋洋道:“他是我老公!怎么啦!想打架啊”

  “好!”众人齐声叫好,纷纷想道:“好戏啊!这戏可不常见啊!得助助威才行啊!”

  慕青青气极,道:“你!不要脸!”不由地握住了腰间的长剑。

  海柔心中一乐,当下一把推开楚曼君,道:“你怎么骂人呢!”他又瞄了瞄她腰间的长剑,挑衅道:“哎,想打架啊!我陪你!”

  “好了!闹够了没了!青青,走!”楚曼君如遇大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慕青青会意,瞪了海柔挖苦道:“听到没!你老公不理你了!”

  海柔心中又一乐,我正愁的不到理由呢!不甘示弱地瞪了慕青青一眼,大声道:“不理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得去将军府盯着才行!”

  楚曼君差点晕过去。慕青青则白了她一眼,道:“你不能去,马上就要打仗了!你去尽添乱!”

  海柔叫道:“打仗好啊!我可以去守城!”

  楚曼君心中沉思,道:“去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海柔全没当回事,喜道:“什么条件,我全答应!”

  楚曼君没话说了,径直往前走,慕青青不悦地看了看身后跟着的海柔道:“怕你了!”

  海柔紧跟在后面,眼睛眨眨,道:“怕我?哼!我还怕你呢?”

  慕青青不解,道:“你怕我什么?”

  怕你把我的曼君老公抢走了!海柔道。

  慕青青刮脸道:“哼!不要脸!”

  听着两人言语,楚曼君心中暗笑不已。只觉身清气爽,信心十足迎接明天!

  快马疾风,胡寄尘行色匆匆,四五十匹骏马骑着的俱是武功高强的粗壮大汉,腰间各佩精厉兵器,俱是一身青衣小帽,平常家仆打扮,在夜色的掩护下,直驰洛阳城外关帝庙内。

  关帝庙在洛阳城青阳门小湾地一带,本是陌生少人的地方。

  京师本是卧虎藏龙之地,四五十个侍卫并不出奇,但是出现在关帝庙内就很怪了。

十七靖安王秦牧
尽管你不属于我,我也不曾拥有你真挚的感情,但我要让你知道,有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夜夜都在为你唱歌。假如我们之间真的有一条沟壑,我将永远守候在沟的另一端,不停地呼喊你,直到雾散沟平,你回头走过来…

  爱上一个不该去爱的人,就犯下了不该犯的错,但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抢了你,怨谁呢?

  靖安王秦牧身高九尺有余,已是而立,一张粗犷中又带着几分贵族气的脸,坚毅冷漠的下巴、紧闭着的嘴唇,以及一双没有感情的黑眸,他头戴王冠,身上穿着华丽的王袍,但见:“袍色暗紫,领袖俱石青片金缘,绣纹金龙五,列十二章,间以三色云,领前后下龙各一,左右及交领处行龙各一,端袖正龙各一,下幅八宝立水裙左右开。

  大权在握,美人在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靖安王秦牧坐在王府房里,静静地看自己的宠姬玉姬倒酒,只见玉姬提着酒壶,莲步轻移,携着一股香风来到秦牧桌前,曲膝坐到秦牧小腿上,笑语盈盈地为他斟酒。

  秦牧今年二十六岁,多数人在这样的年龄还显得不太成熟,可是他却已经在马背上征战了十几年。这个有九尺身高的年轻王爷,他是胡汉血统,所以长得一半像汉人,一半像胡人,性格也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面。

  在马背上的时候,他无比勇猛,像一只渴望与强者搏击的矫健苍鹰;回到府中,他又变得非常沉静,喜欢吟诗,喜欢怀古,喜欢琴棋书画,还喜欢静静地欣赏女人。

  灼人的香泽,晶莹剔透如美酒的雪肤,天生丽质,起伏有致地娇躯,娇滴滴的声音,秀色可餐,秦牧一时为之倾侧,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他属于那种追求完美的男人,同时又怀着强烈的征服欲,所以,他打过的每一仗都那么惊心动魄,他喜欢过的每一个女人,也都是*。而玉姬堪称是这*中的*,她的美是那种羊脂玉一般无瑕的美,透着月光一样的高贵。特别是她的眼睛,带雨含烟,投出的每一瞥都让人生出如梦如幻的感觉,那种韵味就像三月的江南。

  正因为这样,他的妻室中虽然有了德才兼具的正室慕雨晴,还有出自江南巨贾的杨姬,她们都是世间罕见的出众女人,可他心里最喜欢的还是玉姬。每次出征前,他都要形影不离地守在玉姬身边,傻傻地看上她几个时辰。他感到自己的心在玉姬水一般的神情中平和下来,可以冷静地去面对任何复杂的战场局面。而每次凯旋,他又总在心里盼着早些见到这个女人,一如期待着花儿新一季的绽放。

  每次出征前,他还是像过去一样,就这么久久地守在她身边,无语地注视着她,如同欣赏一幅画。玉姬笑语盈盈,神情专注地看着美酒缓缓缓流进杯内,轻吁一口气道:“王爷!楚曼君只身入洛阳,揽洛阳军政大权于一身,实是意图自保。可如今调兵王命又至,我们如何是好!”

