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说法!谁还会帮她呢?
他转眼瞧了慕青青一眼,只见她横剑站在那里,目光中满是坚决留难之意。只能智取,不可强攻,他心中一动,哈哈一笑道:“青青,你看那边,你姐来了!”话未说完,人已腾空而起,凌空一个大转身,直向慕青青青扑去。
哪知慕青青不上当,冷哼道:“小孩子的把戏。长剑一挥舞,啸若龙呤,划破长空,如金击玉,连攻三招,一时间就封住了楚曼君的攻势!
这三招,迅猛无比,只见银芒舞动,有如满天银雨飞洒。楚曼君心头一震,道:“峨眉回风舞柳,果然不错!慕青青冷笑道:“多谢夸奖,但还是那句话,你不能去。
楚曼君不理会,一招顺风推帆,猛袭慕青青握剑右手。转眼间,两人交攻了四十招后,经过几招快攻后,俩人心中都有了数,半斤八两,攻守各半,谁也占不了半分便宜。楚曼心里清楚,一二百招之内是不全分出胜负的,不由心急。
池塘边,一道黑影掠过水面,只留下身后摇晃的树木和一串串波纹,黑影人由林内掠出,一点剑芒,两处剑花,直袭楚曼君。
楚曼君也并非没有见过阵仗的人,他一回头就已觉不妥,他有一种如同“芒刺在背”的感觉,他马上就知道有人从背后向他袭来。无形剑气,正在他眼前扩大。无坚不摧的剑气,透过长剑侵来,使他呼吸顿止,全身有若刀割,漫天剑光飞舞。
楚曼君发觉有异,但他从仍未想过世上竟有这么可怕的武功,他拧过身子,手已搭在腰畔的单刀上,直盼用单刀对黑影施以暗袭。
只不过眨两下眼皮的功夫,使已无还手之力的楚曼君陷入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他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劲漩里,那是千百股奇怪的力道,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却直压而来,还有几股横向和旋转的力道。他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使人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幸好慕青青已生出警觉,她的长剑不知怎的,反肘而出,直刺向黑影前胸,慕青青自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手中长剑已聚集了毕生功力。
黑影见一击不成,全身而退。一时间,他们只能见到一个黑影子:这人身材高瘦,蒙面,但那一双眼睛,像寒光一样亮。
“他是谁?为什么要杀他?为何有一身惊人纯正的武当功夫?”楚曼君心中满是疑问。
三慕雨晴
靖安王府别院雕梁画栋,气派非凡。此府原是前朝官宦的府弟,广袤数里,本来亭台楼阁,池沼水榭,极尽奢华之能,极尽江南名园之胜。在他父亲定国公秦玄入居之后,更是大兴土木,年年增添不断。
王府无不张灯结彩,大开中门,任人们赏乐。更有重金聘来的有名的乐师优伶,表演助兴,欢欣靡弥,有种穷尽极夕,颠迷昏醉的感觉。
慕雨晴是江南富商慕天容之女,贤德端雅,温文识大体,向来为朝野称颂。自小与楚泽巨子楚曼君指腹为婚。但不知怎的,前些天,太后欲为太子如意请为妻之,慕天容想攀龙附凤,竟满口答应,自然而然,也就否决了楚曼君的婚事。
尽管众人对于慕天容攀龙附凤,见利忘义的事早已有耳闻,然而此时慕天容的举动还是远远出乎世人的预料之外。让人没想到的是,隆佑帝亲自下旨将慕雨晴册封给了秦玄长子秦牧为妻,也是慕天容满面欢喜亲口答应。
这样,由于慕天容的势利,慕雨一女三嫁的事也一时成为世人成为笑谈,成为一场权力之争的闹剧。
至于,婚姻的实质和它其中或有或无的阴谋,在这个权力变更胜过一切的年代,有谁真正在乎它?
