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记者爱上黑道男:薄暮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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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记者爱上黑道男:薄暮晨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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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肖莫点了点头。
  “不客气。”
  “你这样信任我,我应该报答你。”
  “怎么?想要到时候送我一套房子?”
  “嗯,这个提议可以考虑。”他含了支烟在嘴里,烟雾背后的那双眼睛微微眯着,似笑非笑的样子,倒真有点像个奸商。
  “你喜欢住几楼?要多大户型?我交待下面给你预留一套。”
  结果方晨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家荣已经先跳起来:“什么?肖,你真要送她房子?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了,怎么也没见你这样为我着想过?”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薄暮晨光  (一)(3)
“我以为你现在住得很舒坦。”肖莫弹了弹烟灰,笑说,“要不咱俩换换?你搬我那儿去住。”
  “好啊。”周家荣立刻答道。
  肖莫看向方晨:“怎么样?你同不同意?”
  “不敢委屈了你,只怕我这两室一厅的公寓你连手脚都活动不开吧。”
  方晨语毕又转向周家荣,凉凉地道:“如果不是看在你交高额房租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收留一只雄性动物吗?”
  直说得周家荣愣了愣,好半天才讷讷地问肖莫:“是不是我出国太久,国内的女人都已经败金败到如此露骨的地步了吗?”
  肖莫哈哈大笑。
  待方晨钻进厨房去拿碗筷时,周家荣压低了声音问肖莫:“你该不会真对这女人有兴趣吧?”
  “否则你以为我真的这么闲,会来吃你做的火锅?”
  “可我看不出她有哪里好。”
  “她又有哪里不好么?”肖莫漫不经心地反问。
  “关键是,她似乎不是你向来喜欢的那一型。”
  肖莫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不过风格倒是难得的统一,全是妩媚又火辣的小妞,偶尔在酒吧里见着,一个个都似派对女王,性格开朗不说,饮酒划拳也是无一不精。
  而方晨……在周家荣看来,多半时候都是正统的小白领形象,走路、做事、包括讲话的神态全都正经而严谨,怎么看怎么像是从小就被约束调教得老老实实的女孩子,就连男性朋友都没往公寓里带回过一个。
  这样子的方晨与那些女人一比,简直传统得不像话。
  所以周家荣很怀疑,肖莫怎么突然就转了口味呢?
  几位钉子户的采访被报社刊登出来之后,不出所料地,很快成了大众关注的热点问题。报纸还专门在第四版上辟了一块位置,让来信来电的热心群众们一抒己见。
  在茶余饭后,报社的同事偶尔也会互相讨论。
  “这两年,拆迁纠纷愈演愈烈啊,不过,最后胜利的一方始终不是老百姓吧。”
  “其实就是钱呗……小老百姓们还能图什么呀?只要赔偿协议真能履行到位,也没必要花那精力和工夫与政府或开发商斗智斗勇。”
  “嗳,听说现如今那几家钉子户联手合作,红底白字的横幅都拉到楼顶上了,说是要誓死捍卫权利什么的,热闹极了。”
  “……”
  聊得正起劲时,方晨接到一通电话,挂上电话她就立刻赶去了市立医院。
  医院走廊上永远充斥着行色匆忙的护士和家属,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寻到1311号病房,一进门就看见杨二凤坐在病床边,面色愠怒。
  那是间公共病房,六张床位挤在一块儿,空间越发显得狭*仄。
  见到方晨进来,杨二凤立刻站起来:“就你一个人?”
  “老李他今天正好有任务在郊区,没办法赶回来。”
  “哦,你来也是一样的。”杨二凤指一指病床上的人:“你瞧,我们家老太太被那些人害成什么样儿了!”
  快九十岁的老人家此刻正紧闭双眼半卧在床上,右手手腕上覆着绷带纱布,苍老瘦削的脸几乎完全陷进灰白的枕头里,或许是因为疼痛难忍,老人发出微小持续的哼声。
  方晨一愣:“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杀千刀的房地产商害的!”
  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皱着眉说:“请您讲清楚一些。”
  杨二凤咬牙切齿地将事情的经过略微描述了一遍。
  因为家中再一次突然断了电,结果正在浴室里的老太太没看清脚下的路,被塑料脸盆绊了一下,幸亏及时扶着洗手台才不至于摔倒,手腕却还是扭伤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薄暮晨光  (一)(4)
“你们是记者,这两天的报纸我看过。这次的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算了,你们有责任将这件事报道出去,让大家看看那些房地产商到底有多作孽!”
  稍微安抚了一下她激动的情绪,方晨走到外面去给老李打电话,还没拨号,就见肖莫带着几个人从电梯处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肖莫有些吃惊,很快便明白过来,他朝病房里看了一眼,对方晨说:“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方晨收起手机,对他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然后退到一旁去。
  她没想到肖莫会为了杨二凤家的事亲自出面,而且动作这么快。
  他们进去之后顺手关了门,所以她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在外面等了约莫十来分钟,肖莫才出来。
  他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朝她微微一笑:“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方晨想了想,说:“那我进去打个招呼。”
  杨二凤还站在床边,只是方才的气势显然已经尽数收敛,嗓门倒还是很大,对方晨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啊,麻烦你跑了一趟。”
  方晨说:“没事,这是我的工作。”
  “哎,不管怎么说,我都该感谢你。我家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医生刚也说了,休养几天就会好的。”杨二凤匆匆打断她;又瞅瞅门外,声音刻意低了下去,似乎有些尴尬;“其实刚才我也是气极了,说的话你也别当真啊。”
  方晨看着她:“你的意思是?”