  秦牧笑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隆佑帝父子待我不薄,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忧,食人之食者为人之事, 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呗!”

  玉姬道:“若真是这样,那楚曼君怎么办?你们可是结义兄弟啊!”

  秦牧笑道:“结义又能这样,亲兄弟又怎样?是他自己沉不住气,怪得了谁!话又说回来,他死与不死,与我何关!无论谁做皇帝,我还是做我的藩王,过着潇潇洒洒的日子!”

  玉姬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白跟你了!”

  秦牧吟道:“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得而易失啊!不是我不想帮他们,是会越帮越乱,如今金陵王势大,无人能偃其锋啊!我也是求个自保啊!”

  玉姬道:“什么无人能偃其锋,你图拉山口的霸气哪里去了?你不是常说自己是忠君为国,人臣之中最大的忠臣吗?”

  秦牧叹气道:“那是咱年少轻狂不懂事!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咧!想想那时,我可真是够哥们义气啊!一个人,一匹马,一杆枪,冲破十几道重重围困,单枪匹马地救驾。当我营救如意回营后,浑身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天寒地冻地,满身鲜血,风一吹,早就凝固了,连枪都粘住了,盔早也卸不下来了,我在大桶里足足用热水泡了三天,才把盔甲与枪拿下来啊!现在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哎,现在就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了!”

  玉姬有些感动地道:“的确,那时的我,听了你的这些故事,真的是好佩服你啊!好爱你啊!不过,今天我听了,却有一个疑问。”

  秦牧道:“哦!说说看!”

  玉姬没好气地道:“听你的口气,仗好像是你一人打的!那楚曼君他们干什么去了?”

  秦牧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在你面前,说句内心话,说起打仗,楚曼君还真不是冲锋陷阵的料!那时的他正密出塞外,与拓跋宏密商破敌大计呢!却没想到,被人告密,遭扎尔密小汗王武士布下铁桶阵追杀,当时,若不是有个海柔部的小丫头片子救他,他早就没命了!

  玉姬笑了笑,嘲讽道:“那这么说,图拉山口一役,属你的功劳最大喽!”

  秦牧有点不好意思了,老脸一红,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我这点功劳算得了什么!还是玉姬功劳大啊!”

  玉姬被逗乐了,一下钻进秦牧的怀内,秦牧哈哈一笑,一把搂住,玉姬粉面一红,娇声道:“那王爷说说看,我有什么功劳?”

  秦牧正色道:“啊!啊!这首先嘛,就是给我生了个好儿子,使我秦家后继有人!这可是大大的功劳啊!所以说,我图拉山口的那点功劳算得了什么啊!”

  玉姬一刮秦牧鼻子,低声道:“不要脸!”

  哪知秦牧越发得意,道:“要是让我再回到当时,我还是像从前一样的义无反顾地的!同时话锋一转:“唉!时代不同了,我现在可是上有老,下有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像楚曼君那愣小子一样乱来了。我所作所为,都得为家人想想啊!美人啊!不是我不想帮他们啊!是不敢帮啊!”

  玉姬冷哼道:“什么不敢帮!分明是不想帮!你是怕楚曼君大权在握时,乘机报复你!”

  秦牧大笑,道:“哈哈哈…美人!错了!美人啊!错错错!”

  玉姬假笑道:“错了?是吗?不想帮就是不想帮!你笑什么?对不起兄弟心虚了吧!”

  秦牧复大笑,道:“我心虚什么!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楚曼君的为人我不清楚吗?他是个顾大局,讲义气的人,他无论怎么闹,也不会和我过不去,你信吗?”

  玉姬笑着摇摇头,不信道:“不信,这世上的男人就算再能忍,再怎么没用,也没有甘心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的!”

  秦牧正色道:“武帝的千秋大业,全系他一人啊!家国一生,一生家国,不忍辱负重是不行的啊!何况他心里也清楚,幕后黑手是隆佑帝父子、胡寄尘。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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