听得靖安王秦牧奉旨娶亲的消息,街道早就挤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竞相来观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小孩联群结队嬉戏,女孩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城中张灯结彩,四处牌楼喜幛,一路上锣鼓喧天响,鞭炮震耳欲聋,三千靖安王护卫军分立左右警戒,气氛十分壮观。
也许是正逢靖安王娶妻的缘故,城里的几条街几乎摆满了摊子。一群青楼女子倚在楼台栏杆上说说笑笑,看街上热闹非凡的景致,让她们的心也热了起来。
一女子趴在栏杆上懒洋洋地问道:“哎!你们说说!花轿里的慕雨晴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温柔、那样美若天仙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能让楚大将军、靖安王爷和太子爷争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自然也差不到哪去,你们说是不是啊?”说话的女子并不在外面,而是在屋里对着镜子细细地化妆,听人这么一说,不由连忙反驳。
“嗯,有点道理!但我估计是吹出来的!我就不信,她能比我好看!本女子可是江南一枝花呀!”众女子轰然大笑,说话的女子平时都爱开玩笑,大家习以为常,听了她的话,众女子一阵大笑。
屋中化妆的女子说:“你比她漂亮又怎样?你没人家命好,人家可是奉旨成婚?”那江南一枝花不服气,说:“奉旨成婚又怎样?”
那屋中女子笑笑,说:“不怎样?我的意思是说,她若是不奉旨,也可以选太子妃,将军夫人!任选其中一位都会享尽人间的荣华富贵。”
江南一枝花笑道:“那她岂不和我们一样?”
梳妆女子叹道:“自古女子难由已,她也是一样!”
这时,有人叫道:“快看快看,靖安王车驾来了!”众女子一听,兴趣又来了,他们都向迎娶的车驾望了过去。
窗外清风袭来,飘来阵阵青草气息,喜烛燃烧着赤红的火焰,檀香轻轻散发着香气,透过一抹杏黄的软玉流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房内富丽堂皇的摆设。
兰花悄悄地散落在墙角,淡淡飘着的兰花香,一如她过去的香闺。她爱兰成痴,尤爱晚香玉。她总爱在房内摆上一盆,迎着侧开的窗棂,嗅着那淡的甜味,清香满屋。等待着将来的心上人,浪漫满屋。
八个穿着织锦短衣,百褶湘裙的侍女低着头,垂着手,肃立在他身旁,用眼角偷偷瞟她,目光中又是羡慕,又是妒忌。
不知为了什么,她宁愿这是一场梦,她宁愿回到梦还没有开始的地方。这就如那暮春三月,江南的春雨还是迷人的,多情的,春雨是那么温柔,就像那一场烟雨。她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提着鞋子,赤着脚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跑着,雨丝打湿他的头发,她全身湿淋淋地,她一点都不在乎。她要去会见她的情人,只要倒在他的怀里,她什么都不在乎!因为那才是梦,比梦更美丽的梦!
她真想念那一场烟雨中自由自在和无忧无虑,她想念娘,想念青青,还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楚曼君。她抗争过,曾以死相迫过,但为了家人安危,为了犯了死罪的父亲…
今天、以后、将来,她将永远被禁锢在这孤独的王府大院中,寂寞地活着,不再气馁、不再流泪、甚至不再感伤。一切似乎都是无可奈何!他是否能了解?
一道圣旨,改变了一切!改变你我的一切美梦!讨个公道!公道何在?皇帝就是公道!圣旨就是公道!天下岂有改变的圣旨?