  她支吾了一下,才说:“其实就是件小事,但是我看那肖总人挺好的,还安排了待会儿给我们换间病房呢……”
  方晨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点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老太太吧,单位事情多,我就先回去了。”
  肖莫带来的两辆车一前一后均速驶在宽阔的车道上。
  在车上,方晨问他:“杨二凤是不是肯搬家了?”
  “嗯,基本同意了。”
  肖莫的语气云淡风轻,仿佛只是解决了一个最不起眼的小问题,可是她却不这么想,甚至在心里有些感叹。
  “只用了短短十来分钟,你就说服了她?”
  他愈加轻描淡写道:“多说无益,我只是给了她最想要的,如此而已。”
  “钱吗?还是别的附加许诺?既然这么轻松,你或许可以更早一点就将它解决掉。”
  “可是只有现在这个时机最好。”他修长的身体舒展开来,姿态放松地靠在宽大的后座里,低头拂了下袖扣,慢悠悠地说,“因为我是个好人,所以应该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不,”方晨却摇摇头,脸上露出了悟的神色,一字一句地断定,“你确实是个奸商,不折不扣的奸商。”
  只停了片刻,车厢里便响起肖莫清朗的笑声。对于这样的评价他仿佛根本不以为意,只是哈哈大笑。
  窗外的风景交错变幻,光影衬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犹如会流动一般地跳跃。
  过了一会儿,他收住笑意,转过头说:“你的直率很令人喜欢。”
  “谢谢。”
  “晚上有没有空?我想约你。”
  “做什么?”她停了停,兀自镇定地问。
  他停了两秒:“你一般约会都做些什么?”
  谁知她竟然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没约会过。”
  他几乎不能相信,着实愣了一下才又啼笑皆非:“看来你周围男士们的眼神不够好。”
  车子在报社外面缓缓停下,肖莫看着方晨下了车,一路小跑上了台阶走进大门。
  他兀自笑了笑。
  有意思!
  他想,或许她确实和他以前交往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不过,显然更加有意思。
  晚上,方晨与苏冬一起去看了场电影,虽然是为了体验新开放的环球影城的音效到底有多好,可那部片子制作的水准实在不算太高。

薄暮晨光  (一)(5)
只看到一半,两人就恹恹欲睡,于是在中途退了场,商量着去哪儿宵夜。
  站在夜里灯光辉煌的大马路边上,一个骑摩托车的小年轻染着黄毛,刻意放慢了速度从她们面前驶过,还不忘回头多望上两眼,目光里尽是*裸的轻薄。
  方晨不由皱眉,说:“我早讲了,你穿得太暴露了。”
  苏冬低头看看,丝毫不以为意:“要看就让他看好了。这样也叫暴露?那我手底下那些人岂不是衣不蔽体?”
  方晨轻微哼了下:“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男人们喜欢,只要他们喜欢就行了。”
  苏冬眯起眼睛抬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即使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能显得风情无限,润泽嫣红的唇角微微往上一翘,却仿佛带了些嘲讽的意味。
  “无论做哪一行,赚钱总是不容易,想得到自己需要的,就必须付给对方所想要的,听起来很公平对不对?要知道,大冬天还要穿着低胸装和迷你裙,其实也是需要勇气的。”
  “冬冬姐,你真是个体恤手下的好老板。”方晨看着她笑眯眯地说。
  好老板苏冬就问:“那么你要不要投奔我门下呢?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给你的抽成可以适当提高一点。”
  方晨一口回绝:“不要。”
  “看,说明我还是不够好,没能让你动了跳槽的念头。”苏冬一摊手,然后招了辆TAXI,和方晨去最近的大酒店。
  02、没有完美的好人,也没有彻底的坏蛋,真正适合生存的是游离于中间地带的一群人。
  商人肖莫说:“我是个好人。”然后觑准时机,毫不含糊地利用了别人的弱点,轻而易举地达到目的。
  而苏冬,在数着大把钞票的同时,还能做个善良的妈妈桑,偶尔顾虑一下手底下那些年轻小姑娘们穿不暖的苦处。
  方晨总会不禁纳闷,怎么她身边围绕的都是此类人呢?