算了!忍了!忍了!算了!别为我去冒险了!好吗?而最让她担心的还是慕青青能否拦住脾气不好的楚曼君,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风雨欲来风满楼!满城都在说楚曼君将赴京师面圣。而京城那边更是谣传纷纷,隆佑帝要下手了,目标就是他——楚曼君。
想躲进森林里,忘记那挺拔的身影,哪知林子里到处是你的影子;想躲进梦里,逃避你那双深情的眼,哪能知你梦里的眸子格外明亮…
为了防范秦牧,她特意在袖中藏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看来,这番顾虑是多余的,秦牧也是识情知理之人,心知肚明,没到房里来。
此时,几名婢子也悄悄地退下了,房间里静得可怕。如此静夜,寂寞独守,远处子规的声声夜啼,更似一把无形的剑,不停地刺痛着她。
也许!过了今天,她与楚曼君那段英雄红颜的的爱情将成为一场风花雪月的传奇,成为人们在茶余饭后、清宵长夜的话题。
放下了重重纬帐,掩住了外面的灯光,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对着铜镜,摇散了一头秀发,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回过去,心中深爱的你,永远属于昨天。 。。
四金陵王
丝竹声悠扬,歌声宛转,甚是动听。有女子徐徐唱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丝竹歌舞、窖藏多年的好酒,乖巧娇媚的姑娘,夜夜笙歌的江南在埋葬了多少江湖侠士,痴男怨女的哀与怨,爱与恨,恩与仇。
金陵王府内,金陵王与心腹袁尚、孙亦农、黄越、曹太师等人在府中品酒听歌议事。坐在右边的孙亦农不免得意洋洋,道:“妙妙妙!王爷这一着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另一边的黄越也笑道:“说不定他们现在还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呢!众人大笑不已。
金陵王今年二十三岁,体形匀称,身段高而修长,鼻子高高耸入云霄,唇上蓄须,发须浓密,一双眯成两条细缝的眼睛,透露出内心的冷酷无情。
他是隆佑帝亲子,是隆佑帝大位的最佳继承人,隆佑帝对自己这唯一的皇子十分宠爱,在他眼里,这孩子虽然性子柔弱了一些,却还伶俐机敏。照着国家的规矩,二十岁以后的孩子就该亲政了,可他阻在他面前的是先帝的太子如意。
在图拉山口大捷的朝庭的封赏盛宴上,隆佑帝极力提高他儿子如弘的地位,竭力打击*的势力,将如弘封为金陵王,封地为富甲天下的江浙两地,可以独立征调兵马。
这样的封赏朝中诸人多有怨言,功劳大的封赏小,没功劳的却封了王,在一番激烈地争吵后,不了了之,也就没有人再提起过。
他现录吏部尚书职,总管朝廷内外各部门政务,其职权之大,是先太子如意所不能比的,一旦有事,足可以制太子于死地。
金陵王掩饰不住喜悦,精神大振。道:“活该!他们都活该!我现在就想看看楚曼君那惨样!
孙亦农笑道:“既然慕雨晴已心甘情愿地嫁了,皇上传旨,天下大赥,咱们还是把犯了死罪的慕天容赥免了吧!”
金陵王笑道:“这是自然,要不,我可无颜见靖安王了!”说完又大笑不已,笑声充满得意之情,道:“ 哈!还是胡先生妙计如神啊!既解了父皇的燃眉之急,又秦楚两家埋下了分裂的祸根,又一次打击了楚曼君!”他话锋一转,道:“当然,待本王功成之日,是不会亏待诸位的!不过,对于慕天颜之事,在座诸位虽功为可没,但还是谨慎为好!”