  就如大学毕业后找到第一份工作的时候,上司告诉她:“在这个社会里,大家各凭本事各取所需,计谋是必须的,手段是难免的,所以没有明确的黑白之分。没有完美的好人,也没有彻底的坏蛋,真正适合生存的是游离于中间地带的一群人。”
  方晨不明白上司为何会与她讲这些,不过她并没有问,上司说,她便认真地听,末了还不忘郑重地道声谢。
  同事都喜欢她,愿意和她亲近,许多事情都会拿来与她分享,因为她看起来那么无害柔顺。
  方晨一入社会就过得顺风顺水,可是她心底明白,他们喜欢的不是她——至少,不是真正的她。
  她当时想,谁说这世上没有完美的好人?陆夕就是,温柔漂亮而优秀。
  与陆夕相比,她就是家里那个彻头彻尾的坏女儿。
  不过,自从陆夕走了之后,就无从比较了,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唯一的参照物,然后竟也在不知不觉间代替了陆夕的位置。
  不知从何时起,她成了父母膝下最值得骄傲和得意的女儿——唯一的孩子。
  能够代替陆夕,方晨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很高兴,因为在她看来,这似乎是某种延续。
  吃宵夜的时候,苏冬接了个电话,脸色立刻沉下来:“怎么又病了?上礼拜刚病过,难道她是林妹妹投胎转世不成?你告诉她,今晚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上班去,感冒吃药、发烧打针,该干吗干吗,总之不许请假!说什么?牙痛?那也得给我忍着!跟她说,多喝两杯酒就不痛了,再不行就等我回去亲自灌她”
  然后她啪的一声把手机往桌上一放,又对方晨讲:“差点忘了,上次去香港给你带了套护肤品,正好等下跟我一起过去拿。”

薄暮晨光  (一)(6)
于是,晚上十点四十七分,方晨随着苏冬一起踏入了城中最大的夜总会“夜都”的大门。
  内设的休息区里有人正自对着镜子画眉涂唇,此时见了苏冬都纷纷停下来,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冬冬姐!”
  她神色冷淡地应了,目光从那一张张妖娆美丽的脸庞上扫过去,最后定格在房间的一角,手指点了点:“你过来。”
  方晨循着看过去,只见一张大红色的单人沙发里坐着个女孩子,听到召唤,女孩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磨磨蹭蹭地走过来。
  等离得近了,方晨才发现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孔:乌黑的长发直直地披在肩头,脸上涂了些粉底,又或许什么都没涂,此刻立在灯下显得有些苍白。
  她不但脸色苍白,连眼神都是畏畏缩缩的,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初生小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着淡淡的雾气,怯生生地盯着地面一阵乱瞧。
  苏冬看了就来气,心下又不免感叹,顿了一下才语气稍缓:“听说你牙疼?”
  “嗯。”那女孩的头又低了一点。
  “去买点消炎止疼的药吃。另外好好打扮一下,都半个月了还不会化妆?你这样子,哪个客人会喜欢?”
  “客人”两个字似乎让那女孩子微微抖了一下,含糊地应了句什么,方晨没听清,她估计这女孩儿大概还在读书,因为看上去实在太稚嫩,连讲话都细声细气。
  方晨的心抖了下,硬是想起了那些古装剧里头被迫进入烟花地的良家少女。她扯了一把苏冬的胳膊,说:“给我的东西呢?我困了,还赶着回家睡觉呢。”
  走到里间,方晨才问:“那还是个学生吧?”
  苏冬打开抽屉,递了个袋子给她,又给自己点了支烟,淡淡地说:“上个月已经退学了。”
  方晨不作声。
  苏冬不免瞪去一眼,说:“你那是什么眼神?她今年21岁,早成年了,况且也是她主动找上我的。就算我这里不要她,她还是会去别的地方。”
  方晨说:“我只是想不通,年纪轻轻的,何苦呢。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也不大情愿。”所以她想,这样逼着人家做不想做的事,算不算缺德?
  苏冬却微微“嗤”了一声:“有谁生来下就能陪酒陪唱的?别说她不习惯了,就连我当初刚接手这档子事的时候,我还不习惯呢,天天睡不安稳,大白天的都能做噩梦,怀疑下辈子会有报应。”
  淡淡的烟雾从她美妙的唇边逸开,苏冬神色平静地弹了弹烟灰,目光亦安静如深井:“可是她需要钱,对于一个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又有哪一行赚钱会比这行来得更快呢?所以她最终还是会适应的,就算不适应,也一定会妥协。”
  离开的时候,方晨特地注意了一下,没再看见那个女孩子的踪影。
  在外打量,浓浓的夜色之中,“夜都”的整座建筑霓虹流动灯火辉煌,表面上看来实在是光鲜无比派头十足,而这里头也正上演着活色生香的戏码,倒是内外呼应得恰到好处。
  回家后,方晨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就醒了过来。
  听见外面隐约有响动,她便开了门探身去看,撞见周家荣衣冠不整如幽灵般轻盈地从客厅里飘过。
  她出声重重咳了一下,吓得他怔了怔,捂着胸口叫:“大半夜的,吓死人!”
  “半夜装鬼的是你吧。”她瞟了眼他那一身雪白的真丝睡袍,心里很有种恶作剧般的*,然而脸上却仍是一派正经。
  周家荣狐疑道:“难道是我的脚步声吵醒你了?”
  “嗯,睡不着。不如我们聊聊天?”

薄暮晨光  (一)(7)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周家荣端着水杯往后退了三步,“我只是口渴出来倒杯水喝。我很困,虽然你是房东,但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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