诸人见状点头,又连连称谢,袁尚道:“这还不是金陵王英明果断,有识人之明,得胡先生相助,是天助王爷成功也!到时候,还望王爷功成之是,多多提携手小的们!”众人再一次纷纷称贺。
金陵王听罢,仰天一阵长笑,充满得意之情,畅舒一口蕴藏心中已久的闷气,豪情万丈地道:“各位请放心,本王一向推行王道之政,以德服以,以才用人,视四海为一家,到时候绝不会忘了各位的。不过,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金陵王目光往孙亦农望去,孙亦农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半晌方道:“近日朝野谣传纷纷,说楚曼君对慕雨晴一事心中颇有不服,不日将起程进京面圣,欲为慕雨晴讨还公道,咱们何不趁此机会…”
曹太师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中等身材,两鬓和胡须依然乌黑,双眼炯炯有光,给人一种精明强于的印象。他是朝廷中金陵王外最有权势的大臣,他原先就是隆佑帝为孝义王时的师爷,隆佑帝当皇帝后,他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曹太师临鉴貌观色,已明其意,笑道:“这风声本是胡先生放出来的,胡先生本就想置楚曼君于不忠不义之地。若是他不进京,就是对慕雨晴不义。若是进京理论,又是对皇上不忠。皇上乃天之子,是天下最大,是不容人反对的。楚曼君为了一个女人,要圣上赔礼道歉!于皇家的尊严不顾,这是公然邈视皇权,欺君之罪!这可是他自己寻上门来找死,怪不得别人!”
孙亦农心里一动,马上献计道:“我这就回去联络众官员联明上书,参他一个欺君之罪!”这班人,就以孙亦农见多识广,扑风捉影,无所不知,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尤其是他人情熟透,善于揣摩心理,
曹太师摇摇头,叹气道:“好是好,不过圣上连日不朝,一个月也难得见上一面。一来二去,咱们不等得黄花菜都凉了吗?我看不如让王爷请陈美人转述给皇上,这样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把目光投向金陵王,看他的决定!
金陵王轻叹一声,道:“各位有所不知,据宫中传出来的消息,父皇对陈美人的宠爱已不如前,估计这两天就有可能被打进冷宫,不屑一顾了!”
孙亦农摇头苦笑不已,道:“这才几天啊!掐指一算也不过半个月十来天啊!”曹太师好言笑道:“圣上天意难测,这也是没得法子的事啊!做臣子的也只能这样了!”
金陵王听罢,示意孙亦农,孙亦农立刻会意,沉声道:“黄大人,这对你来说不是小事一碟吗?你不是常送美人给圣上的吗?你就再觅几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从中选几个懂惴摩逢迎的送进去,这不就得了吗?
孙亦农心中明白过来,什么议事!有要事还会找我来,分明是要的找美人嘛!这不是小菜一碟嘛!不过这皇帝换女人也太勤了点吧!当下点头表示同意。
金陵王听得脸上喜色转浓,最后拍几道:“好,就这么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五太子如意
太子如意脸色苍白,整个人虚虚荡荡,凭着微弱的感觉,他明白,这场赌局他又输了!慕雨晴嫁给了秦牧,他不知是喜还是忧。
如果一切顺利,慕雨晴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妃,甚至成为未来的皇后。蛤这是他是不愿看到的!他不能夺人所爱,因为慕雨晴是兄弟的女人,这对他不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从图拉山口过来,打击一日日重复,其程度远远超出了他一度决心自我牺牲向忠和义做出妥协时做好的种种心理准备。他一次又一次地问着自己,这种违背是不是真的有价值,但他却一直无法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回答。
他的心在挣扎着,而就在他的挣扎中,隆佑帝父子,胡寄尘,秦牧却结成了没有盟约的同盟,一步步向他逼来,曾经强大无比的东宫像一艘失去了帆的船,无助地在翻涌的波涛中沉浮着。直到五年多后的这个夏末秋初,慕雨晴奉旨下嫁,他和楚曼君一起被驱赶到了悬崖边上。他的心情也因痛苦紧绷到极致,就像快被拉折的钢丝一样,就等着最后断裂时发出的那一声脆响了。
他望着午阳下空寂的皇家园林、望着撑天而起、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哀,肝肠寸断的悲哀。只不过这是他个人的悲哀,是他作为这个帝国太子的悲哀,如意!如意!今生为何时时不如意!
红墙后古木掩映,令他感到楼内的天地才是这座步步惊心的京师内惟一的避乱所,世上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母亲的怀抱。
院门吱得一声敞开,走了两名俊俏的宫女来。如意大感意外,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